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019.12.8 星期日天气:雾

  ??小学时候在自然课上。自然老师说雾到了中午太阳出来之后都会散去，如果没有散去那就是霾。何新小时候不是很理解。现在想起来很理解了。看著眼前的雾何新分辨不出来是雾还是霾就决定只是散步，晨练取消了。在帝都这种大城市24小时的健身房还是很少。却还有很多健身房在进行那种拉会员进去之后再千方百计劝说买私教课的原始方式。要是多有些24小时的健身房。肯定会有很多晨练的人愿意去的。但是不知道晨练的人中有多少人愿意负担这个钱，健身馆房也会不会把环境弄的好一些。否则当跑步机上站满人在跑步的时候不知道得有多少二氧化碳在排放。

  ?

  ??何新早上只是在操场上散步。雾在学校里面达到了气象学上的大雾标准。能见度不足50米了。跑道一眼忘不到底的感觉让人有些害怕。人对未知的东西都是有些恐惧的。越不确定越恐惧。如果大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恐怕除了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会有人出门了。何新在操场上慢慢的走著，走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有锻炼的人。连那几个风雨无阻的小迷妹都没有出现。还有跟踪的那三个人，一个都没有出现。这真是太奇怪了。好像一种灾难片，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那种。但是附近马路上的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音却告诉何新，那只不过是他脑洞大开的一个想法。

  ?

  ??突然。一个身穿一身灰色衣服的人站在对面。他身高同何新相仿，身材匀称，能看出来是属于瘦壮那种类型的。何新刚看到他就停下脚步了。明显，这人是面对自己站著，是冲著自己来的。该来的迟早会来，就让他早点来吧。何新把双手放到上衣侧面的兜里。握住甩棍。这个甩棍是昨天刚到的货。表面看起来是一个自拍杆，实际上是甩棍。何新早就把上面的手机架已经拧到轻轻一拧就会掉的程度，现在一只手就拧掉了。走到离这个人大约10米的距离停下来。原来是个外国人。何新有点意外。

  ?

  ??“你想干什么?”何新问他。

  ??

  ??“要你命。”他的中文说的不好。还没有掌握声调，听起来很别扭。

  ?

  ??“哈哈，哈哈，哈哈。”何新笑了。

  ?

  ??对方没有任何表情。

  ?

  ??何新收起笑容“原因！”

  ?

  ??“没有为什么。”对方慢慢的走过来。

  ?

  ??何新手从兜里拿出来，甩棍已经握在右手。

  ?

  ??对方显然有点吃惊，但是马上脸上换上了微笑。

  ?

  ??“ciao.”何新说。

  ?

  ??显然有点吃惊。

  ???何新一棍子轮过去。对方轻巧的后撤步躲开了。何新停下来眯起眼睛，跑道上没有冰雪。跑道和足球场之间倒是有点分界。何新向右侧了一点身。身体快速向右动了一下然后马上撤回。对方没有被何新这个假动作迷惑，冲著何新的左臂就是一腿。何新马上向右侧身，甩棍同时向右打过去。没想到对方的腿空中变向，变成从下往上的撩动。一脚踢到了何新的手上。何新感觉右手立刻失去知觉。但是好在甩棍的腕套套在手腕上，甩棍没有脱手。何新马上后撤了几步逃出打击距离。对方没有丝毫犹豫，一个滑步跟上何新，

  连贯的飞起一脚对著何新的头提过来。这招在电影中常见。但是任何一种格斗比赛，水平相近的选手之间都不会用这招。用这招就说明根本没把对方当作一个水平上的对手对待。因为这一脚的杀伤力足矣让任何对手休克甚至死亡，但漏洞同样很大。一旦进攻失败，结果至少是让自己陷入被动。何新来不及躲闪只好向侧面蹲下。勉强算是躲过去这一腿。连滚带爬站起来正好躲过了对方转身对著何新腰部高度的摆腿。要不是何新先向滚一圈再站起来，这一腿正好踢到何新的头。接连两招都打空了，这种高手很意外。他立刻调整了一下节奏，并不急于进攻了。而是站好架势，准备和何新来一场面对面的格斗。　　?

  ??何新把甩棍从右手交到左手。右手护住下巴。也站好了格斗的架势。

  ?

