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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香小陌      更新:2021-01-27 05:03      字数:2496
  乐,看灯火通明的街景。

  他们唱“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我!”

  他们还唱《同桌的你》,唱“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吧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唐铮回头说:“瞿嘉你给我小点儿声,不准盖过我们三个!”

  周遥立刻说:“嘉嘉大点儿声,给我盖过那俩人!”

  大街上走路,当然都是唐铮叶晓白并肩走一起,走在前面,周遥和瞿嘉这两位“不清不楚”的大电灯泡就并肩走在后面。

  唐铮伸开臂膀搂了叶晓白,偏过头问“冷么”。女孩儿抬头笑的那表情,就是冬日里最有温度的风景。而且,叶晓白竟然还穿着那件弄脏过的羽绒服,有些脏痕搓不掉了,就一直穿那件,没有打算换掉。

  周遥用胳膊肘捅瞿嘉,也小声问:“你冷么?”

  瞿嘉反问:“你忘戴围巾了,我戴着。”

  周遥以缩脖鹌鹑的姿势走一道了,瞿嘉就把自己围巾扯开。

  周遥说“不要不要你自己戴”,唐铮立刻回头吼了一句“你俩不会一块儿戴啊”!

  瞿嘉把围巾一头围自己脖子上,另一头围周遥脖子上。忒么不够长,俩人立刻就撞一块儿,脸差点儿拍上。狂笑。

  那时的放纵和快乐,亦是无法用语言描述。回忆连绵不绝,就如同天边连接成片的美丽的云……

  当夜,他们是在城里一间酒吧熬了通宵,也是仗着年轻力旺盛,竟然都不困不累。哪怕不说话,看到身边的人,内心都像烧着一团炙热、明亮的炉火。

  桌上点着一盏小香烛,每人眼里都沉醉着烛火星光。

  四个人很奢侈地点了酒水饮料,然后打牌消磨时间。

  打牌怎么分拨儿都不必说了,唐铮就说:“谁输了谁亲一口对家啊。”

  叶晓白不好意思了,小声说:“你总是这么坏,讨厌啊。”

  “哎你怎么就觉着咱俩一定输啊?”唐铮那样儿就是很坏,笑着说,“今晚干他们俩!”

  数学课代表周遥同学就等着这个呢,撸开袖子准备好了:“呵呦,想干我?你们俩今儿晚上就等着输掉裤腰带和小裤衩儿吧。”

  瞿嘉冷笑道:“他俩就等着亲个够呢。”

  但凡上了牌桌,全年级号称“数学太保”的周遥很少会输。他打牌记牌还搞排列组合,逮一个灭一个完全控场,谁跟他一头,谁就能跟着赢,把对手毙得稀里哗啦找不着北。所以,唐铮叶晓白这晚一路都输着的。

  打牌是带儿的,愿赌服输,输了就亲呗。唐铮就在手指上打一个吻,然后伸手过去,轻轻按一下叶晓白的脑门这样就算是“亲了”。

  周遥和瞿嘉那时都别过脸去,简直没眼看。唐铮这号糙人,能对一个女孩儿这么温存又不逾矩,这就是来真的……

  很偶然的,周遥输了那一局,唐铮就很坏地打量他俩:“输了吧,怎么着啊?”

  叶晓白果然也跟铮哥学坏了,用一把牌捂住嘴,笑:“怎么着啊?亲呀?”

  周遥说:“我没输,是瞿嘉输了,他抠底算错了,没挣够他的分。”

  瞿嘉也没话说。

  瞿嘉于是也吻自己手指一下,伸出手去,立刻被唐铮当桌截胡给他打回去了:“有劲没劲啊你?我亲女孩儿才那么亲,你也这么亲?”

  瞿嘉反问:“那,我应该怎么亲?”

  唐铮说他俩:“真没劲!”

  叶晓白把眼都挡上了,低笑不止,好像也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四人之间,那点儿破事,谁还瞒着谁呢?

  周遥把牌往桌上一掷,心里燥,那滋味难言。

  “亲就亲,我还怕他?”他瞅着对桌的人,“瞿嘉把你脸拿过来,让我来一口。”

  他伸手过去抬瞿嘉大爷的下巴,手在半空就被对方一把拽过去了。

  瞿嘉就是把周遥的五根手指一攥,放在自己唇边,极快、极轻地吻了一口,然后撒开,亲完了。

  周遥的手指很烫,他的嘴唇更烫。

  就是动了下嘴,就让瞿嘉顺着一路往下喉结和胸口都发抖了,下腹有一股热流涌出。他真不习惯这么肉麻,他最最渴望的事情,恰恰也是最不习惯的事。

  从来就没有亲过谁,完全无法设想还有第二个人,能让他捧到嘴唇上,这样的亲密程度。

  唐铮很浪地咧嘴一笑,呵呵。

  叶晓白用纸牌挡脸,抿嘴乐不评论。

  而周遥直接趴在了桌上,把他那只被亲过的手揣在怀里,再起来时脸和耳朵都是红的……

  半夜,都饿了,唐铮就带叶晓白在门外吃羊肉串。瞿嘉周遥就故意耗在酒吧里没跟出去,不做电灯泡了。

  这样,他俩之间也就不再有电灯泡。

  夜很深,远处近处阵阵喧哗,聊天的,拼酒的,打牌的,帝都比较时髦的年轻人都开始享受这样的过年氛围,一对一对情侣都出来玩儿了。

  烛火在桌上映出一道美好的光弧。瞿嘉拿了店内的一张纸菜单,攥在手里,低头不语。

  侧脸的线条很安静,但喉结轻抖,心情分明就不安静。

  听着遥遥断断续续地唠叨瞎聊,过了很久,很久,他开始折纸。手很熟练,一分钟就叠出一只纸鹤。

  瞿嘉也没说话,就把纸鹤默默地摆在周遥面前。

  送给你的,嘉爷就这么俗气,你拿走吧。

  纸鹤左翅膀上是“火腿沙拉”,右翅膀上是“琥珀桃仁”,撅起的屁股上印着“章鱼小丸子”,这只傻鸟浑身都蹿着一股菜味儿!

  周遥望着瞿嘉,低头傻乐,乐出声来,什么玩意儿啊?

  他笑着,都明白么。幽幽暗暗的烛火中,他在自己手指上也打个响啵,轻轻摁在瞿嘉嘴角上。

  瞿嘉的嘴角被他的手指划出一道弧度。

  周遥赶紧又把那只简陋粗糙的纸鹤据为己有,托在手心里握着。个头儿挺大一个人了,傻笑起来瞬间抽回小时候模样,单纯而明亮,永远还是那个男孩子。

  好像也什么都不必说了,在那个雪天,我沿着命运的轨迹走到胡同口,而你,早已站在墙根儿下的雪地里,等待我们相识的那一刻。

  ……

  酒吧里点餐实在太贵了,吃不饱,周遥就问:“你吃羊肉串么?我出去给你买。”

  “吃!”瞿嘉痛快地说。

  瞿嘉起身急着要去解手,于是,一个左拐去洗手间排大队,另一个右拐出门买肉串。

  男女通用的一个破洗手间,前面竟然排了五个人,瞿嘉排队时不停回头瞟周遥裹紧羽绒服缩着脖儿出门的背影。

  餐桌上留了东西,周遥把call机忘在桌上了。

  瞿嘉一个大步迈回去,把call机拿着。摩托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