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杂说2
作者:瑜洲酱      更新:2019-10-15 14:52      字数:5426
  本来打算亲自把礼物给他的计划就这样被扼杀了,我拜托夏谦风代为转交。

  “你真的不见见他?光是我看见你在我们门口转悠就已经好几次了,你那么想见他。”夏谦风不理解,“周真看起来很好说话,不会真的生气的。”

  “不,他性格太倔强了,他要是讨厌一个人,到死都不会变的。”我摇摇头,这话像是说给夏谦风听,更像是说给我自己。

  有关于他的杂志我都买了回来,前两天在联系的房东也回了消息,他说随时都可以看房,我告诉他不必了,直接过户就行。那房子我再熟悉不过了,我问房东那张床还在吗。房东说早就卖掉了,那张床他感觉很奇怪,睡在上面总是失眠。

  说实话我是不记得那张床的具体样子,只能四处找找看有没有相似的款式。

  周真生日过完后距离圣诞节也没多久,期间我还是没忍住去跟踪了他一回,是席沅生来接他下班,他看起来很开心,笑容就像是孩子一样纯真。可是我听罗嘉良说,席沅生家似乎要让席沅生和另一个女人订婚,我不知道周真是不是知道。

  圣诞节前夕,罗嘉良找到我。这是自从我回来后他第一次来我家,他看起来很焦躁,开口就问我借钱。可是我上星期刚买完房子根本没有钱了。我说没前后他也没表现得有多沮丧,就说我上次让他帮忙打听的关于工作的事有消息了,医院那边同意让我过去面试,但是我也要为他做一件事。

  “你和禾野去一趟贵州,我妈妈的坟有点问题,我现在欠着钱,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不太方便。禾野自己去我不放心,有个人陪着我比较安心。”

  我看他不像是在说谎,我听禾野说他借了高利贷,现在他们家都有人天天催债。估计也是怕禾野一个人出去他们会对禾野做什么,我想了想就答应了。

  罗嘉良催的很紧,我和南浔圣诞节过完没两天就订了火车票。

  问题不是很严重,就是当时因为是农村地区,就快到新年了家里人喊他回来烧烧纸。所以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都很惊讶,我们马上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可是这里信号太差,发出的信息都得等半天,可是都来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回去,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早上匆匆去烧了纸钱,下午就坐上车赶回来。

  等我手机能收到信号的时候,我就知道并不是罗嘉良出了事,出事的是周真。

  铺天盖地的语言攻击占满了那篇帖子的评论区,周真那个官方微博更是惨不忍睹,不少人都扒出了他的手机号码。我打电话给罗嘉良问他怎么回事。他那边阴阳怪气的笑着,“你已经知道啊,我就知道瞒不了你多久。”

  “你做了什么?”

  “我只不过把他做过的好事说出来而已,倒是你帮了我大忙,若是周真只是普通人,那这些可能不会对他造成多严重的影响,可是他现在好歹也是有点小粉丝的人,我就帮助他火的更彻底一点了。”罗嘉良得意的笑声刺痛了我的耳膜,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收手,可我没想到他的目标不仅仅是搞垮斯年。他是想借大众舆论的手杀了周真,就像是周童当年经历过的事。

  舆论是一把刀,我们每个人都曾经拿着这把刀,有意无意的伤害过一个人。

  我给夏谦风打电话想请他帮忙,可是他那边也关了机。现在最后能帮忙的只剩下席沅生了。

  席沅生的速度比我想象的慢了很多,帖子一直挂了一个多星期。那期间我完全找不到周真,我也试着打给夏谦风和罗嘉良,都是关机的提示,就连南浔也联系不到了。

  罗嘉良再次打给我的时候是在禾野葬礼。我和他是在门口遇到的,可是周真他们却以为我们是一起来的,我也没解释太多。估计他也不会信我。

  二胖的状态很差,我们联系了他妈来接走了他。期间周真一直昏睡着,他看起来很累,黑眼圈很深,两个眼窝都凹进去了,和禾野比起来他更像是瘾君子。

  我接他回来后他倒是没对我表现出多排斥,相反偶尔还会跟我聊聊天。家里多了一个人后我就不能再这么无所事事,我很快联系了医院,通过面试后就去上班了。

  周真的行李不算很多,就是简单地两个皮箱。我去拿东西的时候,席沅生也在,他看向我的眼神很复杂,欲言又止了好半天后他才开口,“周真还好吗?”

  我很想对他说他很好,可事实上周真的状况很差,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有时候他怕我担心会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可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爬起来一个人出去偷偷抽烟。即使事情过了这么久,还是会有人时不时寄来死老鼠,遗照之类的东西。

  “不是太好。”

  “你,帮我照顾好他。如果需要钱的话直接开口。”

  “好。”我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太过激的话。

  为了以防万一,我把家里所有的刀具都锁在了柜子里,他的手机定位我也都打开了。即便如此我还是提心吊胆,好多次做噩梦全是我加班回家晚了,他已经出事了。有一次我半夜被噩梦惊醒,发现身边压根就没有人,我跑出去他也不在客厅。当时我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冷汗湿透了睡衣。我发疯似的找他,每一个房间都没有人,手机也被他留在家里。

  最后还是在楼下长椅上找到的人,夜深人静他蜷缩在长椅上嚎啕大哭。

  我紧绷着的心脏放松下来,经历过这次的事我索性辞掉了工作,留在家里陪着他。

  天气好的时候他还会跟着我出去走走,但都必须带上口罩武装的严严实实才敢跟我出门。

  我能直观的感受到他的状态越来越差,我却想不出办法帮他,他完全不肯配合治疗。我也不愿意强迫他做任何事。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周真拉着我的手,笑着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