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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膏药狐      更新:2021-02-01 05:27      字数:2308
  。

  看著叶定拾起衣裳,一件一件穿好,他皱著鼻子,笑著哭了,说:“我今日总算明白,在这世界上,有我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你对我没有感情。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後也不会有。”

  说著说著,绝望的捂住脸,哭的十分压抑:“叶定,我得不到你。我得不到你……”

  他这一生是失败的,无论用怎样的方法,怎样的态度,十年的时间,都没叫叶定爱上自己。过分的偏执,这样的不甘心,促使他做出一件件错事。一步错,满盘皆输,最後落至如此地步。

  叶定平静地看著他,说:“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我会忘记。你我相识一场,我比你年纪大,只当你年轻气盛不懂事。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你不懂得什麽叫尊重。在你我二人的关系里,你不曾尊重过我。从一开始的强迫,到你所说的单恋,以及今天之事,所有的,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你从未问过我的意见。”

  “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你给我的不是爱,是践踏。”

  看著乔白不断颤抖的肩,他顿了顿,本该再说一句话,可是喉头突然哽塞,说不出一句话来。忙转过身,匆忙地走到玄关处,拉开大门。

  门外,冬雨淅沥。

  男人深吸一口气。

  好了,只要跨出这一步,你就和那人再无任何关系,就重获自由了。叶定,你还在犹豫什麽?

  叶定咬著唇,一只脚跨出了门槛。身後传来乔白带著哭腔的声音:“定定!”

  脚步微顿,却没转身。

  “如果一开始我用对了方法,尊重著爱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怨恨我?”

  叶定沈默,不发一语。

  沈默,即是最最残酷的答案。

  已经无有什麽可再说。

  乔白终究是男人,就算爱到撕心裂肺,不顾面子,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强留住他。

  他们已经无法再沟通。

  乔白说:“小时候,家母告诉我,做人要学会放开才会快乐。那时我不理解,现在我是明白了。对我而言,始终你的快乐比我的感情大。所以我放你走。”

  他转过身,声音里头埋著丝丝颤抖:“所以,现在,走吧。趁我没反悔之前,赶紧离开。我并不是一个潇洒的人。”这一句话,仿佛已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

  叶定站在玄关前,始终不敢回头看一眼。

  为什麽不敢?

  他不知道,只觉得灵魂被一条带著火焰的鞭子狠狠的鞭笞。

  大概过了有一分锺左右吧,他攥了攥拳头,提起行李箱,终是跨出了这道住了将近半年的屋子。

  在雨中疾步走著,走了很久很久,他才赫然发现,自己早已泪披满面。

  错误的开始,本就不该再有後续。

  或许,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最好的。

  赵启申在凌晨时分突然接到叶定的电话,要他来南条街口来接自己。启申以为出了什麽事,慌忙驱车赶了过去。

  半小时後,他在凌晨的街口看见了叶定,全身湿透,呆呆的坐在路边,一动不动,旁边摆著一只行李箱。

  启申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状态很不好,走过去想安慰。

  “阿定,怎麽了?”

  叶定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苍白的笑容:“你来啦。”

  “出什麽事了?”启申担心的问,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身上,“天这麽冷,淋雨会感冒的。”

  “启申,我无处可去。”男人抱著双臂,将自己卷缩起来,试图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声音带著掩藏不了的哭腔,“我无处可去,启申。”

  “别急,有事到车上说。来,别再淋雨了,会感冒。”赵启申扶起他,让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一手提著他的行李箱,将他带到自己的车上,开足暖气,然後柔声道,“我们先回家,好吗?”

  “回家?”叶定摇摇头,“不,我没有家。”

  瑞士的家,不是家。他始终只是个被领养的人。养父母有一女,纵然待他再好,也和亲女始终有差距。

  a市的家,不是家。只是一个租来的房子,也已经被他退掉。

  乔白的家,不是家。从今往後,他与乔白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关联。

  他没有家可以回。

  从七岁那年被亲生父母抛弃之後,他的人生就已经彻底被抛弃了。

  眼里似有什麽滚烫的液体在翻滚,他忙掩住脸,哽咽:“开车吧,启申,这段日子……可能要暂时打搅你一下。”

  聪明如赵启申,不再追问下去,发动汽车,朝天的尽头奔去。

  情绪恶劣,心力交瘁,加上又淋了一场雨,叶定很快就病倒了,发起了高烧。

  烧的模模糊糊间,他看见了一些模糊的光影。有时候是童年的自己,有时候,是乔白。乔白对自己的温柔,践踏,乔白的眼泪,乔白对自己的呵护……

  梦境犹如藤蔓,缠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身体火烧火燎,仿佛置身火炉,痛的厉害。湿漉漉的汗水顺著皮肤滑落,和眼泪一样苦涩。

  “怎麽哭了呢?”

  朦胧的光影中,乔白走了出来,坐在他身边,温柔地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

  “乔……白……我……”我并不是真的那麽讨厌你,只是……只是……

  “定定,我只要你快乐,没有忧伤。”

  “乔……白。”

  他朝乔白伸出手。

  乔白的眼睛里,有点点泪光,仿佛月亮落下的微霜。他张开唇,又说了些什麽,只是声音太轻,意识太沈,终究没听清楚他在说什麽,眼前被一片漆黑的光影所充斥,尔後,跌入了黑甜乡。

  整整三天。

  烧的一塌糊涂,意识不清。

  偶尔清醒的时候,便能看到熟悉的身影在身边忙碌,时不时抚摸他的额头试探温度,用温毛巾替他擦身,一口一口喂他吃药。他觉得那个人是乔白,所以变得安心。

  意识最薄弱时,他又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低声喃喃。

  说的仿佛是一种古老的咒语,又似一首深情款款的吟游情诗。低沈的语调,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宁静,身体变得很轻很轻,没有任何重量。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四天後了。

  赵启申正在冲药,突然听见细小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