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天使转身

  人物介绍：

  姓名：程秋燕

  性别：男性/伪娘

  生年：1984年

  身高：170cm

  体重：66kg

  所属学院：经济学院

  所属专业：国际经济专业

  个人简介：

  有着伪娘界少有的肉感身材，一对大屁股堪称人间尤物。出身于百年京剧世家程派，从小便练习京剧的花旦，导致青春期有了性取向的异常变化，虽然没少被家人因此训斥，可依旧我行我素，是个对自身性取向并不烦恼，相反理直气壮的角色。

  中学时代先后经历了被表弟吕林暗恋，秘密交往男朋友，又在失恋后爱上吕林的过程，本人是个活泼开朗，略带色气，可实际内心也需要男人保护的类型，尤其中学时为了当时的男友，毅然决然在电视台参加选秀的行为，体现了他对待人生的态度，也让他一夜成名为家喻户晓，也备受争议的伪娘偶像。

  性格直爽但一度十分崇拜于雪莎的他，刚上大学时被于雪莎要求用肉体来诱惑陈力，却在一系列接触和变故后对陈力产生了好感，和陈力、于雪莎成为了三人情侣。不过从侧面来看，随着陈力的出现，他对于雪莎的盲目崇拜似乎有些缓解了。

  在后海密探之后，吕林果然从失恋的阴影中逐渐走了出来，至少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他已经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宿舍居住，面对我之时依然会‘力哥、力哥’地叫个不停，对待程秋燕的态度似乎也比过去亲热了不少，若不是我自己便是几天前在校医院里用虚伪来伤害过他的当事人，真看不出他刚刚在感情上遇到挫折，只是不知这份淡定从容之中，有多少是真被于雪莎开化而成的释怀，又有多少是依旧倔强地在强颜欢笑。

  如同于雪莎预料的那样，吕林并没有立刻退出学生会组织，也继续保持着和孙颖的恋爱关系，因为如果贸然动作，他倒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对生存在学生会强大压力下的精图社也不见得有任何好处。尽管如此，并没有当面解开心结，导致之后的几天里，我和程秋燕依然不敢在吕林面前太过冒失，生怕一不小心便伤害着他那脆弱的心灵，对之前发生的问题，甚至社团的事情也闭口不谈，倒是于雪莎偶尔会和吕林短信沟通，但出于二人身处不同阵营的立场，他们也不方便公然见面。

  【学生会这么搞，还真是有我大天朝的特色啊……】某一次闲聊之中，程秋燕对最近学生会的举动表达着不屑与无奈。

  正如程秋燕感叹的那样，随后的几周里，付金川和孙颖将投资研究部的宣传工作做到了极致，学校内的各个角落都能看到他们的宣传页。许多对大学生活充满热情和向往的新生，甚至一些想借着付金川当红小生的身份，接近校领导的高年级同学也都踊跃参加，让刚刚成立的投资研究部，仅在短短数周后便积累了上百人的规模。

  通过对学生会运用高压的宣传方式，付金川和孙颖都在院领导和老师们那里得到了不少的称赞，身为党员的付金川更是成为了我们学院党支部的副书记，他所提出的‘党政合一’的概念，即通过举荐学生会优秀人才入党的模式，更得到了许多同学和老师的认可。

  有时人就是这样，尽管过去也有一些人对于付金川的激进作风颇为不满，可一旦涉及自身的利益，比如在天朝很重要的入党问题，就立刻调转矛头，很容易便摇身一变成为了利益放弃信念的跟屁虫。只不过对于到如今只有六人的精图社，大家倒还保持着难得的平常心，身为班长的江雨星因为上次开会被孙颖奚落，发誓永远不会加入这个官僚气息浓重的社团，赵代庸和黎姗姗分别为了追随程秋燕和我，也选择留在了精图社继续用实践的方式进行投资。

  转眼间已经进入十一月底，北京开始有了一丝冬日的气息。学校内期末考试的气氛开始浓烈，所有人都将的精力投入到专业课的备考之中，就连程秋燕也不例外，纵然有显赫的家世在背后撑腰，可燕大还是有着对学生严格要求的起码准则，也让一个学期以来都没有努力过的程秋燕开始感到压力了。

