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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黑      更新:2020-11-23 05:46      字数:4772
  子,只听“嘶”的一声,她胸口的抹胸被他撕破了。她听到少年微微粗重的喘息,她自己也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住了。

  她没想到他会用蛮力,这在之前是从没有过的,他虽然淘气却极守礼道。但她哪里知道豢养的小豹有一天是会长大的,她只知道它可爱顽皮,却不知道它天生具有野性和侵犯力,也许有一天它就会对她露出潜藏在皮垫后的利爪。

  耶律重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突然就涌上一股冲动,手就先于脑子行动了,连他也给自己吓了一跳。抹胸被他撕裂了,美好的胸脯完全裸露,他蓦然张大了眼睛,连歉疚的事都忘了。那嫩白圆润的雪乳上竟然遍布着一块块瘀痕,她皮肤如此白晰娇嫩,那些瘀痕格外刺目。

  玉垅烟也看到了,她连忙用袖子将胸口遮住,脸上一阵一阵发烫。耶律重琰着急地问,“玉姐姐,你胸口怎么了,是被谁打的,谁有这么大胆子……”

  “不是”玉垅烟有口难辩,幸好他懵懂无知,不知道男女之事,不然她纵有十张嘴也分辨不清了。

  “梳雨姐姐,快去请宫里的御医,玉姐姐她……”玉垅烟轻轻捂住他的嘴,心里暖一阵,知道他心里关心她,又觉得可笑可恼,他真是单纯的可爱,即使真叫御医来她又怎能叫人看她的……她的脸红了,轻声说,“二殿下,我没事。这是因为涂抹玉蕊香魂才起的,明天就能下去了”

  耶律重琰看着她颊上的一抹桃晕问,“真的?”,她点点头,放开他的嘴,才发觉刚才一着急,自己的胸口已经完全裸裎。忙将被撕裂的抹胸压在胸口。耶律重琰这才愧疚地说,“刚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手不听使唤一样……”

  玉垅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眼看已到未末时分,午歇的时间都过了。她挪动身子,“我回去换件衣裳”说完,又迟疑了,她这个样子哪还能走出去,被人看到不定往哪处想呢。她看了耶律重琰一眼,耶律重琰也意识到了,心里更觉得歉疚。忽然灵机一动,“我有办法”说着,他将玉垅烟推在榻上用锦被盖好,玉垅烟正要问他做什么,帘幕一挑,梳雨进来了。她又不好起来,只得顺从。

  “二殿下刚刚唤我是要请什么御医?”她也不确定,只模模糊糊听到二殿下的喊声,“是玉姑娘怎么了吗?”

  “我还怕弄出动静把大家都惊动了呢,哪里会喊人。可能是梳雨姐姐做梦梦见我喊你了吧”耶律重琰含着笑说。

  “难道是做梦?”梳雨摸摸脑袋嘟哝,耶律重琰偷笑了一下又马上严肃。梳雨抬头看到了睡在他旁边的玉垅烟,好笑又诧异,“怎么玉姑娘来哄二殿下睡觉,反倒是玉姑娘睡了二殿下还醒着呢”

  “是啊”耶律重琰打哈哈,他眸光一闪,“今天梳雨姐姐的抹胸真好看”

  “啊?”梳雨低头,她今天穿了一件藕粉色抹胸,图案是自己绣的。突然脸一红,不确定的,“好看吗”

  “嗯”耶律重琰点头,“你脱下来让我看看”

  “嗯?”梳雨先吃惊,尔后脸又一红,她穿了一件青衫,不似玉垅烟的纱衣透明。二殿下的命令她从不违拗,况且二殿下想看就让他看又怎样,反正她们丫头的身子二殿下想要都要得的。她羞怯地转过身,将里面的抹胸褪下来。

  原来是这种馊主意,玉垅烟有点躺不住了。耶律重琰向她使眼色,叫她别动。玉垅烟在心里轻轻叹一声,如果是别的男子这样做,她肯定想他有什么非分之想,让人恶心。可是耶律重琰不是。他还是孩子心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懂事呢。

  梳雨红着脸将脱下来的抹胸扔给他,将身上的青衫掩紧,捂着胸口跑了。耶律重琰才将抹胸递给玉垅烟叫她穿上。“以后别这样了”她说了半句话也没继续向下说,只让他转过身去。耶律重琰竟乖乖地将身子背过去,她仍旧不放心,在被子里把衣服换好,才叫他转过身子。

  步履急促地回到自己的寝室,第一件事就是转到屏风后面查看,哪里还有耶律重琛的影子,她轻轻靠在墙上叹了口气,事情总是节外生枝,让她防不胜防,好像一进宫门走了很长的路,却发现仍在原地转圈。

