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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火焰淡黄      更新:2021-01-25 03:45      字数:2485
  声解释自己为何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只因,对安国公夫人这样的当家主母来说,一味的解释,哪怕理由再如何地充分,却也不如干脆利落地承认错误带来的效果更好。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更何况,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那些圣贤就真的没有犯过错吗?不过是他们都明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个道理。

  安国公夫人微微颌首,看向傅芷卉的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欣慰和骄傲,嘴里却依然不忘记告诫道:“你要明白,隔墙有耳。”

  “哪怕,在被自己打理的如同一只铁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院子里,也不例外。”

  “毕竟,人心隔肚皮,你永远无法预料那些被你服的所谓忠仆,是否真正一辈子都忠心于你,而并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背叛你。”

  “或者,他们并没有背叛你的想法。只是,他们因为多年顺风顺水的安逸生活,而失去了最初的谨慎之心,从而在言谈举止间被人窥见苗头。”

  安国公夫人还在继续絮叨,而,傅芷卉却已无法集中力聆听来自安国公夫人的教导。

  只因,在安国公夫人的话语中,她不由得想起前世在户部尚书府后宅里那足可用“一把辛酸泪,满纸荒唐言”形容的生活来。

  当初,她待字闺中时,怎么就会将安国公夫人的话当作“耳边风”呢?更甚至,因为安国公夫人说的那些不中听的话而怀恨在心,觉得安国公夫人自个儿享受高门望族养尊处优,一呼百应,惹无数人艳羡的生活,偏偏,轮到自己这个嫡亲闺女时,就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安排了户部尚书府嫡子这样的婚事!

  当初,究竟是谁在她耳旁不停地念叨国公府的姑娘,唯有嫁入皇室,再不济,也要嫁入豪门望族,才能突显出自己的价值?尤其,作为安国公府这一代,数十个姑娘中的领头者安国公府嫡长女,更是不能落于人后?

  ……

  这些往事,哪怕傅芷卉重生而来,拥有两世的经验和阅历,为人处事细得让人无可挑剔,却也正因如此,而令前世今生一些并不那么重要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尤其,前世,户部尚书府那不逊于安国公府的锦衣玉食,雍容华贵的生活,也弥补不了来自于神和心理上的空虚寂寞,荒凉和阴郁感觉的生活,让她在重生回来后,就毫不犹豫地把退婚一事提上了日程。

  在“上有所好,下有所效”的情况下,身旁的丫环婆子有意无意地说起户部尚书府的坏话,以至于眼下,即便她察觉到了自己前世今生选择偏差的缘由,但,想要追根究底,通过一系列的蛛丝马迹,查到那个隐藏颇深的幕后黑手,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

  事到如今,傅芷卉又能做什么?

  唯有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宽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天,她定能抓住那幕后黑手!

  到那时……

  而,眼下,当然应该继续聆听安国公夫人的教诲!

  毕竟,这样的经验之谈,除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嫡亲母女,旁人,不特意将自己的性情往“歪”处带,就已经不错了,哪会用各种事例来尽心尽力地提点教导自己?

  至于教养嬷嬷?

  呵!

  前世,傅芷卉就是吃够了所谓教养嬷嬷的苦头,才在悲愤欲绝的情况下,悟出这样一个道理:什么叫主?什么叫仆?主子和仆人之间的区别,究竟在何处?

  说到底,教养嬷嬷也是下人,哪怕再如何地有勇有谋,进退有度,为人处事颇有能力手腕,但,她们的身份,她们所受到的教育,她们的眼界和心胸,就注定了她们的所有手段都难登大雅之堂。

  而,为何会有“宁娶大家婢,不娶小户女”的说法?哪怕,这些大户人家放出来的丫环,就身份上来说,并不那么好听,可,那又如何?

  都说“门当户对”,真正会在“大家婢”和“小户女”之间作选择的,也只会是些富户乡绅。

  而,这样人家聘回家的姑娘,那都是必需做到让其夫君无后顾之忧的合格当家主母!

  而,一旦涉及到当家主母的挑选,就必然会考虑这一点世家调教好的下人,尤其,当家主母身旁侍候过的一等大丫环,论眼界,心胸和魄力,以及最重要的为人处事的手腕,远胜那些虽也拥有非同一般家族教养,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等必备的技艺湛,却缺少世家勋贵应对诸多方面见识和阅历的小家碧玉!

  而,既然提到“门当户对”,那么,傅芷卉这样一位出生公候之家,身份尊贵的姑娘,就婚事来说,若选择高嫁,就会为皇子世子妃,若选择低嫁,也只会是世家望族家嫡长子。

  这样的人家,往往嫁过去,也是立刻就要“当家作主”的,而,出生低微的教养嬷嬷,又如何能教导指点她们?

  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所谓教养嬷嬷,不过是指点礼仪,再在当家夫人的暗示下,于其所侍奉的姑娘出嫁前几年,指点一些后宅必需注意的阴私。

  即便如此,却也必需掌握好一个“度”。

  ……

  第499章荒谬可怕的真相(1)

  聆听完了安国公夫人的醇醇教诲,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傅芷卉就将自己陷入狐狸皮毛铺就的软塌里,双手环膝地蜷缩成一团,保持着一种在母体中最安全的姿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淮南王妃?佟涵梦?

  淮南王?李侧妃?

  ……

  一个又一个人名,在傅芷卉的心里浮现,犹如一颗又一颗浑圆漂亮的珍珠,被人用线串起来般,很快,一个看似荒谬,却是唯一能解释她方才惊骇之下,无意中脱口而出的“淮南王妃真是佟涵梦的生母”这句问话时,安国公夫人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怔仲,和紧随而来的看似教导,实则暗含对淮南王妃嘲讽和讥诮一番话的由来!

  只是,推测出这个结论的傅芷卉,很快,又陷入了新的疑惑中。

  “若,真如此的话,那么……”

  淮南王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情的?而,他和淮南王妃,抑或是说,和淮南王妃身后的安国公府做了什么样的交易,才会容忍佟涵梦这样一个处处提醒他“淮南王妃红杏出墙,生下来的孽种”在自己面前蹦?

  要知道,淮南王可是世袭罔替的爵位,而,第一代淮南王,更是开国皇帝最疼宠的幼子,并因此而拥有了一队皇帝才能指挥的暗卫!

  哪怕只是一小队,不超过十个人,但,这也代表着淮南王那非同寻常的恩宠。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淮南王如同大唐王朝的每一位皇室宗亲般,只将目光放在朝堂中,进而关注天下大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