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和衣柜里的东西被查宫撒了一地，之前柒云的证件就被他藏起来了，现在找起来特别麻烦。

  付涵宇看见查宫这样子哪里还能不知道查宫是真的栽柒云身上了，愧疚地跟在查宫后面收拾，小心翼翼地说：“查宫……其实他什么都没带，穿上鞋就跑出去了……”

  听罢，查宫的手无力垂下，证件也全部掉了下来，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给付涵宇一拳：“你不知道他看不见吗？你就算真让他走，你就这么让他跑出去吗？出车祸怎么办？你从哪里赔我一个阿云！”

  “我又不是故意的！何况他那样的人，死了就死了啊！”付涵宇极其看不起柒云，哪里接受得了查宫这么跟自己吵，当即骂回去。

  “滚——”查宫推开付涵宇，快步冲出去，同时喊人赶忙去找，他就怕柒云看不见出事，光是想到柒云过马路有可能出车祸，查宫就阵阵窒息。

  付涵宇被查宫推开撞到门框，撞得他背后生疼：“你——”

  话还没说完，查宫已经不见踪影，留下一地狼藉；付涵宇无奈叹气，认命地给查宫收拾：“得，我欠你的。”

  柒云的证件几乎都在地上了，就是身份证、存折和……一本出生证。

  “现在还有人带着出生证？毛病吧？”付涵宇好奇地捡起特别有年代感的红色出生证，翻开一看，入目就是两个名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父亲：柒沅鹤。

  姓名：柒小弟。

  而在姓名栏下面，有人用钢笔手写了孩子的大名“柒云”，笔迹熟悉；该贴孩子照片的地方没有贴照片，而是手绘的一幅素描小像，一双大眼睛与柒云完全一样。

  付涵宇惊得当场跌坐在地，红色出生证烫手一般完全拿不住，他想再捡起来看仔细一些，手却抖得厉害。

  “不、不可能的……”付涵宇说话的声音也跟着手抖了起来，可他克制不住，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嘶吼、在谩骂，谩骂他曾经对柒云做过的事。

  震惊过后就是茫然，付涵宇脑子一片空白，就像方才查宫看到屋子里没有柒云一样，除了懵还是懵。

  反应过来，付涵宇感到一阵反胃，当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冲到卫生间将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呕得内脏都要吐出来了。

  生理泪水糊满了付涵宇的脸，付涵宇的手死死扣着瓷砖缝，指甲翻卷，红色的鲜血染红了米黄色的瓷砖。

  不知过了多久，付涵宇终于勉强压下反胃的感觉，恍惚着走出卫生间，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出生证，深呼吸好几下，哽咽着给柒沅鹤、付士霖和付洛生去了电话。

  意料之中，那头的电话砸在地上，接着就是久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