  23

  自从耶律重琰生日后,他开始热衷于骑射武艺,每日午歇过后,不用玉垅烟提醒,他都会带着长安和一群随从去练武场,并在那里消磨掉整个晚膳前的时间。玉垅烟有些弄不懂,如果是她,宁愿将这些时间用来看看书练练字,也不会去舞枪弄剑,可是男子和女子天生就不同,他们的身体里总流动着尚武的血液。

  特别是这些天生贵胄的皇子们,特殊的地位要求他们要文武双全,而日常的功课安排就涉及到多个方面,上午习文,下午习武,非常均衡。耶律重琰以前并没表现出多大兴趣,只是应付而已,现在他却上心了。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还是本身就到了该发育的时候,这些日子耶律重琰的身量又抽高了一大截,身子也壮硕了不少,如玉雕琢的面颊也渐渐有了些棱角,虽然仍旧精致,却少了些稚气添了分英气。玉垅烟原来的身高能到他的眉间,忽然有一天她发现他竟高出了她一个头去,她看他的时候需要仰望了。

  而相处这么长时间,玉垅烟一直都以为他是一只天生贵气又顽皮温顺的小豹,但自从他热衷习武开始,有一天她吃惊地发现了他的另一面。他也可以颐指气使,他也有冷酷残忍,无情嗜血的一面。他是天使和恶魔的综合体,而且将两者结合的那么完美。她一直想引导他的性格更完善和稳定,可是她开始发觉自己力不从心,他的性格完全按照他自己的方向自由发展,毫不受她的限制和影响。

  那天,她带着琉璃、如意到练武场上来,想给他送一些冰镇酸梅汁,远远的就看见他正练习射箭,周围的侍卫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好,而是一个个噤若寒蝉。走近了才发觉,原来长安正立在靶子的中心位置,脑顶不远处插着一只箭弩。十步之外,耶律重琰正拈弓搭箭向“靶子”瞄准,他的眼眸更亮了如星子一样熠熠生辉,在用手指勾住箭弩的时候,他的眸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戾气,弓绷圆了,带着虎虎之声。长安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眼睛里闪着惊恐的光芒,但他仍认命一样靠在靶杆上,像只等待屠宰的羔羊。箭呼啸而出,钉在长安的左耳不远处,巨大的惊恐过后,长安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

  耶律重琰却哈哈大笑,顺手又拈起一只羽翎箭,“长安,再吃我一箭,别人可都是三箭,不能因为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我宠你你就可以少一次,怕什么?你看他们不都一个个毫发未伤吗,你对我的箭法信不过?站起来”说着他已经拉满了弓弦。长安又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但身子已经立不直了。玉垅烟对这种残忍的场面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疾步走过来挡在了长安身前。

  “长安,你下去”然后她扭脸,眼睛看向耶律重琰,声音清冷,“我来替他做二殿下的靶子”,一旁的侍卫都暗暗佩服玉垅烟的胆气,却又替她捏了把汗。因为刚刚二殿下正在兴头上,并没有发现玉垅烟的到来。而此时他们偷偷看去,二殿下的小脸果然已经由晴转阴了。

  他的箭差点撒手,幸亏他收拢及时,否则手中箭很可能就会刺穿她的身体。难道她一点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知道他在瞄准目标,而她恰恰挡在了他的目标上吗。蓦然间手心里出了一层汗,心底也滑过一阵颤栗。

  却见她凝然立在那里,脸儿淡定,眸如冷波。他的眼眸轻轻地眯起来,跨步,拉弓,漂亮的唇角抿成一个冰冷的弧度。看到耶律重琰的样子,侍卫们全都慌了,他们都不愿玉姑娘有一点闪失。

  玉垅烟雕塑一样地立着,眼睛盯着他的箭尖。侍卫们看到二殿下这次拉的弓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满,尖锐的利箭好像随时都会从紧绷的弓弦中飞出去,二殿下在屏息静神,但神情依旧阴沉,他比任何时候瞄准的时间都长,突然弦嘣的一声,侍卫们吓的都把眼睛闭起来,可是张开眼时,却发现箭并没有射出去,而是息了弓。可是听到惊弓之声的玉垅烟却仍旧神态安然,这让大家都不禁轻轻赞了一声。

  耶律重琰皱眉,重新拉弓瞄准,就像第一次一样,就在大家认为箭满而发的时候,却发现二殿下又一次拉空了弓弦。如此反复三次,侍卫们完全猜不透二殿下的心思,相对于玉垅烟的一脸淡然,他们反被折腾的七上八下。

