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离开紫云-第371章 为何不用
作者:小肉粽      更新:2021-01-28 05:20      字数:7422
  第367章离开紫云(第二卷完,本章为珍珠7100加更)

  “大人,属下按您的吩咐,已将此处告知禁军。”林坤垂首站在一侧,恭敬道。

  上官容钦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顾轻音,“阿音,禁军很快便会来寻,不如,你与我先行一步?”

  顾轻音看着还在沉睡的韩锦卿,“我等他醒来。”

  上官容钦看了林坤一眼,后者便退出了石室。

  “好,我和你一起。”上官容钦浅笑。

  “上官,你不用陪我,我”

  “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顾轻音抿了抿唇,默默无言。

  两人在石室内又坐了许久,偶尔交谈几句,直到火堆快要熄灭的时候,韩锦卿终于醒了过来。

  几名打头的禁军已经进入山洞,为首的正是林坤旧识,名唤陈何的小将。

  陈何来到石室入口,见到里面三人,先是一愣,很快便屈膝行礼。

  韩锦卿此时已经穿戴整齐,虽仍虚弱,气色却较之前好了不少,他淡淡看了陈何一眼,道:“是谁统领的搜救?”

  陈何到底也有官职,自然认得韩锦卿,敛目回道:“启禀相爷,是魏大将军。”

  上头让他们搜山时只说营救顾大人,未曾想韩相竟也在此地,看样子颇为虚弱,应是受了伤。

  惊讶归惊讶,长年的军中训练让他没有将心中所想显露分毫。

  “魏大将军在战场所向披靡,到山中救人却远不如上官大人。”韩锦卿看着上官容钦,似笑非笑。

  “陈将军,韩相受伤落水,你且扶他一扶。”上官容钦温和道。

  陈何不过军中小将,上官容钦乃殿阁大学士,身份何等尊贵,如今能被他称一声“将军”,只觉受宠若惊。

  他当即起身,走到韩锦卿身边,却被他凌厉的视线制止。

  “有顾大人在,足矣。”韩锦卿淡淡道。

  陈何只得僵在原地。

  “阿音,顾大学士还在府中等你,我答应过他,会尽快带你回去。”上官容钦轻柔道。

  韩锦卿眼角一跳,“上官大人,你确定答应过顾大学士?”

  上官容钦只看着顾轻音,“不过,还是由你自己来定。”

  顾轻音觉得为难,一方面,她对韩锦卿还是放不下心,另一方面,她也的确忧心着府里,以及父亲的状况。

  韩锦卿看着上官容钦波澜不兴的神色,又见顾轻音眉心微蹙,片刻,以沙哑慵懒的音调道:“顾大人,不如你且先行回府,禁军在此,我自然无碍。”

  顾轻音扶着她的手心紧了紧,终是没说什么。

  陈何只觉此处气氛极为怪异,他的心也跟着咚咚的跳,但具体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最终,一行人出了山洞,韩锦卿由陈何搀扶着坐上马车,到了禁军在紫云山下的营地中,由军医诊治,而顾轻音则跟着上官容钦一路策马向京城而去。

  再说魏冷尧,接到姚申的消息后,他并未马上去找那女子,而是施展轻功直接从崖上飞跃而下,利用峭壁上仅有的几处突起岩石尖端作为落脚处,在下坠六七丈后便攀至一株参天古树的树梢,再沿着树身缓缓滑落。

  饶是他轻功了得,这猛然一坠之下,脚踝处仍是轻微扭伤了。

  只这伤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在崖底走了一段,魏冷尧遇上了宋氏夫妇。

  宋氏夫妇因韩锦卿和顾轻音在遇刺当夜突然失踪,心中有了防备,对突然出现,且毫发未伤的魏冷尧十分警惕,便不肯告知他实情。

  魏冷尧是武人,也不和他们迂回,几个起落间,直接将剑刃架在宋定坤的脖颈上,并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宋氏夫妇是见过风浪的,当下互相交换了眼色。

  “只要你将我们带出去,老夫所知尽可相告。”宋定坤目光炯炯。

  “譬如?”魏冷尧的剑刃没有退让分毫。

  “譬如,我们为何会被杨家关在这里数十年,”宋老妇人缓缓道:“杨家却又不杀我们。”

  “还有,那对小夫妻的下落。”宋定坤补充道。

  “小夫妻?”魏冷尧幽蓝的眼眸闪过冰冷的光,“不是一位女子么?”

