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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香小陌      更新:2021-01-27 05:09      字数:2497
  说,“知道你在外面打架了。”

  “你再这样儿,飞哥要吃醋了。”瞿嘉无奈一笑,“那我就真要挨打。”

  “你落了两天数学课,上课都听不懂吧?”黄潇潇又着急忙慌得,“没事啊瞿嘉,别担心,我帮你把公式串联一遍,大题都给你讲一遍。”

  黄潇潇同学要给别人讲数学题了。

  说出来在全年级都是一桩新闻。开、玩、笑,你、逗、我?

  每次考试数学卷子和瞿嘉的分差都严格控制在5分以内,有时高5分,有时她还低5分呢。

  “先去趟厕所,顺便把饭盒刷了。”瞿嘉尴尬了想躲。

  “不行不行,我先讲题。”黄潇潇摁着他胳膊不放,讲题的比听讲的还要急迫,在死线之前一定要完成任务,“待会儿这些公式和解题步骤我就忘了,等我讲完你再上厕所!”

  “就回来。”瞿嘉起身,有一丝恳求的表情,“刚才吃药喝热水喝多了。”

  “你蹲大号还是小号?”黄潇潇质问。

  “……”瞿嘉小声汇报,“小号,憋尿了,很快。”

  “都快期末考了,上课你睡觉睡过去,下课你再蹲厕所蹲过去了,你还有时间学习嘛瞿嘉?”黄潇潇对着瞿嘉跑出教室的背影埋怨,“快去快回,我这记忆力是猪脑子记性,我只能记住半小时,半小时必须讲完不然我真的就忘啦……”

  唉。

  瞿嘉在厕所里,没有再愚蠢自虐地用冷水冲头。

  他就把脑门贴在冰凉的自来水龙头上,再侧过头把脸贴上去,让自己清醒,对着洗手池里“哗哗”流走的水,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你就这样放弃了么,瞿嘉,你要放手么?对你曾经说过的狠话,你放出的豪言,你的信仰,你对周遥曾说出口和尚未说出口的内心承诺,你就像懦夫一样放弃?

  没有,没有想要放弃。

  身边每一个人对待他都这么好,都已对他仁至义尽,对他如此忍耐和宽容,都好像随时随地要伸手拉他一把,想要跟他说,别放弃了,瞿嘉,我们都还没有放弃你呢。尽管如此艰难,我们大家想拽着你一起往前走下去。

  就他请病假的这两天,他们班主任老爷子坐了两站公车,到“五芳”小吃店,站在店里仔仔细细看过一遍,吃了顿早饭才离开。老爷子原本可能实在忍不住了,想过来找当妈的聊聊,要高考了,都冲刺了,连我这慢性子老家伙都坐不住了,真的不能再耽误你儿子了!……看过一圈之后,老爷子临走就跟瞿连娣说,“你也保重身体,身体最要紧的,考学什么的,让瞿嘉尽力而为,大学那道门槛绝对不会是决定人生命运的终点了。”

  俞静之其实也悄悄来过,在瞿嘉不在店里的时候,拎几盒保养品,说几句安慰话。

  还有,周遥。

  周遥为他所做的一切。

  周遥的陪伴从未离开。

  身边每一份心意都是真心实意,这些却又阻不住滔滔的江水,挽不回倾泄的命运。

  他并不懦弱,只是突然就疲惫了,有些退缩了,又很心疼周遥。

  那天放学下了小雨,瞿嘉因为身上带伤,就坐公交车回家。

  他打了雨伞,胶鞋踩着胡同口一地泥泞,进到大杂院里,老远望见他家檐下多出一辆自行车,就靠在他那辆破车外面。

  也紧靠着,脚蹬子缠着,乍一看他都悸动了恍惚了,还以为……以为周遥换了一辆他不认识的破车吗?

  遥遥来了?

  他家门槛上蹲着个人,用雨披罩住头脸,在房檐下缩着脖子躲雨呢。

  蹲着的人一抬头瞧见他,笑了一下。瞿嘉这心口上噼里啪啦就被一阵大雨点子给浇了,把一丛心火浇灭。

  怎么可能是周遥。

  周遥那么宝贝那辆宝蓝色山地车,不可能换掉。周遥就算换车,也是再来一辆帅气拉风的名牌山地,不会弄一辆没有大梁的“永久牌”26女车吧?

  夏蓝从门槛上站起来,雨披的帽子就被风吹开,头发湿了,鼻头和手指都是红的。

  “你坐车真慢!”夏蓝撩开湿发,“我骑车都比你快,我等你好半天。”

  “傍晚堵车。”瞿嘉说。

  “有事儿吗?”瞿嘉就站在门口问,“你找我妈?”

  “你妈这个时间肯定在烙饼,我找她就去店里找了。”夏蓝很坦荡地说,“瞿嘉我找你。”

  “找我,你在教室里找不行么?”瞿嘉也很坦荡,“找我你就回个头。”

  我就坐你斜后方,你找我,你就回头啊。

  夏蓝就一笑,拍拍自己书包:“没来过你们家,就过来看看你呗,探望病号。”

  雨点子下大了,而且是秋冬天冷嗖嗖的冰雨,瞿嘉把屋门打开了。夏蓝把书包里给瞿嘉带的吃的,各种营养品,掏出来摆桌上。“我妈给你买的,让我带过来,别嫌弃没有英文字不是进口货啊。”夏蓝说。

  “谢谢,不用给我买东西。”瞿嘉坐在自己床上,一腿抬起来踏在床沿边缘,低头塞上了耳机。

  “那天晚上唐铮带我去过派出所,做笔录了,让那三个混混赔了打碎东西的钱。”夏蓝说,“瞿嘉,那天对不起啊。”

  瞿嘉摇头,不用说对不起。

  “因我而起么,连累你受伤,你还发烧生着病,对不起。”夏蓝深深地看着人,说话很痛快。

  “换了谁不都得打这一架么。”瞿嘉垂下眼,很淡然的,“你问唐铮,如果是他他也会上。”

  “你那天鼻血都流成河了,你妈妈都为你哭了呢。”夏蓝就笑,“你鼻子还行不行?”

  “你看呢?”瞿嘉摸了一下自己鼻梁,“不是没塌么。”

  夏蓝随便聊两句顺手就把堆在桌上没洗的几个碗丢进铝盆,倒上洗洁,再从旁边储水的盆里舀了一瓢水,就把带油腻的碗都泡上了。然后又拎了铁钩子拨开煤炉盖,熟练地把火拨旺,让屋里更暖。

  明明是头一回来瞿嘉家,熟门熟路像在自己家一样。

  因为在她自己家,也是同样的房屋布局,同样的煤炉子。每天早晚就是这些事情,都做习惯了。

  夏蓝也没赖着不走,聊完几句就拎包转身。回头打量一下瞿嘉的床,又笑了,“瞿嘉你床比我的床大,你睡得比我舒服滋润多了。”夏蓝说。

  “是么?”瞿嘉没反应过来。

  “我们家还有我爸啊。”夏蓝说话不讲究忌讳。

  “呵,人少有少的好处。”瞿嘉一点头。

  “没错啊,他们俩弄个大床,把整个屋子一占,哪有我睡觉的地方?”夏蓝说,“我都想吊到天花板上,我的床挤在墙边角,不到一米宽。”

  “一翻身就下去了?”瞿嘉嘴角一耸。

  “下不去,旁边就是我爸我妈的床尾,我一滚就卡在两个床中间那道缝里,那个缝的宽窄专门就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