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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火焰淡黄      更新:2021-01-25 03:28      字数:2492
  白姑娘赔个不是?!”

  这一刻,傅芷卉竟生出一种“蛰伏”了一冬的猛兽,突然被惊醒,正用冷酷无情的视线看着自己,仿若研究着从何处下口的诡异又惶恐的感觉!

  这样的气势,怎会凭空出现在傅佩瑶这么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身上?!

  难不成,今世,自己的重生,也带来了一些超出预料之外的“变数”?

  比如说,欲与淮南王和离的淮南王妃,再比如说,锦荣候府那位性情与前世大不相同的白冬瑶……

  “八妹,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理由,而无端端地冤枉了一个人,再记恨上对方,从而下狠手地算计对方,进而与对方彻底结仇。”

  “你应该知晓,这世间多个朋友,多条路。而,对锦荣候府这样的人家来说,倘若,除非迫不得己,那是不能做盟友,也不能成为仇人。”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但,你也该为我们这些家人朋友想想啊!”

  这般“苦口婆心”的傅芷卉,真正地演绎出了“完美世家嫡长女”的风范!

  而,傅佩瑶呢?

  则是娇生惯养到一言不和,就与人结仇生怨,完全不顾及对方身后家族势力是否会给自己家人带来泼天大祸的“娇娇女”!

  “大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可不是“好意”嘛!

  这话,已不是典型的“名为劝说宽慰,实为挑拨离间”,而是真正一环扣一环的“阴谋阳谋”。

  倘若,傅佩瑶听了劝,与那白冬瑶“握手言和”,那么,世人提及此事,只会说这所谓的“负荆请罪”一事,指不定只是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偏偏,因傅佩瑶这位倍受太上皇和皇帝宠信的荣华县主的“恃宠而娇”“任性妄为”,而逼迫得锦荣候府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做出这等将身子都低到泥泞里的姿态。

  倘若,傅佩瑶依然选择与锦荣候府撕破脸皮,世人就会觉得傅佩瑶“仗势欺人”,太过“不依不饶”,没有一点身为上位者应有的容人之量,那么,教导出傅佩瑶的长公主一家子,以及很是疼宠傅佩瑶的太上皇和皇帝这两位是否也如此?

  由此而引发的一系列后续,那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最重要的却是傅芷卉能从中谋到足够多的“利益”!

  ……

  心思转念间,就想明白傅芷卉今日用意的傅佩瑶,嘴角勾起一抹似嘲讽又似讥诮的笑容:“只是,有些事能忍让,有些事却万万不能忍,否则,难落人口舌。”

  顿了顿,傅佩瑶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爷奶爹娘都已知晓此事,他们皆赞同我的选择。”

  “是吗?他们可真疼你。”傅芷卉只觉得心里又苦又涩,更有着浓浓的不甘和怨怼,脸上却还不敢显露分毫,就怕落入傅佩瑶之眼,而被一众疼爱傅佩瑶的长辈们知晓后再生事端,遂抿着唇,掐按着手心,将这些翻腾不息的情绪给压制下去。

  傅佩瑶笑了笑,并未回答傅芷卉的问题。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哪怕未回魂之前,她待一众长辈,也是发自肺腑地尊敬关心的,回魂后,更是隔三差五就陪伴他们,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会头一个想到他们。

  人和人之间的情谊,可不就是“有来有往”“互相关心”,才能得到更进一步的深化?!

  而,傅芷卉等人呢?

  怀着诸多不可为外人所知的复杂目的“讨好”于长辈们,而,没能得到长辈的关照给予,就会满腹的愤懑和怨怼。这样的小心思,一时半刻倒是能瞒过旁人。但,时间长了,又怎能瞒过那些活了不知多少年,可谓是真正见多识广的一众老狐狸们?

  ……

  两人之间萦绕着的“寂静”又“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

  “八妹,能跟我说说漠北的风土人情吗?”说到这儿时,傅芷卉的脸上也浮现一抹黯然和失落,“不怕八妹你笑话,我其实很是羡慕那些能游历于大江南北,见识各地不同风景的‘名士’,更曾生出过成为一位‘名士’的念头。可惜……”

  傅芷卉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做为安国公府嫡长女,锦衣玉食,尊荣华贵般地长大,享受了家族给予的荣耀,那么,势必得给予家族一定的回报,才是。”

  这,正是世家延续千百年的基准!

  可惜,哪怕傅芷卉再如何地大义凛然,却也掩饰不了她那满腹的龌鹾算计和肮脏之至的小心思!

  毕竟,真正的世家望族,那是绝不容许家族姐妹内斗的!尤其,像傅芷卉这种为了争夺“凤位”,而冲自家姐妹下死手的情况,那更是一旦发现了苗头,就会毫不犹豫地斩草除根!

  也就是如今的安国公府,才能容下傅芷卉这样的姑娘。搁在其它人家里,这样地“作幺”,还真不知会落到何等凄惨的境地呢!

  第193章大姐的真正来意(1)

  “这世间,真正有才能之人,往往‘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傅佩瑶顺着傅芷卉的话,真诚恳切地说道:“大姐也可做这样的人。”

  “八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可惜,真正能实现这般梦想的人,却实在是少之又少,而我不认为自己能成为这样特殊的存在。”傅芷卉抿唇一笑,脸上有着淡淡的苦涩和释然,“我这个人,有一点好,那就是素来都颇有自知之明。”

  “该是我的,我就会豁出性命去争取,所有跟我争夺的人,我都会将他们视为此生‘除之后快’的仇人。而,不该是我的,哪怕机会就摆在我面前,只需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它们,我也不屑一顾。”

  “这样的想法,很多人都不理解。不过,八妹,你少小就离家,与四叔四婶走遍了大江南北,见识过许多地方那不同的风土人情,眼界和心胸都不是我们这些长年累月待在京城的姑娘相妣美的,想来,你应该会明白的。”

  “其实,像我们这样人家的姑娘,每日过着看似花团锦簇、雍容典雅、锦衣玉食、尊荣华贵的日子,惹来无数人的艳羡,可,又有谁知晓我们心里的苦楚呢?!”

  “琴棋书画女红这些东西,若可以话,谁愿意将时间和力都浪在这些不能吃不能穿也不能用的玩意儿上?只可惜,对我们来说,这些东西,正是提高我们‘谈婚论嫁’的姿本。”

  “而,那能让我们快活一些的宴会活动,也不过是从一座院子到另一座院子,每每抬头时看见的,依然是同一片天空。”

  傅佩瑶笑了笑,这话,可让人如何接?

  她确实没有那继续宽慰劝说傅芷卉的心思了,而,显然,傅芷卉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甚至,或者应该这样说,傅芷卉根本就没指望傅佩瑶能继续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