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混乱。

  我安静着到浴室清洗身体。药物的作用还没有完全退去，身体还是很无力，攥拳这个动作基本做不到，只能无力地合起五根手指。甩了甩头发，看了一眼镜子里苍白的脸。这张脸远远不及金贤重漂亮，或者是小珉的那种清秀可爱耶没有，更谈不上金俊秀的妖娆，对着这样一张脸，能产生什么兴趣？虽然昨晚里四个人的y乱我只是半梦半醒之间记得些破碎的片段，可是另外三个人野兽一样的眼神像是刀子划过似的刻在了脑海里，怎么也抹不去。

  重新洗了洗脸，披上浴衣，去弄了一点早饭，小熙还没吃上东西，一定饿坏了。

  哄好小熙，另外三个人已经醒了。商量好似的，一个个规规矩矩挺着脊背坐在餐桌上，像是要谈判似的。

  我居然都不感到耻辱了，金在中，你还真是学会无耻了。

  小珉虚着眼睛看着我，脸色通红通红的，有点可怜兮兮，又有点心虚的样子。

  金贤重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心思深沉，冷漠自制，可是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金俊秀干脆瞪着比猫还大的眼睛直直看着我，一点也不心虚，坦然得很，而且理直气壮里还夹杂了一点得意，好像是找上门的小媳妇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金俊秀的悠然自得的样子有没有激怒心思缜密的金贤重我不知道，但是小珉显然是气坏了，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下药的贱人！”

  金俊秀冷笑，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毛还没长齐的杂种！”

  “贱人！”

  “杂种！”

  “贱人！”

  “杂种！”

  “够了！”金贤重一拍桌子，皱着眉头。

  小珉似是忍耐很久了之后的爆“金贤重哥！最过分的是你！你明明知道哥哥被下药了，怎么还能做出那种事！”

  金俊秀冷笑一声，语气酸溜溜的：“看见小在裸着他还能受得了？说不定他根本就是计划好了。我还纳闷是谁给我发的短信，朴有天那种狐狸背着我们偷偷约小在见面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被我们发现，该不会就是你故意设的套吧？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珉紧张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金贤重：“金贤重哥，你不是答应我了不再打哥的主意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金贤重抿着嘴唇，脸上清白交错。

  我咬牙听了一会，不知道这些家伙还要说出什么话来，咳嗽一声。三个人立刻也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着各自面前的小块桌布研究其花色来。

  □还痛得要命。

  这些……混蛋！

  心里又悲哀起来。我都已经这么脏了，我以后，还要怎么面对他们……他们会怎么看我……金俊秀，金贤重，小珉，你们都干了些什么碍…

  究竟是谁疯了？

  “吃过早饭，你们就出去。”手在围裙上反复地擦，这件围裙有点旧了，还是和房东借的，现在却成了掩饰我内心不安的好道具。

  “哥哥……你生气了是不是？”小珉眼睛里迅速积蓄起一汪水，语气别扭委屈，“都怪金俊秀那个贱人，是他心术不正给你下药，还……”小珉心虚地瞟了一眼金贤重，“还有金贤重哥，他趁人之危。不关我的事！”

  听见小珉把责任都推到另外两个人身上，而自己撇得干干净净，金俊秀立马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说：“杂种！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道昨天是谁上的次数最多！”金俊秀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益发阴沉下来，语气骇人地说，“你这个杂种，迟早要你好看！”

  小珉无所谓地冷笑道：“就凭你？”

  “哼，别以为金贤重替你撑腰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看我怎么拾你！”

  看金俊秀和小珉斗得不亦乐乎，完全不把我这个房子的主人放在眼里，我刚要开口，却被金贤重抢先。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没看见小在还没有吃早饭吗！”金贤重沉着脸，声音虽然不高，但是把两个人的斗嘴成功打断了。

