挂念于心，他心满意足。

  福雅不语，无论她如何说疼他，都不如行动来的有效，可是，想到昨日的那场欢爱，她忍不住在心中无力呻吟，她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复原，她好想好好疼爱夫君啊！

  “香香，香香。”福雅什么也说不出，只能这么喃喃念着，抱着他，腻着他，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知道了。”染香笑容温柔泛甜，“你真的疼我，就好好养好身子。”

  “嗯。”福雅轻哼，“养好了身子才能好好疼香香，不会像昨日那样了。”

  染香拍抚她的手顿了一下，她想到哪里去了？昨日她要他要的又急又猛，让初识情事不久的他久久无法回神，她难道还不满足？

  封玉涵转身轻笑，他可是领教过她那无穷的精力，所以，看着这么虚弱无力的她才会这么的心疼。

  “皇上，罗将军求见。”门外的侍卫传话。

  染香听见怀里的福雅轻叹一声，就知道这人她不得不见，扶着她坐起身，拉了床侧叠好的锦被放置，再摆好靠枕，让她舒服地靠着，下床拿来梳子，替她梳理好一头青丝。

  “请罗将军。”一切妥当，染香才提声对外道，撩袍跪坐在床侧。

  罗田被引进房中，看见的，是靠坐在床头、脸色比之前还差的福雅，愣了愣，才跪地行礼。

  “起来，何事？”福雅实在是没有说太多话的力气，她还要积蓄力量，督战。

  “罗田奉命准备箭矢和投石器，可城中铁器不够，箭矢来不及制成。”罗田道出今日来意。

  “关铁器什么事？”福雅弱弱地问道，她不记得自己的罗列中有什么与铁器有关，这仗打了这么久，就算再多铁器也用的差不多了，从其他城镇调派也没有这么快，而且战机在即，炼制费时，她压根就没有考虑。

  罗田顿了顿，箭头都是铁器打造，这位皇帝不是不知道吧，依旧恭敬回答，“铁器用来打造箭头。”

  福雅沉吟了一下，“是朕没写清楚，不用箭头，只要准备箭杆。”

  “没有箭头的箭？”罗田蒙了，只要箭杆有何用。

  “嗯，去准备吧！”福雅没有精神跟她解释，挥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

  罗田无奈，只能遵旨行事。

  之后便无人再来打扰福雅休养，染香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哪怕只有一天，让她不用劳心劳神，静心养身也好。

  第三日的午后，封南云携着赤炎女皇的国书而至，协议成功。

  福雅将协议本册交给华帅后，封南云站前一步，躬身，“不知女皇意欲何时？如何出兵？赤炎必定全力相助。”

  福雅笑意浅淡，“多谢封相费心，战机一到，朕定当邀封相一同观战，若是有需要，华帅会同封相相商。”

  华帅静立福雅身侧，眉目不动，心中却有着感叹，这位皇上好似早就料定赤炎必定会接受协议，早早就已下了命令，也是，这协议的确是对赤炎有力，又想到她要罗田和华函萧准备的东西，也颇为期待她的退敌之策，她纵横沙场多年，也无把握在短时间内击退如此强悍的海域外族。

  福雅应着封南云时，目光依旧转向了站立于门侧的封玉，他才是封玉涵真正在意的人，想到封玉涵饱含濡沫之思的话语，对他，封玉涵纵然表面上再冷淡，也无法克制地会泄露情绪。

  一眼掠过，福雅敛目开口，“华帅，华将军和罗将军是否准备妥当？”

  “是。”福雅的要求并不难，她所罗列之物不是战时必需，很容易收集。

  “鲁将军回来了吗？”

  鲁智双奉命带领两艘战船出海搜寻海域外族的战船集结处，福雅没打算守株待兔，她没有那个时间，心心念念着京中那个胆大妄为的男人，她要速战速决。

  “鲁将军已回，已寻到敌人集结处，正与罗将军和老渔农研究出战时机。”华帅想到福雅给出的作战安排，居然不用赤炎一兵一卒，她所带兵马，大多不善海战，能出兵的不过数十艘战舰，兵力不足一万，如何与战船精良的敌人相搏。

  “好，拟好后呈报于朕，也同时通知封相。”

  封南云听闻，尽是金碧单方面迎战，据回颜所说，两国联兵抵御海域外族的进攻只是靠兵力悬殊抵抗，一场风暴折损了两国大半的兵力，如今又是单方迎敌，她到底凭什么如此妄为？

  “对了，麻烦封相带同回颜将军一同观战。”

  福雅压抑地轻咳了一声，为何日日进补，身体还不见好，心中也有些着急，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她不喜欢。

  封南云疑惑地应了福雅的要求，立于门侧的封玉却眉梢微抬，明了了福雅之意，这女人是想替封玉涵报仇吗？

  终于万事诸定，只需老天赐个可以出战的好天气就可，福雅心中略安，回到房中服了药，用了膳，就窝进床上安睡，无暇他顾。

  *** ***

  战船出海，风和日丽，是七日约定的第三日。

  安安稳稳休息了两日的福雅，脸色依旧苍白，却能在软椅中坐稳，精神也振作了许多。

  此战，由华函萧领军，罗田做先锋，一共五十艘战船，鲁智双则担负了福雅的另一个任务。

  鲁智双听到福雅吩咐后的无奈与压抑，在事后，她才慢慢领略到，这是年轻皇帝给她的小小惩罚，谁让她没有好好保护好封将军，不但让他被回颜所伤，还拉开了封将军的衣襟，比起某些人来说，她的惩罚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这还是看在她对封玉涵的忠心之上。

