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找个人骗我？”

  “没有。”

  “你还忽悠我？”

  “没有。”

  “真正的蝼蚁先生在哪里？”盛气凌人。

  “死了。”无奈，摆手。

  气氛，寒冷。

  目光如针，穿透心思。

  “他已经说了，你还要隐瞒吗？”

  “什么？”

  “他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你还不说吗？”

  难道她知道了是我？

  不可能，我隐藏得那么深？

  如果是真的？我会被打死的。

  “什么？”

  “哼，装糊涂？”

  女人目光冷冽。

  “没有。”

  “说不说？”

  手掌拍在桌子。

  两个小朋友偷偷溜走。

  “说什么？”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

  “他真的死了。”

  “你说了不算。”

  “我说了是不算，可那是事实，改变不了。”

  沉默。

  女人气势放下来，她白了陈正文一眼，平稳说：“你就不能让他出来吗？安排一个假身份去领奖，被发现，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哦。”

  怕个屁，钱到手，其他随风去。

  我又不在乎名声。

  “你……。”

  这态度，太气人。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蝼蚁先生想，他不是骗子，他是一个伟大的作家。”

  我飘了。

  我是伟大的作家，没错，我隐藏这么久，还是被你发现了。

  “这一点我承认。”

  覃莹莹：“……。”

  软硬不吃，盐油不进。

  “这一次你忽悠过去，下一次呢？”

  “哈？”

  蝼蚁一辈子只写了一本书。

  不可能有下一次。

  马甲多的是。

  今天蝼蚁，明天蚂蚁。

  大号没有，疯狂修炼小号。

  “蝼蚁在哪里，我最后问一次。”

  “死了。”

  “哼。”

  覃莹莹被气走。

  女儿责怪他。

  “爸爸，你怎么能气走莹莹姐姐。”

  “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我站在中间。”女儿哀其不争道：“爸爸啊，好好的大美女给你你不要，你说你到底要单身到什么时候，人家长大了，不需要你照顾。”

  去寻找真爱。

  我的老父亲。

  “人小鬼大。”

  “我不小啦，爸爸，莹莹姐姐很好，你真的不想？”

  陈正文苦涩一笑。

  抱起女儿，亲吻脸颊。

  想要亲吻心心，被她躲开。

  抱着两个女人，他开心大笑。

  笑容下，是那一抹散不去的哀愁。

  ……

  “你好，请问是陈正文先生吗？”

  一个陌生电话打破陈正文的早餐时间。

  “是我，你是？”

  “你好，我叫冯一凡，是个导演，我想。”

  “嘟嘟。”

  哪里来的骗子，想要骗我，呵呵。

  我陈正文岂能相信你们这些鬼话，接下来是不是说你们有部电影拍摄，需要一个男主角，而我正好是你们看中的男主角。

  “爸爸，谁啊？”

  “一个骗子，吃饭，女儿。”

  心心坐在一边，心不在焉。

  “吃完饭爸爸送你去学校，然后爸爸给姐姐找个学校，你要听话，放学之后，爸爸先去接你姐姐，然后再来接你，好吗？”

  “好哒，爸爸，快点吃。”

  女儿懂事地快速吃早餐，心心吃一口，发呆一会儿。

  “喂，你好，请不要挂电话，我……。”

  电话响了，然后挂了。

  陈正文直接拉黑，这种骗子就应该被制裁，投诉。

  剧组中，导演冯一凡看着手机，拨打过去，被拉黑了。

  他苦涩抿嘴，想不到我冯一凡也有今天。

  “导演，有何吩咐？”

  “手机拿来。”

  “导演，给。”

  拿过手机，冯一凡拨打电话，通了。

  “喂，你好，我真的是导演，不是骗子，请你不要挂电话，给我一分钟时间。”

  锲而不舍的骗子，有耐心。

  给你一分钟何妨。

  “说。”

  “你好，我这里有一部电影开拍，男主角走了，缺少一个男主角，所以我想……。”

  电影投资够了，演员找到。

  什么都准备好，即将拍摄。

  谁知道主角跑了，家里出事为由，解约。

  还有一个原因，是这部电影拍摄完毕之后，不一定能上映。

  国内标准过于严格，冯一凡也知道，所以他对国内不抱有多大希望。

  他要拿奖。

  他要拍摄出不一样的作品。

  而不是那些无痛呻吟的电影。

  “我在《活埋》中看到你出色的表演，所以想请你来演男主角，不知道你档期有没有空。”

  说话客气。

  完全不像是导演的作风。

  “我没空。”

  我要上班，拍戏什么的，不感兴趣。

  我不是演员，请不要找我。

  “不知道陈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可以等。”

  这是天大的让步。

  休息一天，损耗多少钱。

  “我没空，不用找我，你去找其他的男主角吧。”

  “等等，陈先生，我……。”

  挂了。

  苦涩的冯一凡，放下电话。

  抽一根烟，心情得不到缓解。

  “哎。”

  “导演，不行吗？”

  “人家不愿意来，整个娱乐圈，恐怕没几个人愿意来。”

  他知道。

  自己声名狼藉。

  之前拍摄的作品，不是亏本，就是扑街。

  口碑没好过。

  这一次是他的翻身之作，找来最理想的剧本。

  谁知道。

  意外连连。

  “导演，要不去找他，当面聊，说不定他看到剧本之后会同意呢？”

  “你是说？”

  “许多艺术家都是看剧本做事，只要剧本好，他们不会拒绝的。”

  “可是？”

  “导演，你不相信你的剧本？”

  冯一凡承认，自己被说动。

  “好，我亲自去找他。”

  气势高涨之时，一瓢水泼下来。

  “他住在哪里？”

  一下子，两人尴尬。

  坐下来，苦思冥想。

  “我知道一个人肯定知道他住在哪里。”

  “谁？”

  “一个疯子。”

  ……

  “你好，老师，我是……哦，这样子啊，不能入学是吧，时间过了，哦，好，麻烦你了。”

  陈正文拿着东西进去，空手出来。

  走了第三家学校，没有人愿意要。

  开学一段时间，想要进去，不太可能。

  公立的不行，私立的也不收。

  有的甚至进不去，被拦截门口，保安大叔强悍，不给进。

  “大哥哥，不如我们算了吧，读书，我不想。”

  陈正文摸着她的头说：“书，肯定要读，不用担心，我会找到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