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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维维兔      更新:2021-02-01 22:41      字数:2961
  不量力了。

  羞愤,恼怒,委屈,种种滋味堵在喉间,这会子他就是再想掉几滴泪珠子搏怜惜也哭不出来。

  魏七要喘不过气,张着嘴却汲取不住空气。

  好似病重之人一般尽力气大声呼吸,喉舌间呵呵作响。

  皇帝冷眼旁观。

  几瞬过后,魏七终垂下眼吐出一句:“奴才不敢。”

  皇帝冷哼一声儿,将他的头摁回方枕中,继而插入。

  狗胆包天,竟敢欺君,不应受罚么?

  魏七神情灰败,入目尽是尊贵的明黄,他眼中没了原先的神采。

  我逃不出去了,要死在地狱里。

  。。。。。。

  安喜等人进屋时魏七赤-身-裸-体似破布玩偶横沉床榻外间,皇帝面色阴沉如煞盘坐于一旁。

  众人敏锐地感到今夜境况不妙。

  驮妃太监们抬人时摸到一手滚烫,魏七在烧。

  两人偷偷对视,犹疑不定。

  说出来罢圣上此刻像是不大舒心的模样,不敢惹。

  不说罢,这人又得宠,若他两知情不报,误了医治的时辰,万一过后圣上怪罪下来,可不是要倒霉?

  是以特意停得久了些,方才得到安喜注意。

  三人在皇帝眼皮子下打上一回机锋,安喜观魏七绯红的昏沉面色,这回恐不是睡着,而是身上不好。

  “圣上,魏七。。。这奴才,怕是病了。”安喜立在塌前,躬身轻禀。

  皇帝皱眉,撇他一眼,嫌人乱瞧。

  “取几颗药丸子喂下便是,问朕作甚?”

  前者哑口无言,这不是瞧您这阵子喜欢得紧么。

  “真当朕偏宠他么?”皇帝起身,拂袖迈下台阶往三扇金丝木万马齐喑屏风那头换衣。

  “奴才万死。”安喜心中腹议,说与我听作甚,该听这话的人又听不见。

  他向两人使眼色,驮妃太监将魏七扛走。

  魏七这回真是病得不轻,前两日日晚间在内廷监里折腾,光着屁-股作践自个儿,本就有些着凉,后头的伤又在皇帝愤怒的发泄之下加重。

  首尾一作用,加之他自个儿心里也不大想好,这一病就是三四日,人现下都昏沉着未醒来。

  日日拿药丸子喂着,清粥寡水,才长了些肉又耗瘦了。

  更难办的是安喜也不知缘由,那日晚里头动静也不大,是以众人进了屋子才发觉龙颜大怒。

  没头没脑的谁知晓是怎么一回事,总不能去问圣上。

  且那位也不过问,像是忘了这人一般。

  罢了,忘了便忘了,忘了才好,老是惦记,人才倒霉。

  且先让魏七在内廷监里养着,届时是贬还是依旧回去当值再由圣上定夺罢。

  他才这般思量,谁知晚间皇帝就记起了魏七。

  圣上画着前几日未画完的锦绣山河图,微偏着头问:"那奴才如何?"

  安喜:。。。不是说不干您事么,不是说不偏宠么。

  "回圣上的话,人还未醒。"

  皇帝没吱声,安喜继续:"冬夜里严寒,内廷监至乾清宫也需小半个时辰,来时因怕他凉着您,被褥中塞着汤婆子,想必是不大冷的。"

  安喜偷瞥,只能瞧见皇帝搁下笔抚摸腰间羊脂龙纹玉佩的手指与小半边侧面。

  "可回内廷监时想必是奴才们疏忽,应当忘了扔汤婆子进去,那奴才前一刻在暖阁里待着,入了寒风中经受不住想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几日了"

  "回圣上的话,今儿是第四日。"

  "怎还未醒"皇帝指尖缠绕紫色流苏。

  "回圣上的话,奴才斗胆,估摸着应当是药丸子不够细。"

  "打发太医院的人去瞧。"没用的东西,发热症罢了,吞药丸子都好不了。

  "。"还说不是偏疼,都坏了规矩。

  安喜一时替人高兴一时又是担忧。

  他这会子可算弄明白了,瞧着像是忘了,可却总也忘不了,口是心非,隔三差五便惦念着,哪个奴才命大能受住这份圣眷啊。

  第39章谁输谁赢

  安喜那头派奴才悄悄到太医院打发人去内廷监治病,这头耳房里便叫来尚衣的贴身太监问罪。

  "今儿可是你将圣上玉佩底下的流苏换成紫色的"

  尚衣的太监不解此问,老实回答:"回安爷的话,是小的换的。"

  安喜觉得他蠢,但是又不好明说,只得将气憋在心里:"以后都用棕,绿,青等色,避用紫与蓝灰。"

  尚衣太监更是不解,好端端的流苏又怎的了?

  ",小的记住了。"

  "嗯,退下罢。"

  ",小的告退。"尚衣太监行礼退下。

  安喜叹息,日日挂在腰间,指不定哪时瞧见便又升起缠绵心思,反反复复折腾人。

  安喜以为是流苏的事,但他想岔了,只因瞧间皇帝两回起意指间俱缠绕着与魏七身上袍子同色的流苏,便以为是这东西惹得祸。(27章为蓝灰色)

  其实不然,流苏只是一部分缘由罢了,即便无紫色流苏,殿中的十来贴身内侍也大多都着深紫色绸袍。

  离得三四丈远,不时时相贴也会扰了皇帝清心。

  派去太医院的乃是乾清宫资历最低的外院洒扫太监。

  便是这般也引得众人注目奉承。

  洒扫太监只说有私事相托,不敢劳烦老太医,还请新来的御医帮衬一二。

  御前当差的有求,众人哪里会不答应。

  副院首指了才来半年的小御医与他。

  洒扫太监谢过,两人往内廷监那头去。

  ------

  坤宁宫内。

  青釉双耳三足香炉内沉香渺渺,地龙烧得屋内暖融融。

  "什么"皇后端坐贵妃塌,挑眉抬眼望向下首跪着的奴才。

  "太医院来人去内廷监"

  "回主子的话,确有此事。太医院新晋御医小张大人承乾清宫洒扫太监小满子的邀,去内廷监那头替魏七瞧病。"

  当差的奴才跪在八宝吉祥牡丹朱红镶金边的线毯上,俯趴回话。

  荒唐,真真是荒唐至极!一个奴才罢了,病了不打发去掖幽庭便已是仁慈。

  如今竟请御医去瞧,也不怕他贱命一条消受不起!

  圣上此番真真是鬼迷心窍,后宫绝色佳人,千姿百态,他心硬如磐石无人撼动分毫,现下竟为一个太监坏了规矩。

  他想宠哪个奴才便宠哪个,左右与本宫无碍,但破了规矩此事绝不能轻易揭过,如若不然,来日叫老祖宗与众嫔妃知晓,本宫这后宫之主颜面何存?凤印可还能捧稳?

  皇后越想越怒,紧紧抓住炕桌一角才没砸了手边朱红描金茶盏。

  "退下罢,此事不可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