  金俊秀和小珉互不服气地看了一眼，不约而同都别开了脸。

  这样看来，他们两个倒还真有点兄弟的样子。

  只是，在我自己的家里，还要听金贤重像个主人似的发号施令，我还是很别扭。尤其是见小珉和金俊秀对他的话都没有任何异议，我更是有些不是滋味。

  我是在嫉妒吧。嫉妒金贤重，那么轻易就被别人喜欢，他说的话别人都会去听，而且还觉得理所当然。而我呢……

  捏了捏手里的围裙，咬了咬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颤抖：“你们吃吧，早饭快要凉了，我很累，我去休息一下。你们吃完就离开吧。”

  说完，转身进了卧室，打开窗子，让昨夜留下的气息全都被清晨的空气吹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多奇怪，我居然还一大早爬起来给他们做饭。金在中，你还有没有自尊心啊？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啊？站在网的中央，任何一个方向都没有出口。小珉，金俊秀，金贤重，朴有天的脸交替在脑海中掠过，却没有一个人能停留下来。这就叫做私生活混乱吧，我这种人。

  说是因为药力的作用，可是昨天金贤重碰我的时候，我真的一点快乐也没有吗？还有后来，也不是完全地无意识，那些难耐的回应也都是我自己做出的。

  我无助地捂住脸，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陷入在这么一张可怕的天罗地网里呢？

  金贤重金贤重金贤重金贤重……

  我最看不透的就是金贤重。他当年对我说的那些残忍的话我都还记得，他嫌我脏，他觉得我玷污了小珉，他觉得我是个麻烦。可是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反复闪现他国三那年初次见我时在篮球场上的眼神呢？

  他的球被金俊秀抢走，他站在原地，眼睛看着我，然后微微笑了一下。

  就是这个眼神，为什么我摆脱不了这个眼神呢？被一个眼神搅得心神不宁，我多愚蠢啊。

  “小在。”

  被一个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到，我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深邃漆黑的眼。

  “什……什么事？”

  金贤重靠我太近，眼睫毛都一根一根看的清清楚楚，皮肤那么好，一点毛孔也看不出来，这个人就这么得老天爷的厚爱。

  “小珉回公司了，金俊秀今天上午要和一些长辈谈话，也不得不先回去了。我今天没事，留下来陪你。”

  “不用！”我赶紧大声拒绝，看见他一闪而过的失望，我又赶紧加上一句，“我今天也很忙，不用你陪，你会影响我的。”趁热打铁赶快断了他的念头才好。

  金贤重微微一笑，眉眼明晰温柔：“那正好，我可以帮你带带小熙。”

  “真的不用，你那么忙，新锐那么多事情，你是老板，这么能旷工。”我咬着嘴唇看着他，就怕他再找借口留下。

  金贤重盯着我呆呆地看，过了好几秒才发现他是在看我的嘴唇，吓得我赶紧在开咬着的嘴唇。

  “真的不要紧，叶秘书很能干的。”眼睛还紧紧盯着那里，眼神里的意犹未尽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不要！金贤重你不要留下！”我不管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干脆就直接拒绝好了。他之前对我说过那么多伤人的话，我就只是拒绝他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吧。

  金贤重微微一僵，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神有些受伤。

  不会的，金贤重那么有能力的人，这种小事怎么会伤到他呢。我安慰自己。

  金贤重伸手替我盖了盖被子，以前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很会照顾人，不禁床事上很体贴，平时生活里也很注意关心。像盖被子这种事，他做起来家常便饭，那时候，我也甘之如饴，乐的享受他的服务。可是时过境迁，他现在再做出这种举动就很别扭了。

  但是金贤重显然没有发现这种别扭，眉眼间的温柔仿若是在为心爱的人做这件事。

  “小在，你先睡一会，我去洗碗。”

  小在，你先睡一会，我去洗碗。

  眼前的金贤重和三年前那个还温柔的金贤重恍惚间重叠起来。不止是我，金贤重自己也愣了一下，捏着被子的手已经泛白，可是表情却还是一点波动都没泄露。

  这个人太会掩藏自己的情绪了。

  可是马上，金贤重就证明我错了。

  “你干什么？！”

  看着金贤重扑上来撕扯我的睡衣，我吓得奋力挣扎起来。他又想干什么啊？耍我耍得还不够吗？

  “小在，不要拒绝我了，求你了。”金贤重埋首在我的脖颈，挑逗着我的耳后。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熟悉我的身体，轻易就能勾起我的欲望。