  一个是因为担心考试挂科而拼命复习的程秋燕，另一个则是在紧张的备考之中依然要顾及投资，几乎一个人撑起社团的于雪莎，进入十二月以来，他们都变得更加繁忙，心情似乎也更加焦躁，甚至没什么精力谈情说爱。相比之下，在缺少了吕林篮球赛便立刻遭遇惨败之后，一直花一定精力在学习上，期末这段时间既不用疯狂复习，也不用像于雪莎一样花很大精力在社团上的我倒是轻松一些。

  可是肉体上虽然不用像于雪莎或程秋燕那样承受过度的负担，但这两周以来我开始承受因为他们的关系中出现了一丝裂缝导致的压力。原本应该亲密无间互相信赖的二人，开始越来越多的互相嘲讽，甚至偶尔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吵闹闹，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吕林的问题。

  记得在一周前的周末，程秋燕次在于雪莎面前提出想撮合我和吕林的要求，不过于雪莎果然如我所料，或者说出乎程秋燕的预料，对此事表现出很大的犹豫。出于同为第三性的理解，也出于对程秋燕身为表哥身份的理解，于雪莎并未当场反对程秋燕的提议，可从他最终说出‘等等再说’四个字的态度来看，把自己所爱之人和他人分享，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于雪莎的迟疑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急性子的程秋燕却显然不愿意久等，想必每天在宿舍里看着貌似随时在微笑，可依然不对我们敞开心扉的表弟，让程秋燕开始变得焦躁起来了。他在几天之后再度对于雪莎提出了同样的要求，得到的答复依然是‘等等再说’，这下子让程秋燕开始有所不满。

  【雪莎，我也喜欢陈力，就好像我也喜欢你一样。你不要把咱们当做阿力的两个老婆，咱们三个原本就是三角关系，让吕林加入进来，只是三角中的一个点有了外延罢了。】记得当时程秋燕已经颇为急躁，强忍着不满，大声地对于雪莎说着。

  【我理解你的立场和想法，可即使我乐意，阿力或吕林也不见得愿意。】如果说程秋燕是激烈的火焰，那于雪莎就是飘忽的风，他那不卑不亢的态度看似并不激烈，可却让程秋燕根本无法把握。

  【你的意思是，只要阿力愿意就行对么？】程秋燕说着，将视线转向坐在一旁的我。

  【别……别把矛头对准我……】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该在此时如何表态，因为我自己心里也没有准确的答案，更是不想得罪于雪莎或程秋燕中的任何一个。

  【你别为难阿力了。反正也快考试了，要我说还是等等再说。而且以你的学习成绩，现在赶紧考虑一下如何通过期末考试才是正事吧。】于雪莎虽然随即为我解围，可他接下来的话却直戳程秋燕的软肋，一句话便让程秋燕哑口无言。

  记得那一天程秋燕最终气鼓鼓地甩门而去，还是我赶紧跑下楼拉住他劝说，才让程秋燕很快消气。事后我又特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饭菜，这才让程秋燕和于雪莎暂时和解，只不过我心知此举无非治标不治本，虽然程秋燕最终同意等期末考试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理吕林的问题，可该来的迟早要来，也不知于雪莎是否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紧张的备考中，时间继续流逝。这段期间，学生会也因为期末临近，原本风风火火的活动逐渐消停下来。

  11月份果然如同于雪莎的预料，江雨星在期货投资上赚得盆满钵满，加上期货的杠杆效应，一个月就用四万的本金赚到了一万多的收益，加上于雪莎负责的股市投资依然有稳定收益，社团的资本金短短两个月内就涨了20%，社里的每一个人都心情不错。

