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也能算初恋么？”她轻声问。

  颜天瑜睫毛颤了颤，这才认真的垂眼审视她。

  沈浔叹了一口气，她将目光落在远处的霓虹灯上，语气淡淡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我和齐明彦的事，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没什么。”

  “我说过，他只是我的学长，没有骗你。我以前是对他抱有好感，但那也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没有在一起过，只是纯粹的前后辈关系。如果你觉得年少的憧憬也算是初恋，那我也无话可说。”

  “那你之前说喜欢的人……”

  “那个人不是齐明彦。”沈浔顿了下，平静的看着她，“是谁我不想说，可以么。反正我也放弃了。”

  颜天瑜看着她，想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最后什么也没有找到。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那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沈浔一愣，她没想到对方突然会说这话。

  没等她反应过来，忽然被对方一把抱入怀中。

  颜天瑜所有的勇气全都押在这一次上，她不想再躲躲藏藏的，被拒绝也好过现在这样卑微的遮掩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的不敢让她发现，到头来难过的、憋出内伤的也是自己的。

  没有任何吻技可言，她只是学着电视上看到的吻戏，用嘴唇去贴着对方的两片薄唇，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感觉快要脱离胸口跳出来。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很快她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贴吻，忍不住轻轻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舔了舔对方的下唇。

  沈浔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她感觉到一条柔软的舌头撬开自己的齿关，扫过自己的舌尖，闻到对方唇齿间与自己一样的淡淡酒味才如梦惊醒。

  她的手下意识攥紧又松开，向后退了半步，别过头避开她的吻。

  “你别这样。”沈浔说。

  在刚才，沈浔没有抗拒，她以为对方也是喜欢自己的，还没等她开始高兴，沈浔这话无疑是给她浇了一盆冷水，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你不喜欢我吗？”颜天瑜神色黯然道，“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颜天瑜松开她，向后退了一步，让她们之间隔开一些距离，也是希望沈浔能够不要避着自己。

  “我知道一旦开口我们可能连朋友也做不了。我本来想着，我慢一点，刷够好感度，这样就算我表白，你也不会那么抗拒。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忍住。”颜天瑜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想这样，不想被沈浔听出自己的软弱，可是此刻她没办法压住心头的酸涩，一想到自己马上就会被拒绝，她就很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以后都能陪着你。你总是习惯逞强，不让别人看到你的软弱，我知道这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能够让你全心全意依赖的人，而我想成为那个人。”

  “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总是在不经意间惹你生气。我可以很听话，也可以尽量压抑住对你的喜欢，所以你能不能别讨厌我，别赶我走……”

  沈浔的心因为颜天瑜的告白掀起一番波澜，她睫毛颤了颤，抬眼去看她。

  “天瑜，我不想骗你。”她抬手用拇指轻轻擦掉颜天瑜聚在眼眶里倔强得不让它流下的眼泪，“我并不讨厌你，或者说，我是喜欢你的。”

  “但是，”沈浔顿了下，直视对方的眼睛，摇头轻声道：“你太年轻了，我们并不合适。”

  颜天瑜的眸子在沈浔表白时一瞬间恢复神采，却又在她说不合适时心死了一半，她急切的反驳：“年轻有错吗！？”

  “……”沈浔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对方的反应在她意料之内，她丝毫不意外。

  在脱口而出的瞬间，颜天瑜忽然明白对方这话里更深层次的含义。

  她缓了缓，迅速冷静下来，并且找回理智。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年纪小，担心我只是一时兴起对不对？”

  “我知道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个小孩，你也总是这么叫我的，很多时候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成年人。”

  “你害怕我只是图一时新鲜感，担心哪天厌倦了拍拍屁股走人。你有这样的顾虑其实我很高兴，因为这也说明你很在乎我、有认真的考虑过我们的关系，不是么？”

  “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们在这里停下脚步，是绝对不会有以后的。一些事情你不迈出第一步永远也不会知道结果，起码你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再给我宣判死刑好吗？”

  “我不是一时兴起才喜欢你的，在我明白自己心意时我想过很多，我很害怕你那么优秀会觉得我很没有出息、害怕我的表白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陷难堪、害怕你会因为我比你小，把我的表白当成一时的玩笑话。”

  “比起这些，现在我更害怕的是你因为我们之间无法改变的年龄差而拒绝我。”

  “在你看来我很幼稚，我也承认我不够成熟，我会快点长大，成为让你可以依赖的人。”

  “所以拜托你，别用这种理由拒绝我……”

  颜天瑜的眼神几近祈求，在看到沈浔听完后不为所动的表情，心脏揪成一团，难过得快要无法呼吸。

  如果沈浔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而拒绝自己，她勉强不来，可若是因为无法改变的年龄差，她会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