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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鬼策      更新:2021-01-28 09:49      字数:7689
  很好,他们对我这个学生都是交口称赞。

  其实学习对我来说,只是一件打发时间和转移注意力的工具。

  就算大人们在我面前遮遮掩掩,我心里一直都很清楚,我可能活不了太久。

  换了个环境之后,我有了自己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

  姨母请来的老中医带过来的外孙。

  我后来觉得,也许因为老中医是个很宽厚慈祥的人,所以他才会把自己的外孙带来见我。

  中间也有过几次病危的情况。

  那时候年纪小,耐不住,偶尔会偷跑出去。

  看到一次没问题,胆子大了,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第三次的时候,不小心淋了一点雨,得了急性肺炎差点没命。

  也就是经过这一次,我再也没有任性。

  这么磕磕绊绊的活到了十五岁。

  那一年,父亲意外病逝,把一切都留给了我。

  俞家其他人,我也没怎么见过。

  我是个病秧子,他们总以为我活不长,没把我放在眼里,现在成了这情况,也是始料不及的。

  我对俞氏集团并不感兴趣。

  因为身体,还有其他一些原因,我对周围的事物都很消极、冷漠。

  但是那些人眼睛里的贪婪和轻视,让我觉得还是应该玩玩这个游戏。

  玩不好,俞氏集团自此垮掉,反正我也不在乎;玩得好,俞氏集团起死回生,我就要把它变成我的。

  用了好几年时间,才实现了这个目标。

  后来,我检查出了白血病。

  当任维告诉我这个诊断的时候,我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

  也许是因为,死亡的阴影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不过还是不能就这么放弃,活着有时候都成了一种惯性。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从卫生间走出来。

  有些稚嫩的少年,干净、清秀,眼神里藏着一点忧郁,他身上有种吸引人的东西,带着点不自知的诱惑。

  他就像院子里的那丛白玫瑰花,软弱中带着强韧,纯真中透着诱惑。

  还有从生命的荆棘中酝酿出来的勇气和坚持。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矛盾的特质,让他被陈宜发现,无法再放开。

  其实接近他,并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什么报复,都只是借口。

  真相早就一清二楚我喜欢上了他。

  因为他的存在,我有点不想死了。

  但是我可以掌控一个公司,却无法掌控命运。

  他是我的异母兄弟,这一点让我很高兴,血缘关系是无法磨灭的联系。

  更让我惊讶的是,他是罕见的双性体质。

  我想要个孩子,想要个和他的孩子。

  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从小到大吃的药、做的治疗太多,子数量和活性都太低。

  所以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

  只要是他生的,就好。

  那时候,我以为我还可以活很长的时间。

  当白血病复发的时候,我头一次失去了冷静。

  怎么可以在我找到了这个人之后再给出一个这种结果。

  我还没有让他接受我,还没有牵过他的手,还没有让他爱上我。

  我不甘心。

  死也不甘心。

  我心里面冒出了一个念头,我要在他的身上、心里刻上自己的名字。

  孩子只是个附带品。

  非有了孩子,就是我,和他生命的延续。

  凡我停止了一些治疗,这是自寻死路的做法,但是这样才能让他生下我的孩子。

  但做这件事的时候,我犹豫、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败给了心里的渴望。

  我计划了很久。

  把他禁锢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这种感觉很好。

  我把他关在地下室里面,用最严酷的手段去改造他。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只能依赖我。

