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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弦外听雨      更新:2021-01-31 16:12      字数:2496
  先去用晚膳吧!”

  陆宴初噎了下:“我还以为夫人会发表一番大论。”

  豆苗儿:“……”

  第82章

  从首辅府邸离开,世子贺卿之心事重重地回到宁远候侯府。

  如今整座侯府已全权交由他打理,父亲年事已高,前几载已退居幕后,日日怡花弄草,很是休闲惬意。

  而他的母亲则还整天操心静书和年幼的承郡王宗浚,时不时要去他们府邸陪伴母子二人。

  在今天之前,贺卿之把赵静书真心当做亲生妹妹,当年她嫁去东宫做侧妃,他便好言规劝,那等地方虽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可每一步都得走在刀尖上。果不其然,前太子命薄,还死得龌龊,金屋也变成了坟墓,将他们母子囚在其中。

  难怪呢,站在八角檐下,贺卿之摇头叹气。

  倘若是真正救他的那位妹妹来到了府中,她怕是不会做出这种选择吧!

  再想,又深觉可恶,好个赵家,竟敢如此大胆,当他们宁远候侯府好糊弄吗?

  面色一变再变,望着天上闪烁的星子。

  贺卿之负手想了半天,决定告诉母亲真相。

  她这些年视赵静书如己出,恐怕伤心之余,也放不下这段日积月累的亲情了。

  只是委屈了那位首辅夫人,原来她才是当年救他于水深火热的恩人。

  望月长叹,贺卿之整理一番言辞,去松鹤园拜访他的母亲宁远候侯夫人。

  眼下时辰已不早,宁远候侯夫人自是诧异,但见到儿子,心底当然欢喜。

  只是笑中带了几分愁,闲语几句,便提及承郡王王府的状况。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你妹妹有些心神不宁,身子状况也不好,让她宣太医过来把把脉,却推却不愿。还有浚儿也一直蔫蔫的,倒有大夫开了药方,说是天气变化引起的气虚,可连着喝了几副,一点起效都没,可愁死娘了,哎,明日娘带两根人参……”

  面目俱沉,贺卿之越听心里越窝火。

  “娘。”猛地拂袖打断她未说完的话,贺卿之狠下心肠闭目道,“错了,一切都错了,赵静书并非当年救我的那位小女孩,一切都是赵家的阴谋。”

  “什么?”

  望着母亲震惊愕然的神色,贺卿之自知太过激动,便缓了缓情绪,低声将整个故事讲给她听。

  说到最后,他无奈说:“我知静书与您一向感情深厚,我本不愿揭穿,可每每想到她,我就会想到那个小女孩,她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可这些年,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连一句谢谢都未对她说过,这对她公平吗?”

  宁远候侯夫人双眸通红,僵怔在原地,久久才在婢子服侍下落座在长椅。

  这段话给她带来的震撼太大了,她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娘,您身子要紧。”贺卿之上前两步,站在她身侧半懊恼说,“静书那边您依然可以与她母女相称,毕竟这是她爹娘的计谋,那时她尚且年幼,无法辨明是非曲直,所以她也算无辜。至于首辅夫人那边,儿子会去当面道谢。”

  宁远候侯夫人捂着胸口点点头。

  她此时完全没了主意,一会怨恨赵家,一会又舍不得静书。还有儿子嘴里的那位首辅夫人,当日在宫中她是见过的,看上去是位伶俐善良的年轻夫人。

  “母亲,您先喝杯茶。”亲自斟茶,贺卿之双手呈上,“儿子不孝,惹您伤心了,请您千万保重身体。”

  宁远候侯夫人摇头疲惫说:“我明日,还是得去郡王府一趟。”

  虽赵静书当年年幼,但她不可能不知情,宁远候侯夫人一想到这些欺骗,心底便不是滋味。

  夜静静逝去,第二天天刚亮,宁远候侯夫人就迫不及待乘着一顶软轿,急急前往郡王府。

  她昨晚通宵未眠,偷偷抹了几次泪。

  正如她儿所说,哪怕她舍不得静书,也断不能委屈真正的救命恩人,这事儿必须弄个明白。

  软轿停在府邸门口,无须通传,宁远候侯夫人三步并作两步行去后院。

  然王府内情况却有些不对,她询问一个匆匆跑出来的丫鬟,才知承郡王宗浚大半个时辰前昏倒了,请来的御医束手无策,正准备去请别的御医。

  宁远候侯夫人大惊失色,顾不得旁的,忙去看承郡王。

  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心中,承郡王就是她嫡亲的孙儿。

  疾步踏入承郡王安歇的内室,一股呛鼻药味扑面而来。

  “静书,承郡王怎么了?”宁远候侯夫人望向坐在床畔的清瘦女子,眸中掩不住心疼,“听说陈御医刚离开,他怎么说?”

  “没怎么说。”

  “怎么会没怎么说呢?好好的孩子昏倒,他不该开药方不该好好诊治吗?”

  “他们治不了。”

  “不可能,一派胡言,我们多请些御医大夫,总会有办法的。”

  紧紧握住床榻上孩子的一双小手,赵静书苍白的脸上突然划过一丝不甘和悲痛,她知道,当初这个孩子的到来本是她一意孤行,是她靠夺福向老天抢来的孩子,可既然给了他生命,为什么又要回去?这不公平……

  猛地起身,她眸露凶狠地朝外跑去。

  “静书,你去哪儿?”

  推开阻拦的宁远候侯夫人,赵静书踏出门槛前冷声说:“娘,浚儿劳烦您照顾一下,我去去就回。”

  语罢,吩咐奴仆准备马车,她准备去找整件事的核心人物陈老三。

  这夺福的邪术由他而起,他肯定知道该如何救下浚儿。

  穿过无数条街巷,马车急急停在偏僻的宅门前。

  赵静书没有闲情再等,示意奴仆直接将门撞开。

  “砰”一声,琐屑纷飞。

  照往常,她必是嫌弃不已,可这会已经没有时间,赵静书飞快提裙迈入,一边扬声高喊:“陈老三,陈老三……”

  良久,无人回应。

  气急败坏地推开他的寝居,赵静书陡然发觉不对。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搬没了,只剩些木桌与木柜孤零零躺在地面。

  怎么回事?

  她仓惶四顾,在窗下案牍上发现一封书信,用半破的花瓶压着。

  身体冷到极点,赵静书无法控制情绪地粗暴撕开。

  陈老三倒会些书字,却写的不好,勉强能认出。

  “赵静书,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离开。当初在泖河村,我为了荣华富贵跟你上了京城,本意是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但你却远比我想象中更加贪婪狡诈,我早说过夺福必有反噬,若谨慎而为还能苟延残喘,可你偏偏不满足于现状。再这样被你连累下去,只怕我也得死在这里。你身上的那些瘀痕已经开始腐烂了吧?这就是征兆,你逃不掉了,至于承郡王,他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这些年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