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陛下一怒
作者:悬玲不语      更新:2019-10-16 07:53      字数:9216
  虞温宁直接叠了放进衣袖,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她和玉连桀离开这许久,再不回去,会引起怀疑的。

  盛兰泽看着虞温宁将他写的休离书给叠了放入衣袖,原本他还想看她亲眼看到这休离书的表情,没想她竟连看都不看一眼。

  失算啊!

  盛兰泽一脸的失落,虞温宁却已经走出几步,然后她停下与他道。

  “我和他现在是太后的近身奴才,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该回去了,以免惹来太后怀疑。”

  盛兰泽轻轻的应了一声,他看玉连桀和虞温宁的装扮,便知他们已是混入这无疆宫,不过经虞温宁这么一说,盛兰泽就更清晰她们现在的处境。

  看着虞温宁出门,盛兰泽轻轻一叹,才后悔当初虞温宁要走,他确偏是将她留下,虽说是娶到了手,却不能与她一起到白头,终是他辜负了她。

  虞温宁出门便看到外面还气鼓鼓的玉连桀,看他那样子,是走远了又回来等她的。

  虽说虞温宁气他,扬言与他断绝师徒关系,但两人其实更多的就是朋友之谊,本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师徒,断了也就断了,但朋友间的友谊和默契,却是根生蒂固的。

  虞温宁微微一笑,她都这么大方不与玉连桀计较了,玉连桀若还给她脸色,那这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虞温宁先低了头,玉连桀自尊心一上来,自然将头一扬,哼了一声,不过很快,他又整理了表情,给了虞温宁一个眼神。

  像是在说:还不快过来,再不回去,以后都别想回去了。

  虞温宁翻了个白眼,自己扬着头往玉连桀身边径直走了。

  玉连桀无奈摇摇头,追上去。

  这一晚,皇城内不得安眠,京都城亦是不得安眠。

  翌日一早,太后做为废帝后即将登基为亲帝的身份,去上早朝。

  虽然昨日废帝后大臣们烘托着让她登基,原本也打算的今日登基,但丹云倾想了想,这登基的事,还不能这么着急,得慢慢来,就如她要得到盛兰泽一样,如今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有的是时间一手抓权,一手握爱。

  所以在昨日国师到无疆宫,丹云倾就问了问他的意见,听天命只说了一句,表示现在登基是显得有些仓促,丹云倾便决定慢慢来,水到渠成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行,她再强硬一些,如此也给了那些不适应的人一些时间来过渡。

  再说,她想在登基之日和盛兰泽携手走上那至高点的台阶,两人一起受百官和万民朝拜,一起到这里,她就有些心潮澎拜,为了这最终的幸福,愿意给时间让盛兰泽慢慢接受她,她愿意给时间,让百官和万民接受废帝。

  只是这边丹云倾在朝殿上为了信仰为了所爱难得豁达,那边废帝寝宫,盛苏痕昨日被盛兰泽打晕送回寝宫,一觉便睡到了现在,天还没亮,但已是上早朝时间。

  往惜这个时辰,伍公公都会过来叫他。

  盛苏痕看着空荡荡的宫殿,突然发现,他竟如此孤单。

  起身拿了一旁架子上的衣袍,边穿衣边出门。

  冬日的早晨是真的是冷,外边更是大雾连天,一个人影也看不到,门外能见度不过十米。

  “来人,伍公公……来人啊,死奴才,都死哪儿去啦,寡人起身敢不出伺候……”

  盛苏痕在寝宫四下寻找,可愣是一个人都没找着,然后走到宫门口,远远的,便闻到了血腥味儿。

  想起昨日那群猖狂的禁卫,他就算是被太后废了,他还是盛氏皇族,这些狗奴才,嘲笑他,指责他,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脚下穿踩到黏腻的东西,他垂首一看,鲜红一片,这冬日的早晨未结冰,这血就是刚流出来的。

  盛苏痕心头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那群狗奴才敢在他的宫里杀人。

  等盛苏痕跑到宫门口,那里禁卫正拽着绳子在拉,而宫门上方,赫然掉着一个穿着总管公公衣衫,全身是血,已经面目全非,头发蓬乱之人。

  “……陛……下……”

