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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若水成衣      更新:2021-01-26 04:33      字数:2497
  出一个笑,希望自己能看上去亲切些,“我现在已经无妨了,说不定只是有些困了,睡一觉便好了。”

  “那脉息也不该如此平稳啊……”童涵润嘀咕了一声,半信半疑地看了看申屠,见他似乎确实已无妨了,便也就给他日日熬点调理的药,以望他能舒服些。

  “今日出去义诊,你可还跟着我去?”童涵润难得地问了问,以往义诊两人都是一起去的,这已成了默契,然他甚是担心申屠的身体,便也就不敢再把默契放在前头。

  申屠生怕自己出去又头疼,却又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去,思忖半刻却还是选择了童涵润:“今日怎么问我了,不是一直都是与你一同去的吗?”

  “不过是……”童涵润梗了一下,本想叫他在家休息,话到嘴边又道,“那一起去吧。”

  申屠便帮忙一同拾药箱,然后随他一同出去。

  “申屠,你当真没事吗?”童涵润还是十分忧心他的身体,一路上问数十遍,每次申屠都会耐心地回答:“放心。”

  就连义诊时,童涵润也甚是不专心,动不动就要看看申屠,申屠此刻已不再看殷烨容的那本兵书,只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睡觉,似是安详,然他皱着眉的样子却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好受。

  申屠怕童涵润看到了担心,忙从袖子里掏出兵书遮到自己的脸上,生怕又被童涵润看出了不妥来。

  童涵润看了许多次,见申屠似乎确实没什么不妥,便也就放下心来,安心地替面前的病人把脉。

  面前这位病人是一位僧人,然病情甚是奇怪,左半身滚烫似火,右半身却偏又似冰,病情甚是怪异。

  “申屠,申屠。”童涵润喊着,想着申屠原先是个云游道人,也许见过这种奇症,却见申屠躺在那一动不动,以为他睡死了,又想他身上有病,多睡一会也是好的,便就不再喊他,按着那位病人的左右手探脉。

  “这位师傅的脉象甚是奇怪,若是可以,便住到我家来,我与您慢慢治。”童涵润按着僧人的习惯,双手合十朝僧人行礼。

  那僧人却道:“贫僧既已出家,生死有命,今日下山不过也是遵循了佛祖的意思,无论治不治得好都是贫僧的命数。”

  童涵润却着了急,伸手拽住了那位僧人:”你们出家人有出家人的道理,然我做大夫的也有做大夫的道理,你既死我的病人,我自然是要治好你。“

  那僧人却还是婉转地拒道:“贫僧玄溪在此谢过了。”

  童涵润见拦不住他,只好松了手,由着他去了。

  只不过回去的路上,童涵润却还是惦记着那位僧人的病,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申屠见他一路都不说话,猜他今日的心情不好,便开口问道:”元清,你怎么了?“

  “那位僧人的病甚是奇怪,治也不是治不好,不过麻烦些,然若是不治却是必死无疑。”童涵润道,说完还甚是忧心,却又转了转眼珠子,雀跃道,“我们歇业几天去找玄溪的药方吧,治好了他,我们再继续开门。”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申屠问。

  “平遥城就一间平遥寺,身患奇症这么明显的特征到寺里问一问就知道了。”童涵润倒是想得十分的开,牵住申屠的手欢喜地往家走。

  当晚,童涵润就当真关了医馆的门,一门心思扑倒医书里,找与玄溪病情有关的记载。

  申屠也随着他,与他一同去找,童家却不缺的就是医书,世代从医留下来的还有许多孤本,除却那些常用的医书童涵润拾了放到一边没有再看,将一些记载着罕见病症的书拿出来与申屠一起找。

  童涵润翻了一夜的医书,才在一本残破的孤本里找到了相关的症状,然正是因了残缺不全,药方里却少了两位药材,童涵润只好自己再琢磨了缺的是哪两位药凑齐了药方好给玄溪送去。

  “白术……人参、桂枝麻黄……”他念叨着药材的名字,想了半天才想着试一试铃兰与洋地黄配着使用。

  然这两种药却都带毒性,若是贸贸然熬了送给玄溪,稍有不慎便会出事,他便将草药混在一起,想熬上一碗自己试一试。

  这服药若是常人吃了,便会呕吐心律不齐,但若是玄溪吃了便能将他体内的寒气与内火混在一起,再多喝几副药排毒便就好了。

  童涵润得了药方,便立刻称了药草要去煎药想试一试自己的药方可有效。

  申屠望着外面的月上枝头,却也不会说什么,只顺着他帮他扇火炉子,看着童涵润甚是兴奋地放药,许是见申屠神尚好,又得了治病的良方,便也很少去他的病如何,只偶尔照应他多休息,若是困了便赶紧去睡觉。

  申屠自然是不困的,由着童涵润兴冲冲地煎药,自己坐在旁边陪着他。

  待药熬了数个时辰,外面的天都大亮了,这药才算是熬透了,童涵润伸出药匙在药炉搅了搅,确认了锅中的药草都熬烂了,才将锅里的药倒出来,端起碗就要试药,申屠伸手拦了拦,然他知道这都是命数,拦不住的,果然童涵润只笑了两声还是喝了下去。

  未过半刻,童涵润就感到不适来,只觉肚子里的肠子都搅到了一起,捂着肚子跑到厕所去了。

  申屠坐在外面等着,眼中存了几丝哀伤,那已是他仅剩的感情了。

  童涵润从厕所里出来,看着申屠那副申请,脸还白着却硬是扯出一个笑来:”申屠,你怎么一副我要死了的样子。“

  是啊,你确实要死了。

  申屠眼中的哀伤更甚,看着童涵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童涵润却不甚在意,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道:“这药不对,再换个别的试试。”

  说罢,又自顾自地翻医术去了。

  此后的几天,他试了许多的药材,却无一不带着些毒,虽说是药三分毒,然童涵润选的那几味药却实实在在就是□□了。

  待他终于试到对的药材,自己身上也已中了许多种不同的毒,躺在床上,根本动不了。

  虽童涵润常劝慰申屠道:“我既是从医的,身上那点毒之后再调理调理就是了,又什么好担心的。”但申屠心里明白,这都是命数,自己不是不想拦,而是拦不住。

  “申屠,你帮我把药方送给玄溪好吗,我感觉有点累,动不了。”童涵润躺着,有气无力地道。

  申屠握着童涵润的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地应诺道:“好,我这就去。”

  童涵润闻言就展出一个笑颜来,从袖子里掏出那张药方递到申屠的手中,申屠忙接了,正要走,又不放心地道:“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见童涵润点了点头,自己才转身走了,自从五世之后,自己的术法便有许多都使不出来,如今连捏诀往平遥寺的路上都要停下来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