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珉……”

  “过来。”

  我叹口气，走过去：“其实……”

  小珉的吻铺天盖地，在脖颈上疯狂的咬，我被推倒在沙发上，小珉的手去解我的衬衫，可是碰到还湿哒哒的身体时，却忽然停下。

  “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伞！”小珉好像很生气。

  我对他笑了一下：“是啊，我忽然发现，其实说谎也没什么。”

  小珉僵住。

  “小珉，我很难过。”我把手慢慢放在胸口，“怎么回事，这里很难过。”

  乳首传来隐约的刺痛。

  在感官里麻痹自己，在□里放纵自己。

  这是不是，就叫做沉沦。

  第37章

  夹竹桃是小时候在贤重方见过的一种花。白色，很美，纯洁如少女的衣摆。父亲抱着我，我的头发蹭过低垂的枝桠，噗噜噜的花瓣。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个时候起就对那种植物抱有奇妙的偏执。

  得不到的东西。

  美丽的东西。

  有毒的东西。

  捉摸不定的东西。

  纯洁悠远，高高绽放在树梢的花朵，看一眼，就不能忘记，好像是一个遥远而不真实的梦想，刚伸手想碰触，却忽然凋谢。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的手为什么会轻轻抚摸小珉的眼睛。

  一双斜斜挑起的眼睛。睫毛又密又长，深琥珀色的眼睛。这双眼睛里一定藏着一眼淙淙暗涌的泉水或是深沉静谧的湖泊。

  “什么时候醒的？”声音还懒懒的，可是眼睛清明没有半点恍惚。

  我向离他远一点的方向挪了挪：“就刚刚。”

  “几点了？”小珉不露痕迹地把我的身体又拉回去，昨夜荒唐后的痕迹随着滑落的被角暴露出来，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默的气息。

  小珉下床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说：“今天有事情，要出去。”

  “小珉，你好像很忙……”早出晚归，周末也从来不休息，偶尔能看到他露出有些疲倦的表情。“你在打工么？”是不是因为我无能的关系，才让自己的弟弟这么劳累。

  小珉愣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算是吧。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都不回家吃饭了么……

  小珉看我有点黯然，又补充了一句：“有事，所以不能回来。”

  我点了点头。

  随便准备了吃的吃了几口，就开始整理工作业务。目前兼职的这家公司是做外贸行销的，倒是和我的专业很对口。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人很干练，但是又不失和气，和他说明了情况，他也很大方的答应了我的要求，而且工资也很合理。只不过每次的报表因为都是要亲自送过去，才微有些麻烦。

  看时间还早，就上了公车，车停在公司隔壁街。这家公司也算是国际知名的大公司，办公地点也选在这个城市的地标性建筑里，出入的人都衣着光鲜，脸上带着一丝傲慢和故意显露出的匆忙感。

  坐电梯上了十层，交了报表，又结算了一下上月工资，拾了一下下几天的工作，就回去了。电梯门当一声开了，我站在最里面的角落，看不见进来的人是谁，只觉得电梯里忽然都安静了。刚才还偷偷打量我的女孩一个个忽然都起了放肆的眼神，低垂着眼，却不时向前偷瞄，而男性员工则都是各个挺直身体，正襟面肃。我有点好奇，这个刚刚进来的是什么人。

  可惜那个人一直背对着我，西服剪裁合身，看得出是名家手工，个子不是很高，白衬衫衣领上边露出的一小块皮肤白皙剔透。

  电梯门又当一声开了，那个人走出去。电梯门再关上的时候，明显感觉电梯里的人都在了一口气。

  “诶，那个人就是传说中十三层的笑面虎吧？”

  “是啊，你没看他那副样子，听说杀人不眨眼，财务部一下子被他踢走了一半员工。”

  “财务室也敢动？他胆子还真不小。”

  “你懂什么，人家现在是一把手，董事会的人被他制得服服帖帖，真看不出来，长得这么可爱，这么手段这么狠。”

  “他年纪看起来很小啊。”