  一方面考虑到下个月的市场并不稳定，另一方面大家基本都要花精力在期末考试上，于雪莎决定12月减少其他三组的投资量，将60%的头寸都放入程秋燕和赵代庸负责的债券投资组。只不过此举虽然减少了大多数人的投资压力，可考虑到程秋燕的考试压力较大，于雪莎表示会在本月内协助赵代庸进行债券投资，倒是反而增加了自己的压力。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很快便步入了12月。学校里的期末考试氛围更加浓郁，而在要求严格的燕大，这种浓郁的学业氛围要一直持续到1月中旬才会结束。

  12月2日的傍晚，北京下了入冬以来的场雪。此时的我和程秋燕则聚在于雪莎的住所，于雪莎在耗费比过去的精力来研究本月的投资，程秋燕则因为所在的国际贸易专业明天就将进行门专业课的期末考试而紧张复习着，至于我则承担起了去食堂打饭的任务，此时同样面临学业压力的我倒也没时间再下厨了，不过我想自己还是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照顾他们，尤其在承受着学业、社团和恋爱关系的三重压力之下。

  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样紧张的夜晚，于雪莎和程秋燕一直积压着的矛盾却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爆发了出来。

  记得当时我们三人吃过晚饭，正在安静地各做各事，其中于雪莎在书房里研读最近市场上的投资报告，我也在书房里温习功课，程秋燕则趴在卧室的床上拼命背书。

  【阿力~~你过来一下~~~】静悄悄的氛围被程秋燕的呼唤打破，不知所以的我便放下手头的课本，走进他所在的卧室。

  【你……你在做什么！？】推开卧室的房门，映入眼帘的居然是程秋燕狗爬在床上，下半身脱了精光，并将肥硕的大屁股对准门口的下流姿势，这让我自然被吓了一跳。

  【人家背不下去嘛~~~所以想让你帮我释放一下压力~~~】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捧着课本，说话的同时却对我扭动着大屁股的程秋燕，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勾引我。

  傻傻地望着肥大的臀肉，鲜嫩的肛门以及那几根稀疏的毛发，我不由得吞咽着口水，最近因为两位伪娘彼此闹别扭而积压了一阵的性欲开始有燃烧起来的迹象。

  ‘只是帮他减减压的话，雪莎应该不会介意吧……’虽然最近三人一起做爱的次数明显减少，可我也理解性解放的确有帮人减压的作用，加之最近的确积压了不少，我便苦笑着蹲在床边，将脸慢慢凑向程秋燕的大屁股，贪婪的舌头距离粉嫩的菊门越来越近。

  【需要减压的人可不只你一个吧，我最近也好累……】就在我的舌尖即将接触到鲜嫩菊门的一瞬间，于雪莎幽幽的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

  【雪……雪莎……】虽然仔细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错事，可当时的我还是本能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舌头，有点尴尬地看向背后的于雪莎。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于雪莎也已经脱光了下半身，露出半勃起的肉棒、结实的阴囊和周围的毛发。按理说素来理智的他一般不会做这么露骨的事情，那现在唯一的解释便是他还在和程秋燕怄气了。

  根本不理会已经转过身，愠怒地瞪着自己的程秋燕，于雪莎走到依然跪在床边的我的身边，温柔地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但也将半勃起的肉棒挺送到我的嘴边。

  【你不会厚此薄彼吧？】于雪莎的这句话显然在对我施压，也是在挑战着程秋燕。

  【不……不会……怎么会呢~~~】面对于雪莎笑里藏刀的样子，我哪里敢有所怠慢，赶紧又张开嘴巴，作势便要含入他的肉棒。

  【喂喂~~~凡事也讲先来后到吧~~~你总不能为了雪莎冷落我吧~~~】就在我的嘴唇即将包住肉棒的一瞬间，程秋燕气鼓鼓地从床上跳到了地上，也将自己半勃起的肉棒从另一个方向挺送到了我的嘴边。

  这下子我立刻变得左右为难，心里刚刚被激发的欲火早就烟消云散，此时此刻我确信，最近几日稍微冷静了一点的于雪莎和程秋燕，显然还在私下勾心斗角着。抬眼看看他们对视的双眼，眼神中也明显带有冰霜寒意。