  “滚开！你听见没有！你神经病吧！”

  “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难过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再离开你。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金贤重！”我一个大力，把他推下床，手抓住被撕开的领口，不稳地喘气，眼睛泛起湿意，“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了。我还有自知之明的。”

  金贤重看着我，刚才狂乱的表情已经退去，剩下的是无尽的茫然。

  茫然这样的表情，我还以为一辈子也不可能从金贤重这种做事充满目的性，性情隐忍内敛，谋定而后动的人脸上看到呢。这个人早就习惯了做事像下围棋一样运筹帷幄，走一步要把后面的十步都想好，这种无措的表情，真是不适合他。

  反正已经说出口了，干脆一次说明白好了。

  “我……也没有那么大野心，想要你这样的人喜欢。虽然我现在过得有点落魄，但你就当我破罐子破摔好了，我就这样，也很好了……前些天我找到新工作了，以后生活也是不成问题的……以前在新锐工作的时候，真的从你那里学到很多东西，是在后来的公司都学不到的，真的很谢谢你……我把我所有的积蓄，工作的机会，还有最好的那几年，都已经给你了。说这些，也不是想要你补偿什么。可能我们没有缘分，确实不适合在一起。所以后来，知道金俊秀，小珉，朴有天，他们都喜欢你，我也没说什么不是吗。你不是也喜欢小珉吗，虽然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和朴有天带情侣耳钉。不过你既然有喜欢的人，那就好好对人家。人活着世上，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很不容易，要好好珍惜……我肮脏，下贱，不要脸。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都还记得。我提起这些不是要你内疚，我只是想说，你并没有太看得起我，我自己也明白，像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你的……”

  “够了……”金贤重忽然抱住我，用力得几乎让我胸口闷得窒息，挣扎了一下发现不可能挣脱也就任他抱一会了。

  我抿了抿嘴唇。金贤重的声音在发抖，我抬起手，想抚摸一下他的背，又想起，自己并没有资格做这些，手，又缓缓放下了。

  “我其实一直嫉妒你，被那么多人喜欢，你应该好好珍惜。如果别人也会那样对我，我一定会很感激。”

  “不过，也没关系。我相信因果，我的幸福少一点，楚孜和小熙的幸福一定就会多一点，那样也很好。”

  “其实我还是有些坏心对吧，明知道你听了会不舒服，却还是要说。但我还有最后一件事，一定要告诉你。”我看着金贤重的脸，微微一笑，“小珉，金俊秀，甚至朴有天，都可以。只有你，不行。永远，不行。”

  我看着金贤重眼中仅有的光亮终于渐渐熄灭。

  我闭上眼睛。

  为什么还是这双眼睛？明明受伤害的人是我啊？用这样温柔悲伤却又包容的眼睛看我，好像你才是被伤害的一个。

  金贤重，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我明白了。”金贤重的声音很沉。

  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脸，“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我也都记得。你是恨我把你的东西都抢走对吧？”

  我沉默。

  “那我就，都抢走给你看吧。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第80章

  秦楠真的说到做到。

  不止小珉，连金俊秀也是，没有再来我这里找我，甚至连我的电话也不接。我沉不住气，给秦楠打了电话，他接了电话，听了我连珠炮似的质问，只说了一句话：“在你向我认错之前，不会有人站在你这边的。”

  “你神经病！”

  明明错的就不是我，还要我认错。心里意识到，小珉和金俊秀我一个也抓不住。他们都把秦楠的话当成圣旨，只要秦楠一句话，他们就可以把我放逐。

  周末之前把兼职的工作提前做完，想到小熙最近奶粉快喝完了，还有一些日用品也要买，拾了一下东西就带上小熙出门购物了。

  先是去了百货公司要买一些小熙的童装。小孩子还是穿颜色鲜艳的漂亮，加上过两个月，也该考虑给小熙报个幼儿园了。一方面是培养小孩子与人沟通的能力，抓好启蒙教育，另一方面，小熙在家的话，我就没办法接正常的工作，生活过的太拮据，必须要改变一下。