  ??这回是一拳迎面打来。何新左手的甩棍向前一伸。来阻挡对方。但是对方的拳是虚的，一腿直奔何新左腿的膝盖。如果这一腿踢到，何新的左腿膝盖肯定会粉碎性骨折。何新抬起左腿对著他的胸部踢出去。他很轻松的躲过去向河新门户大开的左侧一闪身马上要一出拳打何新的左肋。何新的甩棍冲著他的头怎下去。他又一闪，闪到了何新的身后。何新没来得及转身。他右手从何新的脖子插进去和左手形成一个杠杆。何新的脖子就在这个杠杆里。何新知道这个锁已经达成，自己还有三秒钟之间了。最多还有三秒钟时间。何新用尽全力用甩棍向自己头的左后侧抡过去。但是甩棍抡到半空中已经没有力气了。何新感觉天旋地转。躺在地上了。已经躺在那人的身上。但是躺著的时候这人被何新压的松了一下胳膊。何新感觉到了，左手握著甩棍用甩棍后面圆锥形的砸玻璃器对著他的肋骨用力一砸。何新感觉到了对方肋骨砸断的声音。勒在脖子上的胳膊送了一下又紧了。何新抡起左手的甩棍对著对方的头就是一棍子。结结实实的打上了。但是对方只是一松又勒紧了。何新全力又对著脑袋一棍子。对方胳膊松了一下又紧了。何新全力对著对方脑袋又是一棍子，对方胳膊松了一下再紧起来。何新全力对著对方的脑袋又是一甩棍，对方胳膊松了一下。再紧，已经不那么紧了。何新拉开他的胳膊骨碌一下站起来。对方比何新先站起来。何新看他脑袋上好像已经出血了。但是对方表情依然是十分冷漠的。对著何新没有愤怒。只是再出一脚。只不过这一脚攻击的是何新的小腿。何新后撤一下竟然躲开了。看来对对方脑袋的这几下甩棍还是有用的。让他的攻击迟缓了。何新躲开之后用甩棍开始进攻。连续几下对著对方的头进攻。多个角度从上，从左，从右，从正面点。对方都一一多开。何新看，他由于脑部受了重击行动已经迟缓了。但是这种迟缓持续的时间一般只有八秒左右。必须在这八秒的时间内持续进攻。何新甩棍进攻的幅度加大，但是进攻的比较简单就是左右进攻。然后紧接著一脚正蹬冲著对方的裆部踢过去。对方一个躬身后撤何新一甩棍对著头打过去。打到头了。何新有些意外立刻再打头。对方又挨了几下。何新乘胜追击几个甩棍打到头之后对方倒在地上。何新想了想直接冲学校操场的大门走过去，甩棍收短握在手里。操场的大门和小门都已经关上。但是小门一推还能推开。小门外面贴著一张a4纸。何新推开小门出去回头看那张纸。纸上打印著“由于大雾，操场暂时关闭”何新清楚的记得自己来的时候没有这个通知。但是也不好说是学校的通知还是刚才那个人贴的。

  ?

  ??何新走到最近的教学楼一楼的卫生间。对著镜子，看看镜子里自己脸色很差。前后，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攸关的打斗。何新回到宿舍休息一会然后去吃饭、上课。

  ?

  ??上午是高数和英一。何新一直有些恍惚，好在何新的底子好，不听也能学明白。何新这人能是什么人?敢在大学校园里这样。也太胆大了。而且能看出来的确是招招致命。那……何新拿出手机上校园网看看。没有通知。就说明那人没有死，或者至少没有死在操场上。有什么人对自己有这么大仇恨。不但要杀死，还非要进行这种处决式的杀人?何新想不出来。

  ?

  ??中午何新来到孙颖的办公室。经过一上午何新还算恢复了一些。在来时的路上没有发现那三个人跟踪自己。好像也没有任何人在跟踪自己。何新坐下准备开始吃饭。

  ?

  ??“你今天怎么了?”孙颖问何新。

  ?

  ??“哦。没什么啊。怎么了?”何新反问孙颖。

  ?

  ??“你好像神情恍惚的。”

  ?

  ??“哦，可能是有点累了。”

  ?

  ??“对了，晚上下班我得接张帆出院了。”

  ?

  ??“哦。他好了?”何新夹了一口菜吃。

  ?

