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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弦外听雨      更新:2021-01-31 16:12      字数:2493
  苗儿无话可说。

  她知道他没说完的大概是什么,定是又要牵扯到权贵了。

  这世间处处都发生着不幸,好好活着,真的不容易呢!

  豆苗儿侧身摸了摸福宝的脑袋,心底暗暗发誓,至少在她能力范围内,一定不能让福宝有任何的闪失。

  第84章

  陈老三行踪不定,豆苗儿托陆宴初给宫里的沈慕春捎口信儿,让她老老实实在宫中待着,顺便与小皇帝培养培养感情。

  此番她若是入了小皇帝青眼,这辈子恐怕躲不开也逃不掉了!

  想到这里,豆苗儿未有些伤情,慕春为人洒脱,性格不拘小节,一生长困宫中,对她不知是福大于祸,还是祸大于福。

  陆宴初宽慰她:“我这些年看着皇上长大成人,深知他秉性,别看他沉稳慎重,骨子里却向往着打破桎梏,拥有比谁都更自由的灵魂。况且这两人凑到一起,不一定是慕春占下风。”末了,他说,“男女之情,哪儿有什么绝对的尊与卑,向来都是谁用情深,谁沦陷的早,才更容易伤情。”

  这话说的

  豆苗儿轻咳两声。

  他是在对她表述衷情还是在指责她?豆苗儿蹙眉,有些些的不认同。

  不能因为她最初是利用他,便对她这般误解与不信任……

  好吧,豆苗儿转念又想,从前的过与错终究存在,她的确心虚,行了吗?

  陆宴初进宫没多久,宫里来了旨,太后邀她去御花园赏景。

  豆苗儿猜,应该是慕春?

  拾打扮一番,她乘坐马车前往宫中,果不其然,太后与暮春正在亭下品茶赏花。

  豆苗儿行完礼,被赐座在慕春旁侧。

  三人闲谈些许,无非是京中夫人们感兴趣的话题。不知怎的,太后突然想到赵静书,虽说彼此身份略微尴尬,但前太子已经不在,她对他们孤儿寡母倒是多了几分怜悯。她知晓赵静书与豆苗儿的关系,却不知两人李代桃僵的内情,只当她们仍有姐妹之谊。

  太后有一句没一句感叹着,豆苗儿便也耐心听着。

  知道承郡王宗浚病得古怪蹊跷,丝毫未有转愈的迹象,她是真心为这个可怜的小孩感到担忧。

  聊了小半时辰,太后知趣,只推说乏了,回寝宫歇着去了,留她们二人说说体己话。

  让宫婢退得远些,沈慕春急忙追问豆苗儿有关邪术的进展。

  听完这几日一波三折的转变,沈慕春大感头疼,对陈老三的逃之夭夭可惜得不得了。

  豆苗儿察觉她焦躁的情绪,压低嗓音问:“慕春,你对皇上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看了眼周遭,沈慕春迟疑了会儿,埋头说:“我想着,若是找着那背后作恶之人,他便再不能在我身上做手脚,我自然不用依靠皇上,我……”

  “你怎样?”

  手托下颔,沈慕春没好气说:“我一人一马,去边疆流浪得了!”

  豆苗儿一时还真不知该说什么,她能瞧出,慕春对皇上恐怕也不是一丝好感都没,可能情未到浓时,她无法做出更多的牺牲。

  感情的事情,她如何帮她拿主意?两人闲谈片刻,天色渐晚,豆苗儿在她引领下去给太后请安拜别,出了宫。

  回府时,出乎意料,陆宴初竟比她早。

  豆苗儿没来得及惊讶,迎上来的家婢告诉她,大人在内阁浏览卷宗时突然晕厥,马车刚载回不久,太医已诊治,说是太过疲惫的原因,无碍,好生调息便可。

  急急回寝房,福宝懂事地趴在床榻照顾陆宴初,他还小,爹爹生了病自然害怕,一双眼睛胀得红红的,显然吓得掉了不少眼泪珠子。

  终于等到豆苗儿回来,他委屈又害怕地喊娘,赶紧过来用小手拉着她去看爹。

  安抚好福宝,豆苗儿望向昏睡的陆宴初,他眼下有两团暗青,哪怕没有意识,眉头仍保持微微簇起的样子。

  这些日他确实心力交瘁,又遇上百姓拦轿喊冤,不得不抽出许多时间去查证处理,老汉一案牵扯的皆是权贵,哪怕他不提,豆苗儿也知道难办得很!

  他真该好好歇息了!

  豆苗儿唤人端来热水,绞了帕子给他擦脸。

  问伺候在近旁的婢子:“大夫可说了什么时辰能醒?”

  “回夫人,大夫说快则几个时辰,也有可能明早才醒,大夫明日天亮会过来复诊。”

  点点头,豆苗儿嘱托她们去煎药,再熬点儿滋补的参汤,都小火温着,陆宴初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端上来。

  至于福宝,豆苗儿让人带他下去,他却不依,硬要留在这儿等爹醒来。

  豆苗儿拗不过,只得颔首。

  晚膳是清淡的蔬菜就白粥,豆苗儿没什么胃口,但福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可马虎。

  哄他喝了两小碗,许是太饱,他不停打着哈欠,显然困极。

  豆苗儿知他孝顺,绝不肯轻易离开,干脆给他换上寝衣,用帕子擦洗身子后,塞进了陆宴初被窝里。

  他咯吱咯吱笑着,埋在被窝里,双手亲昵地抱住陆宴初胳膊,把小嘴凑到他耳畔,轻细地喊:“爹爹,福宝陪您睡觉觉,然后我们一起醒来好不好?”

  豆苗儿佯装没听见,笑着为他们盖上被子。有福宝在这里,她心情确实没那么压抑了!

  父子两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十分温馨,豆苗儿最后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到纱帘外,拿了本描红的花样打发时间。

  她还不困,想着多等等,指不定陆宴初会很快苏醒。

  夜色渐沉,窗外有风吹进来。

  恍惚间,豆苗儿猛地惊醒,她愣愣望向黑黢黢的夜空,看了眼周围。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伏在桌面睡着了!

  伸手揉了揉额头,她眉头紧锁,方才她好像做了个梦,瞬间便吓醒……

  她梦到的是什么?

  豆苗儿绞尽脑汁,却想不起来,只知道这梦可怕得厉害,那种窒息恐怖的感受仍未消失,她此刻仍觉心有余悸,难以平复。

  放松片刻,撑桌起身,豆苗儿蹑手蹑脚走到内室,掀开纱帘朝床榻望去。

  陆宴初还没醒,福宝睡得沉沉的,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一点小脑袋靠在陆宴初身侧。

  嘴角微弯,又叹了声气,豆苗儿摇摇头,退了出来。

  耳房内,是侨香在轮值。

  豆苗儿想喝杯热茶润润喉,不愿吵醒福宝,遂亲自进了耳房。

  小炉子上的茶壶嘴冒着丝丝缕缕的白汽,水已经初沸!

  侨香伏在桌子边缘,头枕在左臂,右臂搁在膝盖处,手里还握着芭蕉扇。

  豆苗儿摇摇头,侨香大概和她一样,也是看着看着就打起了瞌睡。

  深更半夜,倒也正常。

  豆苗儿上前推推她肩膀:“侨香,醒醒,侨香……”

  她睡得不大安稳,眉头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