  第四次上弦,箭尖在轻轻地抖,他的手也在轻轻地抖。他喜欢在侍卫面前显弄他的箭法,看到他们吓得战战兢兢的样子,他觉得好笑又好玩。当对面站立的是长安或者别的侍卫时,他的发挥游刃有余。可是不知为什么,换了玉垅烟他却做不到,明明对自己的箭法非常有把握,肯定不会伤到她,但他的箭就是射不出去,他无法让自己对她射箭。

  就在这时,一骑白影从远处飞来,淡淡烟尘落处,耶律重琛已到眼前。众人皆拜倒,他却兀自飞身下马,来到耶律重琰身边,将弓箭取在自己手中。

  “琰儿,难得玉姑娘肯为你试箭,有什么不敢的,还是你怜香惜玉怕伤了你的美人儿”说着他豪爽一笑,“看为兄为你示范”说完他转身,目光看向玉垅烟。

  玉垅烟打量他,不知他究竟装的是什么心思,他也深深地看向她,眸中闪着只有她能读懂的火焰,而他的唇角却带着一丝玩味。他盯着她的眼睛,慢慢拉满弓弦,弓弦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两只箭,一共三枝。他眸中冷光一闪。

  玉垅烟只觉得一股寒气向自己逼来,三只箭尖明明射向自己的面门。她心里升起一阵凉意,心一横,紧紧闭上了眼睛。

  “啪,啪,啪”三声,三只箭深深钉在了她头顶和双耳侧的靶板上,只差毫米距离。在场的众人都已骇然,玉垅烟的心砰然一跳,张开眼,却见同样的三枝箭又急速旋转着射向自己的身体。啪啪数声,落在她左手臂两侧,她的左手臂一紧,竟然再动弹不得。此时犹是她大胆淡定,面色也已经变得苍白了。

  耶律重琛深深勾了她一眼,眸中似有捉弄又似含着欣赏,而他又让侍卫取了三枝箭。耶律重琰却上来挡住了他的手,“好了,兄长的示范琰儿已经心领神会,兄长还是歇一歇,喝点凉茶,长安,还不快给大殿下把软椅搬过来”长安连连答应了是字,和几个随从将一把雕花描龙的软椅搬过来。耶律重琛将弓箭交给侍卫,取过织云递过的凉茶呡了一口,双眸觑向玉垅烟。

  她仍站在靶下,风鼓荡起裙角轻纱,她有些怔怔然,如遗世孤立的仙子。耶律重琰走过去,他的眉头轻轻跳了一下,他的弟弟何时长的这么高了?只见他轻轻握了她的肩,低头絮絮问着什么,他的侧脸有他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关切。玉垅烟的唇角没动,只是轻轻摇着头。

  然后耶律重琰扬声叫着琉璃和如意,“你们还不过来,陪玉姐姐回歇一歇,晚膳的时候我会自己回去,也别叫她过来了”琉璃,如意赶忙过来,玉垅烟已挣开他的手,也没再看耶律重琛一眼就缓步地向外走去。

  24

  快到寝宫的时候,忽然身后刮起了一阵旋风,白影在眼前一闪,她的身子就已悬空,像一片羽毛被他拦腰抱住裹在他身前,他带她飞驰出宫门。

  只觉得纤细的腰肢快被他掐断了,她的身子像在飞翔,衣袂纷飞,马儿快如流星疾雨。眼前有大朵大朵的粉急掠过去,他们如同在粉色的树阵中穿行。马儿终于停住,他轻轻一跃跳下地面放开她的身子。

  她还有点眩晕,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大片大片的碧桃树望也望不到边际,粉红的桃花织成一片锦绣红云,风儿吹过,清香流溢,粉色的花瓣漫卷如雨,好一片世外桃园。她迷惑地四顾,而他唇角带着自负的笑意捕捉着她的每一丝表情。她终于扫向他的脸,面色一窒,扭身向桃林外飞跑,其实她根本已经丧失了方向感。

  花瓣忽的飞起来,天女散花般骤急,他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飞跃到她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子,只轻轻地一转,她就转身落入他的怀里。

  “放开”她怒嗔。他不以为忤地轻笑,看着她细眉轻挑,浅嗔薄怒,却另有一种不一样的风情。

  “生气了?”他语气有点轻佻。

  “是我错看了人,放我走”她的面颊带着因怒气而起的红晕,表情冰冷,语气也很冲,和平时娴静如水的她大相径庭。他则哈哈大笑,眸中的兴味却更浓了。她明显的一副讨厌他的样子,他却偏偏凑近了,伸手从她的头发上摘下几朵飘落的桃花。

  “现在你的脸比它还要好看一千倍”粉色的花瓣从他指端飘落,他的手指抚上她细滑的面颊,她撇开脸,他的手指跟过去。唇间逸出低沉的笑声,“琰儿居然叫你姐姐?他真是个孩子,对自己爱的女人怎么会用这种称呼呢,所以他才会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