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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黛      更新:2021-01-21 06:11      字数:2493
  的酒量这么浅,他们两个人一起才喝了半坛,结果亦浔就醉成这样……以后还是别让亦浔喝酒了。

  “我不。”俞亦浔撑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探身去够伏星面前的酒杯。

  他明明还能闻到酒的味道,怎么就没有酒了呢?师兄一定是在骗他,师兄一定是舍不得了,打算将剩下的酒留着自己喝。

  可他不能让师兄把这酒留下,不然若真叫人发现了,师兄就是犯了违抗师命、违反门规的罪,那罚师兄可抗不住。

  这些年他还当师兄只是自暴自弃,却没想到师兄竟还偷偷做起了违逆师命的事情,若早知道,他肯定会把师兄看紧了,不让师兄乱来。

  “亦浔,”伏星抓住俞亦浔的手腕,无奈笑道,“你醉了。”

  “我没醉。”俞亦浔一脸不满,踉跄着绕过桌子,往伏星身旁走去。

  闻言,伏星摇头失笑,小心地扶着脚步不稳的俞亦浔。

  说起来,打从亦浔四岁时来了苍山之后,就一直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连跟亦浔朝夕相对的他也从没见过亦浔失态的模样,更不用说是这样神志不清的亦浔。

  就在伏星晃神的功夫,俞亦浔的脚下一歪,噗通一声就跌倒在伏星脚边。

  “亦浔!”伏星给吓了一跳,“亦浔,伤着没?”

  伏星使劲儿拉了一把,却没能把俞亦浔拉起来。俞亦浔的屁股在地上蹭了蹭,脑袋一歪就枕在了伏星的腿上。

  “师兄……”抱着伏星的腿,俞亦浔好像有了些睡意。

  伏星愣了愣,旋即低笑出声,摸着俞亦浔的脑袋说道:“想睡就去房里睡,快起来。”

  “嗯……”俞亦浔的脑袋在伏星的大腿上蹭了蹭,似乎是要寻找一个躺起来舒服的地方。

  “亦浔,别睡。”伏星哭笑不得地看着俞亦浔的后脑勺。

  他这可真是自作自受,亦浔喝了酒,也不能喊别人来帮忙,只有他一个人该怎么把亦浔拖进房里去?

  就在伏星犯愁的时候,俞亦浔突然说梦话似的开口说道:“师兄、嗝、师兄若练不好、练不好剑就别练了……浪时间……”

  俞亦浔的声音又低又轻,可伏星的住处僻静,便是风声鸟鸣也听得清楚,更不用说俞亦浔还就在伏星跟前。

  伏星的心头一跳,怔忡地看着俞亦浔。

  原来连亦浔都觉得他的挣扎是在浪时间吗?

  过了一会儿,意识不清的俞亦浔咂咂嘴,又道:“我、我来努力,连同、嗝、连同师兄的份儿一起……我来保护师兄和、和苍灵宗……我来……师兄去做想做的事……别、别浪时间……我跟师兄一起……”

  俞亦浔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就只剩下平稳清浅的呼吸声,伏星眨眨眼,突地轻笑一声,不知怎么就红了眼。

  在他曾经历过的那一百多年里,他听到过太多的安慰,有人鼓励他说不要放弃,也有人劝他另谋出路,可在那么多的语重心长和关怀备至当中,唯有亦浔这迟了许久的随口一言最是叫他受用。

  摸着俞亦浔的脑袋,伏星想起这几年俞亦浔拼命修炼的模样,又叹了口气。

  苍灵宗的师兄弟们只知道亦浔天资卓绝,是同辈弟子中修为最高的,可没人知道亦浔为此付出了怎样的努力,一想到亦浔的勤奋努力之中有一半是为了他,他的心中当真是百感交集。

  他是独子,年少时又正赶上苍灵宗最萧条没落的时期,在引仙谷中拜师修炼的弟子屈指可数,还都随着各位长老散居在引仙谷中各个地方,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云泽殿里玩耍。

  因此在捡回亦浔的时候,他高兴极了,他把亦浔当成是亲弟弟一样照顾着,他也曾对自己立下誓言,下定决心要努力修炼,好保护他的这个弟弟。但这个誓言早就被他抛去了九霄云外,如今竟还要亦浔这个弟弟来替他担心。

  看着已经睡着的俞亦浔,伏星眼中的笑意加深,架起俞亦浔就往房里去。

  好不容易将比自己还高还壮的俞亦浔拖到了床边,伏星才刚松了口气,结果左脚就绊了右脚,“咚”的一声闷响,栽倒在床上的伏星的脑袋撞上了床板,疼得伏星当即就红了眼,而被伏星急忙护在怀里的俞亦浔只觉得梦境一震,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师兄?”俞亦浔撑起身看着躺在身下的伏星,眼神依旧迷蒙,一看就是酒还没醒,人还懵着。

  伏星揉着后脑勺,有些愤愤地瞪了俞亦浔一眼。

  这小子就不能再早一些醒过来吗?

  偏头看了伏星一会儿,俞亦浔就伸出手去,用拇指指腹蹭掉伏星溢出眼角的泪水,然后回手,盯着自己指腹上的水光看了看,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哭了。”

  伏星愕然,目瞪口呆地看着俞亦浔。

  “师兄,别哭。”眉心微蹙,俞亦浔再度向伏星伸出手,可禁不住酒力,咚地又倒在了伏星身侧,呼呼大睡。

  听着俞亦浔平稳的呼吸声,伏星呆然地望着棚顶。

  他的师弟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学了些不得了的事情啊……他若是个姑娘,瞧见亦浔这副模样大概是要把持不住了吧。

  第6章

  安睡一宿,天刚蒙蒙亮时,俞亦浔就睁开了眼睛,看到有微光从窗户透进屋子里,俞亦浔怔住,旋即就觉得头疼欲裂。

  对习惯了天不亮就起床洗漱的俞亦浔来说,这会儿才起已经算是晚了,更叫俞亦浔感到懊恼的是他竟想不起昨日的一些事情,他就只记得他拼了命地喝着那难喝至极的酒,可喝了酒之后的事情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辰睡下的。

  坐起身来,俞亦浔才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伸手摸了摸褥面,手下是一片冰凉。

  师兄呢?

  敲了敲疼痛难忍的头,俞亦浔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去。

  酒那玩意,难喝不说,喝过之后还这么难受,师兄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

  走到门口,俞亦浔拉开房门就往外走,可才迈出一步就与人撞了个满怀。

  “怎么走路都不看路的?”抱怨一句,伏星就推着俞亦浔回到了屋里,再一抬眼就见俞亦浔是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头疼了?”

  “嗯。”俞亦浔闷闷地点头。

  伏星轻笑一声,先将手上的衣裳塞进了俞亦浔怀里,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放在了衣裳上面:“我在厢房里备了热水,你去好好洗洗,别带着酒气去天行广场。衣裳是从静安苑你房里拿来的。还有那药,是解酒用的。不过你也只剩下一刻钟的时间可以洗漱,再晚了可就真的要迟到了。”

  “好。”一听这话,俞亦浔抱着衣服就奔着厢房去了,生怕会迟到似的。

  望着俞亦浔匆忙的背影,伏星摇头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