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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者      更新:2020-11-23 03:32      字数:4720
  到轻舟桑,孟舍南轻叹了一声,面露惊异之色。

  “哥哥,怎么了?”孟舍秋好奇的问道。

  “好像是白福,去年来的时候,我见他是白大哥的贴身小厮,怎么派来伺候别的人来了?”

  “想来必是极得白庄主的看重。”郭孝志在一旁道,眼中也有几分好奇,能被白赤宫看重的人,相必也是值得结交的。

  孟舍南一旁看郭孝志的脸色,便知这个喜好结交的好友又起了结交的心思,忍不住笑道:”不如我们上画舫上看看。”

  “正和弟意,知我者,孟兄也。”郭孝志抚掌而笑。

  相视一笑,也没有征求别人的意见,三个年纪不到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就施展轻功飞身上了画舫。白衣剑卿隔窗子,正见三人的举动,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到底都还是年轻人,处世不深,若是三人中稍有一个懂些事理,在见到自己入仓之举,就应该明白自己并不想跟他们认识。

  “孟公子……”

  白福见三人不请自来,声音微微有些惊慌。庄主可是千叮万嘱咐,万万不可拂了夫人的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个男子,偏偏要称为夫人,不过庄主的话,他可不能不听,夫人不想见人,这三人,偏偏上了画舫,怎能不让他又惊又愰。

  “相逢即是有缘,小白福,请客人进来。”白衣剑卿深谙世故,也没有让白福为难,来了就来了,既然他们不怕沾了丑名,难道自己还会怕。

  “不请自来,打扰尊客了,恕罪恕罪。”

  孟舍南哈哈笑着,推开了舱门,乍见白衣剑卿满头白发,不禁一愣,很快就发现自己失态,连忙轻咳了一声,又一次自我介绍:”在下孟舍南,这是舍妹孟舍秋,好友郭孝志,郭兄弟生平最喜欢结交,这才冒然来拜望,还望先生莫怪。”

  孟舍南哈哈笑着,推开舱门,乍见白衣剑卿满头白发,不禁一愣,很快就发现自己失态,连忙轻咳咳一声,又一次自我介绍,”在下孟舍南,这是舍妹孟舍秋,好友郭志杰,郭兄弟生平最喜欢结交,这才冒然来拜望,还望先生莫怪。”

  “相逢何必曾相识,恕在下不方便报上姓名,此处别无他物,唯酒足矣,在下便请三位痛饮一番,以作赔罪,可否?”

  白衣剑卿淡淡的笑道,有疏离,却又豪爽,虽是白霜满头,风姿仪态,依旧有令人折服之处。

  但,却对了郭孝志的胃口,这个一身蓝衣看上去很几分潇洒的年轻人,抚掌大笑起来。

  “有酒万事足,谁管你是谁,上酒快上酒来……”

  白福不等吩咐,已经飞快的从底舱把酒搬上来,顺搜还拿来四套久居,俱是上等的白瓷杯,润白如玉,好不可爱。

  白衣剑卿没有酒杯,只是拿着酒葫芦晃了晃,道”那在下就先干为敬。’

  郭孝志看到酒葫芦,却眼睛一亮,拍着脑袋道:”我怎没有想到,随身带只酒葫芦,便时时有酒可喝了。”

  “好的酒葫芦,可不容易挑。”白衣剑卿一口酒下肚,舒爽的舒了一口气,对这个爱喝酒爱结交的年轻人起了几分好感,似乎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一般,忍不住就开口指点一下,”好的酒葫芦,要大小合适,表面光滑,葫嘴要带着弯,却不能太小,而且须在成熟落地之前,采摘下来,将内瓤挖空,至于油中,浸泡七日七夜,取出阴干,再于烈日之下暴晒十日,无裂缝者方可取用。”

  “乖乖,这样麻烦啊。”郭孝志想不到一个酒葫芦也有这样的讲究,立时便嫌麻烦,”回头上街上随便买一个就成了。”

  白衣剑卿笑了起来,道:”普通的酒葫芦,不耐使用,若是用来装酒,不用多久,便毁损了。”

  郭孝志怔了一下,马上很苦恼的做出受教的模样。

  两人正聊的开心,旁边的孟舍南正拉着白福寻问庄中的情况,而孟舍秋则端起白瓷杯小抿了一口,然后微吐香舌,道了一句:”好烈的酒。”鹅蛋型的脸蛋上,飞快的窜出了两团红晕,称着雪白的肌肤,有若一团半开的粉荷,说不出的清丽无双。

  郭孝志立时看的两眼有些发直,少女更加羞涩,低着头不说话,而白衣剑卿则会意的笑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转过身站着窗边,往外望去。

  正在这时,站在舱门的孟舍南突然叫了一声:”咦,那不是白大哥吗?”

