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够了。”

  梁凉砸吧砸吧嘴，这人也太装逼了吧？？帮你代练还不好？

  “在哪里能找到刚才那些人？”李科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是我回国打职业来所有的奖金，lspl季后赛，lpl春季赛亚军，夏季赛亚军，德杯亚军，nest电子亚军，s赛亚军……都没动过，我也不知道里面够不……哈，亚军永远不够。”

  “亚军，你心真大啊，咱们才认识五分钟吧？”

  梁凉把卡推了回去，李科依旧是无所谓：“你又不知道密码。”

  “唉，你真无聊。算了，不逗你玩了。那几个人是……”

  梁凉还没说完，张小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梁凉，他们说你被两个黑人带走了！咦，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梁凉瞪了她一眼，还不是你惹的祸。

  张小暖没领会，两手叉腰：“你个大水桶，上班时间跑出来偷懒，你厉害了，月底咋交店租？”

  “咱们半斤八两吧！”

  张小暖看了李科一眼：“你谁啊你，和我家梁凉在这儿偷情？”

  梁凉好奇道：“你不认识他？不会吧，说好的颜粉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梁凉，你少跟这种狐朋狗友来往。”

  梁凉才想起来，张小暖好像是个脸盲。

  李科显然还在躺枪，梁凉把他拉到一边，笑道：“李哥，不好意思啊，她其实是你的粉丝，最近这个，你们队不是成绩不太好嘛。急坏了，想不开，可能脑子出了点问题，咱们就闭只眼，不要再刺激她。”

  李科愧疚地低头，小声说道：“我明白了，我会负责的。”

  “哈，我们车里还有事，先走咯。”

  那边梁凉早拽着张小暖的手走远了。

  ……

  中午忙了两个小时，梁凉累坏了，今天的生意怎么这么好？

  一整筐鸡蛋都用完了。

  小赚一笔。

  明天要不放个假？

  梁凉美滋滋地计算着，

  看看对面，张小暖捧着杯开水，冲着这边满眼都是：“还我手机，还我手机……”

  “结束，收工！”

  梁凉出来透透风，看见一个背影，

  李科一边手抓饼，一手冰奶茶，

  他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目光呆滞，魂不守舍，

  失去了在赛场上的无敌风姿，倒像是个离家出走的网瘾少年。

  梁凉暗暗想道，这李科是遇上坎儿了呀。

  走过去在旁边坐下：“兄弟，话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虽说旁边就是火车站，这离魔都，也得五六个小时呢，你把闪现扣掉了？”

  李科没有回答，昨天输掉那场天王山之战，

  他没有去看，

  alg战队官方微博想必已经炸裂，

  一想起粉丝，那些个“张小暖”，

  他心情有些不那么积极，不那么洋溢，俗称自闭。

  没上大巴车回基地，想要找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放松一下，

  到火车站很晚了，只有这一张票，去往南方。

  他睡了一觉，车恰好到站，也不知道是何处，

  随着人流，

  于是他就来了，但是这个借口有点丢人，改口道：“我听说这个地方藏着一个天才中单，十分钟无敌，所以想来向他切磋切磋。”

  “这瞎子岭还有这种人？”

  “咳咳咳，鄙人不就是吗？”梁凉抬头，吓了一跳，“女鬼，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可从没听说过，这小地方连个国服王者都没有。”张小暖同情地道，“大哥啊，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李科抬头，看着这个眉眼带着善意的女孩子，心里暖洋洋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须豪迈，我建议你参加比惨大会，看一下alg接下来的比赛，又是g又是ig，惨的不能再惨。对吧，不是我们惨，是没有找到更惨的。”

  李科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梁凉撇撇嘴：“不会说话就卖你的奶茶去。”

  李科道：“她说的对。电子竞技，菜是原罪。没有成绩的时候，连呼吸都是错的。”

  “喂，飞科兄，你去哪啊？”

  “我随便转转。”

  张小暖有点没反应过来：“梁凉，你刚叫他啥？”

  ……

  这忙碌一天依旧结束，

  两人关上小吃巴士的门，同时出门，同时道别：“明天见。”

  “明天见。”

  梁凉还是慢了一步。

  在家楼下，张小暖看见他来了，拼命按电梯关闭键。

  两人一路扭打上去，梁凉用脚卡住门：“快点交待，白天那两个黑人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他憋了一整天了。

  “什么怎么回事，不是你给别人卖了过期的鸡蛋饼，被人报复了？”

  “说起报复，有个叫张西虹的人说要来找你，他是谁，等等，你们好像是一个姓。”

  “张西虹，我可不认识。”

  梁凉口袋里微信抖动，他刚要打开来看，

  张小暖趁机一把抢走，心疼地道：“手机，你受苦了。”

  梁凉叫道：“你快看一眼，好像是那个张西虹。”

  张小暖滑开，发现有一条语音，低沉的中年男人：“张小姐，麻烦您开一下门。不然我们可能要从窗户进来了。”

  时间显示，是十分钟前。

  张小暖乐得躺进了梁凉怀里，两人都大笑，几乎要跳起来：“这骗子故事都不会讲，这里可是二十三楼，他能从窗户进来？？”

  梁凉得意洋洋：“他要是能从窗户进来，我就把那两块防盗玻璃送给他吃咯！”

  张小暖嘿嘿道：“你大方的样子可真土豪。”

  话音未落，正对面落地窗台一阵破碎，化作片片水晶蝴蝶，迭落凡尘，

  一条红毯挂了下来，

  屋子里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都呆住了。

  先是白日那两个黑衣大汉，绑着绷带跳进来，

  在他们的簇拥下，一个带着金丝眼镜，银灰发色，拄着英伦猛狮手杖的西服男子从云外笃笃踏进。每一步，都落地有声。

  “张小姐，梁先生？”

  两人回过神来。

  “初次见面，容我自我介绍一下。”中年男子用款款的微笑，化解了唐突，“我是张西虹先生的私人律师，我姓史，名密斯。”

  张小暖听着，打断：“微信里那个黑框骗子就是你？”

  梁凉跑到窗户边往下看，眼珠子要掉下去：“你刚是怎么上来的？？你们个个都是蜘蛛侠？”

  “没有时间在意这些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