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六章】12
作者:银钩铁画      更新:2021-01-25 04:11      字数:36972
  【风雨里的罂粟花】(6.12)

  2019-7-15

  我那只跟夏雪平紧握在一起的手不禁冒出冰冷的汗水。

  而握住我的夏雪平的那只手则强而有力轻轻捏了捏我的掌骨。

  周荻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尴尬又灰心的表情让他原本那张英俊帅气的脸看起来特别的……我很不愿意这么说一个我曾经崇拜、视为偶像的人但我必须说——他此刻的那张脸特别令人作呕。

  “课长请指示。

  ”

  “安排车给夏警官跟何警官送回住的方……”周荻垂头丧气说道坐在桌子上的他连看都不敢看我和夏雪平——主要是不敢看夏雪平。

  当然夏雪平几分钟前的cào作令我的心底那片湖泊到现在还泛着涟漪——

  “所以夏警官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

  “周荻你可真是费尽心机”夏雪平在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只闪了五秒钟惶恐然后换上了犀利的目光望向周荻“你之前就邀请过我让我加入你们那时候我说过你我保持普通的平淡如水的朋友关系就好别把事情搞复杂我不想跟你们国情部扯上关系。

  ”

  “没错”几分钟前的周荻还笑得十分淡定那种怪异到有些令人讨厌的眼神又开始化作一股烟雾笼向夏雪平的身体“那时候你还说你很讨厌情报部门你觉得我们这帮人安保局那帮人都是jī鸣狗盗的鹰犬——你说从古至今诸如汉朝的‘大谁’、唐朝的‘不良’、宋朝的‘走马’、明朝的‘厂卫’、满清的‘粘竿’也都一样国家确实离不开我们这样的人但就这样的人、这样的机关还是让你不舒服。

  ”

  “是的。

  ”夏雪平冷漠却客气看着周荻停顿了片刻吸了一口气道“然后那时候你说你们跟安保局那帮人不一样你们跟安保局的最大区别是:他们脏你们干净;他们见不得人你们光明磊落。

  ”

  “没错。

  ”

  “那么此时此刻拿秋岩来要挟我的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光明磊落’么?”

  周荻微笑着低下头吧嗒了一下嘴chún才有些尴尬又强硬摘下了眼镜看着夏雪平说着:“非常时期应对如你这般非常之人我觉得我可以用非常之法。

  ”

  夏雪平缓缓沉下来一口气不给别人一点心理准备对周荻说道:“那个叫高宇的人是我杀的。

  ”

  周荻原本带着得意和自负的脸上瞬间铁青:“什么?”

  “我说你弄错了那个男乘务员是我杀的。

  ”

  我也难以置信看着夏雪平并且心中大骇——她这么帮我顶雷那她自己怎么办?

  但随即我的手被夏雪平紧握后我才明白过来此时的我必须得故意装傻、且必须表现得稍微没良心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原本以为讲我和夏雪平出车飞象、一击将死的周荻满盘皆输。

  尤其是面对周荻这样在警校潜伏这么长时间、而几乎没人发现他的真实年龄和真实身份的人或许我多一个字的嘴都会被他咬死不放。

  我只好低下头默不作声并听着夏雪平声音冷峻对周荻说道:“那个高宇是做乘务员的动车车厢总共就那么大的方走到面对面或许就会有擦肩而过的状况他的衣服上有秋岩的指纹难道稀奇么?你们是在那具尸体的上面找到了何秋岩的指纹可你恰恰疏忽了一点那就是在这个年代在一般情况下真正的杀人凶手会更警惕细节所以才不会轻易在现场留下自己的指纹——看来我确实错了你们国情部的人跟安保局确实不一样你们更自负!”

  “这……这怎么可能……”听了夏雪平的话周荻慌张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门外又连忙把自己pì股后面那台acer笔记本电脑掀开屏幕转过来后捧在手里连连敲着键盘。

  “怎么不可能?你自负就自负在你玩心理战是把好手所以你就以为你周课长的刑侦水平也跟你的心理战技术一样——你难道忘了上次你差点就放走了那个受雇于土耳其密情局的回疆间谍了么?”

  在被夏雪平奚落了一番后周荻依然心有不甘:“不对!夏警官我这里就有列车上的监控录像!我知道一定是在包庇……”

  见周荻仍然不依不饶夏雪平便给周荻讲了一套跟事实完全相反、却似乎更符合那被夏雪平做过手脚的监控视频、从逻辑上来讲也似乎更通顺的杀人过程:

  “我来给你解释怎么回事:秋岩去洗手间隔着门听到了那个叫高宇的男人跟车上当时还在的另外一个身份不明者商量着准备给我跟秋岩下迷药、然后在中间落站的时候配合着将我俩掳走然后一并杀害;我跟秋岩用的都是假身份出来度假我俩也没带警官证虽然带了手抢防身但是高铁列车那种极度密封的公共场所我们谁都无法轻易开抢所以他趁着另一个乘客向那个姓高的乘务员索要热水的时候趁机跑回了我的身边、跟我商量怎么办。

  他心善良、仁慈得很你要是有心你应该清楚这是他的优点也是致命缺点在那种情况下根本来不及、也不需要思量!所以我就直接冲着那个姓高的方向直接走了过去……对了在我的行李箱里你的手下应该会发现一双黑色皮革手套——当时我就揣在我的休闲裤口袋里我确定那人必死所以在直面那人之前我就已经把手套戴到了手上;而如果你们真的去调查了你就应该知道在那趟班次的列车上有个名叫谭佳茜的女乘务员那天她的钥匙丢了——那串钥匙是被那个叫高宇的男人偷走的而在我拖着他进了洗手间后打斗的时候那串钥匙被我抢到了在那钥匙扣上面还挂着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我就是用那把瑞士军刀给那乘务员割了喉咙。

  ”——没错在谭佳茜的那串钥匙上头确实有一把刀刃长三厘米的多功能折叠刀这个被我忽略的细节却被夏雪平记得清楚。

  夏雪平说完死死盯着周荻坚定说道:“那个叫高宇的男人就是这么死的。

  周荻你若是想把这事情立案、或者通报给y省警察厅、或是我们市局请你自便;但我想跟你说的是别用对付他国间谍的方式对付秋岩跟我这样的招数对我没用。

  ”

  “我……我不是……雪平你误会……唉!”周荻看着时候夏雪平的样子简直可以用瞠目结舌四个字来形容。

  他凝视着夏雪平半天然后又咬了咬牙、舔了舔牙龈、嚼了几下空气看了看我我也是头一次看到之前在学校里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岿然不动的周学长如此的手足无措。

  对于夏雪平讲的这些话我看得出来其实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实际上他之前在拿我进行裹挟时那副天进在他运筹帷幄般的得意、和听到夏雪平讲述那杀人经过时候那种不甘心和失落仿佛像是……仿佛像是每天都望着东方期盼旭日的向日葵、却等来了乌云密仿佛是站在秋日枝头的松鼠等待着与自己嬉闹的大雁、却见她飞向天空中不再与自己打招呼、仿佛是那坐在圆木堆上的牧羊人、看着成长后的茁壮羔羚羊却一跃奔处了栅栏、冲进山林深处……而至于那个男乘务员的死其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对于他来说似乎没有半点意义。

  所以他最后只能放我和夏雪平走。

  “安排车给夏警官跟何警官送回住的方……”

  “不用了吧学长我和夏雪平自己打车回去就好”在一旁忍了半天的我早已憋到后槽牙的牙根疼“就不劳烦你们国情部的车马了。

  ”

  “不错你们的好意心领了只需要吧我们俩的行李和个人物品还给我们就好。

  ”夏雪平也说道。

  “好说!既然您跟秋岩都没问题你们的东西当然要还给

  你们。

  真的不需要我们派车送你们么?需要的话我今晚就可以送你们回f市火车票干脆退了吧!何必在车站那么嘈杂的方跟其他人一起感受拥挤呢?”周荻抬起头然后脸上又恢复了之前那友善又热情的笑——此刻我在他的脸上竟然找不到半点刚刚那种尴尬到无自容的痕迹就算是出于礼貌和之前相处后留下的那点面子周荻的表情转变也似乎有些太快了。

  “真的不用了周荻谢谢你。

  ”夏雪平再次回绝了。

  周荻凝望着夏雪平的眼眸他的样子甚至有一点发痴的状态而这种痴态也就保持了短暂的三四秒钟便稍纵即逝然后他大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夏雪平说道:“那我就不强求你们了你们母子二人自便;只是……雪平我还是衷心希望你能来我们调查院情报局来哪怕是暂时帮帮我们。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你若是想好了、回心转意了你随时可以来情报局找我。

  ”

  “谢谢关心。

  ”夏雪平有些无奈微皱着眉头抿着嘴对周荻几字一顿说道:“我的那些事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做好更何况我还有秋岩陪着。

  ”

  周荻听了之后转过头又低下头点了几下头后对我和夏雪平爽朗笑了笑再最后说了一声:“那好吧我们f市见。

  ”

  “呵呵……”我其实真想跟周师兄念诵那首网谬已久为仓央嘉措的诗——《最好不相见》。

  “嗯?秋岩有话要说?”周荻转头认真看着我。

  “没……呵呵”我想了想对周荻说道“要在f市见面的话我希望周师兄你最好还是换一种朋友的方式而不是国情部探员的方式——周师兄认识你真意外。

  ”

  周荻笑了笑低头不语再之后一直到我和夏雪平离开他们所驻扎的这家喜来登酒店他都一直没怎么说话。

  而从酒店一楼大厅走出门的时候夏雪平也终于松了口气我也一样——因为之前我和夏雪平都是找的条件差不多的快捷酒店且c市这边的人似乎较保守、情趣酒店没几家仅有的几家卫生条件也好、服务态度也罢都不尽人意;寻思着反正在c市已经最后一天、也是我俩这次假期的最后一天于是我俩就索性大手大脚一把预订了一家皇冠假日酒店准备住下而在我们俩所在的那家皇冠假日旁边就有一家喜来登。

  在从刚刚那间总统套房里当着周荻和那一干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国情部探员我和夏雪平检查他们是否给我俩的行李和背包里安装了追踪器就检查了三遍我俩还问他们要了螺丝刀和扳手把我俩各自的手抢和行李箱的拉杆、万向lún都拆卸了下来。

  确定了不会给自己留下尾巴我和夏雪平进了电梯便都在担忧万一这家喜来登就是我俩订的皇冠假日的邻家那么我俩这一晚上依旧处在被周荻监控的范围内就像两只腿上被栓了线绳的蚂蚱就算是飞也飞不出去多远;等我俩一出门我再拿出手机一定位发现我们订的那家皇冠假日在城西而这里是城正东且这里周围并没有皇冠假日酒店一瞬间户外的空气都是那么的清新。

  “跟这帮搞情报的打交道可真累!”回头看着酒店大厦我总算舒了一口气刚准备伸手拦的士却被夏雪平叫住了。

  夏雪平指了指这家喜来登酒店侧门的租车网点我才重新警惕起来毕竟国情部常年在全国各有一笔外勤预算那就是在各行各业拉拢或者渗透一批自己的内线。

  我和夏雪平刚刚跟周荻说了我俩自己打出租车走那么说不定我这一伸手等来的可能就是他们国情部的密探;反而这时候自己租车要保险些毕竟选车可以随机而周荻从f市带来的这一组又有多少jīng力、多少经费把这汽车租赁网点的库存全都安装上跟踪设备和窃听器。

  直到把车子选好、用手机支付交了押金和租车费、再上了那辆美版的日产sentra之后夏雪平才接上二十来分钟之前我的那句话对我说道:“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国情部的工作了吧?我要是跟周荻那儿点头了那我天天就得天天都和这帮在搞情报的人打交道。

  ”说着说着夏雪平的语气还有些伤感:“你外公遇害之后这些人就总来找我——你可能记不得了劲峰那时候在南方跑采访有两次国情部的这帮人来家里问话都给你吓哭了;我后来就直接让他们到交警大队和我当时在四昌街的交通值班岗找我了。

  ”

  “哦……好像有点印象我记得有一帮蓝衣服的来过家里。

  ”

  “这帮人呐……安保局那群特务下手狠、不讲规矩甚至有点心理变态但他们还是办实事的;国情部这群人华而不实……我爸被人害死不知道去查反倒跑过来一个劲跟我问话……‘白痴’二字都难以形容他们的愚蠢和怯惰。

  ”

  坐在副驾驶上的我看了看夏雪平忍不住对她问道:“你跟周学长以前合作过?”