  【其实最近阿力也很辛苦，又要学习又要照顾我们~~~所以也不能只图自己享受~~~我也想伺候一下阿力呢~~~】

  【我也很心疼阿力，要伺候也得我们一起伺候吧~~~】

  话题升级到对我的态度后，他们一把将我推上了床，也不顾我的反应，强行将我的牛仔裤连同内裤一起扯掉，让我也像他们一样上半身穿着整齐，下半身则一丝不挂。然后只见二人一左一右侧卧在我的两边，两根肉棒依然从不同方向对准我的嘴，不过他们再次瞪了对方一眼之后，也一同将视线对准了我的肉棒。

  当两条较劲的小舌同时开始卷舔我的肉棒，他们两人好像在竞争一般，于雪莎舔我的龟头，程秋燕就舔我的棒身，于雪莎含住我的龟头用力吞吐，程秋燕就含住我的睪丸连吞带舔，惹得我根本没精力顾及就被我双手握紧的，他们的肉棒，只能一个劲呻吟扭动。不过从二人肉棒均未彻底勃起的细节来看，显然他们只是竞争为主，我倒成了他们之间比拼的工具。

  【再……再亲下去，我……我会忍不住的……】纠结在快感和疑惑之间，我试图推开把我当做竞争工具的二人，结果没等我下手，狡猾的程秋燕趁于雪莎不备，突然翻身趴上了我的身体，半软的肉棒毫不犹豫地捅进了我的嘴里。

  【哈哈哈~~~到了还是要让亲爱的阿力来让我也舒服舒服呢~~~哎呦~~~】占据了先机的程秋燕冲于雪莎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不过就在他想要继续霸占我的肉棒之时，于雪莎眼疾手快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就在程秋燕的嘴巴张开，想要吞入我的肉棒之际，将自己的肉棒捅进了程秋燕的嘴里。

  【嘿嘿~~可不是只有你会先下手为强呢~~啊啊啊啊……】跨坐在我身上，肉棒刚刚捅进程秋燕嘴巴里的于雪莎刚想得意，却忽视了被他们压在下面，心中对这二人的怠慢多少有点不满，则是欲火中烧的我。趁他不备，我伸出双手抱住了他本就压在我肉棒上的臀肉，双臂用力一抬，肉棒已经对准了对方的菊门，在没有润滑液的情况下，开始一点点进入其实已经比较适应我的尺寸的那张鲜嫩屁眼。

  【你们两个！！拿我当情趣用品了吗！！？？】性欲和怒气都开始爆发的我，充分激发了雄性动物的兽性，不由分说便开始向上挺送，让肉棒在于雪莎的后庭里进进出出，同时在怒吼之后张嘴紧紧含住了程秋燕的肉棒，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吞吐吸吮起来。

  在我上下齐手地展开攻势后，程秋燕和于雪莎自然立刻哀嚎连连。其中程秋燕69式地趴在我的身上，嘴巴继续吞吐着于雪莎的肉棒，于雪莎则左手支撑着身体平衡，右手探出到程秋燕的屁股后方，食指抠挖着对方的屁眼。三人的肉体彼此叠合，仿佛通过各自的性器和手口形成了快感的回路，我的嘴巴对着程秋燕的肉棒，肉棒对着于雪莎的屁眼，于雪莎的一只手给予程秋燕的屁眼持续刺激，程秋燕则为于雪莎的肉棒持续口交着。

  【啊啊啊~~~阿力……今天好厉害……还有秋燕……我……我要出来了啊啊啊啊~~~】

  【我也是……呜呜呜……受不了……没想到居然……变成这样……呜呜呜呜~~~~~】

  操了一阵，眼看两个伪娘暂时被快感控制住情绪，顾不上彼此争斗，我不断加快速度加强力度，嘴巴即使有些酸痛但依然保持着吞吐的速度，直到程秋燕的肉棒在我嘴里开始喷射浓浊的精液，直到于雪莎的肠道突然剧烈收缩，浓精同时爆浆在程秋燕的口中。