  又有一艘画舫飞速的向他们驶来,站在船头一脸焦急的向这边望来的,不是白赤宫又是谁。

  孟氏兄弟和郭孝志同时出了船舱,除了孟舍南之外,其他两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白赤宫,自然对这个年纪轻轻就名满江湖,有武林弟意美男子之称的男人十分感兴趣。

  “既然白庄主来了,那么在下就失陪了。”

  白衣剑卿在船舱里说了一句,然后径直关上舱门,不打算在别人面前跟白赤宫照面,那三人居然也没注意到。

  白赤宫不等靠进,便急匆匆的飞身上了船,看了一眼紧闭的舱门,勉强压住心中的焦急,对着孟舍南抱了抱拳,道:”孟贤弟,久违了,近来可好?”

  “好,一切都好。白大哥怎知小弟今日过来,啊,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吾之好友郭孝志,这位舍妹孟舍秋,他们可都对白大哥仰慕已久,这次非要随小弟一起拜会白大哥。”

  “原来是铁掌公子和出尘玉女,幸会幸会。”白赤宫再次抱拳,不过目光仍在舱门上打转。

  “白庄主!”两人跟着还礼,并没有发觉白赤宫的一样表情,反而都被白赤宫那时间少见的容颜给震得有些发愣。

  好美的男子,几乎不能让人直视,那份艳美与威煞并重的姿容,果然无愧于武林第一美男子之称。

  “我与孟贤弟交好,二位若不见外,便随孟贤弟一起叫一声白大哥吧。”

  白赤宫的爽快,立刻就赢得了二人的好感,纷纷叫起白大哥。白赤宫笑了笑,然后对孟舍南三人道:”在下还有些事,三位不妨先乘我的船回白家庄安顿,可好?”

  “白大哥请自便。”

  终究是孟舍南比另外两人年纪略大一些,看出了白赤宫眼底的焦急,也不再多说什么,拉着还想跟白赤宫多说几句的二人,一起上了白赤宫的画舫。

  他们一走,白赤宫马上就凑到舱门前,伸手想推,又缩了回来,道:”剑卿,我可以进来吗?”

  白赤宫与那三人的对话,白赤宫都听在二中,与当年相比,果然已经成熟圆滑可许多,如果当年白赤宫能有这份成熟,也许他们之间,也不会弄道今天这等地步。正在叹息间,便听到白赤宫的问话。

  “白庄主既有客人,还是赶紧待客去吧。”白衣剑卿没有一点想让他进来的意思,两人之间,反倒比在野外时生分了。

  白赤宫哽了一下,不死心又道:”我的船让他们开走了,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过了片刻,白衣剑卿才开门出来,白赤宫欣喜的挨过去,摸摸他的手,又摸摸他的脸,好像在确认自己摸到的是人而不是幻影。

  “剑卿,你下回要出来玩,让白福跟我说一声,你知道我刚才发现你不在了,有多着急,马上就出来寻你,还好你没有走……”

  事实上,白赤宫当时是吓得半死,只当白衣剑卿是甩开他走了,直到现在,他的心跳还有些急促。

  白衣剑卿横了他一眼,取过船竿,撑入水中。此时雨已渐止,随谈还有些细雨飘忽,却连衣裳也打不湿,他也懒得披得蓑衣,低着头撑船。

  “我来帮你。’

  白赤宫看他吃力,夺过船竿,胡乱的撑了几下,只是他哪里会撑船,这几下用力不对,反而使画舫在湖面上打起了转。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来添乱的,白衣剑卿没好气的夺回船竿。白赤宫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讪讪的在一旁,不敢再胡乱插手。

  回去的时候是逆风,白衣剑卿撑的分外吃力,不过他不愿将自己的无力显露在白赤宫面前,免得着男人又把自己当柔弱女子一样对待,于是做出想要欣赏风景的样子,在力竭的时候,就站在船头或船尾看看风景,喝几口酒,等力量恢复了才继续撑船。

  快到白家庄的时候,白衣剑卿放下船竿,对白赤宫冷淡的说了一句;”白庄主诸事缠身,没事就不要来了,在下喜欢清静,有白福在即可,也不必再派他人过来。”

  白赤宫脸上一垮,道:”那……起码派个船夫给你,想游湖的时候,你也不会这么吃力。”