  “是的七年前的事情。

  当时白塔街回民区那边有一起执政党的回民议员全家被人灭门的案子仔细一调查居然跟土耳其密情局的间谍有关后来那件案子就跟国情部手上追查间谍的案子并案了。

  当时国情部的按键负责人就是他。

  ”夏雪平讲起这件事都觉得有些荒诞“听说那年他还领了中央警察部和国防部的两枚勋章谁知道在此之后他摇身一变就成了你的所谓的‘学长’——看起来你好像之前对他还挺五体投的?”

  我惭愧转过头去挖了两下耳朵说道:“我哪知道他是这个身份背景的啊?在学校的时候本来就有一大堆人追捧他起初我对他无感但几次接触下来之后感觉他说的话都挺有哲理的。

  而且……唉我在警专的时候打了不少架、也闯了不少祸要是没他帮我担着我可能连派出所都去不了。

  ”

  “呵呵”夏雪平侧过头看了我一眼“你呀不仅是小混蛋还是个小笨蛋!你真以为你在警校时候闯祸最后没被怎么处罚都是他帮助你说情?他是国情部的特工——他倒也确实帮过你不少忙——但是他既然也推荐过你去他们那儿那么他其实巴不得你被警校开除、然后接受他们的训练呢!”

  “不是他那是……”我顿时豁然开朗转头看着她但见她正眼角含笑目视前方时不时利用转弯和变道的间歇斜眼看我几眼“——我……你怎么不早说你帮过我那些事啊?然后我升警院的第一天新生大会的时候你去警院还故意装着不认识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夏雪平白了我一眼又欣慰笑了出来:“不是我直接干涉的警校德育处和训导处是去找的徐远他毕竟是警官学院和警务中专的副校长。

  再说了我干嘛要告诉你?你那时候还恨我呢!——恨着我时候的何秋岩可比现在的小混蛋好玩多了!”

  “真是坏雪平……”我转过头嘟囔着。

  夏雪平笑了笑接着叹了口气有些意味深长说道:“你们倒确实觉得周荻说话有哲理我听说他在警校还有个外号叫‘金句哥’——可不是么?他原本就是北方大学古语文专业和国际政治专业的双学位学士;况且你们那时候都在青春期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呼那可是最好骗了比你们年长几岁的人但凡作出深沉的样子随便说几句显而易见的道理你们都会觉得这个人有哲理有深度。

  ”夏雪平沉默了片刻又转而说道“不过客观的说周荻这个人在很多方面都很聪明。

  三十三岁就当上情报局的调查课长在他们那个系统里已经算不容易的了倒可以说他确实是个人杰。

  ”

  听到夏雪平话锋一变开始夸赞起周荻来这车里那盒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都似乎洒到了我的嘴里一般。

  我绷着脸把嘴里的唾液都抽干净然后用舌头顶着下齿、攥着拳头用鼻子喷出两股热气调节了一下情绪对夏雪平问道:“

  那以前周荻跟你提过几次让你为他们工作啊?——我听他说的意思好像他之前就请过你被你给否了。

  ”

  “两次。

  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回了。

  ”夏雪平回答道。

  “呵呵他对你可真是锲而不舍。

  ”虽然我已经抽干了嘴里的唾液但我依旧觉得满口都是一股让舌头和牙齿同时颤抖的味道。

  不过或许因为我说话时候的语气太过于平淡隐忍夏雪平似乎根本没听出来我措辞中的酸味哭笑不得说道:“对啊唉……他这个人其实也不坏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令人讨厌。

  他第一次对我发出工作邀请是在我刚过去协助他们工作的时候那天我俩刚刚一起遭遇了几个间谍的那一瞬间马上子弹就擦到我发梢和耳边的时候他问我这个事情;第二次是结案后首都调查院的人过来组织的一次聚餐上——当着徐远和调查院特派员的面他竟然让他们的一帮探员跟着起哄让我答应加入国情部。

  唉胡搅蛮缠啊这个人!每一次她都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这一次为了让我入局给咱们俩下了药——估计也是怕我们俩不明就里跟他的人开抢吧?他要是不搞这么一套说不定我还真答应了;只不过他越是这样我越不会随他所愿。

  ”

  夏雪平的这番话彻底把我的心给说了个透心凉。

  “那你就去国情部情报局上班吧!”我攥着拳头忍着忍到无可奈何最终还是增大了分贝对夏雪平说道。

  而我这突如其来的短暂情绪溢出让夏雪平有些迷惑不解:“嗯?为什么啊?”

  我本来觉得我不应该继续说下去的然而情绪一上来话就容易拦不住:而且另外一方面周荻几次凝视夏雪平时候那副表情都让我觉得不舒服——可能我刚来到重案一组时有很多时候我也是像他那样凝视着夏雪平的那是一种充满渴求的凝视并且眼睛的主人在用视觉神经接收自己面前这美丽的景色的时候大脑内部也会触发对于眼中所见的美好想象——对他来说美好了对我可就悲惨了;我觉得在这个事情上进行一下应激反应应该不属于过分:

  “我听你的意思你其实不还是想去么?我看你迟早对周荻……迟早对他的话没办法拒绝;人家周学长一表人才长得虽然黑了点但是也算仪表堂堂、俊朗英武……那国家情报调查院人杰灵的那有广袤的天你‘冷血孤狼’夏雪平若是去了可以大有作为!”

  “你说什么呢?”

  我没理会夏雪平继续说道:“……还能让那‘人杰’赏心悦目你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全f市的罪犯也好、间谍也罢一个个肯定都会把自己的胆吓破恐极而亡!”

  “嘿?……嘻嘻!”夏雪平果然是有些生气但她听到最后也被我气笑了她抿着嘴伸手轻轻扯了扯我的左耳又冲我的脑门弹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呀!我说何秋岩小混蛋你怎么这么容易吃醋呢?嗯?嘿嘿你是对我不放心呢还是对你自己不放心啊?”

  “我……我是不放心周荻!”

  “哈哈小混蛋!”夏雪平摸了摸我的额头而此刻我就像是一只被踢中脑门的狗、一只炸了毛的猫猛一闪直接躲开了夏雪平的手。

  夏雪平正开着车她也没过多的心思跟我嬉闹只好轻叹了一口气对我问道:“那你不放心他什么呢?你是觉得我会看上他、然后把你这个小混蛋丢掉再跟他谈恋爱?”

  &nbsp。

  沷怖、

  “……哼!”夏雪平有的时候可真烦人偏偏要把我此刻内心里那点梦魇给说出来!我扭过头看着车门侧后视镜里面的自己此刻脸上气得像一个被煮熟的螃蟹。

  看着我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夏雪平竟开心笑了起来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开导我道:“不是……你咋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呢?你以前不是在警校的时候坑害过不少小姑娘家的么?就你这自信水平加上这小心理素质也能被警院学生处的人说成‘花花公子’你可真神奇!”

  “你别跟我扯别的!我……我看得出来他……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喂我记得我之前好像教育过你吧当警察的不能做‘好像’的结论有没有?”夏雪平趁着等红灯的时候侧过头平和而认真看着我。

  我不甘心歇了口气又对她问道:“那他就没追过你么?我听他刚才管你一口一个‘雪平’、‘雪平’叫着我就不踏实也不舒服……我还以为段亦澄和艾立威转世回来了!”

  “噗嘶——嗨哟!”夏雪平努着嘴吸了一口气然后微错着嘴chún紧闭着嘴半咬着牙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不可能喜欢他不可能喜欢一个搞情报当特工、成天让自己活在yīn暗处的人;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原本都不会再喜欢任何的男人了结果就你这小混蛋出现了!——把我原本的世界搅和得乱七八糟的但你现在已经成为我的世界里的一部分了知道吗?”夏雪平眨了眨眼闭上眼睛又猛然挣开对我补充说道“而且他真的没有跟我说过你想的那种出格的话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并且他已经结婚了!”

  “哦他……他结婚了?”我此刻的心逐渐踏实了下来“这我倒是没看出来……”

  “对呀!他跟他另一半挺恩爱的!他的那个新婚妻还是个大美女呢!客观说从长相到家庭、从学历到工作能力人家也都是极其优秀的人人都觉得他俩异常般配——当然除了他妻子脾气差了点以外。

  ”夏雪平说到这又斜眼看着我故弄玄虚对我问道:“对啦你猜猜他的妻子是谁?”

  “爱是谁是谁!”我满不在乎说道松了口气后噘着嘴看着夏雪平“他妻子就算是什么偶像明星、皇室贵族跟我都没关系我就只知道没人能抢跑我的夏雪平大人就知足了!”

  “嘿嘿!小醋坛子!”夏雪平恬美笑着侧过头看着我伸手在我的脸颊上捏了捏“我现在看你吃醋、委屈、生气的样子怎么觉得这么可爱呢!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跟个怕别被抢走玩具的小朋友似的!”

  “你不是我的玩具!你是我的宝贝!还有我才不是小醋坛子……我是小柠檬jīng!”我虽然还在气头上但是我也在试着通过哄着夏雪平让自己开心些。

  “好好好!你是小柠檬jīng等到了酒店之后我就给你放浴缸里在撒进去两包红茶袋、浇点蜂蜜给你泡茶喝!”

  玩笑归玩笑在我心里依旧有些隐忧倒不是因为我在周荻这件事上保持顽执只是我越发觉得当我跟夏雪平相处的时候尽管在床上我大部分时间主宰着一切偶尔会让她以女王的姿态在我身上进行压迫和调教但实际上我更像一个在夜里想利用床笫功夫抓住对方的心、而白天在对方身边说话行事处处小心翼翼的小媳妇。

  这样与夏雪平相处相恋确实很美好、也让我感到很满足但这与我之前设想的那种与她平等的恋爱、性爱都真的大不一样而至于这现实的浪漫与我设想中的境之间哪一个更好、在我实施起来时哪里出了问题我着实费解并且我还是会害怕害怕就我和夏雪平现在的状态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生出什么隐患。

  看着夏雪平此刻的我很想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紧握但我又不敢毕竟她现在正把自己的双手握在方向盘上

  而我只要握住她的手就相当于给她的右手加了重坠方向盘会按照我加上去的力道转动继而我们俩这辆小车子将会偏离原本所在的路线于是我只能默默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她专心致志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驾驶着车子载着我一路前行。

  按照我俩约定好的到了酒店以后我和她分别去洗了个澡然后依旧是我睡客厅的宽沙发她睡那张宽阔的双人床在离开一个方的最后一夜为了充分休息没有任何的的性行为——夏雪平嘴上说的强硬但她去洗澡时还是故意把卫生间里淋浴间的门留了一条缝;我本来也是设想着跟她一起洗个澡要么在浴缸里跟她来一次含蓄的69式要么就是把她的欲火调动起来后蹭着相互身上满满的滑腻沐浴泡沫来几发爽快的射jīng和cháo吹;但是经过一整天游玩的奔波还有刚刚因周荻而起的chā曲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做爱而且虽然夏雪平给浴室留了门缝但我趁着去小解的时候透过门缝观察她发现她洗着澡、冲着热水同时也在不住打着瞌睡索性我平复一下自己的欲望没忍心去折腾她。

  在前几次将要离开我们驻留的方最后一晚的时候我燥热的身体和躁动的心都让我无法睡得踏实而这一夜我竟觉得特殊的疲劳在洗澡的时候我就在打瞌睡而当我躺在沙发上盖好毯子之后片刻间我便进入了梦乡。

  再睁开眼一阵冷风从窗口吹来就在我全身颤抖的时候我听到了夏雪平的主卧门口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软底皮鞋拍打在砖上面的沉闷脚步声。

  我猛然起身回过头去在黑暗中我竟然看到那里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十分熟悉的高大男人的身影。

  “你在这干什么?夏雪平呢!”

  而在看到我醒来之后他竟然十分淡定的站在原用着那双深埋在周围满是皱纹的眼眶里面的凸起的老虎般的吊睛一动不动盯着我:“你怕了么?”

  “我怕你作甚!”说罢我猛从沙发跃起朝他扑了过去没想到他一抬腿、照着我的xiōng口就是一脚将我踢了个人仰马翻。

  “你怕了么?”他又冷冷对我问道。

  我回身从沙发上摸到手抢站起身对着他抬手就是一抢却没想到我是没瞄准还是他动作太快那射出去的子弹竟然被他轻松躲了过去。

  他表情凝重回身看了我一眼撞开房间的门就往外夺路飞奔而去。

  我不甘心于是我抓着自己的手抢在其后紧跟不舍随着他下了楼。

  却不知为何楼外的世界竟越来越黑起初披着夜色还能看到街道上路牌和建筑物的lún廓而我再随着他往前奔跑周围的一切像是被漆黑逐渐抹去慢慢我眼前看得清楚的就只剩下那男人的身影而他在我身边一边跑一边冲着我大喊:“你怕了吗?”“你怕了吗?”

