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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姜以纾      更新:2021-01-25 23:39      字数:2498
  围裙,在她身后,一手握勺,一手撑着燃气灶,把她圈住。

  北夏扭两下,想躲开,没躲了。

  玄陈舀了一勺汤,给她,“尝尝。”

  北夏不喝,“烫。”

  玄陈吹两下,“好了。”

  北夏不想喝,她总觉得喝了这种东西,就是在告诉他,她确实宫寒。

  玄陈自己喝了一口,又给她舀一勺,这回提前吹了,“没毒。”

  北夏从他手里把勺拿过来,转身,抬头看他,“谁跟你说我宫寒的?我好着呢。”

  玄陈低头看她,“章姐姐说你遇到我,例假正常了,性冷淡也自愈了。”

  章姐姐?北夏也学吕妙翻个白眼,“你怎么不跟我叫姐姐?”

  玄陈又提起狄诺,“a约直接叫你夏夏,我只是叫你北夏,你就不乐意了?”

  “……”北夏不准备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性冷淡自愈跟你没关系。”

  玄陈笑的很敷衍,“那跟谁有关系?”

  话毕,电话响了。

  北夏的。

  她推开玄陈,去接电话。

  视频电话。

  她着急摆脱玄陈这个小无赖带给她的慌乱,没看是谁就接了。

  直到画面中出现一张男人的脸。

  她定睛一瞅,历衍诚。

  初恋啊,八百年不联系了,打来干什么?

  “夏夏。”历衍诚说话还是那么温柔,笑容还是那么温暖。

  正在厨房研究暖宫汤的玄陈,听到这个声音,拎着勺子走出来。

  北夏听到脚步声,本能的把电话挂了。

  扭过头来,玄陈已到跟前。

  玄陈狐疑看她,“这么心虚?谁的电话?”

  北夏把手机锁屏,放一边,话说的没平时底气足,“管得着吗?”

  玄陈恍然大悟一般,“让你的性冷淡自愈的人?”

  北夏不喜欢他带有质问性质的眼神,“管得、着吗?”

  玄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北夏,那双天生带有疏离的眼睛写满委屈。

  北夏捂住心口,叹口气,慨叹自己什么命。

  “好了,我前男友。”

  玄陈更委屈了,“为什么你前男友还能打给你?你没有拉黑他?”

  北夏觉得他逾矩了,话说的故意,“留着破镜重圆啊。”

  玄陈又开始看着他,黔黑的葡萄眼很快覆上一层若有似无的水雾。

  北夏又心软了。

  这回她抽空想了一个问题,如果是武大郎这么委屈巴巴的望着她,她会心软吗?

  武大郎。

  玄陈。

  北夏摇摇头,压根儿也没可比性,如果武大郎赖在她家不走,她早报警了。

  她拥有一个正常的审美,从小到大,专一且执着的喜欢好看的。

  尽管知道,这个小无赖就是个戏,也毫无悬念的败给他那张叫人把持不住的脸。

  “拉黑了,他一定换号码了。”最后她说。

  玄陈似乎很满意北夏的坦诚,当然,主要是坦诚的内容合他意。又踅身回到厨房。

  北夏电话又响起来,这回是语音来电。

  她赶紧接通,在玄陈再过来委屈巴巴之前,上了楼。

  “喂。”一个礼貌又疏离的开场。

  那头顿了一顿,“夏夏。”

  又一声夏夏,北夏吸一口气,“师哥。”

  历衍诚低低笑了声,“你还记得我。”

  北夏扯扯嘴角皮肉,“我又没失忆。”

  历衍诚像是在对自己说:“是啊。”

  短暂的相对无言之后,他又说:“我回国了。”

  哦。北夏曾经为他狂风乱作的心早已经面对股市崩盘、华夏倒闭也能做到无动于衷了。

  历衍诚问北夏,“这些年,你还好吗?”

  “挺好的,”北夏:“你呢?”

  历衍诚:“你要不要亲自看一看,我好不好呢?”

  这是在约她。

  北夏在想,他俩破镜重圆的可能性。

  没有了吧。尤其在狄诺病了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什么可能了。

  “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他说。

  北夏不想去,“我吃过了。”

  历衍诚又在笑,“我刚才看到你的围裙了。”

  北夏:“……”

  历衍诚:“你竟然开始做饭了。”

  北夏随意扯着头发,漫不经心,“你都能跟顾之昕上床,不挑成这样,我做个饭你就吓到了?”

  历衍诚没有生气,“我去接你。”

  北夏:“我不会开门的。”

  历衍诚:“大概四十分钟到你那里。”

  说完,他就挂了。

  北夏盯着手机界面,半晌,说出一句:“有病。”

  她把手机一扔,走下楼,玄陈已经把晚餐摆盘上桌了。

  玄陈沉着脸,后腰抵在椅背,大长腿交叠。

  北夏过去,瞥他一眼,“跟我显摆你腿长呢?不吃等什么呢?等我喂你呢?”

  玄陈点点头,马上坐过去,“刚才烫了手了。”

  北夏笑了,“你这瞎话怎么张嘴就来呢?”

  玄陈走向厨房,随后低低叫一声,锅碗瓢盆掉一地的声响也传入北夏耳朵。

  她赶紧过去,然后就看到玄陈捂着手坐在地上。

  “怎么了?!”她抓起他的手,“怎么了?烫到了?烫到哪儿了?!”

  玄陈缓缓松开手,给她看,手背红了一块,面积不大,但依然是触目惊心。

  北夏差点一巴掌拍死他,一边给他用凉水冲洗,一边骂街,“你知道我在你身上下多少本儿吗?你知道你这双手值多少钱吗?你怎么那么能作死呢?要是烫出个好歹你还想不想红了?就你这种闹着玩儿的态度,我真怀疑你尽心机让我签你目的到底是不是想画画!”

  玄陈看她一脸紧张,嘴角缓缓扬起。

  北夏还在骂,“每天都有节假日一长城的人等着我签,你有这命都不好好珍惜,你是视金钱如粪土了,还是看透红尘、名利在你心里已经掀不起哪怕一丝波澜了?”

  玄陈贴着她,温顺的跟个小羊羔一样,“我就是想让你喂我。”

  “那你就把手烫了?哪天要是想让我上你,是不是就脱了衣服在我跟前大跳钢管舞啊?”

  玄陈笑笑,“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呢?”

  北夏一巴掌拍在他手上,“你这抓重点的知识生理卫生老师教的?”

  玄陈疼,喉咙挤出一个短促的‘嗯’。

  北夏又担心自己手重了,赶紧吹吹,接着用凉水冲。

  玄陈看她紧张成这样,实话告诉她,“我没烫到。”

  北夏停住,抬头看他,看起来很平静,“那你怎么能这么毫无愧疚之意的看着我着急呢?”

  玄陈看着她,“我愧疚,所以我告诉你了,我没烫到。”

  北夏扔掉他的手,扭头就走。

  玄陈追出去,挡住她去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