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她的，她爱的——人那么多，难道要她整天悲惨凄凄地，那她身边的人又怎么好过？

  ——

  诚如黄紫英所说，言菁只是一厢情愿地在为许言风“考虑”，她的身心备受煎熬，总得找一个寄托的点，而这个点，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苏萌忻。

  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言菁大口大口的呼吸，她喘着气，心情起起伏伏，整个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萌忻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愧疚、同情、还是难过？

  兴许都有吧。

  冬天的气息围绕在每个人的身边，凉意恣意侵袭进他们的身心。

  “啊！！！！！！”

  万籁寂静中，言菁忽然嘶吼一句，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部。

  语南和顾曦月被吓得哆嗦，连连后退。

  小东紧紧抓住发疯的言菁。

  顾少辰把苏萌忻往后一推，然后让黄紫英把两个孕妇带离现场。

  然而言菁只是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句，就闭嘴了，她静静地流泪，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苏萌忻，那一眼，包含了太多东西。

  煎熬至极的心情，能够让一个人崩溃。

  苏萌忻曾经尝试过，她也曾心痛万分，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开，恨不得撞墙让自己的脑海不再乱想。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会让人觉得身体里有无数的戾气需要发作，不管怎么控制都无法停住。

  苏萌忻推开顾少辰，“你先进房间去看看两个小家伙吧，我和她说几句话。小东，你也走吧。”

  两人怎么会放心离开，可苏萌忻固执，顾少辰和她对视一眼，知道她要干嘛，也就随她去了。

  小东一松手，言菁就软倒在了地上，看样子已经虚脱了。

  神虚脱至极，让言菁整个人也病怏怏的。

  ——

  “苏萌忻，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苏萌忻摇摇头，“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我只是凭着直觉。言菁，你和以前比，变了好多。”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言菁，活泼可爱天真，呆在许言风身边，和他，真是珠联璧合。

  她说话的时候，眸子会紧紧地盯住别人，转啊转地，很亮晶晶地，很好看。

  可是现在，她看人时，眼里是复杂的于算计的。甚至，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哀伤。

  “我是变了，五年了，我能不变啊？我没疯已经算好的了，这么多年来，我日日夜夜想着许言风，当初我对他多好啊，我那个时候多单纯啊，他不懂得珍惜……”

  “我堂堂言家的大小姐，他真是瞎了眼。当年我那么好，他真是瞎了眼……”

  苏萌忻：“……”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听到这个问题，言菁笑了，笑得悲凉。

  “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不甘心，第一次给他寄东西，他没回，甚至拒绝，我就不信了这个邪……我以为一切都在我控制之中，只要我想停止，随时都可以。可没想到，我还是败给了感情……理智，终究是战胜不了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