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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AU      更新:2021-01-30 05:34      字数:2398
  人:“您……都知道了?”

  丁夫人点点头:“嗯,断断续续听了不少您的事,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严武笑了一下,摇摇头:“可是爱紧张的毛病怕是改不掉了。”

  丁夫人笑起来:“是啊是啊,我们就应该在艳阳天,船上泛舟,吃糕点,喝小酒,边聊边乐。”

  “那就等您出院。”

  丁夫人还要说话,护士进来准备输液,从打开的门,他们都瞥见了丁青的腿。

  丁夫人看看严武:“他还是不进来?”

  严武点点头。

  两天半,丁青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不离开,也从不进来,从丁夫人醒来,丁青只远远地望过一眼,迈不进步。一动,愧疚和自责会杀了他。

  丁夫人垂下眼,摇着头笑笑:“随他吧。”

  丁青站在楼梯间的窗户前吹风,望着窗外像石化了,风吹进来也不躲,眯眯眼睛继续看。

  严武走过来,丁青看了他一眼,问他:“有烟吗?”

  自从丁青开始坐在病房口不进去以后,严武就买了烟和打火机,想着可能用得上。

  丁青接过烟,跟严武头凑一起点上火,朝窗外喷一口:“她说什么了吗?”

  严武摇摇头:“就问问我的事,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其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丁青笑了一下:“进去的时候你看着挺紧张的。”

  “嗯,”严武想想,“她跟我说‘您’,挺客气的……”

  “正常,别人跟她说‘您’,她就也回‘您’。等等吧,多见几次就不这样了。”丁青了然地点点头,“我爸其实就不这样,他就整天吆五喝六的。”

  “对你?”严武问他。

  “对外人,”丁青回想往事,勾着嘴角,“我爸上位也早,上位之前是大少爷,上位之后是老板,一辈子就没居过人下,狂得很,连软话都很少说。”

  “但是对丁夫人很好。”严武猜测。

  “嗯,真的好。”丁青点点头,叼着烟笑,“我们家能摊上我妈也是光宗耀祖了。我妈来见家长的时候就见我爷爷还非常紧张。但是后来听我爸说,我爷爷更紧张,看我妈往那儿一坐跟仙女儿似的,就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我爷爷就喝酒,心说缓解一下情绪,结果喝大了,后半段儿一直骂人,也没有具体骂谁,就是看见桌子骂桌子,看见墙就骂墙,爆粗口就。差点把婚事搅和黄了。”

  严武笑起来,丁青看着他笑。

  “严武。”

  “嗯?”

  “我们逃吧。”丁青看他,“去开个酒馆儿,你算账我调酒,或者去旅游,什么也不带,走哪儿算哪儿。我妈去美国,我跟你走吧。”

  严武温柔地看着他:“好啊。”

  “我不想干了。”丁青掐了烟,叹口气,“全部都疯了。我妈好不容易活下来……在急诊室门口的时候我就想,我受不住了,这代价太重了,他妈的像一群秃鹫抢肉,还互叨……这有尽头吗?”

  丁青垂着头,严武没说话,伸手摸了摸他侧脸。

  “走得掉吗?走不掉吧?”丁青看着地面,脚掌磨了磨地面,“丁卯不会放过我的,哪怕我什么都交出来……”

  严武眼神坚定起来:“我陪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走了,罗大飞怎么办?方木司怎么办?跟着我的那些人,怎么办?”

  窗外的风吹进来,吹乱丁青的头发,在他头顶燥舞,风一停,又落下来,遮住他的眼睛。

  第51章浪人与恶人7

  丁青接了个电话,接完看着手机看了好久,又抽了一根烟,这根烟抽得很快,丁青皱着眉头,食指和拇指捻着头,往嘴里送,深吸一口,刚刚拿开就吐出来,也没停顿,就又是一口。

  尾端的灰扑簌簌地落下,在空气中失重般坠落,火光一明一暗,逼到了手指边。

  丁青扔下烟头,拿脚踩着磨了磨,抬头看严武:“我……去看一趟我妈。”

  严武点点头,两人朝上面走去。

  严武发现丁青非常紧张,甚至有些焦虑,这不是一个下定决心抽身的人该有的表现。

  果然,在门口的时候,丁青握着把手,犹豫了两秒,转头看严武:“我可能,还是要接着做下去……”

  严武点了下头。

  丁青的目光软下来,眨了两下眼,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吸了口气,欲言又止,推门进去。

  严武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坐到长椅上,自嘲地笑着摇摇头。

  其实怎么样都好,严武也应该知道,丁青到底放不了手。

  “我以为你迷路了呢。”丁夫人用她健全的右眼翻了个白眼,效果不是很明显,丁青没看出来揶揄,倒是有点心疼。

  “找到了。”丁青坐下来,看了一眼丁夫人的脸,就马上移开目光,结果看得到了被子下明显塌下的空洞,一惊又继续移开目光,最后背对了丁夫人。

  丁夫人平静地开口:“看我。”

  丁青又慢慢转回头,踌躇着开口:“给你切个水果?”

  “不用,有。”旁边的小桌上有护工切好的果盘。

  “给你倒杯水?”

  “不用,有。”

  “给你打开电视?”

  “不看。”

  丁青沉默着,搓着自己的手掌,不知道该做什么。丁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的小动作。

  “你看见那盘花了吗?”丁夫人往阳台指指,“去帮我浇浇水。”

  丁青顺着手望过去,一盆独占春,丁青走过去拎起小水壶:“这是家里那盆?你带这么远?”

  “家里那盆也带出来了。”

  丁青笑了笑:“这兰花还挺能活啊。”

  丁夫人捧起果盘吃水果:“那盆早死了,这是新的。”

  丁青的手顿了一下,又接着动:“我还以为你带着盆兰花是为了看看我爸。”

  “是啊,”丁夫人笑起来,“我想他的时候,全天下的花都能让我想他,不在那某一盆。”

  丁青点着头,浇完水还松了松土,往阴凉地方移了移,站在窗户边没回头,看似在盯着花,半天才开口:“对不起……主意是我出的,计划是我定的……”

  丁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她儿子的背影,沉沉地在地上砸出一片阴影。

  “丁青,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插手丁家的事,不带你走?”

  丁青慢慢走回来坐下:“因为我爸交待?”

  丁夫人笑了一下:“他会叫我这么做?他也想我走,他时间不多,留不了太多话……”

  丁青看着丁夫人。

  “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