  “一男一女,言行之间十分亲昵。”宋夫人见他相貌英伟,断不是寻常之人,如实道。

  林坤远远的隐身在茂密的竹枝间,看着宋氏夫妇跟在魏冷尧身后,离开。

  第368章订婚消息(完结卷,本章为珍珠7200加更)

  顾轻音和上官容钦回到府里,与久别的父母亲问安。

  她原本忧心父亲近况,如今见父亲容颜虽憔悴,神倒还不错,心下略宽。

  顾德明一如往常,神情端肃,见了她,并未显出担忧之色,只向她询问了几句考绩之事,得知结果未定,便不再多言。

  顾母忍不住将她一把搂进怀中,絮絮说叨一番,时不时拿巾帕擦拭眼角。

  顾轻音失踪坠崖之事,上官容钦并未向顾德明提起一字半句,但并不表示顾府中人真就一无所知,只如今见顾轻音平安归来,亦不再提起。

  顾轻音久未归府,此时见了父母,心中难情绪翻涌,往日种种经历浮上心头,任她心性坚强,遇事沉稳,终是女儿身,听得顾母一番言语,难也落下泪来。

  顾德明对上官容钦再三感谢,邀他另至花厅交谈,上官容钦欣然应允,厅中便剩下顾氏和一对子女。

  这段时日,顾轻律时而回府看望母亲,父亲安然回府后,他又携妻儿到府里小住,小儿好动,欢声笑语冲淡了府里原本的孤凄。

  顾轻音端起茶碗轻抿一口,便有一团粉色的影子旋风般冲进她怀里,奶声奶气的唤她“姑母”。

  “质儿!”顾轻音惊喜道,一把抱住他。

  顾轻律未到地方任郡守时和妻儿住在府中南院,顾轻音时常会过来探望大嫂和小侄儿,姑嫂间感情不错,小侄儿也喜欢与她一处厮磨。

  顾母见她将质儿搂在怀中逗弄,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叹息道:“轻音我儿,你这般大好年华偏就蹉跎在官场上,为娘这心里如何舍得?”

  顾轻音拨弄着质儿头顶的小辫,引得他哈哈直笑。

  顾轻律坐在一旁,不停朝母亲使眼色。

  顾母却再顾不得,“当年若非你父亲执意让你入了官场,如今又怎会遇到这许多曲折?”

  “别的不说,只说你孤身一人入这官场漩涡,没有夫家帮衬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顾母说着又有些哽咽,“如今,你父亲又”

  “母亲,轻音平安归来,你又提起这些作甚?”顾轻律道。

  顾母摇了摇头,“你别说话。你父亲已失了权势,又曾效力于江陵王,未来如何真不好说,你妹妹年纪轻轻,又是一介女流,在朝中还能依附于谁?你这个做大哥的能保得了她吗?难道,真要她与那些男人争权夺势?”

  顾轻律闭口不言。

  “母亲,我”顾轻音刚要出声,又被顾母打断。

  “先前与阮家的婚事,为娘心里其实是不愿的,那阮皓之过于依附着我们顾家,性格又太软弱小心,气度格局不大,难成大器,并非你良配,却奈何不了你父亲执意为之。”

  “你父亲虽没对我明说,但他这次入大理寺和阮皓之绝脱不了关系,”顾母深吸口气,缓缓道:“没想到,这么多年,我顾府真真养了只白眼狼。”

  “母亲,都怪女儿毁婚在先,阮皓之才会恩将仇报。”顾轻音知晓内情,早因此事自责不已。

  “轻音,此事足矣证明阮皓之城府颇深,小人作派,你若真嫁他,为娘一辈子心里不安。”

  “母亲,都过去了,”顾轻律道:“妹妹嫁人你担心,不嫁人你又操心,唉”

  质儿从顾轻音怀里挣脱,跑到父亲身边,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很是天真可爱。

  “你少说话,”顾母长叹一声,“若不是你父亲出事,你妹妹说不得已经和纪将军订婚了,为娘这心里”

  顾轻音走到顾母身边,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母亲不必忧心,女儿心里有数。”

  她有数?她真没数,不过见母亲为自己这般操心劳神,不得不说些宽慰话予她。

  谁知让顾母当场戳穿,她道:“你有数?纪将军马上就要与陈府女儿订婚了!”

