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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弦外听雨      更新:2021-01-31 16:11      字数:2496
  他劝?你说他是不是傻?”

  额上冷汗直流,李韬不感应声,只急急往外退,嘴上道:“是是是,这就去抬轿子接首辅回来,外面危险,夫人您就在府上等着!”

  气极地揉走眼泪,豆苗儿跟上去,亲眼看着轿夫手脚麻利地出府。

  在府邸正门檐下走来走去,她死死盯着巷口方向。

  一会儿想等他回来非得好生说教说教不可,一会儿又想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回来就什么都够了。

  越等越害怕,豆苗儿靠在石狮上时不时地抹眼泪。

  好几次软轿从巷口慢悠悠走来,她昂高了脖颈守着,却都不是。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一顶棕灰色软轿出现在遥远的巷子口,这一定是了!她抬袖胡乱擦了擦眼睛,提裙下台阶,迎上去看个清楚。

  没错,李韬跟在旁边走着呢!

  看情形似乎不是特别糟糕,豆苗儿快步过去,看了眼软轿,问李韬:“没大事儿吧?”

  “无碍。”听到她嗓音沙哑,陆宴初立即推开轩窗,抢先回答道。

  两人目目对视,陆宴初挂在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眼眶通红,明显哭过的样子,一时心疼且恼怒,陆宴初顿时皱眉,盯着李韬沉声责备道,“不过区区小事,你这张嘴能不能有个把儿?怎么有事没事全往夫人那报告,谁给你的权利?你就故意让她……”

  “你骂他做什么?”豆苗儿仰头瞪着他,他脑袋裹着白纱布,足足绕了几圈,额头处的纱布隐隐染了一点淡红色,这叫区区小事?那大事还得了?

  李韬张了张嘴,把头埋低,左右为难,尴尬得很,也不知如何是好。

  陆宴初怔了怔,有些委屈,她现在竟然为了李韬凶他?

  “我没骂他,再说,说两句怎么了,谁叫他急慌慌就到你那胡说八道。”眸色深深地盯着李韬,陆宴初不悦地嘀嘀咕咕。

  “这叫胡说八道?”见他说话清清楚楚条理分明,豆苗儿知道脑袋没坏就够了,她深呼吸一番,冷言冷语道,“这可真的不能再真了,照你说法,他什么都不能告诉我?什么都该帮你瞒着我?你到底想瞒我些什么?难道我在这个家里就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

  “谁这样说了。”陆宴初头疼,让轿夫们把软轿落地,他要出来。

  “放他下来干什么?”豆苗儿蹙眉,遏止他们动作,“抬他进府。”

  轿夫们才弯腰,又绷直了身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了夫人的话。

  陆宴初正欲不平,一顶软轿从后方缓缓行来。

  “哟,是首辅和首辅夫人。”轩窗推开,一中年胖脸男子将头钻出来,笑眯了眼睛与他们打招呼,旋即关切道,“首辅额头没事吧?”

  讪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无碍,陆宴初意思意思地颔首回礼。

  坐在轿子里面的是同住一条巷道的刘知刘大人,他看夫妻二人面色不对,纵然有好奇打听的心思,也不好杵在这儿不走,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刘知心知肚明地捋须,将纱帘掩上,告辞走了。

  “进府说!”陆宴初扶额,知道这出恐怕一时半会完不了,但来来往往多是朝中同僚,他哪丢得起这个脸?

  豆苗儿理解是能理解,只是有些气不过,又瞧他伸手触碰额头,怕是疼了痛了,心内突然又止不住地自责心疼。也对,秋后算账什么的,也应该再检查检查他伤势,等他好些再调教也不迟。

  睨了眼轿夫们,他们顷刻心领神会,把软软稳稳抬入府邸。

  停在绿韶院门口,陆宴初才被允许下来,他早不气了,想想她哪样都是为他好。

  “我头上的伤真不碍事,能走能跑,你这太夸张了。”陆宴初笑着与她说话,却见她面上严肃不减,理都不理地搀着他往内行。

  陆宴初默了会儿,低声道:“你伤势都没好,御医让你好好养伤,少出门少动气少伤神,你哪样做到了?最近些日子你进进出出,我看你都忘了你肩上的伤了,等下进屋,我再给你看看伤口愈合的怎么样。”

  “能不能安静会?”豆苗儿绷着脸,“你真吵。”

  陆宴初无语,他静静盯着她,她权当视若无睹,好吧,敢情是只准她数落他,轮到他说两句,她就嫌吵了?

  第73章

  来香不知用什么借口哄住了福宝,居然没有出来闹腾,豆苗儿大感省心。

  将陆宴初扶回寝房,豆苗儿睨他一记,让他坐在软塌,作势要拆他头上的纱布。

  按住她动作,陆宴初拧眉望向她,嘴角往上扬,略有几丝薄薄撒娇的意味:“这才止住血呢!”

  对上他漆黑的眸,豆苗儿轻咬唇瓣,回手拢进长袖,偏头赌气道:“我看是你不敢让我瞧你伤势吧?”

  “哪有?”被猜中心事,陆宴初只好硬着头皮把脑袋凑过去,一副乖乖巧巧任人宰割的样子,“看吧看吧,你看,我跟你说,伤并不严重,就一道小口子,破不了相。”

  “谁要管你破相还是不破相。”

  “怎么不管?”陆宴初好笑地去拉她的手,“夫人若不管我,还有谁能管谁会管?”说着,顺便得寸进尺地要环住她腰。

  严肃谈问题的时候,最讨厌动手动脚了。

  豆苗儿推开他,面上气恼。

  “嘶”了声,陆宴初顷刻抬手触了触纱布,面颊揪成一团,似是被她推避的动作弄痛了伤口。

  “怎么了?”豆苗儿一惊,登时不敢再乱动,任他搂腰一把将她缠住,也不知他究竟是疼了还是故意对她使苦肉计。

  将头埋在她胸前,陆宴初舒服地喟叹一声,“阁老年纪不小,力气居然不可小觑,好在砸来的只是一枚小印章。”不等豆苗儿接口,他迅速道,“不过此时此刻依偎在夫人温暖的怀抱,便哪里都不痛不疼了。”

  “我又不是止痛药,少来这套。”豆苗儿嘟嚷了一句,低眉盯着他头上纱布,知他假装风淡云轻,就不再强行看他额头,毕竟御医才处理好的伤势,她若不分轻重地揭开,指不定又要流血。

  “我跟你说。”豆苗儿心疼地望着他,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她情绪突然低落,嗓音也变得很是沙哑,“你能不能好好保护你自己,上次……”不愿提及陆文晟那家子的事惹他心累,可今日不与他说清楚,她不能安心。吸了吸鼻子,豆苗儿接着道:“你知道吗?你若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办?福宝怎么办?最紧要的是福宝,他那么小,他真的需要你。”

  “我懂。”

  “不,你不懂。”豆苗儿抢白,语气着急,“福宝比任何人都需要你,所以我拜托你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够离那些危险的地方或者危险的人远一点。上次的事情暂且不提,这次呢?你明明可以规避,旁边站了那么多带刀侍卫,为何那个印章没砸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