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师，我在下面听了各位老师的演奏，说实话，很不满意，各位老师演奏的音准，手法，等等都很专业，但是有一点，在我听来其实很杂乱，没有层次感。”

  叶明轩拿着话筒严肃的说着，台下议论声也越来越来。

  “我在下面认真的听过，各位老师把这首曲子演奏的激情澎湃，但是我要告诉各位老师，这说曲子不止有激情澎湃，还有悲怆，希望，最后才是划破黑暗的澎湃。”

  叶明轩看了看弹奏钢琴的老师，继续说道：“钢琴这一块，一直和二胡齐头并进，能表现二胡吗？这首曲子是用来表现二胡的，希望各位老师记清楚这一点，二胡不能突出那就是失败的。”

  “小轩，我也试过整段使用二胡，再辅以其他乐器，但是效果并不好。”苏老爷子皱着眉头说道。

  “苏老爷子，二胡并不需要整段都上，只需要在中间穿插，再有几段独奏。”叶明轩解释着。

  “还是不太明白，小轩，你来一段。”苏老爷子考虑了一下说道：“正好也要排练，你才是正主。”

  “好。”叶明轩点了点头，从乐器箱里拿出自己的二胡。

  苏老爷子到底是二胡大家，一眼就看出了叶明轩二胡的不简单：“小轩，这二胡有年头了吧？”

  叶明轩点了点头，没有具体细说，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坐在原本苏老爷子的位置上，叶明轩对着演奏钢琴的老师说：“前奏部分钢琴的调不要高，声音要轻盈清脆，还有大提琴小提琴也一样。”

  指向乐谱中一段解释道：“这里，从这里开始稍微高昂一些，这里...”

  排练厅的大门被推开了，被打断的叶明轩有些不悦。正要接着说，叶老却很高兴的拉着来人给叶明轩介绍着：“小轩，这是小郎，钢琴家。小郎，这是小轩。”

  “小轩，咱们微薄上有过互动的。你的钢琴很厉害，有空交流。”小郎态度放的很低，很谦逊。尽管他的年龄比叶明轩要大上一些，他的社会地位也比叶明轩要高上一些。

  “郎哥你好，我是叶明轩，钢琴这方面您才是专家。”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比你地位高，比你年龄大，态度又这么好，让叶明轩很难生出厌恶的情绪。

  “好了小郎，既然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钢琴这一块你来吧？正好我们小轩很不满意呢！”苏老爷子风趣的说着。

  “行，那就我来吧？”小郎说完看向之前的钢琴师。见他点点头才说道：“小轩，等我熟悉下谱子。”

  小郎拿着谱子越看越兴奋，激情之情言之于表。“小轩，这真是我们自己的谱子？这首曲子太棒了。”

  叶明轩点了点头。

  小郎迫不及待的开始弹奏，起初还有弹错，和节奏的问题，随着时间推移，小郎的弹奏已经趋近于完美了。

  “郎哥，来一场钢琴和二胡的较量怎么样？”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听完小郎的演奏，叶明轩已经迫不及待和他合作了。

  “好啊，都是整段独奏？”小郎可是听过这个年轻二胡和唢呐的厉害的，不敢小看他。

  苏老爷子，叶老和石海杉都兴奋了，难得的不是呢，听了他和小郎的演奏我才知道他说的没有层次感是真的没有层次感啊。”

  “两人演奏的各有千秋啊，不得不佩服啊。”

  众人议论着，不过这次是夸赞，之前是不信任。

  叶老带头鼓起了掌，大家也都跟着鼓掌。

  苏老压了压手，说道：“大家刚才听了小轩的演奏，知道小轩要的是什么感觉了吧？”

  “知道了。”

  “那咱们整体再来一次。”苏老趁热打铁的说道。

  “郎哥，既然你弹奏钢琴的部分，那就只能委屈你了，这首曲子主要还是表现二胡的，所以钢琴只能是伴奏辅音部分。”叶明轩对着小郎歉意的说着。

  “没事，你说说我该怎么配合？”小郎温和的说道。

  “郎哥，这首曲子前奏部分，钢琴的声音要底一些，刚才弹奏的基础上再降两个调，大提琴和小提琴要跟上钢琴的节奏，也是一样的。”叶明轩指着谱子说道：“郎哥，这里从这里开始，是曲子的第一个高潮部分，要激昂，加入鼓点，一定显出激情澎湃的感觉，这一段过后是一个低潮，我会在这一段加入二胡，钢琴的声音一定要回落下去，然后在和二胡一起爬升，就像黎明前的期望，再是划破黑暗的高昂，一定要有恢弘大气的感觉。中间部分，基本上属于二胡的，其他乐器的调子都要底一个调，鼓声打出厚重的感觉来。来，咱们先来一遍。”

