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气还真没法咽下去……”

  冷雨站在一边，她知道杜意这个名字，时尚界著名的时装设计师，拥有自己的礼服婚纱定制品牌“du—yi”，名气非常大，绯闻却很少，可杜意居然是沈洛那个花花公子的女朋友，两个人怎么看都不相配。她从前好像就知道沈洛怕杜意，怕得连家门都不敢出，还打电话来质问哥哥，她那个时候还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顾着嘲笑沈洛了。

  “进去吧，老爷子在里面。哦，还有好些熟人。”秦恪宣泄完了，才领着他们进门。

  客厅里聚了很多人，都是和秦家有些关系的名门和政要，t市市长吴浩、市委书记沈彦，卫家老爷子卫寮，“大秦”集团的高层和股东，还有一些是从别的地方特意赶来的，“大秦”如日中天的时候结下了很多良缘，现在虽然大不如前，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故人还是很给面子。

  卫烁也很意外有这么多人在场，往年他只是一个人过来看看，这会儿免不得要一一地跟高官政要集团领导打招呼。冷雨突然就觉得自己来错了，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哥哥从来没有带她参与过这样的场合。其实，环顾四周，仍旧只有冷家没有派一个人参加追悼。

  卫烁带着她来到秦老爷子面前，秦老爷子拄着手杖，七十多岁的身体仍旧很健康，头发虽然全白，精神还算矍铄，眉目炯炯有神，问道：“这孩子是哪家的？”

  卫烁揽着冷雨的肩膀，笑道：“爷爷，她叫小雨，我只是带她来看看夏夏。”

  秦老爷子没有笑，却猜到了些什么，点点头：“阿烁，十年了，你是该找个女朋友了，夏夏……”他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招了招手，大女儿秦薇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走过来道：“爸爸，怎么了？”

  “让人去后院摘些葡萄。多摘些。”秦老爷子强调道。

  秦薇点头：“知道了。”她看了卫烁和冷雨一眼，转身又去忙了。

  “爷爷，我去后院摘吧，反正也没什么帮得上的忙。”卫烁道。

  秦老爷子默许了，卫烁带着冷雨往后院走，解释道：“小公主最爱吃葡萄，等会儿去陵园，可以给她带去。”

  冷雨“哦”了一声，后院里好冷清，走出好久，看到一大片的葡萄园，漫天蔽日地罩下来，把炎热的阳光都挡在了外面，葡萄架下一片清凉，一大串一大串的紫色葡萄成熟了，挂在葡萄架下，看样子还没有人摘过，非常茂密。

  卫烁把篮子放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伸手摘一串就递给她，冷雨接了，小心地放在篮子里，很快就摘满，两个人慢慢往回走。

  冷雨静默了许久，忽然问道：“sunny，你的小公主不在了，好多人都记得她，今天有好多人来看她。”不像她，如果不在了，谁会记得她呢？

  卫烁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耐心解释道：“你看到的那些人并不都是为了小公主来的，大部分都是为了小公主的父亲。小公主和她妈咪出事的当天，她父亲就出车祸去世了。所以，你看到客厅里只摆了她父亲的遗像，却没有她的。”

  已经进了门，把装满葡萄的篮子递给佣人，卫烁道：“你想看小公主的照片么？以前我给她拍过很多，这客厅里应该就有的，我让人去拿。”

  卫烁笑笑，上前去和秦老爷子说了，秦老爷子点点头，便有佣人拿着一本精致的相册走过来递给卫烁。客厅里人很多，卫烁带她到角落的沙发上坐下，翻开相册道：“夏夏小时候很可爱，很喜欢拍照，有很多张相片留在巴黎了，没有带回来。这一本，应该是夏夏七岁的时候吧。”

  冷雨看过去，照片上一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抱着洋娃娃蹲在地上，白嫩的小手攥着刚发芽的葡萄树，那个葡萄树好矮好矮。

  她的眉头皱起来。

  下面一张，是特写镜头，女孩嘟着嘴，照片上只有她的一张脸，从神情里都可以看得出来她在故意搞怪。

  冷雨忽然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太过慌张的动作令她打翻了面前小几上的玻璃杯，“哐当”一声响，整个大厅里安静下来，只听到女孩颤抖的声音：“sunny，这明明是我小时候的照片……”

  相片里小女孩的相貌，跟哥哥的房间里摆着的她的那些照片相差无几，怎么可能呢？

  －－－－－－题外话－－－－－－

  o（╯□╰）o为毛我有种快要结局的感觉，然后，非常难以下手。

  说好的一万呢？

  咳，看看啊，先更着。也许二更可以补上。

  正文 【078】你凭什么，秦家小姐

  冷雨忽然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太过慌张的动作令她打翻了面前小几上的玻璃杯，“哐当”一声响，整个大厅里安静下来，只听到女孩颤抖的声音：“sunny，这明明是我小时候的照片……”

  相片里小女孩的相貌，跟哥哥的房间里摆着的她的那些照片相差无几，怎么可能呢？她不可能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卫烁手里的相册没有拿稳，“啪”的掉在地上，他坐在沙发上望着女孩，脸上的笑容未变，却有些僵硬：“小雨，你……你说什么？”

  冷雨不肯再开口，拳头在身侧捏紧，眼睛盯着地上摊开的相册上小女孩懵懂无知的样子，那必定是一个如她般娇纵的女孩，被很多人宠爱着高高捧上了天，因此动作神情都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然而，那是一个已经死了十年的女孩……她绝对不可能是她！

  冷雨努力扯了扯嘴角笑：“sunny……我、我要回去了……再见……”转身就要走。

  手臂被一只大手牢牢攥住，卫烁已经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见，他攥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刚刚冷雨说的话，客厅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人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她。