  小熙到了童装一层之后，对衣服没什么兴趣，倒是对儿童乐园里的各种五颜六色的玩具兴致勃勃。玩着玩着，时间就要到十二点，衣服还没买到。看了看商场的地图，五层是餐饮区，就带着小熙上到上面。挑了清淡的日本菜，叫了一点小孩子好消化的粥和小菜上来，就喂着小熙吃。

  小熙长得尤其可爱，眼睛很像楚孜，又大又亮，睫毛长长卷卷得像是洋娃娃，嘴唇嘟嘟的，上菜的服务生对他爱得不得了，还特意赠了一份果汁牛奶。小熙勾着我的脖子，眼睛水汪汪的，真是好可爱。

  正吃得高兴，忽然听见店里的服务生整齐的问好声。

  抬起头，看见朴有天穿着深灰色西服，后面跟了几个像是部门主管的人，在他耳边不知道正小声说了什么。朴有天这时抬起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我心里一惊，赶紧低下头。

  “这么巧，出来吃饭？”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低着头看见一双高档手工皮鞋停在眼前。

  “陈总，您认识这位客人？”身后一个主管样的人满脸堆笑，“想不到陈总的朋友在这里吃饭，还不快点让店长上点招牌菜？”

  “是李主管。”刚才还给我上菜的服务生鞠了个躬，立刻跑到后台去。

  我知道今天不可能躲得过了，只好抬起头来。

  朴有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还是熟悉的冷金色眼镜，镜片下一双妖娆凤眼。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又低下头。

  那天他都已经那样说了，我再看见他，心里止不住的难过。我还是不能和秦楠比，即使朴有天不经意表现出一点对我的温柔，那也只是人家一贯的风度，根本不是我有什么特别的，我居然还对他痴心妄想，我，我一定被狠狠嘲笑了吧。

  服务生很快把餐点上来了，我有点惊慌：“不，不用了，我之前点的已经够吃了。谢谢”

  服务生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李主管，还是把东西放下，赔笑对我说：“先生，您请用吧，这个是店长同意的。”

  我看了一眼刚才大汗淋漓从后台出来的中年男人，估计就是他口中的店长了。果然那人见我看他，忙不迭点起头来：“您是贵客，贵客。”

  “李主管，王主管，今天的视察就到这里吧，以后这栋大厦还要请两位多多心。”朴有天对身后两人微微一笑地说。

  “哪里哪里。”那两个主管连声回道。

  “我与朋友见面，还有点事情，两位就回去工作吧。”朴有天一点不客气地送客，那两个人也赶紧赔笑着告辞了。

  看着朴有天神态自若地坐到我对面，我咬了咬嘴唇：“我……我吃好了。你……您慢用。”手刚拿出钱包，就被他抓住。

  这里虽是餐厅角落，可是人来人往也不少，朴有天还算敛，捏着我的手放到桌下。感觉掌心被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脸不由更热了。

  “放开。”我小声说。

  “不放！”朴有天笑得无耻，另一手也不老实，想搂我的腰。

  “爸爸！”小熙不满地叫我一声。

  我身上一震，赶紧挣脱出来，抱起小熙。

  “小熙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我还要去儿童乐园玩儿。”小熙嘟着嘴，对刚刚的儿童乐园念念不忘。

  朴有天听了，随手找过一个这栋mall里的工作人员：“带这个小朋友到儿童商品区去玩儿，看好了，别受伤，也别跟丢了。”

  那个工作人员赶紧低头称是。

  “不用！我自己带小熙就好，别人带我不放心！”说什么也不能接受他的帮忙了，我总是会错意，不能再误会别人了。

  朴有天没说话，拿起我刚刚喝过的橙汁喝了一口。那个工作人员见朴有天没有说话，就继续道：“先生不用担心，我们有专业的幼教人员，而且绝对安全，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

  “呜呜，爸爸我要去~~”小熙张着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巴巴看着我，要是我说个不字，里面的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似的。

  “你放心吧，我只是有点事情要和你说。”朴有天笑得十分无害，只是眼中的犀利让我所有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把小熙交给了那个工作人员，朴有天带我到了这间shoppingmall的顶层，一间私人会所。看见打开门后，隐秘暧昧的房间，我有些退却。