  【我也要来了！！！啊啊啊啊！！！！！！】最后我将抽送的速度加快到极限，肉棒在于雪莎肠道的绞杀中终于精关大开，一股股浓精对着肉穴的深处便喷发了出去。

  高潮过后，三个人上半身穿戴依旧整齐，下身却一丝不挂地并排躺在床上休息。而且其中两人外表虽然是美女，但三人都有根湿漉漉的肉棒，如此景象想必是十分下流的了。可按理说在这即淫乱又温馨的气氛中，本应是人和人之间打破隔膜的时候，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事情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哼~~最后阿力还是选择了我吧，这场较量看来是你输了呢！】并排躺在床上休息之时，于雪莎却用我从来未听过的刻薄语气，嘲讽着程秋燕。

  【雪莎，你在说什么呢？】原本缓和的气氛一瞬间便被于雪莎的尖酸打破，我用不可思议地眼神注视着他，我从未想过聪慧秀美的他竟然会变成这样。

  【雪莎……这可是你自己不想和好的，怪不得我无情了！】程秋燕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被激怒的他迅速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站在床边怒视着如此不解风情的于雪莎。

  【你忘记自己当年如何迷恋着我么？我可不认为你有魄力对我无情无义呢~~】同样迅速穿好了衣服，于雪莎仿佛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继续口无遮拦地抨击着面前的程秋燕。

  【你这个混蛋！！我要再主动理你，我就不姓程！！！！】

  于雪莎的反常举动最终换来了程秋燕穿好衣服，拿起课本便跑了出去。

  【雪莎！！你没事吧！！为什么要这样做！！！】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小雪，被两个伪娘的吵架搞得也早就穿好裤子的我数落了于雪莎两句，然后便追出了门。

  我小跑两步，很快在路上追上了程秋燕的脚步，不过在我试图拉住他之时，他却不断甩开我的手，看起来程秋燕的确被于雪莎激怒了，而他此时的表现让我想起了刚入学时他也被当时刻意不理我们的于雪莎如此气过。

  【是我太天真！！以为于雪莎可以宽容到接受吕林！！不要再管我了，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临近宿舍门口之时，程秋燕再度愤怒地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冲上了宿舍。或许他之所以对我如此排斥，潜意识里认为我多少会偏袒于雪莎一点吧。

  此时临近夜里十一点，空中飘散的雪花逐渐停歇，地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面。因为临近期末，宿舍楼虽然灯火通明，但楼下却几乎空无一人，只有昏暗路灯陪伴着我，让我感到不只是空气的寒冷，还有内心深处的无助。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不只是吕林，雪莎和秋燕也变得比以前暴躁多了……或许他们都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没错，维护自己的弟弟没错，不想爱人被别人分享也没错……错的或许只是我吧……如果那天晚上在医院，我能够更加妥善地处理吕林，至少说出来的话更真诚一点，一切或许都将有所不同吧……’

  ‘仔细想想……学识不如雪莎，球技不如吕林，人气不如秋燕……我除了空有一身皮肉以外，其实到底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吧……三个月的相处让我变得理所当然，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忘记了自己的渺小，忘记了自己的懦弱，忘记了应该进取，忘记了太多太多……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老话说的就是我吧……’

  其实最近也在课业、吕林、于雪莎和程秋燕的矛盾这三大压力中受到了不少折磨的我没有选择立刻上楼，而是漫无目的地在雪地中漫步，脑海中一片混乱，那个年纪难免发生的患得患失在我心中蔓延开来。

  就在我漫无目的地行走之时，我隐约看到远处有两个熟悉的人影在急速朝我的方向走来。仔细一看，两人竟然是吕林和孙颖，而从他们行走的速度来看，若不是有什么急事，或许便是这对情侣之间也出现了裂痕。

  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是就近找了个公告橱窗躲在其后，不过在我躲进去的同时，原本快步行走的二人却也刚好停下了脚步，戏剧性地选择离我不远的位置，展开他们之间的交锋。

