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谷在翻滚中看了好几眼，也没有看到九翼，他根本分不清前后左右，现在翻滚中再加个上下，全都分不清了。

  “他比我们快，要想法……”连川一个堂堂前驱实验体，在这种情况下说话都有些停顿，“追过去，要不会吹散。”吹散这个词就用得很奇妙了，让宁谷的不安又加深了一层。

  瞬间就觉得他们几个就像鬼城风里卷着的碎屑，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最后去了哪里。

  连川用腿勾住了他的腰，两个人的翻腾旋转顿时就慢了下来。

  宁谷也终于看到了前面的九翼。

  他非常震惊：“他怎么还有个底座儿？”不愧是无论是蹲是站，都要找个黑铁墩子的失途谷老大，不清的状态里，的东西，他就那么蹲在这坨东西上跟着风翻腾着。

  也因为有这坨看上去挺重的东西，他翻滚的速度比宁谷和连川要慢。

  “九翼！”宁谷又吼了一声。

  “干嘛！”九翼翻滚中转了三次脸才跟他对上了视线，“搂紧，这里吹散了可就不好再粘上了。”“你踩着个什么东西！”着他脚下，“拉我们过去！我快转吐了！”“你以为我想踩！”九翼怒吼一声，腾一下站了起来，接着在风里疯狂旋转了六七八圈，赶紧又蹲了回去，“这是块黑铁！”“你什么时候又在脚上加了黑铁？”宁谷震惊。

  “在他脚上的，”连川扳着宁谷的肩控制了一下两个人的旋转，被风带着飞快地向前一大截，很快接近了九翼，“上的，城武器磁化了。”“还能拿掉吗？”宁谷继续震惊，九翼就要在脚上一直挂着这坨黑铁了？

  “现在拿不掉就拿不掉了。”九翼伸出手，保持跟他们反向的旋转。

  几圈之后他的手终于跟连川的手汇合，三个人非常有默契地迅速搂成了一团，终于翻滚得没有那么厉害了。

  “这像是个风道。”宁谷缓过来之后看着四周，“这不像是意识，应该是我们世界里存在的地方。”“没有什么存在的地方，”九翼轻轻叹了口气，“只能是相对而言。”“那些光是什么？”宁谷总算能盯着那些光观察了，“一排排的，每团光形状还不一样。”“代码。”连川说。

  “是。”九翼确认。

  “代码？”宁谷愣了愣，“是叶希的程序吗？我们在他的程序里？”“所有一切的源头就是一段程序，”连川说，“一个一个的世界全都靠程序运行，在他意识里，他记忆里……”“所以这是黑雾外面吗？”宁谷眯缝着眼睛向四周看去。

  边界在哪里，黑雾外面是什么……“这可能是你想去的，世界的另一面。”连川说。

  “我现在不想去了。”宁谷说。

  “相当于通道吧，随机进入某个世界，”九翼说，“那个n号，可能就是这么来的。”“珠过来的？”宁谷说，“就像我们这样吗？”“这个风道应该只是通向我们的世界，”连川回头看了看，他们来的方向，远远的似乎还是能看到尽头的，“还会有别的风道，他跟着清道夫走，可能会有别的路。”“那我们怎么办？”宁谷问。

  “你饿了吗？”九翼问，“福禄给你拿了配给，你急着去结婚，也没等他回来。”“不饿！”宁谷说。

  “不饿就没什么怎么办的，”九翼说，“活着就行，我不介意跟你俩这么呆着。”“我介意！”宁谷瞪了他一眼。

  “那你撒手。”九翼说。

  “怎么不是你撒手？”宁谷说。

  “这是我的黑铁。”九翼说。

  宁谷没说话，把腿一缩，脚离开了黑铁。

  “你……”九翼看了他一眼。

  “闭嘴。”连川终于开口。

  “怎么不让他闭嘴？”九翼说。

  “他现在没说话。”连川说。

  不斗嘴，就会发现时间特别漫长，虽然叶希一直告诉他们，时间不存在。

  但他们在这个风道里翻滚旋转的时候，对于他们来说，时间不仅存在，还源源不断没有尽头。

  直到连川发现风道比之前要窄了，宁谷才发现自己的脸都快被吹麻了。

  “能试着往边上靠一点儿吗？”九翼问。

  之前他们跟四周的那些发着光的代码是有很长距离的，以风的速度，他们不可能横向接近，缩了不少，横向移动试着靠近那些光变得没有那么困难了。

  “往那边倾斜。”连川说。

  三个人往同一个方向歪了过去，接着就跟翻跟斗似的转出去了几十圈。

  好容易控制住停下来的时候，宁谷咳嗽了一声：“还好我没吃东西。”“很近了。”连川说，“继续，要不会被吹回中间。”三人再次向旁边压过去，这一次力度比较集中，他们迅速接近了那些光。

  宁谷能够很清楚地看到这些排列着的，。

  和各种符号不是字，别的他一概看不明白了。

  连川伸出手，想往光那边摸一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实体，能不能让他们在风道里停下来。

  刚伸出手，九翼猛地一把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