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苓看到了。

  可不够。

  宋祝凌只是震惊地挑挑眉，像个哥哥一样问她：“谈恋爱了？”

  问完之后就低头伸手去拿桌上的橘子，一边剥一边抬头看她，眼里除了惊讶没有其他的情绪。

  宋听苓觉得他这反应没什么意思，可还是装作高兴的样子翘起小脚丫，害羞地说：“嗯嗯，哥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他掰了一瓣橘子给她。

  橘汁溢在他的指尖上，湿润还泛着甜香的气息。

  宋听苓没伸手，直接将脑袋凑了过去，吃掉他手上的橘子，将橘子肉吞入口中后还嫌不够，顺势张嘴含住他的手指，将他指尖上的橘汁吮吸干净后才松开嘴。

  小馋猫一样，得逞地点点脑袋。

  宋听苓边吃边注视着宋祝凌的神情——

  瞳孔剧缩，刚才在她口中的手指也跟着颤了颤。

  终于有点反应了……

  是喜欢的吧，哥哥。

  宋听苓笑得眉眼弯弯，吐了吐舌头：“甜。”

  宋祝凌笑了一下，低头继续掰橘子，下一块是自己吃的。

  橘子一半在嘴里，一半露在空气中，指尖是微凉的，她留在他指尖上的汁液似乎还没干……

  鬼使神差地，他把橘子往嘴里推了推，快速地含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大脑里似乎有东西炸开来，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把手指抽出来，湿湿的，口水混在一起。

  宋听苓和他的口水，混在一起。

  他敛下眉眼，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反射出来的光亮落入他的眼中。

  是什么样子的？

  是禁忌的模样。

  宋祝凌像个哥哥一样问她：“你男朋友是你的同学？”

  宋听苓眨眨眼说：“一中的同学，现在算是异地？”

  “在一起多久了？”

  “快要一年了。”

  “这样……”

  “哥哥，改天把他介绍给你认识。”

  宋祝凌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微笑，宋听苓在心里恼火，也跟着笑，然后装作无意间泄露：“男朋友的嘴是甜的……”

  宋祝凌的笑容僵住，面具出现了裂痕。

  终于被我抓到了，哥哥。

  宋听苓得意洋洋，正等着他冷脸或者是生气，可宋祝凌只是起身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还小，我不干涉你谈男朋友，但是要懂得保护自己懂吗？”

  言下之意是，不要做太过火的事。

  说完就走了。

  啊……又只是哥哥的反应而已。

  她想要他吃醋生气发火，捏着她的脸警告，她是他的，她不准去亲别人不准谈男朋友。

  然后她再去小心翼翼地讨好他，用她的唇去吻他，说：“哥哥我只是你一个人的，你爱我好吗？”

  宋听苓闭了闭眼睛，脸上只在宋祝凌眼前显露出的娇憨之情被她悉数敛起。

  只余，冷漠和疲累。

  下午宋祝凌一直呆在书房里，宋听苓没去打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玩手机。

  快六点时，宋祝凌出了书房。

  窗外的天色还亮着，宋听苓静静地趴在沙发上，宋祝凌看到她露在沙发外的幼白小腿。

  走过去，发现她睡着了——

  呼吸均匀，闭着眼，睫毛都不动。

  落日的余晖总是温柔，洒在她精致的脸上。

  宋祝凌盯着她的唇出了神。

  “男朋友的嘴是甜的”

  这句话回荡在他的耳边。

  甜的？接吻过了。

  妹妹变了。

  他刚才在卧室里就这么一直想着，妹妹变了，妹妹长大了，妹妹有男朋友了，妹妹会有自己的伴侣。

  胸中翻腾着不满的情绪。

  是作为哥哥而感到的落差，或者是其他不应该的情绪，他无从知晓。

  或者说……只是不肯承认。

  从他第一次对她有了欲望的念头，她在他的心中就不只是妹妹了。

  魔怔似地盯着她的唇看。

  宋听苓皱了眉头，抬起腿翻身。

  宋祝凌猛地想起她没穿内裤。

  宽松的裤子顺着白皙的腿滑了下去，露出腿心，又被她翻身压了下去。

  一闪而过的黑色……

  宋祝凌口干舌燥，喉咙都开始发痒。

  慌张的情绪只有一瞬，之后脑海里便是铺天盖地的恶劣想法——

  这么骚，没穿内裤。

  裤子也别穿好了。最好是衣服都别穿，光溜溜地躺在我面前，扒开双腿求着哥哥操你。

  *

  黑碰黑，都是宋家人，没一个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