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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香小陌      更新:2021-01-27 05:03      字数:2493
  望周遥同学。

  周遥于是就躺在病床上接待了他们班主任和年级教导主任,两尊大神一左一右,在他床头嘘寒问暖。班主任老爷子竟还带了营养品给他,又把足球队教练埋汰了一顿:我们好好的学生,都给我们踢伤了,伤得还是脑袋,我们学生有几个脑袋够他们伤的?以后都不要踢球了,周遥你以后改改项目,你改打排球,打排球有一道网子拦着,就谁也撞不着你!

  他们年级主任,女的,颧骨上带着两抹高原红,一脸革命干部气质,说他:“男生啊,踢个球太容易急躁,平时也要分清主次,哪个是正事,哪个就是业余爱好……再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打架,就你们班瞿嘉这次,闹成多大个事?他不得处分啊,简直太不像话了!!”

  周遥脸一下子绷紧了,都说不出话。

  瞿嘉天天在他眼前晃,从来就没流露出半点儿,就没提过,球场打架那事最后怎么着了?……要挨处分?

  “高原红”主任指天画地说了好几遍,不像话不像话,处分、处分、处分!

  班主任慢条斯理儿地说:“嗯,吃一次亏长个聪明,以后就甭折腾了……一班那几个不也参与了嘛?就那个谁,潘飞,他也打架了吧?都处分吗?”

  周遥把被子从脸上撸下来:“老师您能别处分他们么?都不是故意的,以后不打了呗,瞿嘉以后肯定不打架了,都是因为我!”

  年级主任道:“你们男孩子就爱搞这种哥们儿义气,帮别人出头为了别人打架,不懂事,不成熟,害人害己!”

  周遥直接说:“那我也有哥们儿义气,要处分就全记在我头上,不应该记给他。”

  “没有你的事!”年级主任不满地说,“关键他打伤的是别的学校的,这就关乎咱们学校声誉,对方学校提意见要说法了,咱们学校年级里就得处理。”

  “要什么说法啊?”班主任往周遥脑袋上一指,“我们学生智商本来有180,现在就剩80了,给我什么说法没有?还想要说法……哼”

  他们老爷子本来就是教语文的,带着民国评书腔的一声“哼”,特别到位,情绪微妙。

  老爷子把唇动掩饰在胡须下面,对着年纪主任又添了一句:“打得好……不揍他们俩下,看把那些人厉害的,欺负我们么……”

  周遥这是头一回对他们班主任老爷子产生了强烈好感。以前也没觉出来,原来做班主任的,都特别护犊子,都像老母鸡翅膀底下护小鸡似的,翅膀绝对是狠命地往里拐,最见不得自己班学生吃亏让外人占到便宜。

  瞿嘉确实没告诉周遥,他回到学校,就被校领导和年级主任拎去挨批斗了,停了半天课接受教育,写检查。

  接下来几天,又被两次请去谈话,后续处理。

  因为他当时作为看台上一个啦啦队的,竟然冲下场地率先开战,导致随后双方混战,比赛被迫暂停一刻钟,这事被赛事组委会通报批评了,两个学校一起批评处罚。

  其实校队当时在场的,以及替补席上的,几乎所有队员都混战了,还有唐铮也打架了,但瞿嘉是那个挑头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对方学校私底下找来了,抱怨说好几人都被你们朝阳一中的学生打伤了,怎么处理?怎么赔?

  而朝阳一中的体育部老师和教练也大为光火,却是为自己人鸣不平,也跑到校领导跟前大骂大闹,都是粗人说粗话,王八羔子的操他姥姥的,赔个狗屁,不赔,坚决不赔!把我们队员都撞成脑振荡了、撞进医院了、就要断送未来职业生涯了,他们怎么赔?!

  一周之后周遥出院恢复上课,双方学校仍然僵持在那里,商讨解决办法呢。

  这中间还穿插着周遥老妈亲自两次去找校领导和球队教练,说不想让周遥练了,怕把孩子踢坏了,还要专心学习呢。

  然后就是瞿嘉老妈被年级主任请去学校喝茶,谈谈儿子违反校纪这个问题。瞿连娣在办公室里一听,什么,打架了?太不像话了,回去拿通煤炉子的铁钩子拾这小混蛋;然后再仔细一听,哦,就是为遥遥被人撞伤那事打得架啊?那,这架他肯定得打啊……还说啥啊?

  在学校里,学生们私底下又是另一番情绪,都把当日下场参与打架的男生奉为英雄、偶像、男神。打得好,解气,瞿嘉当场那一脚踹得爆了,太讲义气了。

  更解气的是,死对头也没能拿冠军。因为这场半决赛打架,俩校若干名主力在事后都被发红牌停赛,朝阳一中反正都被淘汰了,破罐破摔,全队都吃红牌也无所谓,没下一场了。而对方那个队伍,在接下来的决赛里输了个底儿掉,总之也没拿到冠军……

  随后,此事又发生了出人意料的转机。

  有人给体育部老师和教练举报,出了“馊点子”:那个学校的队员明显有问题,多人超龄,跟瞿嘉打架的络腮胡儿绝对不是在校生,据可靠线报这人是附近某所大专的人员,姓甚名谁的资料都弄到了,都22岁了还踢中学生赛。这是严重作弊!参赛作假!要求区教育局调查和取消作弊成绩!

  这就有意思了,学生赛事有几个年龄不作假的。

  揭开了锅盖露出黑锅底,谁脸上都不好看,还调查个屁。

  据小道传闻,举报递资料就是唐铮搞的,唐铮跟瞿嘉那么铁的,怎么可能甘心吃这个处分,一定不会老老实实地吃亏。但唐铮事后也不承认是他干的。

  这件风波,闹了一个星期,最终就得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对方学校偃旗息鼓两厢和解,不再追讨赔偿。双方既然各有战损,医药就自行负责吧,谁也不缺那点钱。

  学校领导为了安抚周遥,还专门发他一份名曰“比赛奖金”的酬劳,其实就是住院的医药营养。

  学校也给了几名参与打架的学生“警告”处分,给了瞿嘉一个“严重警告”。

  中学学校的处分有几个档次,再往上就是“记过”和“留校察看”了,那些都是要记入学籍档案的。“严重警告”不会记入档案,对瞿嘉手下留了情,这件事就内部消化了。

  临考的前几天,周遥玩儿命帮瞿嘉k数学和物理题。

  “就一个期末考试,你对我下这么多工夫,有用么?”瞿嘉瞅着他。

  “对你很重要啊。”周遥认真地说,“你考试成绩再好点儿,老师就不会老想着找茬儿处分你。学校里,永远都是看你成绩,看分数呗。”

  “还有,你这份检查太烂了没有一句是认错儿的!”周遥说,“我帮你再写一份。”

  反省不够深刻,认识错误的逻辑链不够完整,语言表达不够声情并茂,糊弄事儿呢你傻啊?周遥就是这么想的,以他多年作为班干部进行理论研究与实践斗争的经验,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