  第369章童言童语

  顾轻音一怔,想起在紫岚山庄陈慕婉与自己的一番交谈。

  她当日与纪卓云互相约定,以相爱订婚为借口,取消原先与阮皓之的婚约。

  他们以为订婚很简单,形式罢了,两家又门第相当,不过你情我愿而已。

  未曾想,变故一夕而至,顾家失势,所谓的门第自然也失衡了,只她没想到纪府这么急着就要订下纪卓云的婚事,如今既然连母亲都知晓,纪陈两家的联姻怕是已在眼前了。

  顾轻音不说话,顾轻律则想方设法的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顾母对纪卓云印象不错,不论家世人品,与自家女儿都是相配的,她看得出他是真心对女儿,这一点对女子而言,比什么都重要,心中便对他们的婚事早已默许了。

  前阵子惊闻纪府订亲,她心中疑惑又不甘,多方打听,才知此事由老镇国公一力促成,自是无法改变了。

  今日在女儿面前旧事重提,左右是担心她蹉跎了年华,顾家又今非昔比,无法再为她寻到一门好亲事。

  三人再说了会闲话,已近掌灯时分,顾母早已命人安排了酒席为女儿接风洗尘,上官容钦自被挽留一同用膳。

  席间,顾德明向上官容钦敬酒,上官容钦连饮三杯,依旧姿态从容,举止风雅。

  他语调柔和,谈吐不凡,言谈间显露广博见识,淡然心性,所议所评之事无不令在座之人频频点头,附议称是。

  自从顾德明出事后,往日与他交好之人纷纷避走,加之江陵王倒台,其一众幕僚谋士抓的抓,逃的逃,顾府再不复往昔门庭若市之局面,像今日这般的宴请,已是许久未现。

  顾轻音感念上官容钦相救之恩,亦起身向他敬了一杯,上官容钦温和的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轻律则仰慕上官容钦才华人品已久,见他在席间侃侃而谈,从容随和,没有半分架子,便生出结交之心,与上官容钦共饮了几杯。

  质儿吃了几口菜便满场跑起来,咯咯的笑,一对黑亮的眼珠子东瞅瞅西看看,不一会儿,竟就一头撞进上官容钦怀里。

  “质儿!”顾德明见孙子冲撞了上官容钦,喝叱道,眼神凌厉的看了自家儿媳一眼。

  “无妨,”上官容钦淡笑着,将小小孩童抱起来坐于膝上,轻拍他的背安抚着,“你叫质儿?”

  小小孩童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有些怯生生道:“质儿是我乳名,你,和祖父一样是翰林院大学士?”

  席上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大一小,尤其顾轻音,心中难起了波澜。

  上官容钦清雅的笑,“质儿觉得呢?”

  “我觉得不大像,”质儿皱眉,“大学士不是都像祖父一样老吗?而且,还有长长的白胡子。”

  “质儿,不得无礼!”这次出声的是顾轻律。

  质儿转头看着父亲,小嘴一撅,眼看就要哭出来。

  上官容钦淡笑着朝顾轻律摇了摇头,“质儿觉得我不老?我可比你父亲还要大些。”

  “你这里点了红,质儿也点了,是姑母方才点的,她说我是小孩子才给点,你既然点了,怎么会老?不信你问姑母。”质儿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摸了摸上官容钦眉间的一抹绯色,又指着顾轻音。

  顾轻音登时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自家侄儿,又有些羞怯的瞥一眼上官容钦。

  顾母忍不住笑出声,向上官容钦赔礼道:“质儿平日里被我们宠坏了,也没个规矩,让上官大人见笑了。”

  她起身,将质儿抱进怀里,一边道:“上官大人别光顾着喝酒,多吃些菜。”

  质儿还挣扎着不肯离开上官容钦,口中道:“我也要做小孩大学士”

  诸人大笑,席间气氛越发自然。

  上官容钦夹了菜,与顾轻音飞快的对视一眼,很快错开去,却正被顾母看到。

  她心里暗忖,这上官大人与女儿何时这般熟络了?

