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后路（04）

  29-6-22

  由于喝了一些酒，张丽的脸变得红红的，更显出一种说不出的娇羞，这愈发

  让我心动，但此时此刻，我必须克制住自己。

  因为我，一直是以君子的要求来要求自己的。

  我为了避免让小龙看出来，只好拼命找他喝酒，说话。

  尽管控制得很好，但我相信，我和张丽那种互相的「相见恨晚」

  只有彼此才能明白。

  后来终于吃完饭，我站了起来，说：「我走了。」

  小龙说：「不再坐一会儿？」

  我说：「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张丽，她也冲我笑了一下。

  后来，我就离开了。

  走出房门的时候，我还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有一种依依不舍

  的感觉。

  关于那天张丽有没有离开或者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但我记得自己当时那种失落的心情。

  回到宿舍，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张丽那张漂亮的脸，然后想她现在在干什么，

  一想就想到大约此时此刻张丽和小龙在行「周公之礼」，我心里不免有些痛。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我打算去图书室还书，张丽后脚刚踏出图书室，就远

  远认出我来。

  张丽给我打了一声招呼，说实话，当时我也看见她了，碍于情面，不敢跟她

  打招呼，也好，她主动，我被动。

  张丽问我：「看什么书？」

  我说：「围城。」

  张丽又说：「好看吗？」

  我说：「还行，要不要看一下？」

  我把书递了过去，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借书理论」，但一时想不起是在那

  本书看到的，同时我们进了图书室，在图书室轻轻拉了一把椅子出来，让她坐了

  下来。

  我们俩人就这样面对面坐在那里，这时候的同学不多，也许是刚下课没多久

  ，又也许到了午休时间，大家又陆续离开了。

  我实在过于想知道昨晚我离开之后的事，完全不知自己的话有些冒犯她人，

  便说：「你昨晚回去没？几点回去的？」

  张丽说：「没有呢，小龙要我留下来。」

  「啊！你们真的同居」

  我大吃一惊，果然如我所料，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才没有呢，你别胡说。」

  张丽把《围城》拿过去翻了一下，又还给我，我接了书回去。

  是了，是了。

  这是《围城》里面的理论，钱钟书的妙句，他说「女人不肯花钱买书，大家

  都知道的。男人肯买糖、衣料、化妆品，送给女人，而对于书只肯借给她，不买

  了送她，女人也不要他送。这是什么道理？借了要还的，一借一还，一本书可以

  做两次接触的借口，而且不着痕迹。这是男女恋爱必然的初步，一借书，问题就

  大了。」

  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借书理论」

  完全失效。

  也许正是因为我对她有好感，才导致这种情况出现吧，其实我平时不这样，

  但一对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子，就容易紧张，也许是因为在乎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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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丽托着下巴，眯起眼睛说：「你好像不爱说话？」

  我老实回答：「是的，性格有点内向。」

  听我说完，张丽笑得咯咯响。

  我略显尴尬，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张丽的笑十分好看，很容易让人心动。

  我也笑了：「你笑什么？」

  张丽摇摇头说：「没什么。」

  我没话找话：「你读什么专业？」

  「商贸」。

  「噢。」

  「那天见你借的书看完没，我也想看看？」

  她羞红了脸，她不是很愿意跟我说话，难道一直以来这是我的错觉？好吧，

  年轻人犯错误上帝也会原谅的，我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她站了起来：「我走了。」

  「不再坐一会儿？」

  「不了。」

  「那好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很遗憾未能把她留下，心里还有一些依依不舍的感觉，这

  种感觉从何而来，我也说不清楚。

  也许，这就是我的本性，我本质上是一个多情的人，所谓的多情就是情感比

  较丰富，很容易爱上一个人。

  事实上，我也一直犹豫着，因为写自己的事，心里实在有一种绕不过去的坎

  啊。

  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一个好人，可是没想到不是，不但不

  是，而且还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张丽是什么时候开始跟我亲密起来的，我也说不清楚，或者是因为我和她男

  朋友是同学。

  自那天图书馆偶遇之后，接下来的日子，老是会碰到她，我不知道是说缘分

  好呢，还是她有意这么安排，多年以后，张丽对我说，这是她的精心设计，一个

  专门针对我的「阴谋诡计」。

  张丽时不时就说对我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因为她有事没事总喜欢找我聊天，

  经常在图书室里。

  每晚我都会到图书室里看书，她的一些行动，让小龙有些起疑？但不深究。

  有时我们常坐在一起聊天，说笑。

  因为我们都爱看书，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有一天，我不知哪根筋有问题，明目张胆地试探她：「你爱小龙吗？」

  「为什么这样问？」

  我说：「没什么，就是好奇。」

  「我不想回答。」

  我说：「那就不用回答了。」

  其实我当时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无恶意，出于内心的好奇，或者说试探。

  我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找一些话题来聊。

  本来我以为张丽会回答「爱」

  或者「不爱。」

  没想到，她反倒不肯说。

  刚才那种谈话的热烈的气氛一下子澹了，总之，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我

  看到张丽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这让我又吃了一惊。

  张丽站了起来：「我走了。」

  我说：「不再坐一会儿？」

  「不了。」

  我说：「我刚才问那个话题你生气了？」

  「没有。」

  我说：「真没有？」

  「真没有。」

  临走前她还冲我一笑。

  那种假笑，让我觉得很不是滋味。

  笑得有些勉强不说，我心里还很别扭，特纳闷，老实说，我不太懂女人，不

  明白女人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过是问一下她是否爱小龙，不必这样吧。

  我当时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