  摧毁他,再给予他所需要的温暖。

  这就是我想要的。

  一旦得到了,就更不想放手。

  他被迫接受了我。

  其实如果放在外面的话,我不介意哄他,也不介意宠他,用时间去慢慢磨合,让他习惯我,爱上我。

  但是我对他的了解,比他自己可能更深。

  他太被动,也太固执,总是想要那些“正常”的生活,绝对不会如我所愿。

  他也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

  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个血缘关系横在中间。

  我也尝试过,不太成功。

  让他接受同性已经很难,让他接受自己的兄弟,那连一丝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了。

  所以,我想来想去,只能这么做。

  他现在很顺从。

  我心里也明白,他的顺从只是一种无奈,只要有一点机会,他就会逃走。

  就算是这样,我其实也是高兴的。

  做不□都是次要的。

  虽然他在床上的表情很迷人。

  我喜欢的,是把他抱在怀里那种充实感,虽然他的反应总是很冷淡,可只要我稍一示意,他就会主动靠过来。

  这样虚假的温柔,也让人沉迷。

  我越来越贪婪。

  这是人性,我无法避。

  他还是那样,不冷不热,即使比以前那种漠视要好得多。

  我把他与外界的一切都隔绝,让他的眼里只能有我的存在,这样做,有一定的效果,但是他的心里有个角落我进不去。

  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也有点伤心。

  可还是释然了。

  他是被我禁锢在这里,我使尽了手段,才终于有所改变的。

  我不能要求得太多。

  他做不到,就算强求,也只是虚假。

  假的,已经太多。

  当知道他终于有了我的孩子,我高兴得连心都飞了起来。

  我更加小心的照顾他。

  为了他的身体,我终于答应让他到外面走动。

  其实我知道,这样并不太安全,但是我必须这么做,他的身体太弱,长期在地下室生活,对孩子来说,可能会造成畸形。

  他很高兴,眼睛里也有了点神采。

  我陪着他在沙滩上散步,偶尔的时候,会亲热一下。

  这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很差了。

  大概是坚持不了太久的时间,所以也就格外珍惜眼前的一切。

  那几个月,我们之间相处得很好。

  他就像融化了的冰一样,脸上也有了各种不同的表情。

  那天,我在岛上到处都找不到他,我就明白他逃走了,这件事我并不意外,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屈服和软化的人。

  很快就推测出,他上了那艘运输船。

  我开着飞机追了上去。

  对他的逃走,我并没有太生气,只是他现在身体情况特殊,我很担心。

  上了船,翻遍了,终于找到了他。

  他躲在一个菜篓里面,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着恐惧。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很难过。

  但是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开,至少也要等到他把孩子生下来。

  这些话,我告诉了他,也不会信。

  尽管我已经和他说过很多次。

  他害怕地往后躲!

  我走过去,那一瞬间,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是他的逃走,让我意识到,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这让我受不了。

  我压着他,想借着身体的直接接触,再一次确认他还在我身边这个事实。

  他拿刀刺向我胸口的时候,我的心痛得好像要裂开。

  他没做过这种事,也吓得呆呆地。

  我只好反过来安慰他

  血液流失的速度太快,我觉得眼前发黑,全身发冷。

  我知道,这一次大概是过不去了。

  我用手摸着他的脸,哀求他把孩子生下来。

  他茫然失措地坐在那儿。

  以后的事,就那样了。

  我有几个一直跟随着我,很忠诚的手下,他们会按照我的吩咐把一切都安排好。

  任维会过来,把他接去照顾。

  我很早就看出来,我这个好友对他也有兴趣。

  这个世上,我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任维。

  把他,还有孩子交给任维,我才能放心。

  如果一直都平平常常的生活,还好,一旦遇到一些人或事,他没有自保的能力,更不用说反手。

  这和他的性格有关,也和他无权无势有关。

  他现在,早就已经不可能平平常常的生活,虽然他还认不清这一点。

  还有一点,我也不会容许他逃走。

  我要用孩子,用俞氏集团,把他牢牢的拴在我曾经存在的地方。

  让自己的气息始终在他左右。

  在我死后,也是如此。

  这里面也有的私心在,我希望我的事业由我的孩子继承。

  这样,不光是血缘,还有神,他都会感受到我留给他的东西。

  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在清醒的间隙,我一直在看着任维传过来的图像。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

  任维告诉我,他受刺激过大,神出现了一点问题。

  我很想抚摸他的头发,亲吻他的脸。

  走到他面前,让他知道,我没事,然后他会醒过来,抱住我,大哭起来。

  我闭上眼睛,最后一个念头是

  其实我真正想要的,是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购物,一起养育孩子,就好像他所希望过的平常人生活一样。

  可惜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有点内疚。

  但是,我不后悔。

  75、最后

  当医生宣布身体全面恢复的时候,周子明松了口气。

  在两个孩子,还有陈宜的高压下,他的神经已经紧绷到随时会断裂的程度。

  新的住处是任维安排的。

  本来周子明想单独在外面住,被任维阻止。

  他入情入理的分析让周子明无从反对。

  现在的情况,他已经不能脱身,不管是俞氏,还是其他方面都是这样。

  他一个没学历,没体力的人,养活自己都不容易,何况还有个孩子。

  先让一切步入正轨之后,再说其他。

  新家是一个高层公寓。

  四室两厅的结构,装修简约,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

  周子明觉得这个风格有点眼熟。

  直到任维说起这是他的房子,周子明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任维身上给人的感觉。

  xx

  第二天,任维去上班,周子明在家学习。

  门铃响了,周子明走过去,看到旁边的闭路电视屏幕,是陈宜。

  他一脸不耐烦地按着门铃。

  周子明犹豫了一下,陈宜可以不理,但是陈宜抱在手上那个,他有点不忍心。

  最后,他只好开了门。

  陈宜大步走了进来。

  周子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僵硬地站在离陈宜不远的地方。

  陈宜把陈连州放下,“他要见你。”他对周子明说。

  陈连州跑到周子明身边,拉着他的裤子不肯放手,眼睛里都是泪水,“爹地,爹地,你不要我了吗?”

