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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维维兔      更新:2021-02-01 22:47      字数:2464
  预备做甚?”

  魏七没脸说实话,他停了一瞬答:“回圣上的话,奴才见您浸心书卷,不敢扰您清静,便想自个儿退回去。”

  前者眼中含笑,并不去拆穿,只低声道:“退回去?”

  他的手捏住魏七的下颌,扯过来。

  “退回去可惜,内廷监都走了一遭。”

  魏七脸色有些白了,浓而密的睫毛颤动,似记起方才的痛楚。

  皇帝细细打量他,本以为这话能臊着人,没成想反倒是个吓着了的模样。

  他本欲问句:怎的了?

  却也没开口,只是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今夜有些久,魏七已经很倦很累,腰也酸,后头也麻,只是仍不敢睡。

  第一回完时,皇帝余光瞥见方枕旁的血玉,突然问身下人:“礼备得如何?”

  到底没憋住。

  魏七迷迷糊糊,稀里糊涂,不明白什么礼,他目露些许疑惑,却又突然福至心灵。

  真是要回礼!

  他答:“回……圣上的话,奴才想了许久,时时……在想,昨儿才想好要回您何礼,是以……”

  不能说没打算备,那要触怒龙颜,不能说已在备了,因过两日也拿不出东西。

  皇帝眼神利得很,哪能逃过。

  看来除夕那日还是高估了这奴才的脑子。

  “朕不缺你的东西,好好想儿。”

  又说不缺,又叫好好儿想,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魏七觉着还是要回,因为好好想儿跟在不缺的后头。

  皇帝来了第二回,他望着身下人闭合又睁开,睁开又合上,最后仍是睁着的眼,心中有些纳闷。

  怎的还不睡,想来还不够。

  于是又要第三回。

  魏七终于撑不住昏睡过去。

  皇帝捏人脸,手下有些重,未醒。

  没一会子他也完事。

  停下来瞧着歪在身旁睡着的人。

  血玉弥勒静静躺在魏七那头的枕边,皇帝靠坐床头,杵着脑袋,手臂伸长,修长的手指遥遥将其勾过来。

  吊着玉佩沿魏七睡熟的绯红面颊缓缓滑过,一路滑向纤长的脖颈,凹陷的锁骨,起伏的胸膛。

  通透血红的玉,绯红雪白的人。

  皇帝心道:挺好。

  最后将东西挂在他的手腕上。

  食指曲起,自人微肿泛紫的额间轻轻一刮。

  佛也很好,你安生些,乖巧些,叫他佑你新岁平安罢。

  起身端坐,唤道:“安喜。”

  外头恭敬应:“奴才在。”

  “抬人。”

  “。”

  安喜领着人入内时魏七正躺在龙榻上昏睡,身上盖着明黄御被,眉头微皱,小脸蛋睡得红扑扑。

  御前总管是真真再也没见过比他更放肆的榻上人了,只不过……

  圣上说不定就是喜欢这样的。

  驼妃太监抬人,皇帝瞥了一眼,道:“仔细些。”

  恐将他的玉佩蹭掉。

  “。”驼妃太监低应,实则已是万分小心仔细。

  两人欲掀开御被将魏七裹走。

  白皙的脖颈露出,上头满是暧昧印记,一路延伸至下方,魏七睡梦中也觉不安,又或者是冷,直往被里躲。

  皇帝微皱眉,“怎么当的差,就这般扛。”

  两人忙跪地请罪。

  皇帝踹人,“抬走。”

  “。”于是又再战战兢兢地起,也不敢去动御被了,整个端起来再往上头加两床锦被。

  安喜本想瞧魏七脖颈上是否挂有东西了,不曾想瞧见一脖子的吻|痕,饶是他脸皮再厚也红了耳朵。

  魏七手腕上的玉,小千子二人都不敢碰。

  是以第二日巳时(早九点)魏七醒来抬手揉眼睛时,便瞧见自个儿腕子上绕着一块弥勒血玉。

  黑细绳缠了几圈,玉佩贴在腕子内侧,已叫他的体温焐热。

  他眼神迷糊了好一会子,渐渐醒悟过来。

  玉佩?!

  立即睁圆了眼,将东西取下,凑到眼前细细打量。

  弥勒挺着肚子对他咧嘴笑,血玉通透似夏日清晨荷叶上的水珠子,只不过色艳似血。

  “真,好看。”他忍不住发出低声的感慨。

  手指摩挲玉佩,翻过来瞧背面,正中一个“柒”。

  他盯着这个“柒”字瞧了一会儿,垂下眼。

  是昨夜圣上赏的罢。

  魏七抚摸自己的手腕,怎么也想不出那画面。

  男佩观音女戴佛。

  可他却并不觉得耻辱。

  因为这块玉叫他想起了家。

  八岁前他也有一块弥勒,是很好的羊脂玉打造,虽到底比不上手中这块,却是从出生起便戴在身上的。

  他出生时爹娘特请了京中有名的算命先生替他瞧生辰八字。

  算命先生说他胎中不足,虽是男娃,却身体虚弱,恐少了些男子气概。

  不如造块玉佛,兴许能弥补一二。

  时年男子在外经商赴考者多,脾性或暴躁,世人以为戴女观音可消融些许,且观音同官印,有求功名之意。

  观音为仕途期许,佛同福,两者权衡,他爹娘最终只愿孩儿一生安康有福,日日开颜无忧。

  戴了整整八年,最终临走前交与了娘亲。可边疆路途遥远,苦寒无比,想必已丢失了罢。

  那块羊脂玉后头刻小名“安”,现下这块刻“柒”,魏七心中五味陈杂。

  他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恨不能此刻便冲至御前。求了圣上,说明自个儿的身世。不要玉佩,不要伴君,锦衣玉食金屋银器通通不要,能否求来双亲自由之身,能否求来一家团聚。

  他真的怕,一年更甚一年的怕。爹娘老来得子,如今不知已多年迈,他很怕……怕自己,等不来那一日。

  终究杳无音信,已近十年,竟都要忘了他们的音容笑貌。

  魏七攥紧掌中的玉,用力到手背青筋都凸起,他长吸一口气,压下喉间哽意,将玉佩戴在脖颈上。

  只是一垂头,却骇了一跳,白皙的胸前布满点点乌红印记,好似被人打了一般可怖。

  魏七大惊失色,掀了锦被下榻。

  腰后酸涩,双腿软弱无力,走一步便要颤一会儿。

  他扶着桌几行至镜台前,铜镜中的景象更是骇人,不光胸前,脖颈间更是乌红遍布,已瞧不出那处原本的肤色。

  昨夜……

  这还如何见人!知晓的要耻笑,不知晓的恐要来问他是否受了欺辱。

  魏七满面羞红,那会子分明不觉着有多疼,怎的……

  他浑身一颤,似忆起灼热柔软的舌贴近时的诡异触感,恍惚间又麻又痒,叫人失去所有支撑的力气。

  还不如似从前那般,痛些便痛些。

  正这般想着,小千子推门进了屋。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