  第370章又见非然

  一顿接风宴吃得宾主尽欢,顾府花厅内烛火通明,不时传出谈笑声,直到戌时三刻方才各自散了,顾德明亲自将上官容钦送至府门外。

  上官容钦将顾轻音接回时,两人同乘一骑,早已有饲马的小厮将他的马喂饱牵出,静候在一旁。

  顾府门前的两只灯笼在夜风下微微晃动,晕红了顾轻音白瓷般的莹莹肌肤,一缕发丝散落在她颊边轻舞,她看着父亲再次郑重的向上官容钦致谢,道别,上官容钦清雅俊逸的面庞始终温文含笑,一双眼眸含着波光,态度谦和有礼。

  如今顾府是什么光景,父亲又为何待他如上宾,这些想必上官容钦心里比谁都清楚,只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慢之态,对待顾府,一如往昔,让她心中的感激更甚几分。

  当上官容钦的目光终于投注到她身上时,她心头一跳,正想着他会与自己说什么,却见他只是清淡的笑,朝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宽大的衣袍被晚风吹得鼓荡起来,细长的腰带随之在风中翻飞,上官容钦利落的翻身上马,朝城东奔驰而去,一人一骑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没有亲昵的称呼,没有特别的话语,顾轻音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感到一阵失落。

  上官容钦显然不准备让她的家人知道他和她的关系,这是她曾经对他提过的。

  那时,她与上官容钦在密室敞开心扉,欢好一场,他便提出要到府上来提亲,却被她当场婉拒,她直觉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他,且她的名声,必定会让他困扰。

  如今,上官容钦依她所言,她却反而觉得难以接受了。

  还是她太贪心,一直依赖着他,享受着他的宠溺,既想要让这样的宠溺以一种堂而皇之的形式延续下去,即使在人前都不用避讳,又不想让自己太过深陷其中,无力自拔。

  是夜,顾母又到女儿房中说话,直到深夜,两人方才睡下。

  第二日,顾轻音一早给父母亲请安,母亲留下她一起用膳,顾轻音就坐在几案边喝了一碗熬得浓稠的小米粥。

  过了一会,府中小厮来报,宁太医到了。

  顾母面上一喜,忙让人领着宁非然入内来。

  顾德明在一旁看一卷竹简,皱眉道:“我已喝了汤药,腿上大好了,你又请太医来做什么?”

  “你还想瞒我不成?”顾母不以为然,“大半夜的是谁哼哼唧唧的睡不着觉?大好了?好不好可不是你说了算,宁太医看了才知道。”

  原来顾德明这次被关押在大理寺许久,别的倒还好,只那地方湿冷,他一双腿曾有旧疾,便开始疼起来,尤其关节处,最为明显,疼得狠了,夜里根本难以入睡。

  顾德明刚回府那几日,连多站一会都不能,顾母便唤了宁非然到府看诊,宁非然开了十天的汤药,让他每日服用两次,先看疗效如何。

  顾德明起先对这小太医并不十分信任,只是被老妻盯着,不得不喝下那苦汤药,但连续五日后,腿上便觉轻松不少,竟有了明显好转。

  这两日半夜里只是偶尔疼痛罢了,没想到还是被老妻听到。

  说话间,宁非然已入得房内。

  他向顾德明夫妇行了礼,目光一转,便看向站在一旁的顾轻音。

  顾轻音也在看他,从他现身,她便一直看着他。

  宁非然一直是瘦削的,不知怎的,今日见他,只觉更瘦了一些,显得人越发的高挑颀长,太医院官员的袍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兜头罩下的,空空荡荡。

  她忆起他那日至行馆送药,匆忙之间,自己并没有好好款待于他,加之他突然的几句不清不楚的暧昧话,令她不敢直视他对自己的心思,就由着他走了。

  第371章为何不用

  宁非然与顾德明相对而坐,他先细细看了顾德明的面色,又看他舌苔,随后替他诊脉。

  片刻,他回手,整理好袖口,道:“顾大学士体内的湿气已褪了些许,脉相仍有迟凝,下官重新写张方子,大学士只需按时服用,一月之后,腿上的疼痛会大有改善。”