  “被骗了吧，他已经在国外拿过两个博士了。也难怪，在国外吃过苦的人难有点心理变态。”

  “乖乖，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大概就是咱们凡人和他这种人的区别吧。”

  谈话在一个女员工略带唏嘘的结束语里划下句号。我下了电梯，直接回家。

  晚上小珉果然很晚才回来，怕他会饿，在冰箱里准备了一点汤给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的床，只觉得自己从睡梦里糊里糊涂地就被弄醒，舌头舔在我身体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小珉你回来了。”

  “恩。”

  我推了推他，他抬头看我一眼，眼神略有些不满。

  我僵了一下：“你还要不要吃东西？”

  “我不是正在吃么？别打扰我。”小珉略带不耐地说，然后又继续刚才的动作。

  我鼓起勇气推开他，用我认为最镇静的声音说：“小珉，昨天是意外，我们都忘了吧。”

  “行啊。”他说。

  我愣了一下，有点惊诧于他答应的痛快。

  “记得今天就好了。”他又埋首继续。

  我呻吟一声，向后退了退：“别闹了，我没开玩笑。而且……以后我也不会给你***了。”

  小珉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有一种琥珀色的光，像是灯光透过威士忌的颜色。

  “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不想继续了？”

  从来也没开始过，本来就是一场闹剧。

  小珉忽然对我笑了一下，十分甜美，夜色里沾染了一点窗外不甚明亮的光，皮肤白皙细腻，嘴唇红嫩。开始这么美丽的一笑，却笑得我越发发毛。

  “哥哥，你该不会以为我看上你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有种被细小的针刺到的感觉。

  以为小珉喜欢我……我有么……

  我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你想太多了，哥哥。”小珉凑过来，呼吸故意热热吐在我的脸上，“我只是觉得你好玩。开始让你给我***，不过是因为需要来了我也没办法。不过后来看你居然含着我的***，一脸羞耻地吃我的***的时候，就觉得你还真有趣。想不到昨天，居然稍微逼了你一下，你就让我插了。怎么样，是不是太久没有男人，实在受不了了，所以连我这个弟弟也不放过了？”

  小珉白皙剔透的脸颊上带着笑，像是天使，又像是恶魔。

  我也很想说点什么，说点像小珉那样，拼命伤害别人的话，说点报复的话，开始嘴巴张开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我能说些什么呢？

  说，小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哥哥啊。

  或者说，小珉，我是喜欢你的，你是唯一的弟弟，我这么做都是因为舍不得你难过的样子。

  再或者说，小珉，不要闹了，我都已经不会再和金贤重牵扯了。

  不管说什么，都会被笑掉大牙吧。愚蠢的金在中，不管怎么看，都是被玩弄了。为什么不长记性呢？你认为很重要的东西明明就是别人眼里的垃圾，看着你像傻瓜一样拼命保护在怀里，只会想夺走这些不值钱的东西，然后拼命破坏。之后再一脸抱歉对着你说，啊，真对不起，不过这个东西也没什么吧，弄坏了也没关系的，对吧？

  对吧？

  我做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拖鞋穿了好几次才穿上。

  “小珉，我有点不舒服，先去下洗手间。”

  “站住！”

  手腕上的痛觉很顿感，要不是他微微扭曲的表情，我都几乎感觉不到他在捏我的手。

  “小珉，你还有事吗？”

  小珉的手在开，转而在我的身体上游走。

  男人是感官动物没有错，大脑和肉体的欲望是分开的。

  我推开他，也不管是不是会因为太大力而伤到他。

  “小珉，别再做这样的事了。你应该去找个女孩子，或者你喜欢金贤重，那就去找他好了。不要这样对我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对他笑了一下，进了浴室。

  等我出来的时候，小珉已经不见了。

  我开始以为小珉大概只是赌气，或者因为我说话太冷淡了伤心了，才故意出去躲我。可是到了晚上十点他还没有回来，拨了一天的号码没有一次接通，我终于慌了。

  披上衣服出去，去他经常去的餐厅，便利店，还有学校找，又去打他同学的电话，看看是不是班级有什么活动，集体出去了。可是这些希望全都一一落空。他的同学还告诉我他今天根本没去上课。

