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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于隐      更新:2021-02-02 17:10      字数:2484
  那一大包中药仔细瞧了瞧,“你不是说医生说你没啥事吗,干嘛还要你吃药?”

  “医生说我有点宫寒,这是暖宫的,可她又说没啥问题,不影响怀孕。你说这药我到底吃不吃?”

  苏醒觉得红梅问得有些奇怪,“买了就吃啊,不吃岂不是白买了?”

  红梅脸色却不太好看。

  “怎么了?”苏醒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要是怕苦就不吃,反正没啥影响,何必苦着自己。”

  红梅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当然想吃药,苦又算得了什么。可她又怕公婆见她吃药就认为她一定是有问题的,否则医生不会开药。

  以后要真是一直怀不上,公婆肯定到处说是她身体有问题,她怕自己承受不了。

  可是中药得熬,老远都能闻得见,这事没法瞒着公婆。

  她也不知该怎么跟苏醒说,“苏醒,我拿药的事你能……不告诉爹妈吗,谁都不能说。”

  苏醒立马明白了,红梅是怕家里人说她身体有问题,或是对她没好脸色。“好,我不说,你把药好。可是……那怎么熬药?”

  “我可不就是为这事发愁吗?”红梅急得想哭。

  “这有啥好发愁的,不吃不就行了。”苏醒把药拿过来,“随便扔哪都行,别带回去。”

  苏醒瞧了瞧左右,随手把药扔在了路边一棵树下。

  红梅赶紧过去捡了起来,“不能扔,我得吃,医生说了要坚持吃两个月。”

  药得吃,又不能让家人看见,这事还真是难办!

  小两口坐在路边马路崖上一筹莫展。

  过了好一阵子,苏醒脸带喜色,说:“要不这样,以后趁家人夜里都睡着了咱再熬药,每回多熬些,熬够喝两天的。平时白天热药时也在自己屋里热,只需把药碗坐在开水碗里,很快就温乎了。”

  “那晚上熬药时屋里味道肯定很重。”

  “大晚上的没事,咱把后窗开着,再用扇子往窗外煽,门得关着别让味道飘进堂屋。”

  红梅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进了货回到家,像以前一样已经深夜了。红梅检查一下门缝,硬是往门缝里塞了很多纸,打算第二天晚上就开始熬药。

  第二天早上,苏醒已经去砖厂了,方荷花就问红梅去医院检查身体的事。

  红梅微微红着脸说:“没事,我和苏醒都一切正常,医生说……要是半年后还没怀,再去医院仔细检查,应该没啥问题。”

  方荷花听后松了一口气,”正常就好,正常就好。”

  晚上,等家里人都睡着了,红梅和苏醒偷偷把炉子和木柴拿进屋,蹑手蹑脚地熬起药来。

  这一熬起来,满屋子都是烟味和药味,红梅呛得不行,眼泪都流出来了。苏醒一手捂着嘴,一手拿扇子拼命往窗外煽。

  半个多小时后,药熬好了。红梅在喝药,苏醒还在煽烟味和药味,手都煽麻了。

  这么一折腾,他们比平时晚睡一个小时。

  到了早上,红梅站在堂屋拼命吸鼻子,试试能不能闻见药味,还真的闻不见啥。

  方荷见进门撞见,“红梅,你在堂屋里闻啥呢?”

  “啊?哦没有……没有闻啥,可能是家里刨木头打家具,味道挺重,鼻子不太舒服。”

  方荷花没在意,忙去了。

  第五十章

  一天夜里,方荷花起身跑茅厕。

  出来时她瞧见她家屋后有隐隐的灯光,心想这小两口在干嘛呢,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说不定是在干那事呢,她又不好过去说他们,她摇摇头进屋了。

  “他爹,老大那小两口也不知咋的,房事勤,这个点都还没睡。可是勤也白勤了,红梅还没怀上。”

  苏保国翻了一下身,迷迷糊糊地说:“红梅不说了吗,医生给他们俩都检查过了,都正常,孩子迟早的事。你别一天没事就知道催催催,孩子早来晚来都随缘。”

  方荷花寻思着也是,两人身体都没问题,孩子迟早会有的,就上床呼呼大睡了。

  过了两个星期,同样是夜里,苏喜起身跑茅厕。

  他见到灯光倒没想到什么,但闻见一股子味,这味道好像还是从大哥屋的后窗里飘出来的。

  他走过来瞧,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他大哥正在拿扇子在煽啊煽。这可是农历九月中旬,夜里已经很凉了,不盖被子都觉得冻,哪有人站在窗边煽扇子的?

  苏醒更是被他吓一跳,窗外突然冒出一个脑袋,能不吓着么。

  苏醒吓得手一抖,手里的扇子直接掉地上,“谁?哟,喜子你干嘛呢!”

  红梅坐在床边刚好喝完中药,她赶紧把碗往被子里一,喜子并没瞧见。

  喜子揉着眼睛说:“大哥,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还开着窗煽扇子,你很热吗?这……这不可能热啊。”

  “不……不是热,我屋里有股味,我往外煽煽。”

  “哦,屋里能有啥味,真是的。”苏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回屋睡觉去了。

  红梅见喜子走了,神色有些紧张,“喜子不会看到我喝中药了吧?”

  “没有,他见我站在窗口吓一跳,压根没往你那儿看。”

  红梅叹了一气,“你说我,喝个药跟做贼一样,要不……还是跟妈老实说吧。医生说我这问题不大,不影响怀孕,吃一段时间就好了,我不应该瞒家里人的。”

  苏醒关上窗户,说:“要是半年后还没怀呢,爹妈肯定就说是你的问题,到时候天天催你去看病,你不烦啊?没事,都喝了差不多一个月,再熬一个多月就好了。很晚了,咱俩也睡吧。”

  到了十月下旬,红梅把最后剩的一点药也熬完了,以后就不必夜里偷偷摸摸熬药了,她想想心里都痛快。

  次日卖货回家,她把昨晚熬的药拿出来热,先往一个大碗里倒开水,再把药碗放里面坐着。

  这时她想小便,就出来把门关紧,然后跑茅厕去了。

  方荷花本来在地里干活,她家旁边的地里也有人干活,那家女主人说手皮都磨破了想跟红梅那儿买一双劳动手套,还把钱递给方荷花了。

  方荷花是个急性子人,说她这就回去帮着拿。

  回到家她喊了一声红梅,没人答应,她就直接推门进了红梅的屋。

  一进屋她首先找手套,找到了就把钱往桌上一搁。就这么一搁,她瞧见桌上的药碗了。

  她端起来闻了闻,自言自语道:“哟,真是苦得很,没事吃啥药啊。”

  再一低头,又看见桌底下的炉子了。她再蹲下来瞧,床底下还放着几根柴呢!

  这个红梅,熬药还躲自己屋里,弄啥呢?方荷花嘴里直嘀咕。

  红梅在井边洗了手就往屋里跑,与婆婆面对面撞了个满怀。

  “啊哟