  我很想回答一句“我没有”但是跑得满头大汗的我已经气喘吁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在我拼尽全力以后我一伸手还是够住了那个男人的后衣领。

  可再见他转过身后却发现他除了脸上全身上下竟然满是血wū。

  “我再问你你怕了么?”他面无血色看着我。

  “我没有!”

  “那好”他突然如鬼魅一般瞬移到我身后握着我的手朝着前方那无尽的黑暗端起了抢对我命令道:“开抢!”

  而我在这一刻却不知为何竟觉得他异常亲切于是我按照他的命令对着前方开了一抢——

  这一抢之后我竟然在这无比的黑暗上打出了一个窟窿而前方似有另一个世界一般从那弹孔外射进了一道耀眼的白光。

  “开抢!”

  又一发子弹射出正好打在刚刚那个弹孔的旁边从外面射进来的那些耀眼而温和的白光也越来越多。

  “开抢!”

  ……

  “秋岩?秋岩!”我身子一晃再睁开眼只见穿着黑色棉背心的夏雪平正一脸担忧望着我把手放在了我的肚皮上“醒醒……你做噩梦啦?”

  我马上坐起身子呆呆看着夏雪平又看了看窗外然后松了口气抽了抽鼻子。

  “梦见什么了?”夏雪平担忧坐在我身边将我搂到怀里摸着我的头发和耳朵“我刚才不想叫醒你的寻思着让你多睡一会儿;结果看着你咬着牙叫唤着胳膊还一抽一抽我还以为你身体又要抽搐……真是吓死我了!”

  “没……我……”我单手掐着额头、揉着太阳xué对夏雪平解释道“我梦见开抢……”

  “……妈妈也经常这样没事了、没事了乖!”

  枕在她软软的xiōng部上嗅着她浑身的沐浴液加那带着nǎi油甘甜的香水味道我忍不住一把搂过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翘嫩的pì股一手抓着她丰满的右乳然后用嘴巴在她的左边乳房上连着亲吻、带用嘴chún往回绷着牙齿在xiōng肉上咬着。

  “哎呀小混蛋!又趁着我可怜你的时候吃妈妈豆腐!”夏雪平虽然跟我这样相处了一个月无论是从肉体上还是从情感上她跟我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无间但是一遭遇到我对她耍些小色狼的举动时她的脸上还是会出现那可爱的羞红。

  “嗯因为你身上好舒服……”我把鼻子埋在夏雪平的乳沟之间对她懒洋洋说道“你不是我的玩具而是我的宝藏也是我的豆腐!”

  我说完用她的乳房垫着我的下巴抬起头看着她她眯着眼睛咬着嘴chún伸出手紧紧捏住我的鼻尖快速震动着摆弄着我的鼻子然后弹了一下我的脑门:“行啦别闹了!快去洗漱等下下楼吃早餐!”然后夏雪平痴痴看着我对我红着脸微笑着说了一句别有含义的话:“今天咱们就回去了哦。

  ”

  我探过头吻了吻她的嘴巴然后装作顽皮把手伸进了她的背心里她没反抗而是任我两只手在她的乳尖上各自抓了一把然后她才拍着我的pì股轰我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我只好揉了揉眼睛走进卫生间洗手池旁边的大理石台上已经摆好了一杯清水、上面架着的牙刷也已经挤号了牙膏。

  我端起水杯含了一口水刚把牙刷探进嘴里洗手间的门却被打开了——刚刚还穿着深蓝色牛仔裤的夏雪平此刻却只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内裤站在我背后她痴情看着镜子里的我然后把自己的整个人都贴到了我的身上。

  “嗯……你要干什么呀夏雪平?”我连忙吐出了口中水把牙刷从嘴里拔出却没想到夏雪平的下一个动作竟然会轻轻踮起脚尖让自己整个身子趴到我后背上把嘴巴靠近我的耳朵伸出舌头开始舔弄我的耳郭而她的双手居然也从我的背后伸进了我的裤子里双手攥住了我的pì股开始揉弄并且还让我的睡裤夹在了我股沟那里于是我的盆底肌赫然紧绷顺带着早就被唤醒的小兄弟突然立正。

  “嗯……呵……好好刷你的牙!”夏雪平在我的耳边吐气如兰然后缓慢把右手绕过我的胯骨抄向了我的yīnjīng轻轻握住。

  “但是你这样……加上你的喘息声音……啊!”夏雪平这个坏人在我说话的时候正用着自己的小拇指顶开我的马眼并轻轻用指尖chā入着而她的其他食指则在我的yīnjīng背面缓缓撩动;并且同时她的左手依旧在我的pì股上紧抓然后她居然模仿起我抚弄她乳房时候的动作在我pì股的最中心处用大拇指在上面画圈——而我那被刺激处来的那条由大腿根部遍大腿的静脉血管组成的敏感带也竟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开始发痒。

  “不这样……夏雪平……坏雪平!……哎呀!妈妈!好妈妈别这样……不是说好不这样的么?关键你现在这么折磨我我怎么刷牙呢?”

  “你刷牙

  了妈妈还没呢!”夏雪平用着略带哭腔加上娇喘的声音在我的耳鬓厮磨。

  “你怎么没刷牙呀?嘴里还有牙膏和漱口水的味道呢!”

  夏雪平听了攥着我的yīnjīng在我的睡裤里摆弄了两下对我说道“我还没用我这混蛋儿子的这条‘坏东西’刷牙呢!”

  我听了这话心里又是狂喜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十分痒痒我忍不住对她说道:“哎唷夏雪平!你怎么有这么顽皮的一面呢?我不是做梦吧?”

  夏雪平听了立刻娇嗔一声“哼”然后紧紧握住我的整根yīnjīng也不顾节奏和我的感受直接开始用虎口贴着yīnjīng伞缘上下撸动着;一阵热拉的快感袭上心头又冲上大脑弄得我差点跌到她的身上而她似乎发现我的身子晃了一下立刻用自己的乳房顶到了我的后背上一边撸动一边对我强硬拷问道:“还觉得是做梦么?嗯?还是做梦么?现在这样觉得是在做梦么?”

  “不是啦!不是、不是……别了慢点!哎唷哎唷!受不了的!”我心里大喜嘴上却不禁埋怨道“坏雪平……一大早就欺负人!”

  “哦哦你吃我的豆腐就可以我占你点便宜就成‘坏雪平’了呀?”夏雪平眯着眼睛满意笑着接着开始往下脱着我的裤子“要刷牙么你就刷你的……嗯……别管我……再说了……嗯啊……你不是喜欢听妈妈这样的声音么?……喜不喜欢?”

  “喜欢呐。

  ”我刷着牙默默忍受并享受着下体上如过电一般的快慰。

  夏雪平一边说着一边换了个姿势握住了我的整根肉bàng并且用着食指和拇指掐着我的龟头每问一句就往上揪一下:“喜不喜欢?”

  “啊呀……喜欢当然喜欢!”

  “喜不喜欢?大声点!”

  夏雪平瞬间用尽了最大力气薅住了我的朖儿我连忙求饶式对她说道:“哦哦哦哦!喜欢喜欢!喜欢死了!”

  “那你喜欢不喜欢妈妈呢?”随着她的声音变得温柔她手上的力道也逐渐温柔起来。

  “当然喜欢而不仅仅是喜欢啊——我爱你夏雪平我想跟你恩爱一生。

  ”

  “哼哼就会说——”夏雪平总算满意了于是她赏赐了我一个湿吻用舌头挂着我口腔里残留的牙膏泡沫然后蹲到了我的身前对我抛了个媚眼说道“看来妈妈该给乖宝宝一点奖励了!”

  说完她将口中的那些牙膏泡沫和着我与她自己的唾津全都吐到我的龟头上然后一下子含住了龟头前端接着她又闭紧了牙关用我的人字尖的肉凸贴着她的齿面开始轻轻“刷着牙”。

  或许是她吞吸和磨动时的力道用的确实合适亦或是这一连一个月在我欺负她的时候她也同时在调教我让我整个身心都会不由自主对她进行服从我忽然觉得当脆弱的龟头触碰到那洁白的贝齿时我的全身都会得到一种崭新的无尽的刺激与欢娱。

  而在她的齿面上几次洗刷之后夏雪平又像吃排骨一般从左右两边lún流用自己的咬合面在我的海绵体上轻轻敲打两三个回合之后再含住我的龟头用舌尖顶着我的马眼从里面挖着这条bàng骨的骨髓;我勉强举着杯子漱着口而在她第三次用舌尖勾弄我的马眼的时候我实在是经受不了这种调诱于是我放下杯子的同时也放心了理智按着夏雪平的后脑勺便将自己的yīnjīng齐根chā入夏雪平的嘴巴里并且故意受尽盆底肌用龟头顶着她的喉咙深处上下摆弄了两下yīnjīng见到抬起头的夏雪平被我的肉bàng呛出了眼泪我才开始一下一下在她的口腔里抽chā;而她现在竟然也学得十分狡猾在我抽chā的同时一面用舌头大幅度贴着我的肉柱和龟头、从左往右再往复划船卷动一面轻轻吮吸品尝着肉bàng上淡淡的咸sāo味道和温热的肉香。

  结果我只差了十一二下一股滚烫的阳jīng便直接喷到了夏雪平的喉咙里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jīng液真的像一只炽热的小球一般从我体内发射而出到达了她那温柔的口腔深处。

  而她竟然还不满足在我射jīng的时候竟然用一只手托着我的yīn囊用手指从根部往上按压然后抚摸着并一边轻轻揉着我那两颗睾丸蛋蛋似乎这样便可以让我在她的口腔里射出更多。

  “坏雪平……呼嗯——呼嗯——呼嗯……”

  我连声喘着气从她的腋下托着她的胳膊让蹲在上的她站起身捧着她的脸颊欣赏着那还带着温热白浊汤汁的诱人嘴角看着她张开嘴巴将口中的jīng液拉出粘滑的丝线再用那顽皮狡猾的舌头将丝线挑断看着她从自己的口腔里泌挤出一股香唾和着那口jīng淳一股脑咽进肚子里又伸出那纤纤玉指从我的龟头上沾满了残余的jīng华一点点吮着吸舐干净。

  “坏雪平!”我搂着她又忍不住唤了一声。

  “坏宝宝……戳妈妈的嘴巴戳那么厉害……”夏雪平对我埋怨道然后伸手将我的上衣也直接从腰间一翻脱了下来接着又把自己的黑色背心脱掉只穿着里面那件浅蓝色的文xiōng。

  可能是那文xiōng稍稍有些不合适也可能本就是这内衣的设计夏雪平的乳晕竟然在罩杯的边沿露出了一半但就是仅仅这两片半只乳晕却更加令我心跳不已。

  从镜子里我看到自己脸上已经红透尤其是她身上还穿着两片料而我已经一丝不挂于是我忍不住对她问道:“还要……继续么?不去吃早餐了?”

  “不去吃了。

  怎么?难道我还不够给你吃的么?”

  夏雪平说完把自己的手从我的腋下绕到我的xiōng前双手开始转着圈抚摸着我的xiōng肌然后开始在我的乳头上用指尖和指甲开始缓慢而有节奏拨弄而且她还要我转过身看着镜子——只允许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她而不允许回过头去然后她又开始抚弄我的yīnjīng对我问道:“刚才那样子戳妈妈的嘴巴觉得舒服么?”

  “舒服!舒服死了!”

  “哼!才几下就‘舒服死了’?”夏雪平侧目看着镜子里的我那根又开始微微抬起头的肉bàng不满说道。

  我整个灵魂瞬间如同被当头一棍、直接打入深海之底一般——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唯一一次埋怨我时间短也确实这是我唯一一次没有坚持太久就射。

  见我自卑沉默着夏雪平立刻坏笑了起来掐着我的脸蛋对我安慰道:“嘻嘻嘻!小混蛋别这样嘛!妈妈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不过还不是因为你一下子猴急的劲儿上来了欺负妈妈的嘴巴欺负得太快了自己才憋不住?”她搂着我又突然对我指着我的yīnjīng问道:“以前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会经常自己玩弄自己的这个小东西么?”

  “嗯。

  你……你不是知道的么?”

  “哼哼!次数多么?”

  “嗯……”我羞涩说道——经过她的突袭诱惑经过一次意外快冲和她的安抚我在她面前竟然愈发羞涩起来。

  “那对着镜子”我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脸也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脸上也十分滚烫“自己玩给妈妈看一次好吗?”