  他委屈地哭音,让周子明心里也有点难过。

  周子明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安抚着他,“乖,不哭。”

  陈宜实在太狡猾了。

  他无法拒绝这个无辜的孩子。

  陈宜的嘴角露出一点笑容,让周子明觉得自己就像被野兽盯上的猎物。

  他觉得两个人应该好好谈谈,把话说清楚。

  可是陈宜从来不给他机会。

  当他要说的时候,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周子明就没有勇气再继续了,也就只能这样混混沌沌地过下去。

  xx

  任维早出晚归,过了一阵子之后,周子明开始继续在俞氏上班。

  睽违了三年多,即使过了几个月的缓冲期,周子明还是不太适应。

  周围的人让他紧张,手里的工作让他焦虑。

  俞氏目前还是任维掌控着。

  他被放在任维手下当了一个特别助理。

  任维的助理有五个,他的工作是最简单、最轻松的,但是周子明还是手忙脚乱,每天不加班就完成不了任务。

  在这方面,任维非常耐心。

  手把手的指点他,遇到不懂的,也会尽量抽出时间教他。

  时间久了,周子明心里就开始不安。

  虽然任维不管是言行还是举止,都没有表露出半点暧昧,但是像这种毫无目的、毫无保留的好,还是让周子明有了一点迷惑。

  就算是俞清的嘱托,这做得也太过周到和细致。

  他不能不怀疑。

  这天,他又提出已经让任维照顾得够久了,他可以单独出去住了。

  任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没反对也没赞同。

  周子明拿不准他的想法,又觉得自己这样受制于人,不太自在。

  xx

  不过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周子明实在累了,他需要一个地方只属于自己的空间,好好休息。

  他开始关注租房信息。

  找个合适的地方并不难,很快他就看妥了一处。

  和房东签了半年的合同,定好了搬家的时间,他直接回了家。

  任维已经先他回来了。

  周子明看着那间关着的书房门,有些踌躇不前。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本来应该理直气壮的事情,为什么临到头了,却这么畏缩不前。

  想到任维那张冷漠的俊美面孔,话到了嘴边就咽了回去。

  周子明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任维干净、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进来。”

  周子明推开门。

  任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眼镜,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看到周子明进来,他略一示意。

  周子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正襟危坐。

  过了十几分钟,任维终于把目光移开,他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有事?”

  周子明咬了咬牙,“我、我、我找好了房子,这两天就搬出去,和你、你说一声,谢、谢谢你这么久的照顾。”

  任维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

  “也好,”任维看了一眼手里的眼镜,“什么时候?”

  周子明呆呆地看着他,“什么什么时候?”

  事情这么顺利,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以为任维肯定会反对,还准备了一个长篇大论来说服他。

  周子明看到任维轻轻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上冒起了热气,结结巴巴地说,“明、明天下午。”

  任维点了点头,“我送你。”

  周子明非常诚恳道了一声谢谢,然后走出了房间。

  xx

  任维实在是个很好的人。

  周子明看着自己租的房间感慨了一句。

  不但把他的东西全给送到了这里,还换了一些家具添了一些日用品。

  周子明考虑到的他想到了,周子明没考虑到的,他也替他想到了。

  甚至还找来了一个照看孩子的保姆。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周子明抱着含着手指不停打量这个陌生地方的孩子,“宝宝,以后我们就住这了。”

  他亲了亲孩子的额头。

  普通的二室一厅,家具称得上简陋,但是周子明却越看越顺眼。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从手忙脚乱到有条不紊,习惯这种生活也就用了短短的时间。

  被娇惯坏了的孩子,不习惯这里的环境,大哭大闹。

  周子明被他折腾得焦头烂额,对着那张酷似俞清的脸,咬牙切齿,最后还是得抱在怀里耐心哄着。

  等他哭累了闹腾着睡着了,周子明已经快脱力。

  还没几天,周六清早就响起了门铃声。

  周子明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昨晚上,他陪着白天睡多了晚上神头太足的孩子玩到了半夜三点,才刚睡着又被门铃声吵醒。

  周子明打开门,脸色有些难看,“谁啊?”

