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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樱沾墨      更新:2021-01-20 15:53      字数:2490
  窝。”

  图柏听见了,但是没听懂,只好不再问什么,帮忙把女人家中水缸挑满,又劈了柴火搬到灶房里面,还爬到屋顶将几片破碎的瓦片补好了。

  他干完才发现自己真应了千梵的话,出门闲逛,上蹿下跳。

  天很快黑了,没一会儿还淅淅沥沥飘起小雨,夏天的雨说下就下,没一点征兆,大姐本想留他等雨停了再走,图柏怕千梵找不见自己担心,就冲进了雨里。

  夏天的雨落在身上凉凉的,图柏没走多久就遇见了撑伞出门找他的人,千梵抖开一张披风,“化成兔子进来。”

  然后将大兔叽一裹,抱回了家里。

  千梵担心他淋雨着凉,还专门打了一盆热水给图柏浑身上下洗了一遍,浑身雪白的兔子躺在水里就像一只铺开的棉花,一抬爪甩了千梵一脸的水,幸灾乐祸的啾啾啾笑。

  图柏飘在水里洗搓搓,洗白白,洗的浑身散发着皂角的清香,这才钻进千梵胸口,睡了。

  早上醒来,身怀有孕的图大爷生龙活虎,淋了一点雨的山月禅师却病倒了。

  见他脸色发白,想起他现在不比从前的身子,图柏差点内疚死了,不过不等他内疚悔恨完,就被千梵啪的关到了门外。

  一只兔子蹲在地上挠门,“宝贝儿,让我看看你。”

  千梵身上发热,嗡里嗡气说,“阿图,委屈你自己睡了。”

  图柏一爪子扇了自己一下,好了,以前只能看不能被吃,现在连被吃都变成奢望了。

  千梵在门里赶他,“你去吃草吧,我睡一觉就行。”

  闻讯赶来的师爷就把图柏送到了小母兔的身边,贴心的摸了摸他失落的脑袋,面无表情说,“你快生了吧?”

  图柏仰起头,“生个球啊。”

  师爷没期待从他口中得到什么,自顾自看了看天色,“杜云的话你别管,该生就生吧。”

  图柏,“……”

  谁在乎杜云云什么时候回来啊。

  图大爷被发配到了和小母兔一个屋子睡,屋中没有床和桌子,铺着干燥温暖的稻草,图柏心情低落的往稻草堆里一趴,把耳朵折下来遮住眼睛,眯起眼开始思考如何能让千梵恢复到从前。

  仅仅一场雨就能将他淋病,万一将来遇见什么事他不在他身边怎么办。

  图柏虽能保证自己与他寸步不离,却无法预料天灾人祸。

  他一边想着,一边昏昏欲睡,在要睡不睡,要醒不醒的状态时,忽然自己的腹部狠狠一痛。

  不是从里往外的疼,而是从外往里肚皮的疼,疼痛的始作俑兔正单纯乖巧的看着他,粉红三瓣小嘴里噙着一撮它从图柏身上薅下来的一撮毛。

  “……”

  要不是看在它是一只怀了孕的母兔,图柏真想给它一脚。

  当事兔犹然不知,拖着鼓鼓的腹部蹦到图柏身旁,低头又啃掉了它一撮毛。

  图柏低头看着自己雪白整齐的肚皮少了两撮毛,内心十分心塞,于是打算蹦出去寻找千梵给点安慰,却见小母兔一低脑袋,也啃了一撮自己身上的,用小脑袋将图柏的嘴拱到他肚皮上。

  图柏觉得母兔心海底针,完全不明白它的意思,他猜测母兔在示范给他看,如何快速揪掉自己的毛,但他根本不想把自己揪的稀稀拉拉,跟人秃头一样。

  小母兔见他没有啃毛毛的打算,只好跳起来一下子扑到了图柏身上,将他整个压住,低头帮他揪毛。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一撮一撮拽自己的头发,图柏疼的要死要活,正要将它掀翻,忽然心里打了个激灵,有一句话幽幽浮出了脑海。

  该生了,拉毛做窝。

  图柏很苦恼的想,难道做窝就是要啃公兔身上的毛吗,他当兔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温顺乖巧的母兔凶巴巴要啃光公兔的毛。

  他心道,“你生就你生,啃我干嘛。”

  然后想起来前两日千梵提起自己腹部的毛长了,让他好好跟着母兔学一学。

  图柏浑身僵硬,呆呆的躺在地上,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莫非他也是要生了,所以小母兔才好心帮他拉毛给他做窝?

  事实显然如此。

  兔子孕期是一个月,掐指一算,日子好像没几天了。

  图柏心中一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心里跟魔怔了一样不断的重复,“我要生了,我要生了,我要生了,我要怎么生……”

  他根本不会生啊。

  图柏轻轻推开小母兔,撒丫子冲向门口要去告诉千梵这个消息,但他爪子摸到门边又顿住了。

  他要是告诉千梵了,自己很有可能就被围观怎么生崽,这个画面简直一想起来就让图柏生不如死。

  他悻悻回爪爪,低下头舔了舔自己的肚皮。

  真的能生出小兔叽吗,图大爷从未像现在这么忐忑、慌乱、怀疑、畏惧。

  小母兔凑到他身旁友好的舔了一下他。

  图柏看了眼白白胖胖母兔叽,望着它腹部的鼓起,心里渐渐平静了下来,有这个小东西在,如果他肚子里真有什么,也是能平安生下来的吧。

  千梵睡了一整天,还有些头晕,睡着的时候总能听见的沙沙声,他艰难的睁开眼,看见墙根下一块墙皮从外向里的隐隐颤动,千梵撑起身子,走过去蹲下,看着薄薄的墙皮终于被挠开了,一个耗子洞赫然出现。

  一只沾着泥土的小爪子从洞里探了进来。

  千梵捏住那只小爪子,将其往洞里推,哑声说,“阿图,不要闹。”

  洞里里静了静,图柏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没闹啊,我就没事打个洞,一不小心就打到这个房间里,嘻嘻,你醒啦,让我看看病好了没。”

  千梵侧过头咳嗽,“别进来,我怕传染你。”

  小爪子抓住千梵的一根手指,很不高兴的晃了晃,“可我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算,我都大半年没见你了。”

  千梵忍笑,捏捏他的爪子,“胡言乱语。”

  洞里传来沙沙声,是图大爷打算把脑袋钻过去。

  千梵说,“听话别过来,你去给母兔喂些黄豆。”

  图柏闷声说,“真的不让我见一眼你?”

  千梵点头,想起他看不到,就低下头,亲了下他的小爪爪,“去吧。”

  图柏只好从墙外把脑袋缩了回来,郁闷的用爪子扒拉土,将他打的洞重新填起来。

  师爷站在院子里看着一面平整的墙壁下一个雪白的小屁股撅着,上面棉花球似的尾巴抖来抖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阴沉沉的想,有点想摸。

  见不了人,图柏就接下了给千梵熬药的活,一天三顿的往屋中给人送药,他在药碗边上插一朵小花,风骚的暗示自己想他想的都快凋落了,千梵喝完药,在碗里放一枚红枣和花生,告诉他,早生贵子。

  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