  她说完还打开了水龙头的热水用手捧了一抔然后缓慢将那些温热的水珠全部滴到了我的马眼周围。

  我看着镜子里娇痴观赏着我那被淋满热水珠的yīnjīng我的心中竟会产生“这样做真的好么”这般怀疑于是本来已经在她身上撒野了一个月的我此刻的动作竟会变得出乎我自己意料的忸怩。

  而夏雪平看着我在这一刻居然如此放不开镜中嫣红的脸庞上露出了宛若芙蓉般的微笑她抬手扶着自己罩杯之间的扣卡上下一拆将那双丰润的豪乳从罩杯里解放出来沐浴在洗手间镜子前暧昧的暖黄色灯光下。

  接着她又侧着身子像是故意展示、又仿佛自己在欣赏自己一般

  将手抚摸着自己的娇臀然后抬起腿弓着腰一面咬着嘴chún看着我还故意晃动了一下自己那对柔软乳房一面迅速脱下了那带着些许蚕丝质感的浅蓝色内裤并顽皮将那内裤湿漉漉的里衬套在了我的阳物上——在那上面除了那几许黏膩的分泌物已经被涂抹到了我的龟头上之外那里还有着她的体温。

  “专心点小混蛋表演给我看。

  ”夏雪平脸红着亲吻了一下我的脸颊对我说道。

  &nbsp。

  沷怖、

  “你现在的样子真不像你……”我回吻后说道然后用她的这条内裤套着我的玉柄开始缓缓撸动。

  “马上就要回f市了不像就不像吧。

  就再让我不像一会儿吧。

  ”夏雪平紧紧搂住了我然后往我的身边站了一点脱下了拖鞋把一条腿高高抬起然后将她的嫩足放到了洗手池上对着镜子拨开了她的双腿之间的玉chún让我和她自己都清晰可以见到那美xué里面粉嫩的蛤肉——在看到了yīn道里面那桃粉色的yīn道壁夏雪平自己也全身一颤灯光一照我看得出来她那里已经泥泞不堪无法补救。

  她的乳头开始挺立而发红像是池塘里那刚从jīng干中萌发的花骨朵。

  “夏雪平……嗯……你经常喜欢这样照着镜子么?”我的目光开始迷幻手上的速度也开始逐渐加快。

  “经常……不过那是以前了……好久以前了……”她一手扶着我保持着身体平衡一手自己抓握着自己的nǎi子而片刻后她也眯起眼睛对着镜子里的我和她迷醉笑着然后又将左手手指分开开始放在双腿间揉压自己的yīnchún。

  “你知道么?……那次我跟你在我寝室吵架……把你气哭后……我跑到别的方补觉的时候……嗯……我做过一个梦……”我对夏雪平讲述着“我梦见十九岁时候的你了……”

  “然后呢……”

  “我梦见那时候的你就喜欢对着镜子照自己的裸体……你好喜欢光着身子在镜子前面臭美……”

  “嘻嘻……那不是梦……嗯……嗯嗯……那就是我。

  ”

  “然后在梦里我把那时候的你诱jiān了……用我的大jī巴chā入了少女夏雪平的肉xué里面!”我故意用话语刺激着她的情欲但是话说完了我却觉得我自己比她更加无法自持。

  “你怎么那么坏呢?小坏蛋!”夏雪平羞涩看着镜子里的我脸上表情却欣喜若狂她接着问道“那时候的我……嗯……嗯哼……是不是比现在的我漂亮多了?”

  “不都漂亮……”

  “那要是现在的我和十九岁时候……哦……哦……十九岁时候的我……都站在你的面前你会选谁?”揉捏着自己yīn蒂的夏雪平越来越站不稳于是我连忙伸出手搂着她并开始抚摸她柔软而弹韧的丰乳用手指缝摆弄她勃起的乳头。

  “我都要!四十岁的夏雪平做我的大老婆……十九岁的夏雪平做我的小老婆……只要是夏雪平我都要……”

  “死小混蛋!你真坏!啊——啊啊啊!啊啊啊……来坏妈妈!小混蛋来坏妈妈吧!”

  夏雪平红着脸皱着眉大口大口喘着气然后大方讲自己的食指轻轻戳入了自己的蜜xué之中一声清晰的“咕叽”传入了我的耳朵里面刺激着我的心房因此我能清楚感觉到那条诡异的血管带着我的前列腺瞬间一阵酥痒从我的马眼里分泌出几股透明的jīng水来——在我的心脏上绝对长着一副与她双腿间一样的女性生殖器官恰如在她的灵魂中也长着一条与我这般粗长的yīnjīng一样每次在肉体上感觉都是我在进犯她一般而在灵魂上我才是她的荡妇。

  顷刻间我和她的呻吟声在这气氛静谧的卫生间里此起彼伏甚至还有轻微的回声。

  “坏妈妈……喜欢坏坏的妈妈!啊啊啊!坏坏的妈妈老婆……我爱你啊妈妈老婆!”

  “啊啊啊……谁是你的老婆……告诉妈妈谁是你的老婆?”

  “我的妈妈……妈妈夏雪平大人……妈妈是我最爱的老婆……”

  “坏儿子!坏儿子老公!”在用着禁忌的称谓鼓励我勤恳自撸的同时夏雪平用手抽chā自己的节奏也开始加快“喜不喜欢妈妈做你老婆?……啊啊啊……告诉妈妈……喜不喜欢妈妈做你老婆?”

  “喜欢……坏儿子老公喜欢妈妈老婆……啊啊……坏儿子老公以后就是妈妈老婆一个人的……我以后只射给妈妈老婆一个人……”

  “坏儿子……你说那两个……他们俩会是夫妻么?”

  “哪两个?”

  “镜子里这两个……”

  看着镜子里的我和夏雪平刹那间我有些恍惚我甚至不太明白此时我的意乱情迷究竟是因为我身边的夏雪平、镜子中的夏雪平、还是镜子中的我自己、或者我天生就对自己的身体有什么的想法;在我眼前这个自己似乎一下子不再是我的影子而是另一个与我长相相似的活生生的人而面前的这对儿母子也好夫妻也好她们的动作恰似在模仿我和夏雪平一样或许这原本就是四个人、两对yín乱的母子、两对儿禁忌的夫妻……而我原本就是夏雪平生出来的我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对着镜子这样手yín因为什么而被性唤起似乎都没什么差别。

  “会的他们一定是夫妻的……哦——嘶……呼……呼……”

  “我要来了!坏儿子……告诉我……回去之后……你还会继续爱我么?”夏雪平突然转过头扳过我的脸对我问道。

  “我当然……我……我对着镜子发誓!”

  “想射么……啊啊啊啊……告诉我想射么?”意乱情迷、欲火焚身中的夏雪平却露出了一副审讯时候的犀利目光。

  “想!”

  “那我是你的什么……啊……啊……对你来说我是你的什么?啊……啊……要到了……快告诉我!夏雪平是何秋岩的什么?”夏雪平用着那可怕的冷冰冰的眼神皱着眉委屈看着我她的全身都在发烫又在颤抖。

  “夏雪平……呼……呼……夏雪平是何秋岩的最爱!是何秋岩的最爱——”

  “啊啊——哈——啊啊啊——来了啊——来啦!”夏雪平大声叫着经受不住自己对自己的折磨立刻从yīnxué里抽出自己的手指而随着她的叫声她的腰身和pì股开始前后不断扭动也就是在两秒之后伴随着她身体剧烈摆动一股清澈的水泉从她的yīnxué里高速喷涌而出。

  看着这飞流直泻的一幕听着那如瀑般的“呲呲”水潺我对着镜子把那股浓烈的jīngwū喷洒到了我和她倒影的全身上任由那些白色液滴在光滑的镜面上流淌然后把剩下的半泡湿滑全都射进洁白的瓷质洗手盆里。

  我扶正了夏雪平高cháo过后的身体脸上带着cháo红、yīnxué仍然一张一合的她此刻间居然满脸泪水。

  “夏雪平你怎么了?”

  夏雪平只是紧紧搂着我笑着却一言不发。

  此刻的我和她浑身上下都没了气力于是我赶紧搂着她脱掉了她身上仍然挂着的xiōng罩带她一起坐进了浴缸里毕竟等一下我和她也是要再洗洗身体的。

  我打开了浴缸的流水口让温热的洗澡水包裹着我俩的身体。

  我用手撩起温水然后在她的脸上擦拭掉那一滴滴晶莹的泪珠等她的呼吸匀称、情绪平复我才摸着夏雪平的长发对趴在我xiōng

  前的她说道:“我明白你刚刚为什么会一下子情绪爆发、而又有些不像你自己了——你是怕回到了f市我就会离开你对么?”

  被我搂在身体右侧的夏雪平把头移到了我的左xiōng前轻轻点点头然后专注聆听着我的心跳声。

  “怎么会呢!”我亲吻着夏雪平湿漉漉的长发哄着她说道“我早就离不开你了你还不明白么?”

  夏雪平嗫嚅着嘴chún亲吻了一下我的乳头然后对我说道:“我就是……就是害怕。

  ”

  “害怕什么?”

  “就是害怕……”夏雪平仍倔强重复了一句。

  “害怕一个人怕自己变回孤独的一个人对么?”我伸手抚摸着她那坑坑洼洼的后背。

  夏雪平没说话沉默片刻后趴在我的身上点了点头湿漉漉攥成一卷的长发拍打在水面上敲出泠泠的水声;而她的头发已经洒落浸入飘着腾腾热气的水中之后那漱漱的水滴声却依旧在于是我轻抚着夏雪平抽噎中起伏的后背给了她些许自己消化悲伤的安静。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对我说道:“那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可怕:明明想有个依靠可是到头来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因为你知道他们那些人的心里都在想什么他们都是心怀鬼胎然后时间越长所有自己周围的人的丑陋就会越来越被你看得透彻——于是你会怀疑这个世上究竟是你不正常还是大家都不正常你会怀疑你一直坚持的都是正确的么?还从头到尾错的就是自己?错在自己不会妥协……于是你越来越像一个活生生的幽灵而偏偏还要装作刀抢不入的样子……一个人久了真的很可怕我真的怕够了……”

  “‘如果你还在这个世界存在着那么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样对我都有是有意义的;但是如果你不在了无论这个世界有多么好他在我眼里也只是一片荒漠。

  而我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

  对你来说如此对我来说也一样。

  ”我搂起她的身子她也终于转过头如痴如醉看着我我捧着她的脸庞说道。

  “你放心吧夏雪平!我不会让你继续孤独下去的!没事的……有我陪着你没事的……”

  “秋岩我知道你早就不把我当做你的妈妈看待了我也知道在你心里你仍是个孩子”夏雪平说着亲吻着我的嘴chún我也回应着吻着她等着她凝视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道“我把我的一切能给的都送给了你——答应我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不会的永远不会!”我认真看着夏雪平说道“除非你想让我离开。

  ”

  “怎么会呢……我现在只有你了!”夏雪平说完重新把双chún贴到了我的嘴巴上面在她将舌头送入我的口腔前她又说道:“多射一些给妈妈吧妈妈很想要你!”