  【哼！！你追我干吗？你不是觉得那个付金川不错吗？？既然觉得他不错，干吗不和他交往！？】怒吼的人竟然是素来温文尔雅的吕林，若不是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我简直不敢相信吕林也有如此动怒的时候。

  【我都是为了工作，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想来孙颖也不是随便屈就男人的类型，纵然看起来是她在追着吕林，可追上之后她却只是想据理力争一下，而不是诚挚的道歉。

  【每天我都只有晚上去教学楼接你回宿舍的时候才能见到你，你除了上课以外，大部分时间都和付金川泡在一起，他看你的眼神也总是色眯眯的，你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如何忍得了！！】听起来，这似乎是女强人的通病，容易带给自己男人很大的压迫感。

  【哼！！你怎么能按照正常男人来要求自己？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是孙颖，是这个学院数一数二的女人，你当然也应该用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了！！再说付金川眼下是院里的红人，我为了自己的梦想和事业，必须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你难道要阻止我的梦想吗！？】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孙颖，发起脾气来简直是更令人厌恶的女性，无论她是否长着出色的外表，就连躲在橱窗后听着这一切的我都对此人毫无好感。

  【我当然不愿意阻止你的梦想，所以咱们现在最好分道扬镳，我过我的平凡日子，你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好了！！】已经被孙颖的傲慢气急的吕林，干脆说出了分手的宣言。

  【你……你再说一遍？】从孙颖终于有些恐惧来看，她生气归生气，可还是很在意和吕林的这段感情。

  【我说我们分手吧，咱们不合适。】应该是说出分手二字之后反而让自己得以释放，吕林归复了平日的冷静。

  【你是我孙颖的男朋友！！你是这所学校里少有的，可以配得上我的人！！你不知你有多么幸运，现在却要做出最愚蠢的选择！！我不准你和我分手！！】从孙颖开始歇斯底里来看，她的自尊心真是够强，强到自己的人格都已经有所扭曲了。

  【你才是愚蠢的女人……我祝你早日追逐到自己的梦想，然后……永远不要再来烦我……】听到吕林的后几个字似乎渐行渐远，看来他已经不打算再顾及身后的孙颖了。

  【你躲不掉我的，我们在学生会还可以见面！！如果你退社的话，我会让老师拒绝批准！！吕林，你给我回来！！回来！！！！你这个混蛋！！！！！】

  暴怒之中，孙颖愤怒地踢着一旁的台阶，然后也转身渐行渐远。而在两个人向着相反方向离去之后，我终于可以从橱窗背后走出来，对刚才听到的一切无比震惊，而且在震惊之余，却也产生了一丝疑惑。

  ‘仔细算来他们才交往了一个月……我从来没听过吕林如此激动，哪怕是我拒绝他的那天晚上……而且他应该不是真的喜欢孙颖，又怎么会因为孙颖对他的疏远而如此愤怒呢？而且那个付金川难道是笨蛋吗？作为学生会的公众人物，怎么能做这种有损自己名誉的事情呢？’

  想着今天之内先后经历于雪莎和程秋燕的争吵，又偷听到吕林和孙颖的争吵，怀揣着满腹的狐疑和依然没有化解的烦恼，我最终在很晚的时候才回到宿舍。在我打开宿舍房门之时，程秋燕已经早早睡下，不过吕林却正在卫生间里洗漱。

  卫生间的房门很快打开，穿着睡衣的吕林从中走了出来，在看到我之后继续露出标志性的微笑，看着他洁白的牙齿，我倒是不知该从何说起，或者出于偷听的立场，其实我反而装傻充愣比较好。

  【力哥……你相信宿命吗？】在吕林爬上上铺的过程中，他忽然小声对我说道。

  【宿命？你指的是什么？】搞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可又隐约知道所谓的宿命一定和今晚发生的事情，甚至最近一个月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情有关，我的心再次紧张了一下。

  【就是指人力所不能改变的事情吧，就好像飞蛾扑火一样，其实拥有智慧的人类，有时也会最终屈服于命运的安排吧……】

  当时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卫生间的灯光不足以让我看到吕林在昏暗中的表情，不过我很清楚他在说出此话之时，双目一直在直勾勾地凝视着我。