  “这里是？”

  朴有天从后面搂住我的腰，嘴唇贴在我而后：“小在，我好想你……”

  下巴被他握住，轻轻转过去，眼睛对着他，他眼神一动，低下头就要吻过来。我一侧头：“到底，是什么事？”

  朴有天被我的拒绝弄得微微一愣，趁机我从他怀里逃出去。

  朴有天不动声色在了在领带，笑得温柔：“这个碍…那天我们在车上……”

  “恩，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打断他的话，“那天的事我都明白，要是你怕我有什么误会，大可不必了。以前你对我照顾很多，我都很感谢。那天我……我只是被你拒绝有点难为情，没有什么大事，让你挂心，真不好意思。”

  朴有天静静听着我说话，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

  我把头低得更深：“我真没事，今天还得你的特殊照顾了，这样……不好……会影响你在公司里的形象的。”

  “恩，我知道了。”朴有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西装外套，里面浅灰色的衬衫上别了两枚金色袖扣。

  “小在，要喝点什么吗？”

  我摇头：“不，不用了。既然没事，我就走了，今天麻烦您了。”

  要快点走才好。

  “小在！”朴有天从后面叫住我，吓得我脚步一顿。

  “喝点饮料再走吧，我……特意去学了煮咖啡。”朴有天语气很轻，也很温柔。打在我心里一下一下的。

  好像之前在a城的时候和他说过，我喜欢蓝山。想不到，他会去学煮咖啡。

  “很快，只要五分钟。”朴有天从后面捉住我的手。

  手很暖，声音很温柔。

  为什么不是我的碍…

  “就……只喝一杯。”

  朴有天微微一笑：“好，乖乖在沙发坐着等我。”

  朴有天的动作不甚流畅，调节水温和咖啡豆的分量的时候明显有些笨拙，可是脸上表情很认真，专注的眼神看得我发愣。

  “尝尝。”看他有点期待地把香味四溢的咖啡端到我面前，不由有些心软。

  “恩。”

  端起咖啡尝了一口，不由有些意外：“好好喝！”

  是正宗的牙买加蓝山，这种咖啡豆很难买的，以前我都是托人丛国外带来，在国内几乎找不到卖这种咖啡豆的店。味道香醇，酸甜苦的比例也是我最喜欢的。朴有天这个人体贴到可怕，连我那么细微的生活小事都能记下来。

  他笑着看我喝，不时讲些他工作上的事，我也听得津津有味。毕竟没什么机会去正式的企业里上班了，听到他们那种大公司里的人情世故，觉得很羡慕。

  不知不觉喝了两杯，却还意犹未尽。这么好的咖啡，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喝到。

  “谢谢，我该走了。”放下杯子，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起身告辞。

  朴有天看了看我的咖啡杯，嘴唇一勾：“不想再喝了么？我看你很喜欢。”

  我有些为难：“是喜欢，但是……”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腹部一痛。

  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着，痛感越来越强烈。遭了，咖啡喝多了，胃病又犯了。

  “小在，你怎么了，额头上都是汗。”朴有天见我脸色不对，紧张地靠过来，抬起我的脸小心地看，“你不舒服？”

  “胃痛……”早知道自己喝咖啡会胃痛是老毛病了，可是这蓝山咖啡太诱人，不仅多喝了，而且还是没有加奶的……

  朴有天抱起我，语气像是哄小孩子：“乖，到这边休息一下。”

  被放到床上，朴有天又拉起雪白的羽绒被把我盖好，拿起旁边的电话，叫了人送热水袋过来。放了电话，自己也半躺下，一手扶到我腰上，让我坐起一个角度，另一手放到我衣服下，轻轻在我腹部按揉。

  朴有天低着头，微微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懊悔地说：“早知道你胃不好，就不应该让你喝咖啡，以后不许喝了。”

  我痛得头上都是汗，手揪着他的衬衫，可是听见他说不能喝咖啡，硬是挣扎着反驳：“不……不行……”

  “我说不许就不许！”

  “霸道……”咬了咬嘴唇，知道朴有天虽然总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可是他说的话从来都是不许别人反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