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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城砚楼      更新:2021-01-29 04:41      字数:2496
  倒是有意思起来了。正准备多问几句时,突然听到了祁诀恒的轻声低唤。

  “顾哥儿?顾哥儿?你走神了?”

  顾隽当即就切断了与系统的联系。然后舒缓了眉眼:“这花这么神奇,若是我看中了它,也不知道能养不能。”

  祁诀恒听了很是讶异,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皱起了眉心:“这花怕是会引来大麻烦。若要养,却又有几分不妥。”他像是还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可是我喜欢。”顾隽就这么一句话,语气淡淡,却又透出无比的骄傲来。谁也不曾去折损过他的骄傲,所以他能有这样令人炫目的性子。不过放在苏顾身上,这性子多多少少会有点“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无知无惧与不知天高地厚,放在顾隽身上则是理所当然的帝王睥睨。

  祁诀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似艳羡,似仰慕,似向往……终是把想说的言语全然咽下去了。他定定看着他:“你开心就好。”

  顾隽当然知道这花会引来麻烦,而且还不是一般两般的麻烦。可是若当真如系统所说,这花与他有几分相干,那么麻烦,也就无所谓麻烦一点了。至于这其中又会牵扯到何种阴谋算计,他拒绝去想。

  皇帝对于苏顾,确有一种只要他不谋朝篡位,所有要求一应允他的纵容。而这种纵容,也必然会顺延到顾隽身上。不管这种纵容来自何地,因何而来,都不重要了。

  两人终是到了御花园,顾隽一眼就被那花吸引了注意力,那确是极具天地造化的一株花,并蒂而开,颜色殊异。红色那朵远看而来,不像是花,倒像是一朵燃烧到极致的火焰,热烈而张扬。白的那朵,却又太纯白了些,就像皑皑白雪,说不出的冰清玉洁,卓尔不群。像是一捧白雪,落在了花枝上。这两种差别极大的颜色杂糅在一块儿,像极了水火不容,却又有一种诡异的融洽。

  祁诀恒说话了:“这花第一眼看来格外令人惊艳又神异,然而却又不知为何,若多看几眼,却又没了那种惊艳。”他摇了摇头:“不过是一株花得了天地造化生成如此模样,却总有些装神弄鬼之人,要将这种天地造化牵扯到国家社稷上来,也不知是何等心思。”祁诀恒对那花倒像是没了多余的关注,反而将注意力全然给了那个道士。

  这不应当。顾隽定定看了一眼那并蒂花,仿似轻描淡写一般,将目光移了去。他现在倒是信了系统的话,这并蒂花定是同他本身有些联系的。像是了解到顾隽的疑惑,系统突然发言道:“这并蒂双花集天下气运,自然有其殊异之处,掩盖自我神异,弱化他人眼中存在之感还是有的。天地气运所钟欲要掩盖什么,哪里是普通人能够看透,就是有帝皇之气,龙脉庇佑,亦是无用。”

  顾隽讶异:【这天下气运,竟是在了一株花身上?】那这豫国若是亡了,真的是半分意外没有的。系统这话也听起来格外不靠谱了些。哪有一国气运系之于一花的道理的,就是最荒谬的天道,也断不敢这样胡来的。【这花莫不是还要修炼成?】

  系统卡了壳:“这个并不知晓,这花乃是天地所生,之前的命数,断没有这花的现世的,那这花究竟是何方神圣,也就无从知晓了。”

  【无用。】顾隽一甩袖,就此搁置系统,任由这货委屈哭晕在角落。

  祁诀恒自然是不知道顾隽同系统之间的事的,他只见了顾隽本移开了的目光,又移回了那株花身上,像是对那花不胜欢喜,却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祁诀恒皱起了眉头,低下了头,似有些不喜,又多了几分厌倦,然而很快又恢复了表情,说道:“顾哥儿真是喜欢这花呢。”

  顾隽恰巧掐断同系统的联系,就转过头,对他笑:“自然喜欢,可觉着红色这朵,配极了我?”

  祁诀恒抬眼去看,仿佛被什么灼了眼睛,忙回了目光,看其他地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应道:“自是……极配。”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让人心生不满,下一刻又会让人觉得,这样的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他就该这样张扬肆意。那一席红衣,当真是灼伤人心。他抚上胸口,将那一瞬失衡的心跳,猛然压了回去。

  顾隽也不在意祁诀恒,感觉出了祁诀恒的异样,但没有察觉出恶意,也就不甚在意的忽略过去了。

  正在两个人互语之间,一个人声却突然响起:“顾哥儿,老三。”

  顾隽转头望过去,却正是皇帝。

  “祁叔。”

  “父皇。”

  皇帝点了点头道:“听顾哥儿话,是喜欢这花?”皇帝站得不远,微微笑了看他。他穿着常服,鬓发微有一丝白,被宫女的巧手掩盖在乌发之下,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神奕奕的模样,有一点发福,却依旧看得出来年轻时俊秀的轮廓。他表面是看不出来任何自负与狠辣,反而看起来和蔼得不像话。

  “我很喜欢。”顾隽就站在那直视着皇帝道。他看着皇帝的眼睛,很直白道,没有任何掩饰。

  皇帝笑了:“顾哥要养吗?”

  顾隽轻笑了一声:“既然喜欢,当然也可养着。”

  皇后也是跟着皇帝一起到御花园的,她轻皱起眉头:“顾哥儿,这花也不过颜色奇异了些,你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哪里照顾得好娇弱的花,左右不过一时新奇,何必非要要了去。”

  顾隽看了一眼皇后,低下头,微应了声:“哦。”很明显的喜怒。

  皇帝似乎看不下去了,于是说话了,语气有几分意味深长:“顾哥儿当真要养?可有听过关于这花的传言?”皇帝好似无意看了一眼顾隽身边的祁诀恒道。

  顾隽自然是听明白了皇帝的话:“有所耳闻。”

  “那你可还敢要它?”皇帝的声音突然低沉,不辨喜怒。

  “左右不过一株花,看得上它,它自然是天下第一,看不上,那就什么都不是了。”顾隽笑言道,带着苏顾特有的无所顾忌,又仿佛有几分天真无邪畅所欲言的肆意。

  “这花可不寻常,顾哥儿若是要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若是养不好,却是要受罚的,如此,可还养不养?”皇帝微笑道,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在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让人分不清态度。

  顾隽可不是苏顾那么天真愚昧的人。皇帝想要看苏顾无所顾忌的模样,却又隐隐有一点忌讳这花是否当真又有神异之处。也因此,造成态度不明。

  “自然是养。”顾隽笑道:“若是就此退缩,却也未太胆小怕事了些。喜欢自然就要养着,怕什么麻烦。”

  皇帝听了这话,神色微变,又笑了起来:“顾哥儿说得不错。喜欢当然是要好好养着,也就不怕什么麻烦了。不过这花也不同寻常的花,平常花死了也就死了,这花若凋了,顾哥儿可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