  【吕林，你可不要做傻事啊……】虽然在医院那晚之后，我们从来没有当面捅破窗户纸，可我们都心知肚明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出于对对方的担心，我诚恳地说道。

  【放心吧，我想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晚安吧，力哥。】似乎在昏暗中对我笑了笑，吕林爬上了自己的上铺，盖上了被子后便不再说话。这个暴躁的夜晚也终于就此度过了……而在几天之后，一切的谜底都要就此揭晓了，原来被三个伪娘环绕，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只是我自己而已。

  由于于雪莎和程秋燕处于冷战状态，吕林继续着早出晚归看不见人的状态，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变得有些孤独，既不敢打扰忙碌在学习和社团之中的于雪莎，又不敢打扰拼命临时抱佛脚的程秋燕，至于吕林，我一天到晚甚至都见不到他。而且最近无论赵代庸、黎姗姗还是江雨星，每一个人都在积极备考，因此我也算难得过了一阵独立生活，因祸得福地拥有很多时间来准备考试。

  十二月内，大部分不太重要的专业课相继考完，于雪莎的成绩依旧出色，吕林也算得上是班里的优等生，就连程秋燕都有惊无险地考过了全部科目，至于我则成绩适中，虽然不算特别出色，可总算不会有任何挂科。

  临近元旦，各学院的学生会都有一个重大的活动，那就是组织院内的元旦晚会。纵然这个月内考试压力较大，但想必平时成绩一定很高的付金川和孙颖依然积极投身进去，带着几个多才多艺的学生，积极地排练着节目。其中程秋燕所在的舞蹈社却因为挂靠在数学科学院，所以连他在内的舞蹈美女们要参加他们学院的元旦晚会。好在程秋燕的舞蹈功底极好，基本上只用一两天时间便足以完成排练，不至于影响他本就危险的期末考试。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有的人仍然在努力复习，有的人则为了各个学院的元旦晚会积极备战。至于我自己，其实小学时学过很长时间小号的我，是有独奏的功底，可多年未练而且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的，让这次元旦晚会和我基本是没什么关系了。

  因为有元旦长假的缘故，今年经济学院的元旦晚会定在了元旦前夕进行，而在晚会前一天，刚刚考完一门专业课，最近因为学习比较辛苦，打算稍微放松一下的我，当天下午拿着篮球去了球场。记得那天虽然寒冷，可我却依然想投投篮放放松，毕竟从当年于雪莎离开我一直到现在，打篮球都是我可以放松自己的最好方式，最近一直备考而无暇顾及篮球的我也十分想念这个不会说话，却可以一直陪伴着我的好朋友。

  冬日的操场格外冷清，目测场内只有我一个人在不辞辛苦地练球，不过我也难得享受一个人独霸球场的快乐，随着跑跑跳跳的进行，心情的确稍微愉悦了一点，想来是体内的多巴胺在起作用吧。

  急停、转身、跳投，篮球空心入网，我前去捡球。但就在我弯腰之际，两条包在蓝色紧身裤内的大长腿率先映入我的眼帘，视线上移，是苗条高挑的身材和白色的运动长衫，再往上看，自从篮球赛受伤后便没有再出现在球场上，今天将头发系在脑后的吕林正在冲我微笑。

  【可以一起打吗？】

  【当……当然可以……】

  老实说我搞不清吕林总是令人捉摸不定的心情，只是自从他和孙颖分手之后，他的心情看起来的确比过去要舒展许多，对我或程秋燕的态度也自然许多。直到今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确信如今在我们之间，长时间以来存在的隔膜或许也到了该做了断的时候了。

  两个月没有运动，吕林的球技却依然犀利，两个人在场上一对一地单挑，我只能疲于应付，勉强和他进行周旋。不过两个人其实都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边打球一边对话。

