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师开口：“沈——”

  “够了”沈清哲开口，“与其继续浪费时间说那个人，不如把时间用到正事上。沈氏集团现在如何？”

  江律师只能忍下嘴边的话，拿出专业人士的架势开口：“这几个月因为沈总的消失，沈氏集团内部分成两股力量，一股是以崔总以及各高层领导为头的的力量，另一股则是以柳总以及各大股东为头的力量。”

  接下来，江律师将这两股力量为了争夺自己的利益，无视集团整体利益，使得短短几个月时间里沈氏集团的股价连连下跌，很多客户也纷纷与沈氏集团中断协议。

  “一条是贪婪的蟒蛇，一个是饥肠辘辘的鳄鱼。”沈清哲冷笑，“现在，就缺一个躲在阴影处的猎人。”

  那一刻，江律师仿佛看到了一个胜券在握的君王。

  沈清哲从病床上坐起：“买最近的机票，我要回国。”

  江律师猛地抬起头：“可是林先生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沈清哲瞥了一眼江律师：“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有说过在雪崩中，是我救了林白吧。”

  江律师不知道沈总是什么意思，只能点头。

  沈清哲啧了一声：“当时我救了他，如今他救了我。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已经两清了。况且我在这里等他有什么用呢？”

  江律师只能沉默，按着沈清哲的吩咐去买机票。

  “等一下。”沈清哲叫住了他。

  江律师脚步停顿：“沈总，您是不是还是不放心林先生？”

  沈清哲淡漠着脸：“你出去时顺便买一身衣服。”

  如今沈清哲身上穿着的是医院里的病人服，不适合外出。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江律师只能失望地转过身离开。

  整个病床只剩下沈清哲一个人。

  原本面无表情的他突然眉头皱起，露出十分痛苦的模样。

  他揪着自己的心脏，咬牙切齿：“你是在伤心嘛？为了那个林白？”

  “你的伤心有多廉价——”

  作为沈氏集团内执行力公认很强的人，江律师很快便买好了回国的机票，并在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整套西装。

  沈清哲穿好衣服，确认自己如今的形象再次恢复成以往一丝不苟的样子才罢休。

  江律师低着头老老实实跟在沈清哲身后，隐藏了所有情绪，又恢复了那副精英模样。

  两人离开时，正好路过了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上亮着的灯，沈清哲的心脏突然一阵抽痛。

  “沈总？”江律师出声。

  沈清哲感觉到脸颊处有湿润感，伸手一摸，手指上沾满了透明的泪水。

  他哭了？

  抬头看着手术室，内心的悲伤仿佛要把他吞灭。

  此时此刻的感受来自于那个只有四岁心智的傻子，而不是此刻已经恢复正常的沈清哲。

  他压下心中的悲伤，换上淡薄的表情，大步离开手术室。

  “江律师，通知林白的亲属。”沈清哲在离开前说。

  江律师回答：“是。”

  手术一共进行了五个小时。

  足球中藏着的炸药爆炸导致爆炸产生的碎片嵌入了林白背部，医生花了很长时间才将炸药的碎片清理干净。

  等到林白再次苏醒时，他正趴在病床上，病床旁是一阵吵闹。

  “我说过将企业搬个七七八八就可以回国了，你不听。结果又耽搁了几个月时间。要是白白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方晓红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