  随着排练的开始，叶明轩不断的指挥更改着。

  “郎哥，主要部分就是我的二胡，你的钢琴，所以你的钢琴师一直都在的，并不是在低落的部分没有了，而是低沉，还要有清脆的地方，清脆的地方就是高潮的开始。一定要注意。”

  “打鼓的老师，出了二胡和钢琴，鼓点就是指挥点，鼓锤就是指挥棒，我们的演奏没有指挥，所以这个节奏您一定要拿捏好。”

  随着一次次调整改进，整首曲子的表现也越来越好，直到最后确定演奏形式之后，众人都欢呼起来。

  只有叶明轩还在沉思着，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小轩，怎么了？我感觉现在的版本已经登峰造极了，基本上没有改进的地方了啊。”小郎看着叶明轩还不满意，劝慰的说道。

  “郎哥，不是乐器的问题，但我总觉得少了什么。”叶明轩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乐器的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大家的演奏都很好啊，我觉得没什么地方不对的啊。”小郎更不解了。

  “对，郎哥，对对对，就是人，郎哥，你太棒了，我们少了和声部分，和声部分是人与曲的交流。”叶明轩兴奋的拉住小郎的手说道。

  “对啊，这么浅显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小郎也兴奋的说道。交响乐和声部分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老叶，快打电话，叫和声部的人全部过来，其他的排练先放下，这首曲子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苏老拉着叶老的手着急的说着。

  “老苏，你放心吧。”叶老转身对着叶明轩问道：“小轩需要什么样的和声？”

  “女高音但是要低声。”叶明轩考虑了一下说道。

  “好的。”说着开始打电话。

  …

  下午

  叶老带着参加交流会的年轻才俊们走进了交响乐演奏大厅，叶明轩和小郎一左一右跟在叶老的身边，叶老给两人说着注意事项，其实主要还是给叶明轩说的，小郎已经有大量的演出经验，这地方也来过好几次了。

  “明天演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不要给国际友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有，不管你们对别国的音乐家有多不爽，都要忍住不要失了分寸。哪怕面对他们的挑衅，也不要失了风度。”

  叶老将今天没有表演的人引入观众席，叶明轩和小郎坐在一起，位置还是相当靠前的，看得出来叶老对叶明轩很重视。

  众人坐定后，叶老又去后台给有演出的加油打气，此时后台有些年轻人已经激动地难以自制，还有相当一部分紧张的不知所措，叶老必须让这些人都镇定下来，不能影响今天的演出，哪怕今天只是开幕演出，并不怎么重要。

  此时整个的演播大厅除了特定的一些位置已经坐的满满当当的，媒体席位粗略看出也有上百家之多，大多都是国内的，当然国际的媒体也不少，只是都是一些小媒体。

  大家都坐在下面小声的交谈着，小年轻们兴奋的打量着演播大厅，年长的音乐家们则在一旁低声嘱咐着。

  京城交响乐演奏大厅，是国内最大也是演出效果最好的交响乐演奏厅，有一千六个观众席位一百个媒体席位，是会见国际友人的重要场合。

  “郎哥，别国的交响乐团不在这里吗？”一个交响乐团少则几十人，多则几百人，这么多国家，这点观众席肯定是不够坐的。

  “小轩，想什么呢？这是音乐交流会，不是交响乐比赛，估计只有你的starsky是交响乐的形式表演的，其他基本上都是一对一的乐器比拼。”小郎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

  “那咱们的民乐怎么比拼？这些国际音乐家新秀们又不会这个啊！”对小郎的解释叶明轩越发的疑惑了。

  “怎么可能呢？按你这么说小众乐器别参加了啊？说句不好的，只要你觉得自己怼的过，你就是用古琴怼钢琴都没问题。”这个小老弟还挺有趣的，每个国家都自己的民族特色乐器，按他的说法，其他国家没有会的就不能上场了？

  叶明轩点头表示明白了。

  “小轩，看媒体区，是不是觉得很隆重？”小郎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是啊，媒体太多了。”叶明轩点了点头，一百多家媒体，人挤人，机器挨着机器，摄影机密密麻麻的架设在前面。

  “今天的这些媒体明天大部分都没有资格进来，你看看旁边那一块，只有七八家媒体，都是国内外另一首曲子就不如星空了？

  “不说这个了，小轩，看那边那个年轻人了吗？”小郎用眼神示意着，指向一个金发的外国小帅哥。“丹尼尔，和你差不多大，只有二十八岁，北熊的天才钢琴家，世界排名比我高。对上他我没有信心。”

  小郎揉着眉心想了一会儿说道：“小轩，你要是有信心，明天他要是挑衅，我希望你能上去道。

  “如果明天真的需要，我肯定会上。”叶明轩考虑了一下，应该没问题。

  “好，就这么说定了啊，哈哈。”小郎没了压力，整个人显得放松下来，状态都好了很多。“开始了，咱们也看看这些国际新秀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