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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之赫蓝      更新:2021-02-01 20:15      字数:2252
  白的二十几年,应该会有不同的色。

  然而再多想法,既定事实摆在那里。

  拉锯的这段时间,顾非也从没有想过向顾舟求助,因为顾舟已经脱离了这个家,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这都是他用很大的代价为自己挣出来的。

  顾非也是决不可能因为自己的这点事去打破顾舟现有的平衡。

  当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切进了另外一个角度,就已经不是“自己的这点事”了

  如果说先前潘烟是在用有可能做傻事来向顾非也施加压力,那么现在,她已经在用延误治疗时机来将这个“可能”变成了“绝对”。

  两个人讨论了好一会儿,顾灵并不能被说服,她摇头:“她现在拖一天,都是在耗着命,顾舟是她的儿子,应该回来看一看。”

  顾非也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问道:“可是,姐,这样对我哥公平吗?”

  顾灵一愣。

  其实在这一刻,或者说在找不到潘烟的这段时间里,顾非也整个人都剧烈地矛盾着,像是被强行劈成了两半。

  一半向胃癌妥协,满身的“她真的可怜,她老了,我就顺从一下吧”;一半誓死捍卫着他宝贵的感情,高举着“为什么最狠的永远是她,为什么永远要别人妥协”的大旗。

  顾非也搓了把脸,说:“我妈能出走,就是不管是我还是我哥,她都不在乎能不能见到最后一面的意思,她自己都不在乎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我哥去在乎?姐,我哥,或者说我,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做错了什么呢?

  没有做错,可是在潘烟看来,却哪哪都是错。

  顾灵看向顾非也。

  这段时间,顾非也几乎是暴瘦,看得出来,他很在乎潘烟,甚至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害怕失去潘烟了。

  可是与此同时,他似乎也被潘烟的做法逼出了些许的恨。

  顾灵好像有点明白顾非也的意思了他觉得潘烟这次出走,完全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况且顾舟定居国外那么多年,就算回来,也只是多一个人担心而已。

  “非非,你只是最近太累了,答应我,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好吗?”顾灵顿了顿,继续说,“从你出生以来,你哥一直记挂着你,以前我送你的那些礼物,生日礼物也好,其他也好,有很多是他送的。”

  “他比你想象中的更在乎你。”所以,不要想着让他置身事外,他不愿意。

  第79章

  潘烟临走前,取了一笔钱,可以看出来她没有打算立刻就采取什么极端措施,而是遵循了那张留言写着的“生死有命”,她似乎想要等着病情自然恶化到药石罔效的地步。

  事实上如果现在能找到人并加以治疗,还是很有希望的潘烟的胃癌是早期,对现在的医疗水平来说,早期的胃癌还不是那么可怕,但但凡是病都拖不得,必须及时治疗。

  问题是找不到人。

  种种排查之后,初步确定潘烟出了城市,再往下追,就失去了线索城里不说处处都有监控,但至少只要这个人在这里生活着,无论怎样,都会留下些许踪迹,而不那么发达的小乡村就不一样了

  随便找一个慢节奏、人烟不多的小地方,租一间房子一匿,日常开销带了足够的现金,也不出去乱跑,用不到任何需要身份信息的操作。

  这种情况,除非知道她在这个区域,地毯式一点一点慢慢找,否则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大海捞针的成功率几乎为零。

  也许,她连一张新手机卡也不会办,因为她不需要联系任何人。

  顾非也想:那她会上网吗?会用以前的社交软件吗?如果不会的话,她会申请各种社交账号的小号吗?

  她真的,完全不在意不关注自己这边的任何情况了吗?

  至少,她会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崩溃,有没有服软吧?

  以重病相逼的人,不仅是在逼迫在乎自己的对方,同时也是一种自我逼迫。

  近乎双输知道自己的痛苦能够惩罚到对方而愈发想要自己痛苦,当看到对方为此而承受的痛苦时,不自觉会产生一种病态的痛快。

  悄悄的,颤栗的,报复的快感。

  这么想着,顾非也把朋友圈之类的权限全部放开,谁都可以访问的那种。

  他还没有想好是不是应该发些什么,来单方面告诉潘烟某些信息。

  某种程度上来说,顾非也不怕这是潘烟逼迫自己的手段,但凡是使手段就必有所求,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不管这结果是真的还是假的,总归会出现。

  他只怕潘烟是真的生无可恋,眼睛不看,耳朵不听,咬着牙一直等到病入膏肓。

  从早期恶化到晚期时间不确定,体质心态不同,小几个月到一年都有。

  但谁又能准确估算出病情恶化的快慢呢?顾非也内心焦急时间不多了。

  “我已经告诉顾舟了,他会用最快的航班赶回来。”顾灵说,而后目光落到了不远处,“他来接你了,非非,听我一句,今天回去好好调整休息,你需要放松。”

  “嗯,我知道。”顾非也偏头看过去,聂细卿停好车,正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下雨了,就需要把伞,遮风挡雨;孤独或者快乐了,就需要一个伴,共苦或者同甘;饿了,需要一碗小馄饨;渴了,需要一杯橘子汁。

  他看着聂细卿,似乎眼睛里就只能装下这么一个人,忽然,眼眶一热。

  彼此的伞,彼此的伴。

  怎么就这么难呢?

  “那我先回去了,姐,你也好好休息。”

  “路上小心。”

  “嗯。”

  顾非也踏着冬天冷硬的地面,迎着聂细卿走过去,紧绷了一天的肩膀有些松垮。

  “怎么样?你这边有消息吗?”

  “没有。”

  “先上车。”

  顾非也爬上车,车内温度刚刚好,他给自己戴上u型枕,本准备系好安全带,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顾非也转头:“聂哥。”

  “嗯?”聂细卿询问地看向他。

  有个人的眼睛,挺亮的,有点像渴望罐头的猫。

  没等顾非也继续说,聂细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