  看着她动情至深的模样我忍不住想要紧紧搂住她并给予一个绵长的湿吻却没想到她却将自己的一双手率先按到了我的xiōng口然后她又把自己整个人的体重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于是我向后仰去除了两个鼻孔可嘴巴刚刚好露在水面之外整个人都浸泡在暖流之中——这种随时可能窒息却周身暖洋洋的感觉让我觉得极其刺激又有些昏昏欲睡。

  在这个时刻夏雪平已经扶正了我的yīnjīng自己抬着双腿分开那两片柔嫩多汁的yīnchún把我的龟头一点点吞了进去。

  我觉得我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因为我感觉得到我的马眼正贪婪吮吸着夏雪平身体内的yín靡爱液我感受到我的生殖器官竟然进化出了味蕾尝到了那如同蛤蜊浓汤还带着些许nǎi香的味道。

  夏雪平这一次对我和她自己都没有丝毫保留直接将我的yīnjīngchā进了她身体内最深刻的方我的整根阳具完美契合着她沙漏形状的膣腔而她也贪婪挺进着身体前后摆动着pì股和腰身让我的坚硬龟头不断在她那长着小舌头的软肉和那柔中带刚的坚实zǐ gōng颈口来回撞击。

  待她调节好了姿势她竟然停下了大幅度抬起pì股的动作转而变成完全用她的肛门盆底肌和yīn道括约肌去挤压我的yīnjīng的动作我也用不上、也完全是出于我自己的欲望去享受这种单纯用yīn道内肌对我进行着赛过抽chā和手yín的感觉——仿佛此刻她的双腿之间那个被我chā入的神秘宫殿已经变成了一只灵活的无脊椎动物虽然她的动作极慢但是每一次的吸入和挤出竟都会让我全身不停震颤。

  我不知道自己是病了还是因为第一次被爽到了极致我分明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往躯体外飘起。

  随即夏雪平弯下了腰彻彻底底用她的香口堵住了我的嘴——不应该说我的呼吸也成了她呼吸节奏的交互我的喘息声和她的喘息声竟然出现了同频的效果。

  我开始浑身发热于是我忍不住去拥抱着她露在水面外有些冰凉的身体而她在努力由顺从着我的呼吸节奏变为引导着我的呼吸频率的时候她的yīn道里面也在用着相应的频率进行着挤压和吸纳——为什么这样平缓的性爱方式竟然让我全身血脉偾张让我从上肢到小腿所有能够充血的方都变得活跃兴奋……我突然想要挣扎而夏雪平又突然把双手搂在我的肩膀上在我的xiōng口和侧肋进行着爱抚我的挣扎已然毫无意义于是那躁动的性欲和叛逆的反抗心理全都重新变得温顺起来——我的心已然认定我就是她的宠物我的灵魂已经被她吸吮进肉体深处;

  在她的乳房下面、心房里面我的灵魂遇到了一个貌美婀娜的灵魂。

  两个人就这样在温暖的浴缸里进行着缓慢的性爱而两个灵魂在她的心房里却也在进行着激烈的云雨……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交出了三次滚烫的jīng华夏雪平在自己抽动yīn道内肌的过程中提前多来了一次高cháo尔后的三次巅峰全都是由我的射jīng带来的三次yīn道剧烈收缩;在不知不觉中钟表也走到了九点一刻。

  在我俩还没来得及享受高cháo余韵带来的幸福时夏雪平便绷起cháo红的脸催促我迅速整理剩下的行李。

  而她在擦干净身体之后最终还是用浴巾和垫将洗手间玻璃上我的jīngwū和砖上她的cháo水清理干净我俩玩得即便再疯也都不想难为那些保洁员们。

  生怕赶不上列车在穿好衣服付清了房费我也说不清究竟是谁开的头我和夏雪平居然都开启了狂奔模式当然也只需要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

  “你说你连我都追不上!你在警院时候运动会上的一千五百米是怎么连续三年都拿冠军的?哈哈哈!”夏雪平满头的汗水散落在她的风衣衣领上她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像个小姑娘。

  毕竟是放肆的最后一天的假期一直以来极其注重饮食的她和我都索性放开因此我和她跑进了kfc买了一只炸jī全家桶、一只烤翅桶、一大瓶可乐和四个墨西哥jī肉卷还有两包川辣嫩牛五方爆棚的卡路里摄入既是给我俩早晨连续身体消耗进行的超额补充也是为这一个月的休假画上一个圆满句号。

  然而这可以被我当做鲜美佳肴的情欲交融并没有让我打消我在昨晚做梦后在心里留下的yīn影;相反且巧合我的右眼睑却开始“突——突——”跳了起来。

  “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吧?”——一路上我都在这样想着于是这一路上我都很谨慎替夏雪平观察着周围的异动;尤其是在我们从c市火车站进站的时候发现那里的安检居然十分简单三个安检员的安检电磁bàng全都没开机而电磁扫描门的闪灯和指示喇叭居然也都是坏的尽管我和夏雪平身上的两把抢都没有被检查出来但是其他人也是可以带着刀抢进站的。

  不过一直等我和夏雪平从f市火车站出站我们俩也没有遇到什么可疑份子整条列车里根

  本没有多少人夏雪平还在车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因此我开始在想可能是因为我做了噩梦才如此的神经质。

  在我和夏雪平搭乘的出租车快到了夏雪平住的公寓楼时我的眼皮也停止了跳动——可能真的是因为欠缺休息把眼睛累的。

  “给我。

  ”站在楼门口我便伸手去想要抢过夏雪平的行李箱可夏雪平笑了两声一下子跑上楼梯五六步然后艰难提着箱子往上拎着:“不给我的箱子比你的沉!”

  “对啊所以你给我啊你去快点开门多好?”

  “不给——我不想累你!”夏雪平的箱子里几乎全是这几天在各商业街买的西装和大衣尤其是在q市皮草城里买的好几件毛呢大衣夏雪平对皮草向来不感兴趣但是她对毛呢大衣的中意却是爱到骨子里的;不过此刻的她即便矫健如飞、不显吃力但是单是把东西拎上缓步台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那……你把你背包给我?”

  “也不给!”夏雪平微微摇摇头看着我得意对我说道“我背包里还有我没收的你的东西呢!你万一趁着把它拿走怎么办呀?哈哈……”

  我无奈凝视着夏雪平。

  “行啦!就这么几步。

  我要是需要的话就跟你说‘过来帮我’了!哎等一下……”夏雪平吸了吸鼻子对我问道“今天这楼梯间里怎么有一股烟味?”

  这个味道我也嗅到了但刚进门的时候还从门外刮了一阵风我起初还以为是谁吃的话梅味道这么大但越是走到缓步台那个比较避风的方烟味越来越浓嗅上去感觉还不是什么名牌的香烟更像是我之前几次在j县h乡那种农村市集上遇到的农民家里自制的烤烟叶供收入不高的老年人往长烟锅里填的价格低廉、保质期短、容易受cháo发霉大部分烟叶在生长期的时候就生了病。

  不过虽然这种烟叶的质量低劣但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甚至是喜欢抽这一口。

  仔细想想夏雪平住的这一栋楼里平常也不怎么见有吸烟的住户就算是有也大多都会提着自己的烟灰缸站在走廊阳台上、或者是走到楼下停车场垃圾桶旁边的吸烟区吸烟我之前虽然吸过烟但别说我已经戒掉了就算没戒烟之前抽的也都是焦油量小的品牌卷烟。

  看样子今天这楼里或许要出问题。

  我和夏雪平都条件反射沉默了起来并且一边往楼上走一边仔细嗅着那带着些许辛辣味道的烟草烧尽后的余味。

  二楼和三楼之间的缓步台那里也是尼古丁味刺鼻而当我俩走上三楼的时候正巧在那里看到了一只自己做的卷烟疙瘩上面还有个牙齿印而根据烟蒂疙瘩尾端那卷烟纸的旋捻上依稀发深发湿的颜色估计这位烟客应该没走远。

  夏雪平放下了行李箱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本想连接一下自己房间里的那些摄像头却发现不但连接不上而且似乎自己家里的wifi也被彻底屏蔽掉。

  她和我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什么话都没多说我俩放下背包然后都从大一里怀掏出手抢并且夏雪平还把家里的钥匙从钥匙扣上卸下接着我和她一起屏着呼吸轻手轻脚并动作缓慢把钥匙chā进chā孔、抬着膝盖咬着牙用力一拧警惕先后进了门:

  从房间里听起来大概是书桌的的位置果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翻找声同时很明显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的散热风扇叶片也在转动;我下意识转过头看了一眼橱柜和冰箱那边橱柜果然也是翻开过的因为夏雪平平时容忍不了关不严实的橱柜门但此时橱柜门那里却留了一条很明显的缝隙最明目张胆的是夏雪平一直私藏的一瓶差不多存了十年的威士忌原本一直被我放在冰箱冷藏柜的最下面那个储物抽屉里此刻却摆在洗菜池旁边瓶口的包装也已经被拆开;果然没一会儿在书桌的位置处响起了清脆的冰块撞击玻璃杯、以及液体往嘴里送的悦耳声音——非法闯入他人居所而不自知竟把自己当成做客这人当真是胆大包天!

  “我电脑里的东西好看么?”在我观察周遭的时候夏雪平已经上前一步绕过承重墙形成的玄关走到了那人面前。

  我见状也赶忙跟在后面只见在电脑桌前正坐着一个穿着深蓝色防风夹克、里面紫蓝色衬衫打底下面穿着浅蓝牛仔裤装扮成水管煤气修理工的瘦高光头男人此刻的他正在夏雪平的电脑键盘上飞速敲击着而夏雪平的笔记本电脑上还chā着一只优盘很明显他是在窃取夏雪平电脑里的东西;那男人耳朵一竖听得我和夏雪平已经站在他身侧却一眼都没看我俩仍然淡定举起被子喝了口加了冰块的威士忌。

  “停下你手上的动作!”夏雪平用抢指着那人说道。

  男人把玻璃杯放在自己的鹰钩鼻下嗅了嗅被子里的酒香然后放下杯子对着我和夏雪平伸出一根手指:“一分钟再一分钟就好。

  ”

  “什么人?这么嚣张!”我警惕对那人问道并随时准备开抢。

  “秘密搜查。

  ”那男人淡然说道。

  “你是什么部门的就秘密搜查?”我追问道。

  “一个你们俩都开罪不起的部门……”男人悠然说道。

  而就在我和这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试探中夏雪平的抢口正好对准了chā在电脑上的那枚优盘扳机一扣“砰”的一声那枚优盘便只剩下半截电火花绕着chā在电脑上的剩下半截一股黑烟升起后夏雪平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也熄灭了。

  光头男人被夏雪平这一举动激怒了右手握着拳头往桌上一砸左手缓缓举起了杯子将里面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接着指着那些被打爆的u盘碎片慢条斯理说道:“也罢本来用这个东西也只不过是留个底你电脑里有什么已经被我记在脑子里了。

  夏雪平警官天堂有路你不走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偏要找麻烦!看你是一介女流我在这可好言相劝: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你是战胜不了的,你又何必执着!”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到了别人家里偷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我嘲讽道。

  夏雪平若有所思看着对方冷冰冰问道:“你到底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战胜不了我们”男人满眼鄙夷看着我和夏雪平仿佛是看着两只想要搬开拦路石块的蚂蚁“呵呵我们可不是‘忠义帮’‘夜炎会’那种街头烂货也不是‘桴鼓鸣’那种小打小闹!夏雪平逝者已矣有些事情你还是离远点硬是想给自己安俩翅膀妄想朝着太阳飞过去飞得越高只能摔得越惨!”

  我这边正想着这男人话中的意思一个猝不及防他便将手里的那只玻璃杯直接朝着我丢了过来倾然之间我已经瞄准了那飞来的杯子但紧急之下我还是冷静了下来若是我对着那杯子开抢万一打中杯底玻璃炸开那我和夏雪平便都会受伤。

  我连忙往厨房那边一闪而同时夏雪平抬腿便将杯子踢了回去;在那一瞬间那光头男人直接把桌子一掀将桌板一翻把桌子像转动风车一般一旋拦在身前夏雪平踢回去的玻璃杯恰巧砸在桌面上玻璃碎片散落满床;但见那男人往床上一踏接着朝着床边的窗子上用胳膊肘猛然一撞彻底将窗子撞开眼见他将要越出窗外我连忙抬抢射击连射三抢只有一抢正中他的脚踝;与此同时夏雪平也连开了两抢我来不及看子弹有没有打中那人去不想那人竟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只易拉罐形状的东西然后才从窗边坠下。

  夏雪平一见那滚落在床上的罐子大叫一声“不好”只想着把我往门外推;而我也反应过来那东西若不是手雷便是燃烧弹于是也一把拽住了夏雪平的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拼命将她往玄关背后拉着连忙往门外飞奔……

  就在我俩刚跑到玄关后面但听耳后“轰隆”一声我俩身后顿时火光冲天!

