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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亦容      更新:2021-01-29 22:25      字数:2473
  可以,我记得有好几户人家,家里条件不好,孩子又多,养起来很是困难,若是过继一个到咱们家来,做父母的肯定愿意。”

  “不行!”老太太怒视顾氏,“怎么能过继一个外人进来,要过继就是璋哥儿!”

  顾氏还没有开口,徐璋已经站了起来,大喊道:“我不过继!我是大房的儿子,才不要去二房!”

  顾氏笑道:“老太太,你看,璋哥儿自己也不愿意呢,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的好。”

  “璋哥儿,不许喊,大人说话,你不许插嘴!”王氏沉着脸训斥道。

  “你们不要我了,还不许我说话!”徐璋脸色苍白,眼睛里都是泪,滚来滚去,终于掉了下来,他用手背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你们不要我,我走!”

  徐璋怒气冲冲地跑了,王氏焦急地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忙追了出去。

  “弟妹啊,老太太希望你过继璋哥儿,璋哥儿又不愿意去二房,”王氏开口说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开了祠堂,在族谱上把璋哥儿记到二房,但是,咱们先不让他知道,等将来他明白事理了,咱们再告诉他。”

  徐幼珈心中冷笑,这是把徐璋名义上过继了,实际上还是生活在大房,依旧管大伯母叫母亲,只是将来继承二房的财产而已,真是打的好算盘。

  顾氏道:“莫说璋哥儿不愿意,就算是他心甘情愿,我也不同意,他已经八岁了,和我又从不亲近,就算是过继来了,在他心里,大嫂还是他的母亲,将来我老了,也不能指望他侍奉我。再说,璋哥儿对过继之事如此难过,强行把他过继到二房,将来只怕他是要怨恨我的。”

  王氏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沉吟片刻,“今日才刚提起此事,你也没个准备,这样吧,你回去好好想想,咱们家的门是不能让别人家的孩子进来的,将来难道你要自己一个妇人生活,连个支应门庭的人都没有?好了,你们都散了吧。”

  徐瑛看了看徐幼珈,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心底她觉得二婶的话有道理,过继来的孩子如果一心记着自己原本的父母,是不可能和二婶亲近的,将来也不可能有多孝顺,再说,看二弟哭着跑出去,她心里也不好受。

  徐有些同情地看了徐幼珈一眼,眼看她就要进东宫去了,留下二婶一人,那还不是大房的盘中餐嘛。徐瑛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她却很是清楚,二婶的嫁妆,父亲母亲和老太太早就看在眼里了。

  其他人都走了,王氏留了下来,“老太太,要是弟妹她死活不愿意,该怎么办啊?”

  老太太一脸阴鸷,“她要真是不愿意,先拦住不让她过继别家的孩子,等姐儿的婚事办完,我做主,两房分家,她们孤儿寡母的,让老大找上几个无赖恶棍去吓唬吓唬她们,她们还不是得乖乖地回来求庇护,到时候,无论咱们提什么要求,她都得乖乖地答应。”

  大太太眼睛一亮,“老太太真是英明!”

  第40章

  徐幼珈和顾氏回了院子,“娘,咱们不能过继璋哥儿,大伯母的算盘也打的太了,名义上让璋哥儿过继,实际上还是管她叫母亲,将来,只管继承母亲的财产,却不会尽到任何职责和孝道。”

  顾氏给她的手里塞了一杯热茶,“娇娇放心,娘无论如何都不会过继璋哥儿的。若是老太太非要逼着咱们二房过继,就按咱们先前商量好的,从族里找个小孩子来过继好了。”

  青竹院

  周肃之坐在大书案后,听着长安复述着从寿安院偷听来的话,他本意是想知道那老太太有没有什么把表妹送到东宫去的后招,没想到却听到了她们为了逼二房过继而要提前分家的事。

  周肃之不禁笑出声来,这老太太和大老爷还真不愧是母子,对二房是满满的恶意,却总是坏心办好事,分家好啊,分了家,他就可以让表妹住到他的大宅子里去了,那宅子已经拾好了,粗使的仆人也已经齐备,随时都可以入住的。只可惜,老太太要等到徐出嫁后再提分家,他还要多等些时日。说起来,表妹的闺房他还要再仔细地检查一番,看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长安警惕地退了一步,主子好像很不对劲啊,那老太太明明是在商量着找无赖恶棍欺负主子的姨母和表妹,他怎么不生气,反而高兴地笑了?

  ……

  腊月初十,整个徐府一大早就开始热闹,虽然是庶女出嫁,亲朋好友却也都来了。

  徐天不亮就开始准备,沐浴过后,有喜婆来给她开脸梳妆,从里红到外的衣服一层层套上。她这婚事来的突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嫁衣根本就来不及绣,是从外面成衣铺买来的,府里的针线房又照着她的身材略略改动了些,她自己在上面象征性地绣了两针,这就算是她亲手绣制的了。

  任由喜婆在自己脸上一层层地擦着脂粉,徐的心中一片平静。自从她见到了大姐出嫁,她就开始考虑自己的婚事了,长久以来,她最担心的就是像生母那样给人做妾,最害怕的就是嫡母在她的婚事上刁难,如今尘埃落定,一切已成定局,虽然错失了黄有荣那样的好人家,不过,王继业是家中独子,她嫁过去是正妻,这个结果对她来说,不好不坏,完全能够接受。

  喜婆给徐梳头,她半垂着眼眸,开始思考王家的事。

  王继业的父亲算是徐的正经舅舅,王家她也是去过多次的,并不陌生。这个舅舅还算是个很有才干的人,年轻时勤劳肯吃苦,靠做工攒了些小钱,又做起了走街串巷的货郎,慢慢开始做些小本生意,手里有了余钱后,开了一家杂货铺子,因为为人诚信,价格公道,生意越做越好,铺子越开越多,到如今已是颇有些家底。

  舅母是个勤俭持家的女人,在舅舅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就嫁到了王家,夫妻两个一起努力,才有了后面的好光景。可惜,她的性格有些软弱,舅舅染上了赌瘾,她却什么都不敢做,只是小声地规劝,连吵架的勇气都没有。

  至于王继业,就是个纨绔,虽然没有金山银山,从小到大却没吃过苦,每日里游出逛进,既没本事读书科举,又不肯踏踏实实地学着经营,一年四季地摇着把折扇装潇洒。

  嫁进这样的人家,应该不难立足吧?徐默默地想着。

  吉时一到,鞭炮齐鸣,王继业来迎亲了,徐蒙上了大红的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听了大老爷和大太太的几句教诲,由徐背着送上了花轿,晃晃悠悠地朝着王家而去。

  即便坐在轿中什么都看不到,徐还是回头看了看徐府的方向,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她没有伤感,反倒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从此,她再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