  小珉就像人间蒸发，半点线索也没留下。

  我到处找，一整夜没有合眼。

  小珉去哪里了？外面那么冷，他感冒怎么办，遇上坏人怎么办？

  不该对他那么冷淡，他只是小孩子，因为怨恨我和金贤重之前的事才会那样对我，不过夜只是为了让金贤重对我死心。死心就死心吧，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向他保证了不就好了，可是我怎么能那样说他呢，他现在孤身一个人，连去的地方都没有，要是吃不好饭怎么办……

  我……我都干了什么碍…

  我回到家里，想看看小珉会不会已经回家了，如果没有回家就要报警了。

  凌晨的客厅映着窗外未曦的天光，沙发上坐着一个修长纤细的人影。

  “哥……”

  心跳几乎立刻随着这声呼唤漏掉半拍。

  “小珉……”心里又酸又涩，分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在了一口气。

  “小珉，我以后都不会骂你了……”

  “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小珉的声音很小，语气淡淡的，好像隐约在我和他之间建起了一道墙，透着一种陌生的客气。

  哪怕他有时候很坏，故意说些欺负我的话，也不是这样的语气的。

  心里刺刺的疼。

  “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我会接电话的。”

  “小珉，你一整天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我坐在他旁边，故意离他近一些。

  小珉微微躲开：“哥，你去休息吧，我做饭，一会我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去上学了。”

  他说话的感觉很像我们刚住在一起时候，我对他颐指气使时，他那种语气。

  很温顺，淡淡的，很客气。

  小珉这样，是想离开我了么？

  “哥，你去睡吧。”小珉不在看我，转身去厨房。

  我在沙发上静静坐着，脑袋昏沉沉，可能是因为一夜没睡，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

  小珉变得又乖又安静，又恢复了原来最初的样子，出门会小声告诉我，回家会自己开始打扫房间，做饭，洗衣。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乖乖的不会乱动，呼吸声都很清浅。

  试着伸出手去碰碰他，想让他和我说说话。

  小珉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回头。

  “小珉。”我轻轻叫了一声，我知道他没有睡。我整天只呆在家里，没有人和我说话，看见小珉回来了，他也只是沉默，无形中淡淡疏远我。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寂寞。

  “小珉。”你和我说说话吧。

  “哥，你睡吧，你白天工作很辛苦了。”

  听见小珉说的话，我心里酸酸的。

  “小珉，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哥，我累了。”他不再说话，呼吸声平静。

  我静静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好难受。

  周三小珉一早就有课，很早出门了。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有人敲门。

  这所公寓的设施比较简陋，连电子门铃都没有装，要想敲门，也就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可是如果我在厨房的话，就往往听不到。

  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那门不知道已经被敲了多久，可是从敲门的频率和力道来看，来访者应该已经心情很不愉快了。

  “金俊秀，这么早……”

  “你这什么破房子，连门铃都没有，住在七层居然没有电梯，这里是贫民窟吗？”金俊秀一脸烦躁，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更生气，“你这里是蚁穴还是蜂巢啊？还真朴素得可以，那洗手间怎么回事，隔个帘子就算是有浴室了吗？建筑师怎么设计的！”

  这里只是一所普通公寓，不是品样板间……

  当然这话我没敢对金俊秀说，金俊秀最讨厌别人质疑他了，尤其是我的质疑。

  “你要不要喝点水？”我找了个纸杯，又想去找茶叶。因为刚搬进来，那些零碎的日常用品，像是杯子什么的都还没有去买，只用超市的简易纸杯凑合。

  金俊秀皱了皱眉：“没有啤酒么？”