  “我已觉好转,就不必再劳烦宁太医开药方了。”顾德明看他一眼,随后站起来,就要朝外走。

  宁非然也站起来,目光平和的看着顾德明,恭敬道:“顾大学士若不想再服药,也可用针灸治疗,只要坚持,必有疗效。”

  顾德明皱眉,许久仍不松口。

  顾母在一旁忍不住劝道:“你的身体不比以往,就听宁太医的,要么服药,要么针灸,都不是难事,左右也是我们为你张罗,你应下来,也好让我和女儿放心。”

  顾德明回身看着妻女,眼神软下来,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向宁非然问了服药和针灸各自利弊,决定接受针灸治疗。

  顾母十分赞同,对丈夫道:“宁太医年纪虽轻,针灸技艺确实不凡,你出事那会,我大病一场,幸亏有宁太医每日来替我针灸调养,身子才渐渐和缓过来。”

  提到那段时光,几人神色难又黯淡下来,顾轻音打破沉默,向宁非然感激道:“的确多亏了宁太医圣手回春,母亲才又恢复如常。”

  宁非然微垂着头,只道不敢当。

  顾德明又与宁非然确认了每日来府针灸的时间,一切确认妥当后,顾德明先行离开,宁非然亦起身告辞,却被顾母唤住。

  “宁太医,我差点忘了,你也替我女儿瞧瞧,”顾母自然知道不能将女儿在考绩中失踪一事弄得人尽皆知,斟酌着用词,道:“她外出巡查多日,劳累过度,又感染了些风寒,你赶紧开些补养身子的药方予她调理调理是正经。”

  宁非然听了,放下药箱便向顾轻音走来,口中道:“失礼了。”便握住了她纤细的皓腕。

  他背对着顾氏夫妇,目光毫不避讳的看向顾轻音,黑亮的眼眸清澈纯粹,片刻,放开她道:“顾大人的确劳累过度,又受了惊吓,体内湿寒之气凝滞无法排出才会如此。”

  顾母本来只是让他顺带着看看,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又忧心起女儿来,“那依宁太医所言,该如何调理才好?”

  “母亲,女儿没事,”她幽幽的看着宁非然,“是宁太医言重了。”

  宁非然如蝶翼般长长的睫毛轻颤,从她眼前掠过,嗓音清越和润,“顾大人,下官只是如实相告,并未有一丝夸大,但请老夫人和顾大人放心,在下从明日起便会每日到府为大学士针灸,若顾大人也在府中,可一并治疗,不日便可将寒气彻底排出。”

  顾母大喜,连连称谢,自然让顾轻音答应留在府中诊治。

  宁非然告辞,顾轻音将他送出来。

  两人走过曲折的回廊,穿过庭院,走在青石铺就的甬道上,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那些药,你可用了?”眼看着就要到府门口,宁非然道。

  顾轻音点头,料他指的是缓解头疼的外敷药膏,便道:“疲累之时用了效果极好,我随身带着的。”

  “春露囊还在用吗?”他停下来,正色看着她。

  顾轻音迟疑片刻,见左右无人注意,小声回道:“停用了一段时日了。”

  “为何不用?”宁非然看着他,秀挺的眉峰微微蹙起。

  顾轻音咬了咬唇,她总不能说自己觉得那处已经起了变化,春水越发的多起来,就算是平时,只要稍微触碰,便会有湿意,且小穴里面也恢复的比往日快,任头一日再如何折腾,到了第二日那里便会闭合紧,连疼痛都少有,亦不需再涂抹什么药膏了。

  这本是好事,但她却隐隐觉得害怕。

  情欲之事,于女子而言,倘若没有触碰,或者尚未开窍,便觉得可有可无,一旦尝到个中妙处,食髓知味,欲望的闸门便就此开启。

  她已经欠了那几人的风流债,如今若连自己的欲望都难以把持,于自己的身份,于自己的心,都是不负责任,更不愿自己沉溺在情欲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