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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孤生      更新:2021-01-31 06:45      字数:2471
  雨,倒也很是映衬。

  而就在此时,温凉脑海内也同样出现了系统呆板的声音,【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度达百分之八十。】

  温凉熟视无睹,完全忽略了脑海里的声音。

  胤镇定地说道,“若是如此,那么先生也据实以告了。”

  温凉自然地点头,“某向皇上要了罪圣言,自该据实以告。”他抬手擦了擦雨水,刚才从外面进来,这半身衣裳都湿透了。

  “吱呀”门口被推开了,绿意捧着温凉的衣裳过来,行礼道,“爷,先生。这是方才爷吩咐的衣裳。”早在温凉还未回来的时候,胤便嘱咐苏培盛要去温凉那头取衣裳过来,只是绿意为人谨慎,衣柜都上了锁,眼下等她回来后这才开了箱。

  温凉接过后,胤示意他往屋内走去,还未等温凉彻底阖上门,便听到胤的嗓音顺着门扉飘进来,“去准备两个火盆。”

  等温凉换完衣服从里面走出来时,屋内的温度显然比刚才高了很多,那潜伏在温凉体内的莫名寒意也渐渐消失了。

  “多谢爷。”温凉捧着湿衣服说道,这季节的确很容易伤寒着凉。

  胤摆手,让人把湿衣服取走后,示意温凉在软塌上坐下,苏培盛已然给两人备好了温暖的茶水,温凉抬手端起茶盏啜饮了几口,感觉那热意顺着身体漫遍四肢,暖和了不少。

  “万岁爷想遏制各位阿哥的势力,需要重立个靶子,眼下看着以往的状况,万岁爷还是想让前太子回来。”温凉道,手里的茶水已然尽数饮下。

  胤扬声把苏培盛又叫了进来,索性让他把取了茶具,自个冲泡起来。

  胤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袅袅茶香顺着茶盏飘溢开来,温凉继续说道,“前太子重返的可能甚大,只是若朝廷僵持不下,或许也会有些许变数。”

  康熙帝既然会同温凉开口重立太子以及此后储君的问题,便言明胤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不浅。然康熙帝对胤还是抱有些希望,若是胤的表现能让他满意的话,自然是康熙帝心目中最好的结果。

  胤把其中一杯茶推到温凉面前,自个儿又端起了一杯,摇头道,“你不该和皇阿玛说这么多。”他都能想象得到温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了。

  温凉碰了碰茶杯,这茶水比刚才的更加滚烫,刺得那唇上小小的伤口很疼,他下意识舔了舔那处伤痕,没注意到对面锦衣青年幽暗的眼神。

  “皇上既然想知道,某又刚好心中有答案,也无不可言之处。”温凉道。

  胤抿唇,“若是皇阿玛日后对你心生猜忌?”

  康熙帝对温凉的照顾融合着愧疚与欣赏,是源于那错综复杂的过往。若是康熙帝骤然变更了态度,便远远不是如今这般模样了。

  温凉颔首,对本身的处境很是理解。他抬眸看着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如此也只是命。”

  “难道先生信命?”胤似笑非笑,上挑的唇角显然不相信温凉的话语。

  成者胜弱者败,进一步天下独尊退一步卑躬屈膝。

  若是信命的话,他们眼下也便不需要如此心力,直接坐等天时岂不是皆大欢喜?

  “那是对皇上,对爷而言。”

  温凉捧着茶杯暖手。

  胤似乎被温凉的话语扰得蹙眉,半晌后还是避开了这个话题,若是这般车轱辘下去,他和温凉今夜都需要耗在这上头。

  这不意味着胤认同温凉的观点,若非如此,他也无需拒绝前些日子温凉对江南的谋算了。

  他需要温凉活着。

  “皇阿玛透露出这般消息,等回宫后或许便有结果。我的人已经在京中控制着情况,不会有不该说话的人出现。”胤淡淡言道。

  温凉放下茶杯,刚才胤那话语中带出的自信,含着莫大威慑,这举手抬足间的风度威压乃是寻常人所不能拥有的。

  胤此前所说的话,落到他己身也同样适用。对温凉而言,如何便能确认他便是那个不会变更的人?

  人心难测。

  温凉慎之又慎地思索着这四个字,世间绝大多数的事端,皆能从这四个字中寻到解脱。

  “爷,某不知道您是如何看待德妃娘娘。”温凉在室内陷入安静时,骤然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与前面截然相反,然也带着同样的意味,“然她的心思,从十四爷身上可见一斑。”

  康熙帝再如何宠爱胤祯,然他能留在宫内至今不曾搬离出宫,里面或多或少还是有着德妃娘娘的作用。

  而这殊荣所代表的意义很是明显,意味深远。

  胤如同那日温凉提起此事时,神情漠然,唯有那眉间拧起的小山露出了些许端倪。

  对于德妃,胤许是也有心结在身,便是时间推移,也几乎不能够克制消失。

  “刚刚同先生说过,有些事情不必实话实说,眼下先生便直接用行动表明,当真是执拗。”胤无奈摇头,似乎是对温凉毫无办法,那温和的模样让温凉心中有些温暖,“额娘那边,我会小心。”

  温凉没有开口,对亲近的人来说,小心总是不够的。毕竟人总是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做到哪个程度,心中的怨怼又是多么深沉。

  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瓢泼雨势冲刷着整个江南,带来了难得一见的景观。毕竟扬州常有的是绵绵细雨,这般雨势还是很少见的。然雨过初晴的模样又异常美丽,院落的墙角处竟升起了小小的虹,引来侍从的争相观看。

  温凉注视着地面那浅凹积水,面无表情地穿过那虹走过去,惹来侍从的惊讶叹息。

  就着这雨后清新的模样,康熙帝的心情也很是不错,哪怕眼前的几份奏折都是在弹劾胤祯与温凉的,他都很是高兴。随手把这几份折子丢到一边去,康熙帝让梁九功让外面候着的人进来会谈。

  不过两日的时间,范钟能从杭州递来折子,这其中的关注显然不小。

  这般速度若是能战战兢兢地落到实处,不知该能省下多少事情。

  康熙帝遗憾地摇头,显然范钟在这场考校中一败涂地。私德有缺的人并非不能做官,无法教子的人也并非无能,可既不长眼又不识趣,连能力都不怎么有的人,便是白瞎了那个位置。

  杭州如此重要,若再留着他,惹出像扬州这般事情来便太迟了。

  先前的扬州知府,哪怕闹出的事情与他关系不大,然也有他处置不周,照管不力的缘由在,早被贬到不知处去了。

  哪怕温凉已然中止了所有的动作,然而杭州知府范钟还是在次年的考察中落得下下等,黯然地从杭州消失。

  康熙帝心中早有指定人选,在吏部评等后,便自然而然地调人过去,落了不知多少人的空。

  四月三十日,南巡队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