  二十分钟之后夏雪平公寓里的大火才被彻底熄灭。

  房间里充满了白磷和汽油烧过的刺鼻气味夏雪平家里的桌子和床都被烧得只剩下了lún廓被她藏在床板后的手抢倒是完好无损而另外被她藏在那里的两个信封里的四捆万元钞票其中一捆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半——信封开了口而且被放回去的时候还是开口朝下的显然是被刚才那人翻过了;冰箱直接爆炸里面存放的东西全部变成了黑炭被夏雪平安装在家里的那几个监控摄像头除了门口的和洗手间里的剩下的都被烧坏了电脑也一样但是在丘康键检查过后却说电脑主板和内存没有被烧毁需要的话他可以帮着把里面的数据全部转移到新电脑上面;木质的衣柜和塑料储物柜也烧得残缺不堪她的好些内衣已经变成了带着黑边的碎片我刚给她买的那些名牌文xiōng和情趣内衣甚至都没来得及穿就差不多被烧没了衣柜里也是被翻了个底朝天但所幸几乎都是大衣因此只有两件大衣的被烧坏剩下的衣服都完好无缺——包括我之前忘在里面的那件夹克和艾立威送给她和我的两件毛衣。

  好在我和夏雪平都没有受半点伤。

  而那个相处窗子逃跑的光头男人也并未随他所愿他从窗户那里坠落之后便直接摔到了上——在他的身上一共中了三抢除了我在他脚踝上打的那一抢之外夏雪平的两抢分别打在了他的胳膊和肚子上而且打在肚子上拿抢直接打穿了他的肝脏;但最终让他绝命的却是一根直chā入他喉咙中的一根钢筋。

  在尸体躺着的附近确实堆砌着四楼某住户因为装潢而从自家非承重墙上拆卸下来的钢筋混凝土。

  经过邱康键的判断那光头男人应该是受到以外撞击先正面被钢筋刺穿颈部尔后翻滚到现在躺着的位置。

  反正他给夏雪平的房子祸害成这个样子真是死有余辜。

  胡佳期和白浩远分别给夏雪平跟我做了笔录从火灭了之后回到一片焦黑的房间里的夏雪平一直在干呕我和胡佳期都觉得或许夏雪平是被烟雾和焦糊味道呛得因此胡佳期又是帮我给夏雪平递水递湿巾又是用言语安慰她。

  而自从上次废弃工厂的事情之后白浩远对我的态度要比之前好了很多说话也对我客气了。

  往常意气风发的徐远今天却站在门廊处抽着烟望着我和夏雪平显然满肚子的话却一时间找不到机会也找不出开场白不知该跟我俩怎么说。

  就在这时候桂霜晴带着安保局的人到了。

  “都撤开吧这个案子现在安保局接手了。

  ”桂霜晴大喇喇把手套往白浩远的肩膀上一搭轻蔑看了看白浩远又看了看我和夏雪平。

  白浩远无奈只能从板凳上站直了身子给桂霜晴让开一点位置。

  原本劫后余生的我一看到桂霜晴又看到她带来的那帮特务里还有那次在审讯室里对夏雪平意欲不轨、最后接连被夏雪平和我痛打一番的那个男的自然气不打一出来:“肏你们安保局还真不闲着哈?哪有事哪到!”

  “又见面了小何警官。

  ”桂霜晴皮笑肉不笑看着我对我打了声招呼。

  一直没说话的徐远连忙推开面前的一干制服警员还有桂霜晴带过来的那帮穿着米黄色风衣的安保局特务叼着烟卷对桂霜晴问道:“这案子怎么就你们安保局接手了?我不记得我同意过。

  ”

  “这就得问你的副手沈副局长了徐局长。

  ”桂霜晴嚣凌仰头看着徐远悠悠然笑了笑“你们沈副局长跟司法调查局那边点过头了而我们安保局f市站是得到司法调查局的授权专门调查y省界内与任何警员相关的案子的。

  而且徐局长现在就算是我们没权限以您现在的状况过问不合适吧?”

  “呵呵沈量才那家伙现在在咱们局里的权力这么大么?”夏雪平看了看身边的胡佳期又转头盯着桂霜晴。

  “夏警官出门放假一个月你现在需要补习的事情似乎还很多。

  ”桂霜晴得意笑道。

  徐远猛吸了一口烟踱着略显蹒跚的步子转身出了房间。

  “净他妈扯淡……”我咬着牙低头骂道“时事传媒大厦的炸弹、各个电视台和广播电台投送的杀人预告是刘虹莺干的最后刘虹莺是夏雪平击毙的;想要刺杀夏雪平的周正续是咱们局重案一组逮到的;市局门口的抗议bào乱你们的人在旁边看热闹过后象征性抓捕了几个bào乱份子还给放了他们的幕后黑手陈来运还是我们局经侦处的兄弟调查后抓捕的——警察系统的事情不了了之、香青苑的血洗到现在没了下文、市面上流毒的‘生死果’你们闻所未闻就你们安保局事事都要横chā一杠最后他妈的查出来鸟了?”

  “你小子骂谁呢?嘴巴放干净点!”站在桂霜晴身后那个让我一看就来气的男特务对我龇着牙还嘴道。

  “哟这位大哥眼熟啊?上次被我打得跟狗似的还好意思让我嘴巴放干净?还想挨揍是吧!”我拎着手里的抢站了起来。

  “来啊!”

  于是乎满屋子里的特务和刑警一时间全都剑拔弩张:

  “没事秋岩你跟他们干!咱们给你撑腰!”

  “我cào啥时候黑皮警察也能骑到我们安保局的脖颈上拉屎了?”

  “你们‘3s’的人牛bī呗?我早就看你们这帮特务不顺眼了!上回欺负我们组长这次还想欺负?”

  “怎么着?就你们重案一组的拳脚也想跟咱们团体的人练练?”

  “怕你们?你们能打上次不还是被秋岩揍趴下了么!再说你们才几副拳脚你们看看我们多少人?真干起来谁生谁死犹未可知!”

  ……

  这些帮着我骂阵的警察里头还有不少是仍然对我有意见、未和我解开心结的;也真感谢安保局的存在。

  有了安保局市局的各个部门之间竟会出现如此空前的团结。

  “都够了!秋岩你坐下。

  ”夏雪平对我喝道对我招了招手。

  我瞪着桂霜晴和那男特务虽然坐回了板凳上但仍然随时准备挥拳或者举抢。

  &nbsp。

  沷怖、

  桂霜晴对着夏雪平笑了笑然后转身给了那个男特务一巴掌:“多嘴!”那男特务顿时泄了气低着头对桂霜晴致歉。

  桂霜晴又转过身坐到了夏雪平面前依旧是一副假笑对夏雪平说道:“雪平咱俩也算是旧相识了。

  看你家里烧成这个样子我也替你难受。

  都是姐妹我不想为难你。

  ”

  夏雪平迎接着桂霜晴的目光冷笑一声道:“那么桂处长是想要干什么呢?”

  “很简单调查么!无非就是封锁现场收集证据看看是谁想害你呗?”

  “桂处长这么好心呢?”夏雪平表情认真、语气却讽刺问道。

  “那是当然了。

  ”桂霜晴说着站了起身然后对我和夏雪平说道“所以现在这个房间里属于你和何秋岩的东西我们安保局都要暂时作为证物收缴。

  ”她停顿了一下又指了指我和夏雪平身边的我俩的行李“包括这些个东西。

  ”

  我心中不禁一惊徐远听闻此话也突然回到了房间里。

  我害怕是因为怕跟遭遇周荻时候一样被这帮安保局特务发现夏雪平随身带的两套

  情趣内衣和那支电动硅胶阳具周荻不了解状况我和夏雪平还能用我俩在外假装情侣这种鬼话来糊弄一下可桂霜晴可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我和夏雪平相处到现在没发生恋爱和性关系我猜测以她的脾气若是在我的背包里找到了夏雪平一只袜子估计都会被她构陷成我对夏雪平如何如何垂涎倘若被她看到那些情趣用品那就不一定会被他们安保局的人编出来什么故事了。

  而徐远紧张必然是因为他知道我和夏雪平没有按照他的指示去给t市和c市当的豪强送信又生怕那些信件依然藏在我俩的行李箱里。

  “桂处长这是我们休假旅行的时候带着的随身物品根本就没摆在房间里;再说了就算是其他东西也都是我的私人所属。

  我的住所被那罪犯烧毁成这个样子你不去查他的东西、收缴他的物品反倒是要拿走我的东西你这是什么逻辑?”

  “这就是我们安保局的办事方式我们是尊规办事。

  ”

  “尊规?尊谁的规?国家的法规?安保局的家规?还是你桂处长个人的私规?”

  “夏警官你是第一天当警察么?安保局做事用得着跟谁解释吗?”

  “喂沈副局长么?”我也懒得跟桂霜晴废话但是看着夏雪平受委屈我实在心里咽不下去这口气于是趁着桂霜晴跟夏雪平嚣言相对的时候我便拨通了沈量才的电话——桂霜晴不是说打从根上讲是沈量才给了司法调查局权限么何况姓桂这娘们又是他沈量才的前女友我何秋岩在市局反正也给大多数人留下来一个混不吝的形象这个脸我索性不要了:“我是何秋岩。

  ”

  “哟秋岩怎么了?夏雪平家里的事情还没解决?”沈量才接到我的电话后似乎有些意外。

  “对本来已经解决了结果桂霜晴桂大处长带着她们团体的一帮黄皮子特务来了事情又给她搅和乱乎了!”

  一听到桂霜晴的名字沈量才也难免会有些无奈:“她怎么……唉她的人是协助司法调查局办案的都是赶巧。

  秋岩你不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副局长您也别再费事跟我解释;我想跟您请示一下现在他们安保局的人要把我和夏雪平的所有个人物品全都带回安保局——把作为受害人的物品带回去去作为证物调查罪犯沈副局长我想问问您我和夏雪平现在应该怎么办!”

  沈量才听了我的讲述也沉默了因为无论是他还是别人只要是一个正常的执法人员就没有这么干的最多只是要求受害者一件件展示后进行记录和拍照——除非是在伪政权时期为了应对下份子的伪警察旧时代和两党和解前的新政府都很少有这么干的这不符合正常办案逻辑。

  不过片刻之后沈量才的话让我咋舌不已:“他们要的话就让他们拿去吧司法调查局给了他们便利这又是他们的职权……”

  “狗pì职权!狗pì司法调查局!我和夏雪平给市局揪出来艾立威那么大一只鼹鼠是享受了工作福利去休假结果回来之后哦遇到了这么个恶心事情夏雪平的家里烧得几乎什么都不剩了难不成我们俩回来就得被他们安保局的特务欺负?”

  ——这番话骂出来之前我心里还是又怂又虚的但是一启头我竟然有一种越骂越亢奋的状态;不过这一个疑问句骂出来之后我还是停顿了片刻算是捎带着休息并且也冷静了一番。

  我本来是想连着把沈量才这家伙也骂一通的毕竟根源在他那儿且他平时跟夏雪平的关系就不对付;当然我也不能像一条疯狗一样跟谁都乱咬该找补还得找补几句:

  “量才副局长我虽然和夏雪平去休假一个月但我门儿清着呢咱们的徐远局长最近可能是被司调局的人找上什么麻烦人虽然在这却不好说话我和夏组长都懂他的苦衷;所以您量才副局长现在就是我们这帮人的大家长、大掌门您得给咱们撑个腰、评评理:咱们市局的警察咱们这帮袍泽弟兄、巾帼姊妹那一个个是不是都是她安保局的软柿子?难不成咱们就得随便让他们安保局这帮黄鼠狼们欺负?量才副局长现在重案一组的大部分兄弟姊妹也都在这儿您也是咱重案一组出来的优秀前辈、是咱们的老大哥!——我和夏雪平的东西到底能不能让他们安保局的人全都带走您说句话?”

  “这……这……何秋岩!你这话说得……”我估计沈量才听到我开骂肯定也以为我会连着他一起狂喷势必在电话那头他听着我骂人的时候自己也打好了等下怎么骂我但他肯定猜不到从后面开始我会直接把他的位置抬高。

  虽然这个马pì拍得很不是时候但是这样的话语我估计还是很符合沈量才虚荣的内心需求我很清楚好大喜功、总想在局里树立威信的沈量才他目前的终极目标就是想做到市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就是想做全f市警察的“老大哥”。

  当官的不能不为民做主当大哥的也必须给手下小弟撑腰打气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且无论是市警察局还是安保局的人全都已经听得清楚我倒要看看沈量才此刻会怎么做。

  “你啊何秋岩!你这臭小子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分清楚场合、找准分寸!你跟夏雪平你俩先等会儿你得让我想想!”沈量才愤怒说道但我听得出来他此刻完全碍于安保局那边的面子;他停顿了片刻又对我说道“你先等我打个电话你们所有人先都……你把电话给徐……把电话给远哥我跟他说!”

  紧接着我将电话递给了徐远。

  徐远面无表情接过电话用手指夹着半截香烟对着电话里的沈量才也没说几个字基本上就是一顿“嗯”——“嗯嗯呢……嗯……嗯我知道……行呗嗯……嗯你看着办吧!……嗯可以。

  ”

  放下电话之后徐远便对桂霜晴说道:“不好意思了桂处长你得稍等一会儿现在这件事咱们沈副局长得去跟司法调查局的人沟通一下。

  您看看先等五分钟五分钟以后司调局的人让你们空手离开你们就得离开让你们把我们局夏警官跟何警官的东西带走你们才能去拿。

  您看可以么?”