  鲁智双的任务就是带着两艘民用运输船，跟随在五十艘战舰之后打捞战俘，福雅的命令是：无论死活，一律捞上来。

  封玉涵会有此劫难，福雅心痛至极，她不后悔当初的那道命令，却恼怒为何她的孽要他和她们的孩子来承受，这一次，算是为了那未成形就已逝去的生命积福，送他一路好走。

  福雅此刻坐在软椅上，身在主船船头的甲板之上，身前摆开棋案，主动邀请一同随行的无香对弈。

  染香坐在她的身侧，千凝则坐在染香身侧，他再怎么不介入也知道，海域外族有战船上百，她们不过人家一半的兵力，难怪无香担心，才会同来。

  华帅守在福雅身侧，封南云带着封玉和回颜站在船舷边，看着航行在前的战船，存着与千凝相同的疑问。

  福雅命令主船在划定的作战区域边缘停船，之后便安心于无香下棋，第一声巨响响起时，一向不动如山的无香都手抖了一下，抬头远望。

  那一声巨响比晴天旱雷还要震动人心，让华帅、封南云、封玉、回颜都变了脸色，更别提督战的华函萧，和下令攻击的罗田。

  福雅写明，不可近距离交战，只要敌船在箭的射程之内就可，罗田将信将疑，所有的箭头处都包着华函萧依令配置的药粉，她在第一艘战船靠近时，下令射箭，若是平常，箭尚能射杀敌人，可如今，箭头软绵绵的，别说杀敌了，要扎在船舷上都不可能。

  可惊天巨响传来，不过一轮箭矢而至，敌船硬生生地被炸掉半边，燃起了熊熊烈焰，船上的敌人纷纷跳入水中。

  这……华函萧和罗田在不同的战船上同时傻眼，这样的威力，别说战船上百，即便上千，区区五十艘战船上的火药就足以让她们全军覆没。

  敌船射来的箭雨被架起的木盾挡住，华函萧和罗田不客气地下令射箭，不但是箭，船头上小小的投石器也投出一个个包着火药的石块，炸的敌船支离破碎。

  四十九艘战船呈半圆包围之势逼近敌船，却适当地保持距离，决不做短兵交接，这也是福雅的命令，她没空看肉搏战，只想速战速决。

  而千凝在巨响第一声就跳进了无香的怀里，埋在她的怀中，福雅了然一笑，这位千凝爹爹定是怕打雷，看着无香忙着呵护千凝的样子，知道这棋是下不成了，她也反身趴进染香的怀中，轻拍他的胸膛，“香香不怕。”

  归心似箭（一）

  染香好笑地握住她在他胸前拍抚带着凉意的手，他被吓了一跳是真的，不过还不至于像爹爹，天生怕打雷，只是，这威力也太过惊人，看看远处的火光冲天，回首深深凝视怀中没有半点异色的人，“这就是你的退敌之策？”

  “嗯。”香香的怀里好暖和，福雅有些昏沉地想着。

  “如此威力，雅儿想要称霸天下也行。”染香索性也坐进软椅内，让她整个人都趴进他怀里，用披风盖住她被海风吹得更冰凉的身体。

  “我没兴趣。”福雅毫不客气地占据染香的整个怀抱，充耳不闻轰轰如雷鸣般不停的惊人巨响，眯着眼享受属于她的温暖，“有那个时间，我情愿多疼疼香香。”

  吃不到，福雅只能在口舌间调戏一番，心中郁闷到了极点，她的健康和她的欲望整个儿成反比。

  染香啼笑皆非地抱紧怀里的小色女，没有兴趣吗？凡身为帝王者，只要国力够强，兵力够足，有几个不想称霸天下，一统江山的，为何她的想法总是出乎他人意料呢？

  “若不是……”福雅在染香怀里小声而模糊地嘀咕着，“我也不会使用火药，在冷兵器时代出现火药，只会加速这世间的争端。”争端一起，还不是要做皇帝的来解决，她不想没事找自己的麻烦。

  中间的一段任是染香功力深厚也没有听清，却大致猜得到，是因为封玉涵吧！否则，赤炎的隐患与她何干，她是想要替封玉涵讨个公道……为她们的孩子讨个公道……

  “唔~”染香连忙咬唇忍住突然溢出的呻吟，她居然隔着衣衫咬住了他胸前的珠粒，痛痛麻麻地，害得他差点呻吟出声，好在及时忍住。

  本打算低头呵斥她停止，才发现，她闭着眼，呼吸也变得均匀平稳，适才的动作是她模糊间而为，骂不得，只能叹气，染香看了一会儿，小心地掖好披风，不让海风侵袭她正变得温暖的身体。

  在船上众人都回过神，想到那个苍白羸弱却有着这么恐怖手段的女人，回首……不由都瞠目结舌，她……居然在这么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睡着了……

  *** ***

  一战报捷，海域外族尚有五十艘船时便高挂白旗投降，在这般绝对破坏的武器之下，聪明点的都知道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鲁智双暗松口气的同时，非常遗憾，如此精彩的一战，她居然无法参与，只能跟在后面打捞俘虏，两艘船全部装满，再打下去，轮到她沉船了。

  经此一战，华帅等人彻底钦服这位陛下；观战的封南云等人除了心惊之外，更是看清了火药的威力，拥有如此武器的金碧，真可谓天下无敌，好在赤炎已与金碧签订了协议，三代不侵犯金碧领土，如此一来，金碧应该也不会主动挑衅。

  而此战最大的收获，是海域外族派遣使者，指名要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