  那人气若游丝,还未死,看到脚下走在血泊里的人,他轻轻唤了一声。

  是盛苏痕吩咐伍公公要弄死这些禁卫的,可伍公公只有一人,双拳怎能敌过四手。

  况且这边伍公公前手跟禁卫干起来,后脚禁卫就来了百千号人,他虽武功比禁卫高强,但他是个人,力气有用尽的时候。

  这些禁卫原先还想一下子杀死他,可后来,看他这么忠心耿耿的为废帝出头,就慢慢的玩儿。

  先是车轮战耗着,在他无力快倒下时,又帮他倒了碗水,给他时间休息,等他休息够了,又开始玩战术。

  盛苏痕看着四周战斗后留下的惨况,什么刀砍的,还有箭射的,也有枪刺的,还有斧劈的,这些禁卫,竟是用了整个军营里的武器来对付伍公公一个人。

  那些伤伍公公的禁卫已经换岗回去休息了,这几个将伍公公掉起来的是新换岗上来的人。

  他们也只听说了一些花边,反正上头有命令,这人不让死,也不让活。

  这就是告诉这宫里的下人,谁还敢帮着废帝,那这个下场,就会是他。

  禁卫将伍公公掉好后,便抱着双臂看着废帝的表情。

  一幅你也不看看现在谁当天,这就是你与天做对的下场。

  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不,这一群连狗都称不上。

  盛苏痕自然是认出伍公公了,藏下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指甲已经掐穿了皮肤,不知过了多久,流下了一滴鲜红,融入那血泊之中。

  “把伍公公给寡人放了。”

  那禁卫相视一笑,其中一个回他:“你还当自己是皇帝啊,没废之前就是废物,现在一个真正的废物,你凭什么能命令我们?”

  说完之后,一群禁卫哈哈大笑,一点情面给不给盛苏痕留。

  “快……快……走……陛……陛下……您……快走……他们……他们不会……不会听……你的,快走……陛下……”

  伍公公是费了老大劲才说完这一句话的,话音一落,伍公公便两眼一闭,离死不远。

  盛苏痕阴沉着脸:“寡人说话,你们没听见吗?给寡人放开他?”

  低吼着,盛苏痕冲向站在绳头边的禁卫,上前就拔了那禁卫腰上挂着的配刀,然后一刀将那禁卫身体贯穿。

  “寡人是这天渝的陛下,你们这群蝼蚁,敢与寡人为敌?”

  要知道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现在太后都没处置废帝,摄政王也还在太后无疆宫,只要摄政王还在一日,就算盛苏痕这废帝再怎么该死,也没人敢弄死他。

  所以这会儿盛苏痕拿刀杀了一个禁卫,其他的禁卫拔了配刀,也没人敢对着盛苏痕动一下手。

  盛苏痕将染了血的刀从禁卫身体里拔出来,然后一刀将那绳子砍断,伍公公便直直的掉下了地来,身体倒在血泊之中。

  盛苏痕拿着刀对着一个禁卫,命令他:“把人背去太医院,立刻,马上……”

  说着盛苏痕还扬着刀挥了两下。

  现在盛苏痕的样子是谁都没有见过的,以前不论是听说还是亲眼见到,都是盛苏痕那张长得与摄政王有着三分相似的脸,挂着一丝无所谓的笑意,然而眉眼中的高深和阴狠,时个闪烁,却从未如现在一般如此明朗。

  当下几个禁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然后一人去禀报,其他的留下,面对盛苏痕的步步威逼,他们中还是有人去背起了伍公公,向太医院而去。

  盛苏痕拿着血刀的手就像是与那刀融合在一起了,一刻也没放开过,然后就在众禁卫的防备下,杀气腾腾的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的太医这个时辰都还没起呢,轮值的太医听到大门处传来动静,便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一股寒气真逼面门而来,顿是冲醒了他混沌的大脑,然后就看到禁卫背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内务侍官,不待太医心头下定论,他突然背脊一阵发凉,然后远处雾迷中,缓缓走来一人,他一手势刀,也是全身是血,可挥之不去的是他那嗜血一般的眼神。

  禁卫看这太医愣在门口,便自己一脚将大门推一些,从太医旁边进去。

  那太医可算回来了神,然后跟着那禁卫进去。

  禁卫将伍公公放到屋里软榻上,让这太医去给伍公公看伤。

  伍公公全身都是伤,失血过多,此时淹淹一息,太医惶恐的过去给他把脉,翻看了一下眼睛,然后退开几步,摇了摇头。

  这时盛苏痕拿着刀进来,那刀尖一路过来,聚成一只血,此时正好滴在屋里。

  太后一看是废帝,然后就颤颤巍巍的跪在角落里,然后摇着头,也不敢说话了。

  盛苏痕此时看到太医的样子,方找回一点作为盛氏皇族该有的气势。

  他是一国之君,天下万民臣服,他高高在上,所有人见了他都该如这太医一般,而如今他成了废帝,连一群禁卫都敢在他头上动土,还敢当着他的面如此百般折磨着他的人。

  他上前一把拽住那太医,拉着他跪走到伍公公床前,然后拿刀架在太医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