  “有，但不是你平时喝的牌子的。”金俊秀平时都是喝bascher的，我都会在冰箱里放好两排。可是现在冰箱里除了一点蔬菜和肉类，就是一点调味料了，比较奢侈的食品都没有买。不过好久没有给小珉买零食了……

  “随便。”

  你不会喜欢的。这句话又没说出口，因为金俊秀的表情就是谁敢这时候惹他他就发飙。

  “就是这个。”那了啤酒给他，他打开喝了一口，果然表情很难看，黑着脸又喝了一口。

  我等着他冲我发火，大概是骂我一些为什么不给他准备他的啤酒之类的，可是奇怪的是，他居然没发牢骚，就把一瓶啤酒都喝掉了。

  易拉罐被他随手搁在桌子上，桌子上还有我工作时候需要处理的报表，他随手拿起来翻了翻，脸色不太好看：“你现在就做这些工作？”

  “恩。前阵子忙着毕业答辩的事，现在找的工作只是为了作为过渡期的。”我知道我的工作他看来有点看不上眼。

  “你先坐吧，对了，还没说呢，什么事，俊秀要见我一面？”

  “你后面的伤好了么？”金俊秀刚一坐下，忽然问了一句让我呛住的话。

  “好……好了……”脸上有点热辣辣的，都半个月了，当然好了。

  “哦，是吗？那让我看看。”金俊秀表情很自然，好像不过是在说，小在，咱们去打球吧这样的话。

  “不……不行。”那里怎么能让你看呢……

  金俊秀脸上还是很自然：“不让我看，一定是你后面还没有好。我就知道，脱了吧，我再给你上一次药。”

  “你开什么玩笑。”我站起来，脸上表情都僵了，“金俊秀，我还要工作呢……你不要专门上门，就为了要耍我……”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语气还是表情，金俊秀脸色变了一下，忽然笑嘻嘻的：“小在你怎么这么可爱，我开玩笑的。我是你兄弟啊。”

  我是你兄弟啊。

  我怔了一下，笑了一下：“恩，是啊。”藏在身后的手微微有点抖。

  “沈昌珉还和你住在一起？”金俊秀瞥见小珉常穿的一件衬衫，面色微有些不悦。

  “恩，是啊。”

  “小在，你又不是不知道齐叔叔的遗产几乎全给这小子了，他干嘛赖在这里让你养！”

  “小珉那么小，他一个人怎么生活。”而且……我也离不开小珉。

  “他怎么不能生活，从第一眼看见那小子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就只有你一直护着他。”

  “你不要说小珉坏话。”我有点生气，就算是金俊秀也不能这样说小珉。

  其实那天小珉说的话我有想过，他说我一开始就没有喜欢他，是没错的，也难怪他会后来那样逆反，父亲去世了，他母亲也去世了，他一个人无依无靠，我却在一开始让他那么没有安全感。

  他跑出去那天，我还对他说了。

  贱种。

  “你说什么？”金俊秀眼神很冷，“你为了他这么和我说话。”

  我一下子也后悔了，我对金俊秀怎么说话这么重呢，要是他生气了怎么办。

  可是，金在中，你和他是好兄弟，你不能再向从前那样处处看他脸色了。朋友一定要是平等的，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价，只会被人瞧不起。

  想到这里，我清了清喉咙：“金俊秀，小珉很乖，也没有给我惹麻烦，我和他住在一起很好。”除了每天晚上……

  “金在中。”金俊秀忽然开口叫我的名字，他每次一连名带姓地叫我，就代表他生气了。

  我的神经立刻高度紧张起来。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沈昌珉在玩儿什么把戏。”金俊秀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眼睛很深，“把沈昌珉赶出去，不然我就生气了。”

  我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我和小珉……金俊秀知道什么？

  有一种最羞耻的事被人当众揭穿的难堪，可是我又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指我和小珉的……的那个……

  “我们没什么。”我又说谎。

  金俊秀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没再说下去。

  我有点害怕，直觉告诉我，金俊秀真的知道什么，可是，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算了，你们两个做什么我不管，反正你小心点他。”金俊秀跌坐回沙发上，烦躁地抓抓头发，抬头恨恨看了我一眼，“你这家伙……不知道我是在提醒你么？”