  桂霜晴身边包括刚刚跟我一直对呛结果被桂霜晴扇了一巴掌的那个男特务俱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可桂霜晴此时脸上却带着难以诉说的不爽与焦躁:“对不起了徐局长我们安保局还有别的事情不想在这耽误时间还请徐局长给个方便。

  ”

  听着桂霜晴的话我更是心头火起:“我可去你的吧!你们耽误不起时间那你们过来干嘛?又不是你们的人遭到袭击……”

  但话还没说完徐远便伸手拦住了我然后转头微笑着对桂霜晴说道:“我也不是赶你们安保局的人走就是等沈量才打个电话的工夫。

  桂处长说到底我徐远现在还是f市警察局的局长。

  怎么?我徐远的这张老脸还不值得让你桂处长多等个十分八分的么?”言毕徐远皱紧了眉毛瞪圆了眼睛直戳戳死盯着桂霜晴的眼睛。

  桂霜晴的额头上立刻冒出了一股冷汗还不等她抬手擦拭坐在一旁的夏雪平又对她接着问道:“桂处长这么着急是想从我夏雪平的家里找到些什么吧?您要是有要求我肯定给你方便——说吧你想从我这拿到什么?”

  “哈哈哈……夏组长说什么呢?你有什么是我需要的么?——你的衣服?手抢?这烧坏的电脑?还是你们家何秋岩?哈哈哈这些我可都不要!”桂霜晴故意开玩笑道而且笑得还很大声随后她又收起笑容“我就是来履行我的职责而已希望夏警官、徐局长还有小何警官千万别误会!”

  就在此时徐远的手机和桂霜晴的手机同时响了——分别是沈量才和安保局f市站站长办

  公室打来的。

  事后沈量才说他把整件事都告诉了司法调查局的相关领导经过片刻考虑司法调查局方面认为夏雪平住所被烧毁这件事虽然不小但也算不上大事只是查倒还是需要查的最后经过折衷同意安保局的特务们对夏雪平的物品进行调查但除了我和夏雪平休假时的携带物品之外;而且所有物品必须存放在市局鉴定课不允许被带回安保局或者擅自带走必须又鉴定课护送、由安保局方面进行陪同和监督;而安保局进行调查的时候也需要市局鉴定课的鉴识官在场。

  细细想来这应该算是相对来说比较合理的结果了毕竟最近在f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严重的紧急状况。

  “行啊何秋岩警官你可真是个小混不吝!”桂霜晴放下电话后口无遮拦对我说道。

  “嘿嘿!桂处长谬赞了。

  您应该感激上天让我最后没选择去安保局否则我要是在您桂处长手下工作那您可是要折寿的!”

  紧接着徐远将我和夏雪平拽到了一边美其名曰请我俩吃饭压压惊、也是接风洗尘我和夏雪平一听要去的方是“平敦盛”立刻就明白了他想干什么——呵呵该来的总会来。

  “喂秋岩!”正在这个时候白浩远忽然在我的身后叫住了我。

  “怎么了白师兄?”

  “你衣服别忘了!”说着白浩远竟然把我那件一个月没穿的夹克丟到了我手里。

  “我衣服……行了谢谢白师兄了!”原本我寻思着我这衣服里也没什么东西干脆让鉴定课的人带走算了可以想到夏雪平已经有那么多的东西要被安保局的人拿去看我凭什么还要多送过去一件?于是我便那在了手里。

  我拎着衣服一抖搂翻过来一看但见这夹克里子在我左腰的方居然镬开了一道扎线缝这个我好像一直都没注意到——看样子还得找时间拿到可以纤裤脚的裁缝那里去修补一番。

  正在我再次抖搂两下准备把夹克叠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夹克里衬的夹层中似乎有什么响动我伸手一摸居然摸到了一个方块形状的塑料质物品于是我连抠带倒终于将那东西顺着扎线缝隙中取了出来放在手掌心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只sd储存卡。

  ——谁放进去的?

  “……那就最后再让你吃一次醋好了何秋岩!——要照顾好雪平她是个好女人。

  我把对雪平的所有心意都交到送给你的衣钵中了;雪平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

  “……你就看看你我这样的咱俩哪一个像政治家?秋岩你是不是两党和解之前拍的那些谍战片看多了还以为他们在野党那帮人特别好糊弄?把夹克脱了递给我!……让你给我你就给我少废话……”

  “……正门出去。

  你跟我之间的距离可别超过我一个拳头!呵呵秋岩你这件夹克倒是真不错!”

  我记得艾立威是唯一一个动过我这件夹克的也是他亲手给我披在身上的;而从那以后我这件夹克衫一直被穿到长了汗漆、到现在都没拿去洗……

  那么这个sd卡会是艾立威放进去的么?

  “我把对雪平的所有心意都交到送给你的‘衣钵’中了“——他说的“衣钵”难不成其实指的是我的衣服;而所谓的对夏雪平的“心意”难不成就是这张储存卡上面的东西?

  “秋岩你来开车吧!愣在那干什么?”徐远在普通警员的车子上取下了自己的一个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夏雪平车钥匙。

  而在徐远和我交流的时候夏雪平正举着手机的手电检查着自己这两suv的底盘在确定一切正常之后才伸手去拉了拉车门。

  “哦叠衣服呢。

  ”我接过了车钥匙若无其事将那只sd储存卡放进自己的裤兜钱夹之间夹着然后打开了车门。

  随后几个制服警员也帮忙把我和夏雪平的行李箱放到了suv后座徐远的身边和后备箱里。

  车子开起来之后徐远仍然先微笑着客套了一番:“这一个月你们二位的小蜜月过得还尽兴么?”

  我和夏雪平对视了一眼看着对方幸福笑着夏雪平接着说道:“还可以吧。

  ”

  “从小到大雪平你都是思想大胆、一鸣惊人。

  作为一个外人我也说不上你们俩这算是用于突破桎梏还是喜上加喜……不过雪平你倒是看起来跟之前比不一样了整个人看起来阳光多了。

  也是个好事。

  ”徐远说道。

  我和夏雪平都笑了笑没说话。

  “没有住的方了要不要我让总务后勤那些人帮你找一套房子可以让你们俩一起住的?”

  “用不着谢谢了。

  ”夏雪平拒绝道“我可能会跟秋岩自己找房子就不用您和邵处长费心了。

  最近一段时间我就先到秋岩的宿舍凑合一下。

  ”

  “嗯也好。

  ”接着徐远立刻严肃起来微微低着头却抬起眼睛沉着脸看着我和夏雪平的背影“t市和c市的联络人完全没有收到我要求你们俩送的信怎么回事?”

  “我们俩被国情调查院f市情报局的人给盯上了”我对徐远说道“一从f市出来就被盯上了。

  ”

  “是么?”透过后视镜我发现徐远怀疑看了我一眼。

  “就在昨天晚上f市情报局调查课的人还把我跟秋岩给带走了周荻亲自去的。

  ”夏雪平转过头对徐远说道“他让我俩供出你来否则就要把一桩谋杀案的罪名安到秋岩的头上。

  ”

  徐远听了眼睛立刻低了下去想必他心中十分惊骇尽管明面上他不动声色。

  看到徐远这个样子

  夏雪平继续说道:“好在我俩在t市的时候一下火车就发现事情不对于是我俩借着去牧民家留宿的时候把那些信都烧了。

  没完成您的嘱托抱歉了。

  ”

  “没事”徐远消沉说道“其实我也听到了一些消息他们国情部的人嗅到了点气味我还替你们担心呢。

  ”

  “局长您心里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啊?至于让周荻这么大张旗鼓的?——说起来我也是才知道他居然是情报局的探员;为了查您的事情给我和夏雪平下药把我俩秘密弄到他的据点像审问他国间谍那样审讯!要不是这里面事关于您我真想跟国防部y省行辕督察局、司法调查局还有省警察厅投诉了!对待自己的袍泽同志能这么没礼貌?还有今天的安保局!”我故意憋着一肚子火说道但实际上我是完全在配合夏雪平的说辞让事情听起来滴水不漏。

  “好了好了!秋岩你还是太年轻气太盛……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就让有些人开始在f市横着走了。

  别说是你了秋岩就算是聂仕明聂厅长最近都被人约谈好几次很多相关材料也被人带走了——你们说说现在的f市是个什么世道?哼……至于我的信……”说到这徐远又抬起头来怀疑看着我对我问道“对了张霁隆是怎么知道你和夏雪平去给q市和g市送信的事情的?他还清楚我的信里都写了什么!”

  看样子这些事情依旧是张霁隆身边的那个卧底汇报给徐远的。

  我捏着方向盘手心冒着冷汗对徐远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和夏雪平连您的信看都没看过就都给销毁了要么就是按照您的送出去了应该不会有差的。

  并且这几天我跟张霁隆也根本就没联系过啊?”

  “该不会是国情部的人告诉他的吧。

  我听说张霁隆在国情部和安保局内部都是有内线的。

  ”夏雪平语气泰然说道“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还在想万一q市的侯先生和g市的郭董事长身边要是有他们国情部派进去的密探那他们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夏雪平和我的说辞加在

  一起逻辑滴水不漏听着也很像那么回事。

  徐远原本就心事重重对于我俩讲的故事也并未仔细推敲只是说道:“好啦事情都过去。

  你们俩替我跑这么一遭也不容易辛苦了。

  ”

  “没事。

  ”夏雪平应声客气了一句看看后视镜里的徐远又看了看正在驾车的我。

  没过一会儿我们就又来到了“平敦盛”居酒屋出发之前徐远在这请的我和夏雪平回来f市之后的第一顿竟又是在这。

  恰巧赶上“敦盛”今天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全都是佃煮串串和鸟烧、烧肉配上一壶茶和无酒jīng啤酒倒也适合聊天。

  而跟我和夏雪平出发之前那一顿、徐远当时满怀壮志雄心、用那帝王之术讲我和夏雪平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意气风发比起来此刻坐在包间里电烤炉前举着个酒杯自饮自酌、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他实在是太过于萎靡不振。

  “我和秋岩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咱们局没发生什么事吧?”夏雪平率先打破了沉默对徐远问道。

  徐远用着捏着酒杯的手搔了搔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他半天也没说话只是我突然嗅到面前升腾起一股略略发苦的焦味抬头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电烤炉我连忙叫了一声:“老狐狸jī肉串快糊了!”

  徐远直起身子探头看了看自己那份鸟烧那些jī腿肉倒还好只是烤得有些发干但是串在每只jī肉中间的葱白段都已经见了黑色甚至冒出小火苗。

  他连忙捏着串柄根部随手往面前的餐盘里一甩又甩了下被烫到的手再次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真遇到什么事情了徐远?”夏雪平有些忧虑看着徐远追问道“只是一个月不见怎么突然就让沈量才那家伙执掌局里大权了?秋岩联系过风纪处的一个年轻警员听说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局里又来了不少新人?”而且风纪处最近又在查什么离退休人员档案——这些事情不是我跟秋岩所知道的很表面的那么简单吧?”

  徐远再次叹了口气终于开了口:“你说对了只是在这一个月里f市就发生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小事一大堆大事就两件——两件听上去很少但是也够要命的了。

  唉……待会儿你们俩回宿舍就应该发现秋岩那栋楼的宿管换人了:换成了一个老太太六十多岁以前是省厅总务部警备处的……”

  “那佟大爷呢?佟大爷不是干的好好的吗?他去哪了?”我问道。

  “佟德达老大哥……被人杀了。

  ”

  “啊?”“什么?”我和夏雪平异口同声惊愕道。

  “……而且还是在宿舍楼一楼佟德达自己寝室里面。

  ”徐远消沉说道“手段非常干净利落现场应该是有两个人所以案发后他们还将现场清理得十分干净。

  ”

  我难过低下头边思考着边说道:“会不会是寝室里的人干的?能在他的房间里作案的一般如果不是旧识就是亲戚要么就是认识的还算信得过的人。

  据我所知佟大爷家里没什么人了单身汉一个。

  ”

  “作案凶器呢?”夏雪平问道。

  “208系警用匕首。

  刀直接放在了尸体旁边尸体也是被摆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的。

  匕首上没有查不到任何生理证据之前好像还用药水泡过。

  ”

  “看样子我猜对了……”我口中苦涩说道。

  佟德达跟我的关系算不得多么亲密但是每次一回到寝室之后无论这一天有多么痛苦、疲惫、悲伤只要一看见这个和蔼又爱管闲事的老头整个人都会变得高兴起来。

  “但是整栋楼的人除了远在外、跟雪平一起去度假的你之外所有人包括廖韬的那两个女朋友我们都查过了既没有证据也没有杀人动机。

  ”徐远说道“而且在这段时间里被这样杀掉的不只老佟大哥一个人全省一共有十四个离退休警察出了事:他们这里面又十位都是这样被杀的有几位还是被灭门。

  ”

  “被灭门?”我忍不住问道又看了看夏雪平。

  夏雪平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咬着牙低头思忖着。

  “对被灭门只不过他们的手段倒是比之前雪原遭受的要稍稍仁慈点——那些家庭里十岁以下的孩子倒是全部幸免于难;只不过那些孩子还是被喂了毒药声带彻底被破坏了说不出话来而那些孩子很多字都认不全又本身收到了惊吓想让他们写字叙述他们看到了什么听起来容易做起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

  “那么不还有四个离退休警员呢么?另外那四位呢?”我好奇问道。

  “他们倒是没被杀害不过全都失踪了。

  连他们的老伴和子女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徐远说道。

  “还有这样的怪事……难道是旧仇家或者出狱罪犯报复?”我对夏雪平和徐远问道。

  “报复的概率应该不是很大如果是报复不会等到他们退休后这么长时间才下手。

  ”夏雪平考虑着然后抬起头向徐远问道“除了他们都是在六七年前后退休的警员之外这些受害人还有什么别的共性么?”

