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莹莹凑过来看，看完之后，彼此沉默。

  对视一眼，深深同情。

  放假了，陈正文悲惨的日子要来了。

  早上接送结束，晚上接送也结束，可是每天在家里看着她们，心情能好吗？

  小棉袄也有变成黑心棉的一天。

  “我允许你提前放假。”

  好自为之。

  保重。

  “公司也快放假了，还有几天而已，你不用来。”

  “那个，能辞职吗？”

  “你说呢？”

  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别想跑。

  “我们是签了合约的，你别想跑，跑可以，把钱给我。”

  赔偿金数额之大，陈正文赔不起。

  后悔了。

  当初不应该……。

  “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幸灾乐祸。

  陈正文想要上班。

  “不行，你要照顾他们，万一他们出事了，你怪罪我怎么办？公司有你没有差不多，放假吧，不用来，我不扣你钱，放心。”

  什么意思？

  你是拐弯说我是废物吗？

  想反驳，找不到理由。

  自己在公司的作用，和废物一样。

  每天去到睡觉，睡醒下班。

  唯一的作用是有蝼蚁这位作家在，有作品。

  “小小，心心，明天打算去哪里玩？”

  “姐姐，我要吃好吃的。”女儿想吃老爷爷好久啦：“爸爸，我们去吃鸡翅好不好？”

  “我要吃鸡翅，鸡腿，薯条，还有汉堡，我还要喝可乐。”

  眼睛发亮。

  口水要流出来。

  心心，你别上当。

  两个女儿幻想明天好吃的，全都要。

  美好生活要开始啦。

  “宝贝，那些东西不卫生，吃了会拉肚子的，我们不吃好不好？”

  小小抬头道：“爸爸，我想拉肚子。”

  “……。”

  “噗哈哈。”覃莹莹忍不住大笑。

  捂着嘴，不想笑的，忍不住。

  弯腰，直不起来。

  “哈哈，哈哈。”

  为了吃，女儿，你是不要命啦。

  “心心你呢？”

  “我也是。”

  孤单一人。

  你们针对我。

  “赶紧想办法。”

  覃莹莹笑得肚子痛，无法帮忙。

  “等等，让我笑一会儿。”

  …………

  临近年关。

  放假的时间到了，陈正文自那天之后，没有去上班。

  剧本，给了冯正义，之后没有了声息。

  消失了一样。

  乐得清静，陈正文带着孩子去玩。

  没有车，很麻烦。

  所以，他想先去买车，过年好回家。

  买什么车呢？

  一个不懂车的人，好难选择。

  他找到了老王，老王说没空，陈正文喊了好久才肯出来。

  老王老了。

  许久不见面，他苍老了十岁。

  皱纹都有了，那模样，更加丑。

  “你去乞讨了？”

  “哎，不要说了，为了羊癫疯的新戏，我快疯了。”

  “哦？新戏？真的开始拍摄了？”

  “你不知道？”

  陈正文摸摸头，最近很忙，没有去问那些事情。

  咸鱼的他，啥也都不想管，也不想问。

  “听说过，没有仔细问，怎么样？”

  “哎。”老王叹息道：“剧本可以，可是……。”

  “不顺利？”

  “也不是，还可以，过年上映。”

  这么快。

  着急了吧。

  “过年？”

  “对啊，所以最近都很忙，一直拍摄，昨天才拍摄完毕，想在家里休养生息。”

  委屈。

  我为了你才出来，你感动不。

  “那个你早说啊，没空我不叫你出来了。”

  老王：“……。”

  我说了啊，你死活要我出来，不出来，就要我如何如何，狠话放下，我敢不出来吗？

  过河拆桥，你……。

  “你……。”

  “你可以回去，我找其他人。”

  “呵呵。”

  这个人，太欠揍。

  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动手。

  “你打算买什么车子？”

  “有没有好介绍？”

  “大奔，宝马不错哦。”

  停，你别说话。

  你说的，我买不起。

  “差一点的，也要几十万，那些车，我看不上。”

  你厉害。

  土豪。

  “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有啊，有一款三十多万，不错。”

  张口说几十万，你是大爷，惹不起。

  “再便宜一点。”

  “没有了。”

  “……。”

  找错人啦。

  不应该找土豪的。

  “你可以回去啦。”

  “不，不，别着急，你心里价位是多少？”

  两根手指。

  “不超过二十万。”

  “二十万，能买什么车？”

  鄙视。

  嫌弃。

  陈正文想打死这个混蛋。

  “别废话，赶紧介绍，有就有，没有滚蛋。”

  “别激动，二十万能买的车子确实没有多少，基本都一样，我带你去找好点的吧，正好有个朋友卖车的，可以给你打个折扣。”

  “最好这样。”

  老王朋友确实是卖车的，大车行。

  两人聊天方式都不一样。

  “怎么样？生意好吧？”

  朋友：“还行，盈利不多，也就一个月几十万，太差了。”

  “还行啦，一年几百万，比在家里待着好。”

  朋友：“也是。”

  “你呢，听说你去拍戏了，行吗？”

  老王：“还行，做了一回男主角，电影过年上映，到时候记得包场。”

  朋友：“没问题，那家电影院是我开的，给你高排片。”

  “等你这句话。”老王搭着他肩膀道：“这位是我朋友陈正文，来买车的。”

  “好兄弟。”

  “那是，记得打折。”

  朋友：“没问题，我们谁跟谁，九折。”

  “就这样？”

  朋友：“其他人我只给九点八折啊，真的很低啦，我都成本价给你们。”

  “哎，最近房价涨得太快啦。”

  朋友脸色一僵。

  “八五折，最低。”

  “我在考虑要不要加租金，花钱的地方太多，不够钱花。”

  朋友咬牙：“八折，兄弟，真的不能再低，八折。”

  “这就对了嘛，八折，不会让你亏本的。”

  朋友内心苦啊，肯定亏啦，八折啊，二十万，便宜四万。

  赚钱都没那么快。

  谁让人家是房东，加租金太恐怖，惹不起。

  少赚一点，自己也不亏。

  车子很多，款式不错。

  陈正文挑选来挑选去，都喜欢。

  主要拿主意的是女儿们，两个女儿像是大人，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车子款式太正式，女儿们不喜欢这种。

  老王问：“兄弟，是你买车，还是你女儿买车？”

  “有区别吗？”

  “没有，没有。”

  该死的女儿奴，以后我有女儿，一定要比他更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