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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贺喜      更新:2021-01-26 07:32      字数:2483
  。天底下居然会有这样的事!被强|奸了不说,还要给强|奸犯生孩子。好不容易生了下来,女的人家不要,男的又要被杀……”

  乔卫东急道:“说这些也没用了!他们人马上就来了!”

  王丽军也急:“你冲我嚷有什么用!金如霖说那孩子的事儿他不管,除了让他们抢走,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哦,莫非跟他们说,这孩子生下来就是死的,然后给个死孩子出去?”

  话音刚落,两人沉默,两颗大脑开始交互,先是各自思维探出触角,丝丝缕缕地牵上手,紧接着,一个恶毒的计划就成型了。

  他们飞快互相说了想法,竟然一模一样,但来不及庆祝彼此急智,大家各有各的事做。王丽军接过小护士手里死婴,允诺不找产科麻烦,把她打发走了;而乔卫东冲出病房,又奔向隔壁房间。房里只有mimi和另一个护士,mimi躺着休息,仔仔在护士怀里。

  乔卫东听见西装客们脚步已近,他来不及解释,劈手就把仔仔夺过。婴儿那么小,和小猫差不离,他一手就捉住,捉住后直奔阳台两间屋阳台比邻,王丽军就在阳台上接应他。

  上了阳台,乔卫东把仔仔捧给王丽军,王丽军再将死婴递给他,偷龙转凤就此做成。受此一惊,仔仔嗷嗷哭喊,王丽军连忙又摇又拍,嘴里呢呢努努,脚步飞快地撤回了病房。

  在护士尖叫里,西装客涌了进来,有人喊“阳台果度”,乔卫东尚未给出反应,脸上便吃了一拳,咔嚓一声,鼻梁错位,他疼得即刻跪倒在地,手中死婴何时被夺去了也不知道。

  接下来乔卫东又挨了顿好揍,大概是怕他反抗,又把孩子夺回。乔卫东也不回击,他只跪在原地,双手抱头,任人对他拳打脚踢,好在他皮厚肉硬,区区拳脚拿他没法。他一直保持那个蜷着身子的姿势,血从鼻孔流下,滴到地上。阳台地砖是南洋风格,血红衬着,风流鲜艳,乔卫东看直了眼,嘿嘿一笑,心想,还怪好看的。

  而王丽军躲回病房,在钟卫红错愕的注视下,他将仔仔放到她枕边,今后不管何人问起,他都会一口咬定这是小红所生。夏日最热一天的阳光穿窗洒下,仔仔感到温暖,不再哭泣。而王丽军蹲在床边,凝视着那张粉脸,不禁悲从中来,眼泪不受控制地飞下,心觉自己的一切冒险终于找到了意义仔仔长得可真像christian。

  这天下午,金如霖听闻自己喜得贵子,又得知了老大被斩草除根一事,简直堪称双喜临门。于是他欢天喜地把母子俩接回了家,途中嘘寒问暖,努力想为钟卫红营造温馨氛围。然而此时他面对的是二十一岁的钟卫红,而不是十七岁的钟卫红。这四年她也得宠过,也失意过,又经此一劫,母凭子贵的把戏尽皆看低。她只乜着金如霖,看他怀抱仔仔穿堂入室,嘻来哈去,心里只冷笑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这么好看的孩子,你也生得出来?也罢,你无情我无义,咱俩扯平。

  终于到了晚上。金向炎浑身插着管子,药水袋里咕噜噜,顽力抢救了一整天,医生还是宣告了死亡。金家正房老婆和一对生女在医院哭得乱七八糟,可在律师要求各类法律文件时,她们很快就拿了出来,好像一早准备好了。

  在一片仓皇中,乔卫东包扎好伤口,也从住院楼出将来,王丽军的车在门口等他。

  他经过花园时,忽然鬼使神差地走向那口井。此时天色将晚,黑黢黢的,古井不波,就着病房白光,乔卫东看见那口黑水里,翻上来一小块惨白物体。

  是「报应」。它妈妈亲口承认的孽子。它蜷在水里,背脊向上,四肢向里,好似仍在娘胎。

  谢谢你救了仔仔。乔卫东心想。

  井水侵上脊背,它忽沉忽浮。乔卫东凝视着,他蹙起眉头,象征着斯拉夫血统的大眼睛里渐渐漫上泪水。

  但这就是你来到这世上的意义吗?乔卫东想。

  几日后,mimi通过经纪人告知公众,她与王骊君的感情始终不成熟,这次流产更让自己思考继续的可能。没多久,二人协议离婚。而对赛龙,mimi单方面毁约,就此远赴伦敦,有生之年再不踏上这片土地。

  一九九零年秋,金秋影视公司宣告破产,同日赛龙香港有限公司股价大幅上涨。金如霖深信这是儿子带来的福分。他又找曹大师算了,取「君子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之意,即为他的小福将起名为金兰。曹大师白白起名,没要金家一分钱,说是为了补偿那算错一卦「命中无子」。

  曹大师又说,金兰此子命中多凶厄邪佞,身体亦不康健,需要一个大恶人做契爷,此人必要血债累累,神憎鬼厌,才能为金兰镇住小命。于是同年,金兰拜乔卫东为契爷。

  [1]史提芬史匹堡:即史蒂夫斯皮尔伯格的粤语翻译。

  第三十七章三花聚顶

  九一年初,乔卫东回了趟家。在此之前,他的回乡证一直办不下来,相关部门给出的理由是危险人物不予进入大陆。这事最终是由乐少帮忙解决的,是为了感谢乔卫东的宽宏大量。

  据说乔卫东回家那天,家里人惊倒一片他家给他办过葬礼,纸钱都烧了两年。后来才知道,工厂倒闭,宿舍回,乔家搬了家,仇远征没能找到乔家人,也就没能告知乔卫东的现状。家里人以为他早死于下海。

  眼下见到乔卫东尚健在,全家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哭完后,大家又擦干眼泪,坐成一排,由乔卫东拍了一张全家福。王丽军看过那张照片,发黄灯光中,大哥捍东、小弟建军和乔卫东搂在一起,他们咧嘴笑着,眉目如出一辙,个顶个的朝气蓬勃。这种生命的力量明显遗传自母亲安娜,一个标准苏联厨娘。在照片上,她脸颊红润,双臂健壮,腰身三尺有三,饱含气吞山河之势。看到这里,王丽军对那个“啪叽一下”的故事终于不再怀疑。

  而父亲乔桂林游离在照片一角。当看到他,所有人都会明白,乔卫东的温柔气质是从何而来。这个老工人在暗处背着双手,微笑地看着妻儿,他的肩向一边歪着,不知是因为常年劳作留下了病根,还是因为一边裤兜揣着扳手,另一边没揣榔头,没能平衡好重量的关系。

  由于团圆太过快乐,乔家一家人还商量要回苏联探亲,来个真正合家欢。谁晓得等他们把行李打包上了,全家正欲上路时,传来一个噩耗苏联解体了。根据现有地图判断,安娜娘家在俄罗斯与乌克兰的边境上,目前局势动荡,甚不安稳,听说娘家自己都被冲散,更别提他们探亲的难度有多大。于是乔家人咕咕哝哝,十分不情愿地,又各自重回了工作岗位。

  钟卫红坐完月子后,也回去过一次。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