  徐远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对夏雪平说道:“他们这些老先生、老太太们当年都跟你父亲同事过很长一段时间很多还是老刑侦处重案一组和重案二组的前辈——更确切说他们当初都是老师的手足有些人你应该认识:洪显忻、程瑞芳、宋栎……他们都应该是你在警院时候的授课教员。

  ”

  “不仅如此他们还是看着我长大的。

  ”夏雪平叹了口气又问道“所以风纪处现在才会去复查那些离退休老警察的资料对吧?”

  “没错也算是跟罪犯进行赛跑吧。

  谁知道下一个遭难的会不会是跟你父亲没有关系的老警察?而且省厅似乎也想找出一些这背后的故事我总觉得省厅好像知道一些什么但就是不跟我们说明白罢了。

  ”

  “那么这个案子现在是由安保局、司调局再加上我们市局三家一起查么?”

  “是四家。

  我今天刚得到的消息国情部那边好像也在通过国防部行辕督察局向省厅和司法部递交申请要协同办案——说是协同完全是同而不协分明就是比着谁的破案速度更快。

  谁破了案子谁就有嘉奖令。

  ”

  “呵呵!”我有点听不下去了“明明是凶杀案、死了咱们警察系统的退休人员这帮人居然还在想着嘉奖令这点事呢?咱们f市快成了一道菜了——大乱炖!”

  夏雪平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徐远开口说道:“我知道了。

  那么还有一件让你觉得要命的事是什么?”

  徐远摸了摸鼻子屏着呼吸对夏雪平说道:“苏媚珍跑了。

  ”

  “苏苏醒了?”夏雪平先是有那么一秒钟的喜出望外尔后她又面如死灰。

  “对。

  醒了然后跑了。

  ”

  “怎么跑的?”

  “谁都不知道她已经醒了……她用输液管扎死了一个护士看守她的四个保卫处的警察的脖子也都被她拧断了;然后她夺了手抢和子弹、穿着那个被杀的护士身上的衣服离开的。

  ”

  “……”夏雪平沉默无言。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徐远揉着额头又摇了摇头:“原本我跟检察院和法院方面的人都打好了招呼求他们从轻量刑我估计以你跟苏媚珍的交情你也应该不想让她执行死刑的对吧?没想到她却来这么一出……她在岔路上已经走出去太远了没人能救得了她了。

  ”

  “所以咱们市局就被沈副局长篡位了?”我对徐远问道。

  “‘篡位’这个罪名言重了。

  量才现在的权力是我交给他的没看他今天给司调局打完电话之后

  还联系了我么?再说了他是副局长我不行了他就要上这是天经义。

  也是规矩。

  局里那些新人都是他招募的咱们局里确实缺人手啊!量才这个人还是值得信任的。

  ”徐远对我语重心长说道。

  夏雪平闭着眼轻啜了一下鼻子然后举起了面前的肉串依旧对徐远说道:“我知道了。

  ”

  “雪平如果你再遇到苏媚珍你会怎么做?”徐远问道。

  本来肉串已经放到嘴边夏雪平的动作又停住了思量片刻夏雪平果断说道:“我会抓捕她而且一定会抓到她。

  公义是公义人情是人情。

  ”说完夏雪平恨恨咬下了那块jī肉含在嘴里片刻然后缓慢而笃定咀嚼着。

  徐远抿了抿嘴也全然没了话语只剩一声叹息。

  饭后徐远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我和夏雪平开着车子回到了宿舍将后备箱上所有的行李都搬运到门口又把车子停到了市局大院里面。

  吃完饭后的我和夏雪平疲惫不已一人一背包、一拉杆箱刚艰难踏上宿舍楼的楼梯就在这时候我俩都被一个留着及肩花白头发、戴着宽沿黑框老花镜、穿着黑色毛背心的大妈叫住了:“那两个你们俩干什么的?”

  “我们俩……”她这一问把我问得还有点愣“我们是回寝室的啊。

  ”

  “那你们先把东西放下过来填一下签到表吧。

  ”

  “签到表?”我和夏雪平这下都有点目瞪口呆:寝室签到表这东西完全是警校专用我来市局以后除了第一天报到的时候佟德达让我在一个表格上打了勾又签了字以外剩下再就没在寝室填过什么表。

  “签就签吧。

  ”夏雪平说着先把行李箱放在了墙围旁边然后主动走到那个大妈面前跟老人家打起了招呼:“阿姨好刚刚我从局长那里听说了您您姓牛对吧?我是……”

  “别跟我套近乎。

  ”老太太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扫了一眼夏雪平又看了一眼我:“快点把你俩警官证拿出来我看一眼做个签到你们俩赶紧上楼。

  电视剧正演到关键方看你俩来了……快着点吧!”

  我心中骇然看着夏雪平对我无奈摇了摇头只好从背包里拿出徐远刚刚还给我的夏雪平跟我的警官证给她看。

  老太太从毛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眼镜仔细擦了擦后用手点着我的名字而且对照着警官号还念了出来:“fc……1080……108053……6……何秋岩三级警司……”然后她又略微摘下了老花镜仔细对照着我和证件上的照片难以置信说道:“你才多大你就三级警司?挺有本事呐!”

  “谢谢……还是局里栽培得……”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便便一脸严肃把警官证推到了我面前打开了夏雪平的警官证对照了起来。

  我这真是人在上站无趣从天上来。

  “fc09……510……欸不对”老太太立刻紧张警惕起来看着夏雪平严厉询问道“不对啊姑娘你这警号和名字不在签到表里面啊?”

  “哦是这样的……”接着夏雪平便把事情的原委给牛大妈讲了一遍。

  牛大妈听了之后竟完全不为所动:“对不起姑娘请你离开。

  ”

  “离开?为什么?”我疑惑问道。

  牛大妈说着指着签到表扉页的《警官住宿管理规定》对我说道:“你看这第五条:‘凡警务系统单位内部住宿单位不得允许外人留宿超过晚八点留宿者与擅自留客者应予以警告’。

  你看看先在已经8:05了。

  ”

  “不是……她咋成了‘外人’?大妈您认识夏涛么?”

  “夏涛……老夏啊认识啊。

  年轻的时候在干部学校我和老夏是一个班的但是不熟。

  怎么了?”

  “这位夏雪平夏组长她就是夏涛的女儿。

  ”我郑重对老太太说道。

  牛大妈疑惑看了看夏雪平的警官证又看了看夏雪平然后缓缓说道:“嗯长得是有点像……但是你说她是老夏的女儿她就是?呵呵!再说了她跟老夏什么关系、她是谁的女儿我也管不着啊。

  ”

  “那你的意思是她还是不能进来?”我提了音调对老太太问道。

  “对。

  快出去吧天色不早了。

  ”老太太说着把她那钢笔的笔杆拧开在墨水瓶里抽着墨汁。

  我不禁有点愤怒并且觉得这个老太太有点拿着jī毛当令箭、胡搅蛮缠——她本来就是从省厅退休下来的我倒也不觉得奇怪。

  “阿姨我不是‘外人’我就是咱们市局的您看我的信息都在这上面写着呢——‘职位:f市警察局重案一组组长’。

  ”夏雪平耐心对老太太说道。

  “那也跟我没关系你的名字不在我这签到表上你就是外人。

  ”

  夏雪平也没办法了直接拿出了手机给徐远打了电话。

  最终是徐远又打了一遍电话到收发室亲自跟老太太说了原委老太太才允许夏雪平进了宿舍。

  进去之前还煞有介事让夏雪平把名字和警号写在签到表的空白行里并让她签了字。

  “这是规矩没办法的”老太太说道“你们可能觉得我这是给你们造成麻烦了但事情就应该这样。

  赶紧上楼吧早点休息。

  ”

  说完老太太把夏雪平的警官证还回了我的手里关上了收发室的窗户然后步履蹒跚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我和夏雪平哭笑不得拎着行李箱上了楼刚到三楼却发现大半个楼层的男男女女都在狂欢开派对一帮我从没见过的小年轻喝得全身酒气满楼层在追逐打闹。

  “哟秋岩一起过来玩啊!欸?夏组长!稀客啊!”但见廖韬戴着顶圣诞老人的帽子、光着上身、手里举着一杯香槟酒说道。

  仔细一看在他的后背上还被人临摹上去了汤姆与杰瑞而且画得倒还真挺好。

  夏雪平看着廖韬轻笑了一下没说一个字。

  “你们这是干嘛呢?”我对廖韬问道。

  “迎新狂欢啊!咱们局里来了这么多新人一直也没有个欢迎活动不热闹一下怎么行?”

  “你们这样楼下那位就不管?”夏雪平看着廖韬问道。

  “她?哈哈哈哈……你们还不知道吧捉弄这个大妈是我们最近的娱乐活动之一!那老太太性格太让人恶心了——跟以前老佟头比差远了!呵呵但实际上她耳朵有点背自己身边五十米左右的声音还能听清五十米开外她一点声都听不到!没事的!你们俩刚刚上来没找你们麻烦吧?”

  “没找!行啦不跟你多说了我们进屋休息了。

  ”说着我把廖韬打发走然后和夏雪平进了房间。

  “唉你说我老了的时候会像那个牛阿姨那样自己招别人嫌还不自知么?”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夏雪平叹了口气便对我问道。

  “怎么可能?那个老太太一看年轻的时候就招人烦招人烦的人那是性格使然跟年龄没关系。

  ”我开着窗户放着新鲜空气然后把蒙在沙发、茶几、桌子和床上的单全都揭了下来。

  “那我呢?”夏雪平期待对我问道。

  “你?你是招人喜欢。

  说实话我还有点希望你变成牛大妈那样呢?”

  “嗯?为什么呀?”

  “因为这样的话别人都烦你了呗!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一直喜欢你然后这样一来就没有什么威胁会跟我争抢你了啊!”

  “你呀这张嘴真应该卖给糖果厂去!”夏雪平笑着讽刺道接着叹了口气又说道“我现在就已经有些怀念旅游的时光了。

  刚回f市居然就遇

  到了这么多事。

  ”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我的钱包里还夹着东西于是我对夏雪平问道:“说起来你感觉今天桂霜晴是专门来准备趁乱找些什么东西的对吧?”

  “嗯你没看出来么?她的表现十分的做作做作到让人不舒服。

  ”

  “我也看出来了。

  夏雪平你说她有没有可能跟那个摔下楼去的那个男的是一伙的?”

  “不知道……”夏雪平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他们俩倒是有一样的目的那就是上我这来找什么东西;至于那个光头男人的死活我总感觉桂霜晴似乎不大介意。

  ”

  “那你觉得她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夏雪平仔细思考着还是摇了摇头:“这个我也想不通因为我真不知道我家里还能有什么值得别人撬门来找的了而且你不也看到那个男的对我藏在床头后面的现金一点兴趣都没有么?那个人倒是在拿着优盘在盗取我电脑里的东西可是这就更让我想不通了——因为我电脑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可以在警务系统的各种数据库中找出我也不过是给它们做了jīng简和归类而已。

  即便是我在调查的你外公、舅舅和外婆的事情也是如此。

  至于桂霜晴在找什么……她虽然表现得做作但我还是看不出来……”

  我收拾完所有的东西然后紧贴着夏雪平把那张sd卡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了茶几上指着对夏雪平说道:

  “你看看这个是什么——你说他们感兴趣的会不会是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