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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维维兔      更新:2021-02-01 22:44      字数:2475
  君子兰木匣子取来一用,回头我自会向安爷禀明。”安爷曾提过,淑妃主子偏爱君子兰。

  “。”小太监虽不知为何魏爷会对乾清宫里的东西如此了如指掌,然这人现下是正四品,且又身份特殊,龙榻上的御被都能披到他身上去,区区一个贵重些的木匣子又有什么要紧。

  小太监疾行,取来紫檀木匣子,此木匣颜色暗红,长十寸,(30cm),宽七寸,四角包铜,锁扣漆金,是个体面的好物件。

  魏七手捏绸布将东珠取出,仔细置于包有明黄软垫的木匣子里。

  宝珠配宝盒,再外罩一层,妥当了。

  他携小千子二人去见延禧宫来人。

  延禧宫的小太监正在外院耳房中等候,两个乾清宫内院太监陪着寒暄。

  他远远瞧见一身形修长,手持拂尘,穿深紫绸服的公公领着人往这头来。

  离得远了些,辨不出面容,只通身的气派,挺直的腰背透出股年轻的生机。

  步履却又不急不缓,一步步皆是稳当,延禧宫人心中一惊,知晓这便是正主罗。

  他提神凝眸细观,离得近了,渐渐可见清俊的白皙面容,好稚嫩的一张脸,只神情镇定从容。

  “魏爷。”小太监不敢再轻视,恭敬鞠礼。

  “您客气。”魏七眸中含笑,还礼道。

  这位规矩端得好,倒也不全是凭色升上来的。

  两宫的人简单问候几句,魏七与延禧宫来人打头,小千子二人端着朱漆托盘跟在后面。

  延禧宫内正是热闹,魏七停在外头等候,隔着棉门帘隐约可闻婉转动听的戏腔唱,“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雁儿并腾飞。。。”

  每年都有一出贵妃醉酒,后宫的主子们却总也听不腻。

  下头人悄声潜入屋内,附在淑妃耳旁低语,这头安喜也得了消息。

  殿内一时很是诡异地静了下来,台上的戏子见境况不对,也很有眼力地垂首立在正中住了嘴。

  淑妃望向皇后,皇后又望向皇帝,皇帝却只垂眸转他的玉核桃,不甚在意的模样。

  “叫进来。”皇后淡声道。

  众人屏息,虽手上仍不停,眼珠子却皆往戏台后头。

  门口的内侍打帘子,魏七抬脚垂首进屋。

  一步一步走得缓,渐渐绕过戏台步入殿中。

  深紫入明艳花海。

  来人身长近五尺(177cm),穿一袭深紫绸袍,颜色偏暗,衣上描金。外罩

  宽大下摆似摇拂的柳枝,随腿上动作散开,行动间却几近无声。

  垂着脑袋,只见秀气的一小截干净下颌与一点子红润的唇瓣。

  魏七顶着四面八方的目光走近。

  于上首帝后跟前两丈(六米)远处停下,他身后不远便是明黄戏台,台中立穿大红宫装的花旦,后者面上浓墨重,额间布汗。

  前头人却面如白玉,清清丽丽,干净不似凡尘间人。

  众人暗道:这就是魏七啊,乾清宫里藏了半年之久,吊得人心生恼怒,可算是请出来罗,嗬,一个奴才。

  确是生了不错的颜色。

  皇帝抬起眼皮淡然候他走近,观其举止镇定,步伐沉稳,面容平静,倒生出几分愉悦。

  还不差,竟撑住了,未丢朕的脸面。

  再一瞧,身后跟着两个奴才。

  呵,也知晓要替自个儿造势壮胆。

  皇帝手中玉核桃静止不动。

  魏七的马蹄袖弹得格外响亮利落。

  三人动作整齐划一,单膝跪地打千儿。

  “奴才乾清宫御前贴身内侍魏七。

  请圣上大安,圣上万福金安。

  请皇后主子大安,愿主子福泽绵长。

  请各位小主玉安。”

  皇帝一时竟生出几分自个儿纳了新人的错觉。

  这几句请安既沉稳又利落,音色也难得清越不尖刻,声量不大不小,却正好叫整屋子的人都能听见。

  不愧是圣上瞧中的人。

  年纪轻轻也不知胆怯为何物。

  “延禧宫淑妃主子这头小公公道奉圣命至乾清宫请开库,取东海明珠。奴才现已将此珠带到,祝淑妃主子年年岁岁有今朝,岁岁年年皆安康。”

  魏七伏在地上,朗声道。

  众嫔妃暗道:好爽利的一张嘴呐,御前总管安公公教的不错。

  皇后不是头一回见识这奴才的厉害了,是以今次只是笑。

  她余光瞥身旁的坐着的皇帝,见其掌中动作停,微探着身,虽眼珠子未在人身上,可嘴角分明是舒展的。

  您喜欢罢,呵。

  既年轻又伶俐。

  觉着新鲜罢,嗬。

  只是个太监,人却有股子倔劲。

  “起罢。”沉沉一句,似与往日无什么不同,却因场合特殊,叫两人皆生出些微妙的不自在。

  “。”魏七起,垂首亭亭立于殿中。

  深紫展开,实在是,赏心悦目啊。

  众人的各色目光似要将魏七盯穿。

  可魏七不能胆怯,若现下露怯,不仅丢了圣上的脸面,更为糟糕的是,今后,谁人都能在他脸上扇巴掌,往他头上吐唾沫。

  他脖颈间微凉的光滑触感提醒着他,后宫中的奴才当着你的面都要叫一声魏爷,你已得了圣上的宠爱。

  魏七立住了,朝后微一偏头,示意小千子捧东西上前。

  将明黄绸布轻轻揭开,木匣暗红漆面平整光滑,显露出名贵木材独有的厚重。

  安喜眼皮子一跳,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魏七扭锁扣开木匣,小千子手臂微侧,敞向上首几人。

  东珠静躺,流光溢,完好无损,贵妃额上那颗霎时黯然失色。

  众人惊叹。

  皇帝倒是觉着稀奇,他见过这奴才倔强反抗的模样,见过他痛苦求饶的狼狈姿态,也见过他贪吃盯食的小孩儿做派,榻上的撩人情态也瞧过几回。

  似现下这般从容地指使手里人办事倒是头一回见。

  他眼中带几分兴味儿,觉着今日或许也没那么无趣。

  魏七偷瞥安喜,后者立在皇帝身后微点头。

  他瞧见了,轻合匣子,垂首立在旁边不动。

  延禧宫奴才走近前来接过。

  一时无人发声,无人叫退。

  皇帝也默然。

  人,立在这,尔等都瞧见了。还欲如何,今日当着朕的面一回演完罢,省得再心思寻由头。

  “魏七惯来就是个稳妥的,差事当得好,理应奖赏。”

  众人想:惯来就稳妥,人从前只是个不起眼的六品小内侍,您何时得知他惯来稳妥?

  可不就是在暗示上回坤宁宫里的那一遭么。

  妃子们持锦帕掖鬓角。

  “只今日乃淑妃之喜,本宫不欲喧宾夺主,就略赏几颗银裸子罢。”

  这是要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