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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维维兔      更新:2021-02-01 22:37      字数:2493
  色发白,牙关打颤,更有那年纪略小些的竟尿湿了裤子。

  虽知会有这一遭,然如今事到临头,没人能不害怕,更何况这群小子中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

  那大太监吩咐左右带着小子们下去安置。魏七等人向公公行了礼跟着退了出去。

  小黄门领着他们至不远处的一排矮窄些的偏房,分六人一间暂且住下来。

  与魏七同住的那五人皆出生于普通贫寒百姓家,最小的不过六岁,最大的也只是将将十四。

  众人简单地自报家门略说了几句后俱沉默下来,

  后日施行的宫刑使得没人有闲心说笑,几人各自打了些清水,用着才发来下的器具草草洁了脸面后一一睡下。

  魏七却是睡不安稳,他乃高门嫡子,自幼锦衣玉食。每日安歇前都有婢女服侍着清洗换衣。睡得是绫罗绸缎铺就的雕花梨木罗汉床,夏有冰盆,冬摆银炭,被窝里还有暖和和的汤婆子。

  现如今已十二月,前几日过了大雪,再久即冬至,北风虽不大然寒冷刺骨。

  通铺上只一人一床棉被并下头垫着的一层薄褥子,其余五人皆是苦惯了的,甚至家中还比不上现下。

  魏七冷得在被窝中直打颤,他肌肤娇嫩,褥子棉被皆粗糙不堪,扎得他哪哪都不安生,翻来覆去,更是聚不住热气。

  折腾了许久,直至三更才疲力尽地和着旁边人的呼噜声沉沉睡着。

  第二日清晨起来,果真没有饭食,却也不叫他们做事,只道让其享这最后一日福,往后可得踏入苦海。

  第8章六根不全

  小子们一日未曾入食,连水也甚少沾,早已饥肠辘辘,几人腹中空无一物自是无法抵御严寒,只能缩入被中抱成一团相互取暖。

  其余五人本是有些不敢接近魏七的,这会子见他一人蜷缩在角落,没了先前那不同一般的气韵,很有些可怜。

  几人中年岁最大的小子唤作吴家财,今年十四。他开口邀魏七:“魏七,你愿不愿同我们一块儿?”

  魏七自昨日报了自个儿姓名后便未再同他们说过什么话,并非因他盛气凌人,瞧不起穷苦人家的孩子,而是他从未与这类孩子打过交道,一时不知该如何融入他们。

  魏七本缩在被中独自发着抖,这会子听见有人唤他,转过头来。

  吴家财等人围成一团,五床棉被盖了两层,看上去很是暖和,至少会比他这处暖和。

  魏七迟疑了会子,道了声谢,也拖着自个儿的被子默默地钻进去。

  “魏七,你这人可太有趣儿,还说什么多谢有劳,像是世家里头出来的公子。”

  吴家财笑话他,众人听了这话,一时皆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魏七不知自个儿哪里说错了,见他们笑话,也只默不做声。

  几人又稍稍低声交谈几句,正开心着,却突听见咕咕的肚饿声,像是从魏七那头传来的,几个人看向他。

  魏七涨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垂着头。

  他原是想着要憋住,然到底近一日未曾吃东西,哪里能忍得住。

  众人沉默了一会子,又哈哈大笑。

  “我还道你是个神仙人物,原也同我们这等糙人一般,饿了得肚子叫。”同住的唤陈阿狗的小子笑话他。

  可谁知这话还未说完,他自个儿肚子也造反了,咕噜噜地一阵响儿,比魏七的动静还要大。

  这会子谁也说不了谁罗,几个小子觉着好笑,众人嘻嘻哈哈地笑过后却又都停了下来。

  他们皆想起此刻受的这肚饿不过才只是个开头,一时心里难受,皆静默不语。

  吴家财叹息:“睡罢。”

  几人应声,魏七也挨着与他手脚相贴的吴家财闭着眼睡去。

  这一日晚,三十来个新进宫的小子皆歇息地早,毕竟明日还有一场苦难等着他们。

  ------

  第二日清晨,天才刚亮,便有小黄门在门口嚷嚷着叫他们起身。

  几个孩子自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对视几眼后终于想起现下身处何方,一时清醒,皆自他人眼中见着了恐惧。

  几人磨磨蹭蹭,垂头丧气地自屋子里走出来到院中,年岁最小的孩子名唤王安平,才只有六岁,这会子早已害怕地哭出声来。

  站在院中的小黄门见了忙训斥他,阴阳怪气地道他等会儿还有得哭,现下哭得早了些。

  几个小太监领着魏七等人穿过偏房前的白玉石拱门,来到另一排耳房内。

  几个净身师傅早已清洗好刀具在那儿侯着了。

  魏七他们等会子要受的乃是全切的去势,说来也是时运不济,前朝明帝之前,因幼儿易丧命,男子入宫之时若年岁尚幼只需切掉两边球体即可,不需全切。

  然不料正因如此,前朝的那些只受半切宫刑的宦官得以淫|乱后宫,与不少宫女妃嫔有私。

  明帝为防止此等事件再度发生,下旨令此后入宫任内侍者,不论年岁,皆以受全切宫刑。

  全切则意味着身下要切得似女子一般,且也比前者要痛上许多。

  净身房内摆着几张靠凳,一旁的八仙桌上布满了诸如鸡蛋,猪胆,绳索之类的用具。

  小子们见了这些东西后,再不敢上前一步。

  然太监们并不会因此而心软,掌事的大太监自怀里掏出花名册,递给身后站着的小黄门。

  小黄门恭敬地接过,依照上头的顺序开始唱名。

  被念到名的孩子有的双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有的则截然相反,拔腿就想往门外头逃。

  但不论是哪一类,最终俱被守在两旁的太监们制住,捆了手脚似绑猪一般困在靠凳上。

  余下的孩子们则发着抖观望,此乃皇宫地界,妄想能逃出去简直是做白日大梦。

  被绑着的几人以黑布缚眼,被灌下一碗大|麻水,脱下裤子敞开。

  大|麻水可止血止疼,喝下后不多时人就得头脑发昏,身体麻木。

  净身师傅看时侯差不多了,示意小黄门上前清洗那处。

  被绑住的孩子此刻怕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脸色苍白似鬼,叉开的两腿不住地颤抖。

  若不是前头一日未曾饮过水食,此刻只怕要失禁。

  净身师傅执一把锋利的小刀凑近,屋里的小黄门面目淡漠,似已司空见惯。

  孩子们则紧张地屏住呼吸,胆小的想看又不敢看,胆大的直楞楞地盯住。

  被绑住的几个孩子早已吓晕了过去。

  师傅在那孩子身下两处切二个洞出来,将里头的筋割断,手法熟练地挤出里头的东西。

  一时屋里俱是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晕倒的孩子俱都从剧疼中醒来。

  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回即便是最胆大的孩子也不敢去瞧那血糊糊的一团。

  小太监忙自一旁八仙桌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