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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孤生      更新:2021-01-31 06:39      字数:2456
  他们原本以为是小厨房的帮佣失误导致了小厨房着火,可温凉在现场勘察后,却挑出了好几个疑点。顺藤摸瓜下去,得出的结论竟然完全相反。

  这绝不只会是失误!

  张起麟用手指点在了画出来的小院图像上,“这一部分全部都淋着油,但有墙脚的花草掩盖,无人发现。”

  “这也是先生提过的,为何火势明明是从小厨房为起始,但真正快速燃烧起来却是在这里两处的原因。”

  “没人发现这件事情?”胤冷声道。

  张起麟点头,“奴才逼问了每一个人,都说没有闻到味道。救火的侍从也都没有闻到煤油的味道,许是……”

  “是厨房的油。”温凉从门外漫步进来,苏培盛小心翼翼地跟在温凉身后。

  这还是温凉第一次使用胤让他直入的权利,苏培盛还有点不大习惯。等发现胤完全不觉得有异样后,苏培盛又默默地退到了门边守着。

  “某记得半月前,绿意无意间提过,大厨房那边又送来了新的食用油。这些都是装在固定的大桶里面,又提前用小瓶装好。就算那帮厨有能力能够直接把大油桶全部推倒,可以当时小厨房燃烧的速度来看,溢出的油定然没那么多。”

  胤点头,温凉说的的确有道理。他摆手示意张起麟继续说下去,“陈大夫检查了那具尸体,发现该是本身带有武艺,左手大拇指根骨有着痕迹,该是常年用刀的人。因为长年在小厨房负责切菜砍肉,身上带着血腥味也很正常。”

  “奴才大胆猜测,或许与上次血衣包袱的事情有关系。或许是此人知道事情暴露,以为早晚都会被发现。因为此事是从温先生这里开始的,因此便在死前决定焚烧小院,拉着温先生和他……”

  陪葬这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张起麟便因为屋内骤然狠降的寒意而不敢再说。

  胤捏碎了手中茶杯,声音冰寒,“最近可曾有人同他联系?”

  张起麟缩头缩脑地说道,“并无,此人的痕迹都很正常,并没有查出他与府外有什么联系。而他也从来不曾接触过府内采买的那条线。”

  当初调动人员的时候,温凉小院内的人是一个都没有动,当时哪里会想到,那人竟然会是在温凉的小院里头。那可是真个府内称得上最为安全的地方了。

  温凉眉峰凌冽,语调微凉,“如果这里面需要挑出一人有问题的话,那么某会选择朱宝。”

  胤按下张起麟即将要说的话,低沉地开口,“先生为何如此说?”

  “他掩饰得很好。”温凉轻启唇,随手在笔架上面抽出了毛笔,顺其自然地在那摆放在桌面上的图纸作画。

  “但还不够好。”

  ☆、第四十七章

  温凉在图纸上画出了大概的图形,而后倒着用笔杆指了指这个地方。

  “朱宝在某身边埋伏这么久,几乎不曾露出破绽。若不是有特殊的原因,他不可能会动手。”温凉思忖,如此有用的棋子,不管幕后之人是谁,都不可能随便舍弃。他在温凉身边的地位非同一般,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此次动手定有缘由。

  胤看着温凉点出来的小厨房,“帮厨的身份也有问题。”

  “某猜测,或许这两个分属于不同的人。”温凉点点头,这府内的防守再如何重置也无法完全的根除底细。人心易变,永远都无法准确地猜测。

  “先生何时发现朱宝的问题?”胤问道,朱宝是他派去的人,若不是说出此话的人是温凉,胤定然不信。

  温凉波澜不惊,宛若这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南巡之时。”

  苏培盛差点没压抑住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质疑声,从南巡至今过了大半年,若是温凉早就发现朱宝的不妥,竟然还把这样危险的人安放在身侧?!

  胤皱眉,仔细地看着温凉的脸色,“先生可知,这很是危险?”朱宝在侧,又身带武艺,若是一时不察,朱宝随时都可能对温凉下手。

  温凉泰然自若,“他没有杀意。”的确是种很玄妙的感觉,不过温凉是真的认为朱宝不会杀他。

  “朱宝能在某身边埋伏这么久,若不能仔细探查原因,留下的隐患太大。这是某不动神色的缘由。”温凉解释了一下,而后注意力又落在小院的平面图上,意有所指地说道,“或许真正要动手的,不是朱宝,反倒是这位……”

  温凉点了点小厨房。

  胤不问,苏培盛倒是憋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贝勒爷,轻声问道,“温先生,是如何发现问题的?”朱宝与绿意两人都是他挑选的,如果朱宝有问题,苏培盛责无旁贷。

  温凉抿唇,并未直接说起,而是谈起了另外一件事,“南巡时,万岁爷点了八位阿哥,除开一直活跃的数位外,还有三贝勒,五贝勒,十二阿哥。三贝勒数年前因夺爵意识一直郁郁不振,可万岁爷对他依旧宽厚。某不知为何旁人都遗忘了这位。”好似数年的安分,便能使得此人骨子里的自视甚高一概清除。

  胤一顿,南巡时,胤祉的确几乎都不曾露面。除了偶尔在皇阿玛身边见过三哥,素日来几乎不曾见他出外活动。然数年前胤刚分封郡王时的模样,胤记忆犹新。

  康熙三十七年,康熙帝分封诸子,从胤起到胤祉落,二者为郡王。从胤起至胤落,皆为贝勒。初始胤的失落可想而知,后头数位都是小阿哥,可偏生只有胤被归为后头,而胤祉明知此事,仍会在胤面前时常提起,品性想法可见一斑。

  自从因剃头事情被夺爵后,好长一段时间胤都不曾听过胤祉的消息,偶尔便是在下朝时打个招呼。胤心头一跳,果真如温凉所言,胤祉悄然无声地从他们的警惕中消失了。

  温凉复道,“朱宝随同某一同登船,而后因晕船而大多数时候单独居住。爷可还记得当初扬州一事?”

  胤肃穆着脸色,“他在船上完全无碍。”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朱宝在南巡大船上眩晕不得起身,可在扬州画舫上却能带着人鏖战,当初杭州的小舟荡漾还能解释一二,可在画舫上如履平地,就很难解释。正如现代有人晕车,或许对自行车无感,可大巴与奔驰的差距再大,该晕车的还是会晕车。

  朱宝在撒谎。

  胤沉默片刻,“先生是如何推测出胤祉在其中插了一脚?”能看出朱宝有问题,是温凉心细如发。可胤祉此人和胤的牵扯甚少,温凉作为胤的幕僚,自然也该对他没有太大的关联才是。

  能想到胤祉那处,自然得有依据才是。

  温凉坦然道,“其实并没有。”

  “某只是排除了其他人后,认为三贝勒的行迹颇为可疑罢了。当然,这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