  “爹地。”一声娇嫩的叫喊在他脚边上响起。

  周子明浑身一抖,半开不闭的眼睛被吓得完全睁开,陈宜带着儿子站在门口。

  xx

  看着陈宜登堂入室,周子明苦笑一声,他关上门跟着到了客厅。

  陈宜把手里的白色纸袋递给他。

  周子明顺手接过来,往里面看了一眼,是早餐。

  “我们都没吃的。”陈宜坐在沙发上,看着儿子缠着周子明撒娇。

  “爹地,我饿了。”陈连州也适时地喊了一句。

  周子明无奈,进厨房拿出碗筷,把纸袋里的早餐拿出来一一放好,再煎了几个蛋,打了一点豆浆。

  有个孩子,吃的用的,他都很小心。

  把陈连州抱起来放在椅上,在他手里塞了只汤勺。

  陈连州很乖的自己吃起了早餐。

  等吃完了,陈宜看着正在看电视的儿子,突然说,“去外面玩玩吧,游乐园怎么样?”

  周子明正在整理文件的手一停。

  陈宜目光有些黯然地看着儿子,“他从来没去过,一直吵着要去。”

  周子明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小小的身影,他嘴里有些干涩,“那,怎么不带他去?”

  陈宜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那地方都是父母带着孩子在玩,我要是带他去了,他回来得伤心好几天。”

  淡然的语气,却让周子明有些心酸。

  他想起了自己还不懂事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情形。

  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忍心。

  所以他同意了陈宜的提议。

  xx

  今天天气也好,因为是周末,游乐园里人山人海。

  周子明吃力的抱着小一点的那个在密集的人堆里艰难的前进。

  到了人少一点的角落,他疲累得擦了擦额头上汗珠。

  两个孩子倒是兴高采烈。

  连还不太懂事的那个,也一反平常的别扭,胡乱指着周围哇哇乱叫。

  陈宜把一瓶水递给他。

  周子明拿过来,喝了两口。

  力充沛的陈连州小朋友还没休息几分钟,就吵着要去做过山车。

  周子明看着远处那急速俯冲的车道,脸色有些发白。

  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拉着他裤脚不放的陈连州,“这”

  无奈地抬头看着陈宜。

  陈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是知道他的窘况,但没有解围的意思。

  周子明只好摸了摸陈连州的头,“好。”他眼角看了眼那个过山车,等会儿不要连苦胆水都吐出来才好。

  他这辈子就玩过一次过山车。

  那还是十三岁的时候,何飞拉着他去的。

  结果他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双脚发软,吐了个昏天暗地,从那以后,他就对这东西有了心理阴影。

  以前觉得可怕的回忆,现在想起来,却格外温馨。

  当时如果他知道,去游乐园的钱是何飞偷来的,那大概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的吧。

  xx

  突然,他觉得自己肩头上多了个东西。

  转头一看,陈宜的手就搭在他肩头,正不轻不重的捏着。

  陈宜侧过头,“在想什么?”

  周子明摇了摇头。

  陈宜叹了口气,突然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像他们这种大家子弟,看上去要什么有什么,但是其实很多一般人享有的快乐他们都没得到过,像他,从小就被压着一直学习,就连玩,都是限制了时间、地方和方法的。

  对他们来说,玩从来不是单纯的快乐,而是另外一种相对来说,没那么枯燥乏味的学习过程。

  陈宜俊美的眉目间有些怅惘。

  周子明听他说着,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开口说,“我也就来过一次。”

  “哦?”陈宜一挑眉。

  “很狼狈”周子明有些尴尬的把当时的情况略略描述了一遍。

  “哈哈哈”陈宜的放声大笑让周子明手足无措。

  这虽然是有点

  但也不至于笑得这么夸张吧!

  陈宜边笑边把陈连州抱在手上,“儿子,你爹地不能坐过山车,我们去好不好?”

  陈连州小朋友歪着头,明亮的黑眼睛看着周子明。

  周子明瞪了陈宜一眼,“宝贝乖,等会儿我再陪你玩别的好不好?”

  陈连州小朋友满意了,高兴得抱着陈宜的脖子。

  周子明看着陈宜混入人群中,直至消失不见。

  刚刚那种亲密但又不会过分亲昵的氛围,周子明并不特别排斥。

  xx

  他手里抱着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没有尿湿,也不是饿了,看着张着嫩红的小嘴哭个不停的孩子,周子明手忙脚乱的哄着他。

  他看着含着他的手指,小嘴不停吮吸的孩子。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喜欢把他身上的某个部位抓在手里,或含在口中,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周子明觉得不能再这么放纵下去,狠心不理。

  那孩子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