  白衣剑卿一想也是,自己的身体不比从前,撑船确实有些吃力了,于是点头默许了。这样,画舫上除了白福,就又多了一个船夫,年纪也不大,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腰圆膀壮,一看就知道力气不小。

  也许是庄中事忙,也许是白赤宫真的变了,紧守承诺,一连三四天,他都没再来打扰白衣剑卿,只是夜里睡得正沉得时候,隐约有被人抱住的感觉,可是等他挣脱睡意睁开眼来的时候,身边又空无一人。

  既然白赤宫做的不露痕迹,白衣剑卿也没有追究的意思,照样每天游湖喝酒,一个人也自得其乐,并不觉得寂寞无趣,那郭孝志也有些意思,之后还来找他喝过两次酒,言辞谈吐,豪爽大方,真的很有他当年的风范,让白衣剑卿心中越发对他有了好感,所以一直没有说破自己的身份,珍惜着这来之不易而且注定短暂的友谊。

  如果说还有什么让他有点不悦的话,那是白福拿来给他的酒,渐渐变了味道。

  白衣剑卿何等人,略略一想就知道了,想必是白赤宫给他换上那泡了虎鞭的酒。虽然白赤宫明显的其心不端,不过虎鞭好歹也是难得的大补之物,些许不快之后,白衣剑卿也就坦然享受了。

  无论将来会跟白赤宫走到什么地步,他都绝对不会再亏待自己半分。

  不过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白家庄终归是是非地,而白衣剑卿的身份,又是那样的尴尬。

  白家庄里的人,除了白安和绿玉之外,其他的都是白家庄惨案发生后,白赤宫招募而来,大多年纪轻轻,因此几乎没有人认识白衣刽卿,但也只是几乎,并不是完全没有人认识他。

  比如,那个赵明思。

  赵明思是见过白衣剑卿的,也正是他把白农剑卿失去武功的事情传遍江湖,几乎就差点害了白衣剑卿的性命。

  白赤宫知道是赵明思使的坏,可是他没有证据,赵明思毕竟是代表移花宫跟白家庄结盟的移花宫弟子,背后还有落花剑客的人脉撑着,身份上也是白家庄的客卿,没有证据,就无法将赵明思赶出白家庄,于是只能容忍下来。

  起先,赵明思看到白赤宫回到白家庄,十分高兴,等知道白赤宫是带着白衣剑卿一起回来,他的脸色就变了。

  然后,白家庄内就开始流言四起。

  庄主带回来的人,就是当年那个江湖第一“贱”

  当年自家庄惨案,就是这个贱人造成的,杀人潜逃后,这个贱人也遭了报应,一身武功尽废,连头发都白了。

  然而最贱的是,庄主无意中又碰上了又碰上个贱人,贱人就是贱人,居然死不要脸的缠着庄主,不知道在床上怎么伺候得庄主舒服了,才让庄主把他又带回了自家庄。

  流言很难听,不遇整日待在画舫上,不是游湖就是喝酒的白衣剑卿一句也没有听到,可是他感觉到了,徒白福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态里,从船夫越来越轻蔑的眼神中,还有越来越多的有事无事在画舫前晃荡的那些年轻的庄中男女。

  对此,白衣剑卿也只是一笑置之,湖照游,酒照喝,该吃时吃,该睡时睡。遣个世上是没有净土的,所谓的净土只存在于自己的心中。

  接着,不出意外的,这些流言传入了庄中新来的三位客人耳中。

  “他就是白衣剑卿?“郭孝志差点打翻了手中的酒碗,整个人都愣了。

  “白衣剑卿?白衣剑卿是谁?”

  毕竟出道得晚了,平时又被父兄保护倍至,孟舍秋竟没有听过白衣剑卿的名号,也不知道白赤宫跟白衣剑卿之同的纠葛。只是想起那个白发男子的举止神态,倒觉得这个名号很适合那样的男子。

  郭孝志一时哑声,也不知道怎么跟孟舍秋解释,求助的的眼神就望向了孟舍南。而孟舍南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几天他看自己的妹子封白赤宫很有好感的样子,心里就更郁闷了。

  见他们不说,孟舍秋就更好奇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平时见自己兄长稳重沉静,见郭孝志言语豪爽,便以为天下男子,没有比得上这两个男人的,谁料到一见白赤宫,才知道世上竟还有这样出色的男人,容颜更胜女子不说,

  难得的是,年纪也没有自己等大上多少,却已经是声名显赫的江湖豪强,少女的心裹,难免起了涟漪,这时一听这些流言,竟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