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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知辰      更新:2021-02-02 09:22      字数:2491
  始自己和叶一鸣出去,是因为凌逸风并不打算和他一起回去。

  有点尴尬。

  “这么大的雨你带伞了没啊?”凌逸风那边明显是焦急盖过了所有的情绪,二话不说就开始换衣服穿鞋,“等着,我下来接你。”

  齐重山勉强往候车亭里挪了挪,坐在长凳上缓着突如其来的手脚冰凉和眩晕。

  身上还有点冷。

  得,淋个雨就能有发烧迹象,这体质也是下降到没谁了。

  高三害人啊。

  学区房离车站本来就不远,凌逸风抄近路一路跑过来也没用多久,见着他就愣了,然后赶紧蹲下身来拿他胳膊往肩膀上架,撑起伞罩住他,准备往回走:“你不是和叶一鸣出去吃饭了吗?忘带伞了?”

  凌逸风的眼神里没掺杂什么别的复杂情绪,看样子叶一鸣应该是还没和他说,而是选择让自己和他当面交流。

  挺好的。

  “难受。”齐重山轻声说。

  “怎么了?”凌逸风的脚步一下子停了,“哪儿难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大晚上的挂急诊啊,”齐重山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痛。”

  “表情包啊你,”凌逸风乐了,“要我给你揉揉吗?”

  “要,”齐重山把脸往他肩头埋,声音里还有点委屈,“我饿了。”

  凌逸风有些不解:“你不是刚吃过吗?”

  “没吃饱。”齐重山说。

  气倒是气饱了。

  “那行,你想吃什么啊?”凌逸风一边跟他闲扯,一边注意着脚下,把他往家带,“不许说想吃我,说正经的。”

  “想吃你,”齐重山听凌逸风不满地啧了一声之后才说,“做的菜。”

  凌逸风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但就是忍不住笑了一路。

  齐重山也跟着笑。

  他很少惋惜什么“如果”“要是”“早知道”,但他现在是真的觉得,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还能自己走路吗?”凌逸风把齐重山架回来之后,有些担心地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我这儿没有体温计,我去买一根,你先去洗澡。”

  “不用了,就算发烧也是低烧,”齐重山一把搂住他,把他拦了下来,“有衣服吗?”

  “我衣服你穿得上吗?给你找找我哥,我是说凌逸尘,有没有衣服落在这儿。”凌逸风有些无奈地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内裤我有,新的,你先洗,过会儿我拿给你。”

  “嗯,等会儿喝水之类的注意点儿,我可能感冒了,”齐重山往后躲了一下,捕捉到他话语里的引申义,问道,“听你刚刚强调那个口气,现在这儿是有两个哥哥啊?”

  “嗯,齐铭回来了,还没和好,凌逸尘说他在追齐铭,不知道什么情况。没事,齐铭到现在了感冒还没好,我就算是感冒了也是他传染的强力病原体……”凌逸风在卧室绕了一圈,出来看了他一眼,急了,“哎你还不去洗澡!”

  “你是在心疼我吗?”齐重山一边笑一边走进浴室,开始脱衣服,“还是在嫌弃我啊?”

  “我有什么时候不心疼你了吗?”凌逸风说,“去去去赶紧的,爱你爱你最爱你。”

  齐重山在浴室蒸腾的雾气中听着凌逸风在厨房忙活的声音,一瞬间突然有些不想出去。

  吃饭的时候凌逸风肯定会找他聊天,找他了解今天晚上的情况。

  他不想破坏现在这种美好的气氛。

  或者说,他不知道这个气氛一旦破坏,还找不找得回来了。

  齐重山在里面呆到凌逸风都开始在外面问他是不是在撸了,才叹了口气,关上了热水阀门,开始擦干身体换衣服。

  扔在外面的衣服是一套特别厚实的长款,看上去有点熟悉。

  “这衣服去年这时候你穿过吧,没校服的时候,”齐重山在浴室里一边换一边说,“叶一鸣老嚷嚷着冷然后往你衣服里钻的那件?”

  “人一个直男你都能耿耿于怀,你怎么就不记得我还把他头摁在桌子底下不给他起来呢,”凌逸风无奈道,“裤子我是真没办法了……你腿太长了,先凑合着穿吧,等会儿去床上捂着。”

  “我现在就想去床上了,”齐重山搓了搓手,“冷。”

  “那你是不是还要我喂饭啊齐重山小朋友?”凌逸风托腮看着他,“没暖气我也没办法,开了空调了。那儿有可乐姜汤,喝了应该就不冷了。”

  凌逸风的指尖在冷色顶灯的映照下滑出一段圆润的弧线,正巧搭在朝上勾起的唇边,眼睛里隐藏着笑意,瞳仁闪着温润的光芒,整个人很放松地倚靠在桌边,让人觉得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有种暖洋洋的懒意。

  齐重山伸出自己的左手,一边低头吃饭,一边抓住了凌逸风的左手。

  “吃饭就好好吃饭,”凌逸风话虽是这么说,却没有松开他的手,笑道,“你刚刚就是因为没有人把手给你握着,所以才吃不好饭的吗?”

  “啊,”齐重山应了一声,“是。”

  “那以后要是我不在你旁边,你都得饿死了。”凌逸风揶揄道。

  “嗯。”齐重山再次很轻地应了一声。

  他又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以后。

  他和凌逸风的以后。

  虽然齐重山在外人面前话一直都不多,但是他有一个习惯,就是无论在外面做什么,回来都会和凌逸风汇报。更不用说话不多这一点,在凌逸风面前完全就是不成立的。

  气氛有异常,凌逸风不是看不出来。

  他慢慢紧了握住齐重山手掌的那只手。

  “叶一鸣什么都没和你说吗?”最终还是齐重山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希望他和我说什么呢?”凌逸风反问道。

  “比如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今天晚上来的人,还有……”齐重山顿了顿,“今天晚上说的话。”

  “那都来了些什么人呢。”凌逸风一边看似心不在焉地玩弄着他的手指,一边问。

  “一些你和我都不想见到的人。”齐重山喝了口姜汤说。

  “别绕弯子了,你就说到底怎么了吧。”凌逸风深吸了一口气,“直觉告诉我,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你觉得他会不会怪你呢?

  你觉得他会不会怪你自作主张呢。

  如果他怪你了,你要怎么哄他,你还要哄他吗?

  你累吗?

  谢豪的质问一个接一个地在齐重山的脑海中闪过,他很想说,他不怕凌逸风怪他,哄凌逸风这件事本身也不累,他只怕哄不好。

  他害怕哄不好,就会让两个人的感情崩裂,让凌逸风后悔曾经对自己这么好,或者说得更严重一点,他甚至都并不那么害怕和凌逸风分手,他更害怕凌逸风因为他在感情方面受到更大的伤害,甚至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