  “小雨，你刚刚说……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卫烁认真地看着她，眸中第一次那么昏暗不明。

  冷雨咬着唇不回答，她侧着身，刚好能看到客厅中央那张黑白的遗像，相框内的男人拥有完美无匹的俊脸，沉静的眸子犀利而温柔，他不认识相片中的男人，可是她的眼泪突然莫名其妙扑簌簌就掉了下来。

  秦老爷子在小女儿秦薇的搀扶下走到她身边来，他老人家还没有开口，秦薇却先怒了，责备卫烁道：“阿烁，你从哪里带来的女孩子？这么喜欢说胡话，今天是什么场合，她能这么胡闹口无遮拦么？”

  对死者的大不敬，任何时候都是不能被原谅的。

  卫烁的手松了些力道，将女孩护在怀里，他心里乱得很，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小薇！”秦老爷子喝止了秦薇，他这个小女儿是秦家唯一的支柱，为人很是泼辣厉害，秦薇住了口，秦老爷子看着冷雨问道：“阿烁，这孩子是谁家的？看起来年纪是不大……”

  秦大少忙上前来答道：“爷爷，她是演艺界当红的小花旦洛丽塔，刚出道不久，名气很响的。”

  一听演艺界，秦老爷子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锐利的目光扫了秦恪一眼，把秦大少生生地吓得低下头闭了嘴，演艺界对秦家来说是个禁忌，多年不曾有人提起。

  卫家老爷子卫寮上前喝问道：“阿烁，怎么回事？今天这样的场合，你太失礼了，快点向你秦爷爷赔罪，带这小姑娘先走吧。”

  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卫烁忽然摇头，笃定地开口，声音哑得快要听不清：“爷爷，她……她是……夏夏……”

  众人因为这诡异的场景呆若木鸡，这如果不是一场闹剧就是一个离奇的故事，他们不说话，静静看。

  卫烁低头看着身边的女孩，一字一句问道：“他不是你的亲哥哥，只是把你捡回家了，是不是？你记得么？记得他在哪里捡到你的么？十年，夏夏，你怎么把家和烁哥哥忘了呢？”

  冷雨咬紧下唇，头痛欲裂，一把推开他：“不是！他是我哥哥！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只有一个哥哥！我本来就不认识你们！”

  她往后退，撞倒了架子上的绿色盆栽，后背的衣服被架子的一角“撕拉”一声勾破，秦家年老的佣人赶忙上去扶她，瞥见她后背裸露的肌肤上一小块浅浅的心形胎记，吓得结结巴巴：“老爷，是夏夏，她……她是夏夏！”

  “刘妈，你怎么也跟着胡说！”秦薇情绪激动。

  “薇小姐，夏夏是我和老刘一手带大的，十年，就算她的长相变了，可胎记不会消失，她……”刘妈是秦家的老佣人，是秦家三个孩子的奶娘。

  “别说了！”冷雨推开她的搀扶，众目睽睽之下她环顾四周，找不到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他们说的事情她不记得，她需要有人来告诉她，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可是他们说的她不信，自沙哑的喉咙中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她在满堂神色各异的宾客中夺门而出，把混乱全部留给身后的人。

  卫烁后知后觉地追了上去，几步就追上她，几步就把她抱住：“夏夏！你听我说！不记得没关系，我们慢慢想，你的家在这里，你要去哪呢？”

  冷雨在他怀里挣扎，卫烁从未见她情绪这么激动，她被骄纵出来的坏毛病一齐发作，眸中闪着六亲不认的决绝，一字一句把他伤得体无完肤，她冲他吼：“不要再跟着我！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sunny，你疯了！你是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卫烁的眼睛里满是痛苦，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他没有放手，放低了声音哄：“夏夏，每次吵架了才叫我sunny，我们这一架吵了十年还不够么？烁哥哥心里很难过很难过。你说你比夏夏大了一岁，我怎么就相信了呢？七八岁的孩子怎么看得出来年纪？夏夏，你若是别人家的孩子，我没有权利管你，你要翻天都是你的自由。可你是秦家的女儿，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再放任你做那些伤害自己的事情，我必须要管你！”

  冷雨挣脱不了他，那些教养良好的礼貌通通都消失了，她冷笑出声：“就凭你也想管我？我姓冷，我叫冷雨，我不姓秦！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你少自作多情了！这个世界上我连哥哥都不在乎，我会在乎你们？！你们算什么！放开我！要不然我就报警了！”她低头一口咬在卫烁的手腕上，趁他吃痛松开的时候挣脱了他的怀抱冲了出去。

  卫烁的手腕上留下一圈鲜红的牙印，最痛的不是肌肤之伤，而是心寸寸碎裂，alice回来了，可她的心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她把他忘了个彻底，在他爱上她的时候，她却已经不再喜欢他。

  十年来饱受折磨的秦家乱成了一团，秦老爷子因为心脏病突发而住进了医院，追悼大会也没有再开下去，众人很快就散了。

  卫烁回到卫家，卫老爷子卫寮就开始开家庭会议，让他把有关冷雨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卫烁不愿意，他的性格执拗，有那么深的自主意识，又太骄傲，凡是他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

  他当天就离开了卫家老宅，在车上就拨通一个号码，往昔淡然的神色现在沉静如水，眉头微不可察地拧起来：“凯瑞，帮我一个忙，查一个十年前的案子，我有线索提供，有关跨国黑道组织，对，就是很久之前让你查的，务必尽快……”

  放下手机，跑车飚的飞快，周围的事物都成了一闪而过的幻影，与世无争的男人第一次恨意满满夏夏，烁哥哥从来不是一个喜欢争抢的人，可如果是为了你，他要争一争。十年的时间，你可明白烁哥哥的悔疚？失去你，他没有一天快乐过，这一次，他绝对不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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