  ??“嗯。好像本来也没什么事。就是老说有人要害他。我说你有多少钱啊?还是有多大权啊?谁有那精力害你啊！他就不说话了。大夫也说他问题不大，回家观察就行。”

  ?

  ??“那就是还可能有问题了?”何新追问。

  ?

  ??“嗯，大夫也不敢说死就是没问题。就得说现在看问题不大，回家观察就行。有事就送过来。一看也是，去那的基本都是得天天绑床上的要么就是一看就不正常的。”

  ?

  ??“嗯。咱们觉得都要死的病到大夫那也不是病了。他们天天见这些东西啊。”何新吃了口菜说。

  ?

  ??“那可不。就是这样。所以我晚上把他接回来。虽然一天天也不说话。但是回家住两天，他还想上班呢。”

  ?

  ??“嗯。”何新不想往下接。

  ?

  ??“他们公司倒是让他多休息，也没说什么工会的还来看看他。但是也没什么事啊，就让他上班吧。也比自己在家瞎琢磨强。”

  ?

  ??“对，有点事情干总比没事情干瞎想强。”何新知道一个人如果闲下来可没什么好事。比如在里面那几年。医院帮助医生工作的事是很清闲的，但是医院里互相勾心斗角的事情太多。而且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会酿成一些很严重的事情。从此何新就发现人一旦闲起来就会小心眼，就会显露本性。

  ?

  ??“嗯。你今天上午上什么课?”

  ?

  ??“高数和英一。”何新说。看来操场上的事情真是对方处理好了。没有一点风声。

  ?

  ??“今天早上去锻炼了吗?”

  ?

  ??何新有些紧张“没有，今天早上雾太大了。”

  ?

  ??“对，早上我看有雾霾还想给你发信息说有雾霾别去锻炼了。一想你应该懂就没发。”

  ?

  ??难道是操场上真有什么事情了吗?那就算有什么事情监控也拍不到。自己掉出来学校的监控根本看不到那个人什么时候从哪进的学校，也拍不到什么时候从哪出的学校。也没拍到自己进出操场。何新想真是一个号天气?“嗯，没有。这天锻炼不好。”

  ?

  ??“那一会咱们去锻炼吗?”孙颖问何新。

  ?

  ??“没事儿。室内锻炼没事儿。”

  ?

  ??今天的锻炼是前臂和三角肌。这两个部位对于孙颖来说只要运动一下就可以，不需要多么的强所以简单训练就好。何新下午还有两节管理课带孙颖锻炼完之后就回到宿舍。

  ?

  ??何新上床打开笔记本电脑。中午，雾已经散去。何新在学校的监控里四处寻找那三个人还有今天早上那人的踪影。但是没有任何痕迹。何新有些不安了。这就像是一次大规模行动之前的安静。就好像是日军偷袭珍珠港之前美军突然找不到了日军的航母舰队。这样的感觉很不好。何新想也许应该买件防刺背心。或者……哎，想多了。防刺背心不应该买。这一个甩棍足矣。多了也是累赘。想到这里，何新把甩棍装上自拍头又变回了自拍杆。何新把自拍杆放进夹克的外口袋里。整理好书包上课去了。

  ?

  ??管理学是何新很喜欢上的一门课。或者说大多数中国人都会喜欢管理学这门课程。总觉得学会了管理学就能当好一个合格的管理者。但是这还远著呢。何新觉得管理是需要天赋的。就像体育运动。要想成为顶尖的选手，必须是天赋加上勤奋。不过训练也能使一般人更有运动能力。这么想来管理学老师就像是健身房的教练。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没有什么运动天赋。但是还要说，“你行，你能行。”

  ?

  ??下课之后何新去王教授的办公室工作。这样做两份工作，又要学习争取提前毕业很累。但是何新很高兴，至少这回这一辈子没有白活，能取得一些成就的样子。可是……一想到早上的那个人还有跟踪自己的那三个高手，何新心里就又浮现一丝波澜。好在工作很顺利。何新下班之后去食堂吃饭。然后回宿舍休息。何新拿出手机看对面小区楼顶的那个监控摄像头。摄像头撤掉了。何新想应该看看是不是都撤掉了。就在和孙嘉弥去健身的路上看了一下监控。竟然都撤掉了。一夜之间还是今天上午撤掉的不知道。但是昨天，至少昨天看的时候还都在呢。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吗?还是另有原因?至少今天何新锻炼感觉不错。何新的前臂和三角肌感觉很好。洗澡的时候时间长了一些。用热水冲洗肩膀的时间很长。也许就这样结束了?不可能。那就还得继续小心一些。

  ?