  【对不起，要不是我受伤的话，半决赛就不会输的那么狼狈了……我一直很想为这件事道歉……】吕林胯下运球，动作简直眼花缭乱。

  【没关系，我们已经取得理想的成绩了。而且……明年咱们可以卷土重来的。】努力扎好马步，我不断用横向滑步来挡住吕林前进的方向。

  【其实……我们现在或许都处在矛盾的漩涡中吧……你和表哥、雪莎姐之间出现了问题，我则被孙颖一直纠缠不休。】一个背后运球，吕林最终甩开了我，轻松上篮得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之间的问题其实就是因为你啊。】轮到我进攻，我主动利用力量的优势，用肩膀扛住吕林的防守。

  【呵呵，我也不想再过遮遮掩掩的日子了，其实我和孙颖的问题也是因为你……】左手虚晃一枪，吕林的右手已经几乎摸到我手中的篮球了。

  【不是因为付金川吗？最近我听黎姗姗说，明明是付金川在和你争夺孙颖吧？】强行突破了吕林的防守，我也成功上篮得分。不过我还是对那天晚上的偷听有所隐瞒。

  【你不会还想装傻吧？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喜欢的是你，过去喜欢过表哥……你也应该很清楚，我是很难喜欢女人的，所以我真的会为了付金川而吃醋么？】再度轮到吕林进攻，他的速度比刚才更加迅猛，仿佛要将心情体现在手中的篮球之上。

  【……我……我明白……其实我都明白……】心情的波动让我疏忽了此球的防守，也让吕林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用一记跳投成功得分。

  当篮球再度落地，两个人都没有过去捡球，因为话题已经展开，大家都顾不上篮球了。

  从拳打李轩，到军训风波，从医院表白，到吕林加入学生会，从他和孙颖交往到分手，从我和于雪莎、程秋燕三人行到如今关系紧张，两个月以来，我们的关系的确绕了很大的弯路，却又似乎藕断丝连，我一直在关注着他，想必他也一直偷偷关注着我吧。

  两个月的折腾，都经历过因此产生的磨难，让我和吕林如今都沉淀了不少，情绪也不似过去那么激动，尤其是吕林，此时他既不再微笑，但又不是一脸烦恼，而是心平气和地站在我的面前，和我的距离很近，甚至能看到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我就……那么不能被接受吗？】解开自己的束发，比过去更长，已经长到肩膀的披肩发飞流落下，昏暗中吕林俨然一个亭亭玉立的高挑少女一般。

  【或许……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吧……】或许是近半个月的独身生活所致，也或许是沉淀的心态让我得以直面自己的心声，我必须承认的是，昏暗中吕林女性化的轮廓，黑夜里依然明亮的双眸，呼吸间都能让我的脸颊感受到的热度，让我次在面对吕林之时，内心产生了不同于友情的涟漪。

  【我知道，表哥和雪莎为了我的事闹得不可开交……我知道，他们因此冷落了你一段时间……我也知道，你是个很好的男人，不愿意在外寻花问柳……可是，如今你需要一个人来关怀，我也需要一个人来保护……有时候你不用纠结于面前的选择，因为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会有一条适合你的道路供你选择……】

  黑夜中，吕林的脸庞离我越来越近，他冰冷的嘴唇忽然轻轻印在我的脸颊上。可冰冷的触感稍纵即逝，在我想要说点什么之时，吕林移开了自己的唇，没有任何逗留，朝着操场的门口走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球场上，用手摸着脸上刚刚被亲吻的位置，内心中思绪万千。

  【明天的元旦晚会，一定要来啊……】临走之前，吕林对我说出了自己的期盼，只不过当时我还搞不太懂，这个元旦晚会和我们之间的问题到底有什么联系。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我躲在橱窗之后的偷听，他早已有所察觉，只是怕孙颖发现便始终没有点破。而且这两个月来，吕林也一直通过‘独特’的方式洞察着我的动向，我的一举一动，以及始终为他感到困惑，他都了如指掌，也就有了如今的再次表白。

  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的是，就在第二天的元旦晚会，我和吕林的关系，将会被推向最后的高潮，迎来开花结果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