  心里又暖了一下。

  “我知道啊。”我微微一笑。

  从小你都是嘴很硬，可是却对我很好的，我都知道啊。

  金俊秀看见我的笑，微微愣了一下，脸上忽然有点不自然：“咳，小在，我请你吃饭吧。我想去吃怀石料理，上次你都没吃几口就走了，这次好好尝尝。”

  我想起金俊秀有家日本料理店的，味道很好。点头笑了笑，就和他出门了。

  上了他的车，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喂？”

  喂您好，金在中先生吗？

  “您是？”声音是低沉的男声，很温和，也很有力。

  前两天令弟在舍下忘了点东西，不知道您能不能抽空带他取回去。这样东西很重要，还请您尽快。

  前两天，应该是小珉跑掉的那天吧，那天他到这个人家里了么？这个人要是坏人怎么办？

  想到这里，觉得就算是为了见这个人一面，也有必要去。而且，去帮小珉拿东西，回家以后还能和小珉多说几句话。

  “好的。”

  噼里啪啦报了一段地址，我记下来，刚要问他是做什么，那边就已经挂断了，再打过去，手机也关了。

  我有点纳闷，但是想到小珉心情会好点，要现在就去，也就来不及去想那么多了。

  “金俊秀，我有点事，今天不能和你去了。咱们改天吧。”

  “又是你那个宝贝弟弟的事？别管他，他没有你还活不下去么！”

  “不行，我必须去。”那东西小珉一定很着急，要是耽误了他怎么办。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的。

  “不行！你必须陪我，上周你就答应我了的！”金俊秀语气有点孩子气。

  我笑了一下，又道：“真的不行，小珉很着急。”

  “够了！”金俊秀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后面的司机骂成一片，金俊秀冷着脸理都没理。

  “金在中！是我重要还是你那个半路冒出来的弟弟重要！现在你立刻给我说清楚！”金俊秀脸色很难看，眼睛直直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窟窿。

  我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和小珉不一样的碍…

  “小在，到底谁比较重要？”金俊秀见我发愣，放柔了声音，身体也凑近了一点，他身上的味道这么熟悉，可是想抓住的时候，却怎么也抓不到。

  忽远忽近。

  金俊秀，你总是这样的。

  在我就要决定离你远些的时候，你又靠近。总是让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徘徊在危险与安全的边缘。我想让你安全，我真的想让你安全了。哪怕我越来越接近悬崖，也要离你远些，可是你为什么又要走过来问我……

  “小在，你不喜欢我了么？”金俊秀的语气有点可怜，柔柔的，让我很想抱住他，告诉他，没有，从来都没有，从来从来都没有。

  只有你不喜欢我，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过呢……

  “金俊秀……”我心里好难过。

  试着朝金俊秀靠近一点，就在嘴唇要和他碰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脸上瞬间一痛。

  金俊秀……怎么了……

  是你刚才那样看着我的……

  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了……

  为什么……

  要打我……

  金俊秀也愣住，难以置信地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又看了我一眼。

  我用手抹了一把脸，然后笑了一下，说：“金俊秀，那我先走啦，下次再和你吃饭吧。”

  我开了车门，慢慢下车。

  没有回头，就一直向前走。

  不回头了，真的不回头了。

  每次都只是会告诉我，小在，我很喜欢你，不要离开我。

  可是我真的向你走过去，你又会狠狠赶走我，告诉我，金在中，你在发什么神经，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是我自作多情，还是你已经把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成习惯。

  我不要这么贱。

  第38章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那人给的地址。

  司机师傅看我一眼：“先生，你确定是这个地方？”

  我点点头：“是啊，这地方有什么不对么？”

  司机又看了我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手机又响了，是金俊秀。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小珉……

  “恩……”

  对不起，我刚刚……

  “没事。”我打断他，“你就要说这个么，我手机快没电了，要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