  ??锻炼之后孙嘉弥要和何新一起上自习。何新拒绝了。说要回宿舍休息一会。今天感觉很累。但是何新知道，今天宿舍应该没人都去上自习了。现在回宿舍可以好好看看孙颖。

  ?

  ??果然不出所料，宿舍里的人都去上自习了。但是以防万一何新还是坐在床上打开外星人电脑调出孙颖家监控的录像。孙颖已经把张帆接回家里。两个人正在聊天。好像正在聊天。但是说一句就会冷场很长时间。然后另一个人或者刚才说话的人才会再说一句。

  ?

  ??“孩子。”张帆说。

  ?

  ??“孩子一直是我妈带的。”孙颖说。

  ?

  ??“但是随我姓。”张帆说。

  ?

  ??“孩子还小，谁带都能很快适应。”张帆停了一会接著说。

  ?

  ??“不行。”孙颖擦了一下眼泪。

  ?

  ??“这样挣下去没有意义。怎么能解决?”张帆说。

  ?

  ??“无解。”孙颖说。

  ?

  ??又是一阵沉默。

  ?

  ??“我洗澡去。慢慢商量吧。”张帆站起来。

  ?

  ??孙颖没有说话。还是坐在那里。何新把现在的监控画面调小，然后调出孙颖刚回来时候的监控。从头看两人进来之后都说了什么。

  ?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屋。没有搀扶，没有说话。进屋之后就坐下来。像刚才看到的那样坐下来。

  ?

  ??“没想到会走到今天。”孙颖说。

  ?

  ??“是啊，谁都想不到。”张帆说。

  ?

  ??“东西什么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张帆说，从一开始说话就是像刚才看到的那样。一句和一句之间间隔了很长时间。

  ?

  ??“嗯。”孙颖哼了一声。

  ?

  ??“房子卖了吧。钱一人一半行吗?”张帆问孙颖。

  孙颖想了一会“行。”

  ?

  ??“哼哼。”张帆冷笑了两声。

  ?

  ??孙颖没有说话。

  ?

  ??何新按下快放键。两个人看来已经决定离婚。就是在商量一些具体细节上的事情。最后是谁都想争取的孩子的事情。没想到这孩子还成为争取的主要事情。大多数的婚姻都是靠物质来维持的，孩子只是物质的另一种体现。但是两个人对最值钱的房子都不在乎。对孩子都这样争取。何新真觉得挺难得的。看完这之后何新躺在床上。这真是一对有些奇怪的夫妻。何新想著这对奇怪的夫妻该怎么处理。手机响了。何新看，是孙颖。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怎么这时候来电话。看监控中孙颖已经回自己的卧室关起门，张帆也回到书房躺下了。

  ?

  ??“喂?”何新接起电话。

  ?

  ??“哦，你没在教室上自习啊?”

  ?

  ??“嗯，我在宿舍上自习呢。怎么了?”何新觉得有点奇怪。

  ?

  ??“想找你商量点事情。但是一想还是明天再说吧。明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说吧。现在也……”孙颖迟疑了一下“也没有必要说。”

  ?

  ??“哦，先说一下也行。我这段时间也可以想想。”

  ?

  ??“好吧。我和我老公打算离婚了。现在房子说好是卖了一人一半的钱。但是这钱现在也买不到什么房子啊。要不我就租房子，租到退休，然后用这钱在小城市买个房子养老。不也不错吗?”孙颖说。

  ?

  ??“哦。这……那是得好好想想。你们为什么非要离婚呢?”何新问。

  ?

  ??“一言难尽啊。就是过不下去了，又都不想将就。就离呗。”孙颖说的轻松但是何新感觉到她的艰难。

  ?

  ??“嗯。那这得好好想想。明天中午再说吧。”何新说。

  ?

  ??“好。”孙颖挂断电话。

  ?

  ??何新看挂断电话的孙颖还在拿著手机看。看了一会好像下了很决心一样按著。一会何新的微信上接到孙颖的消息。何新看了一眼时间，晚上20:16分。看来有可能和孙颖这么聊一晚上了。何新躺下把手机把充电线接到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